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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 唐霰沉聲道:“我早就說過了,我離不開十方城。況且,我一定會殺了葉硚。他動了我的朋友,我說過,會讓他賠宋雪的金丹?!?/br> 且不說唐霰對待宋燕臺這個師兄還有沒有師兄弟情分,單說他對朋友宋雪,也是很不錯的。 阮秋由衷道:“唐掌柜有情有義,阮秋佩服。不過目前還沒有消息,也許正如唐掌柜所言,宋城主早已經(jīng)看穿葉硚,不怕葉硚和宋家的挑釁,那我也不能就這么離開?!?/br> 唐霰卻說:“你可是殷無塵的徒弟,若在這十方城出來什么意外誰也賠不起。別怪我危言聳聽,宋燕臺是強,可他也有不少弱點,而葉硚是他身邊的人,在他身邊足足三十年,宋燕臺對他的信任能讓他隨意出入城主府,看望金夫人,說不定葉硚也知道了他的致命弱點……如此自負(fù)的宋燕臺,斗得過心機(jī)深沉的葉硚嗎?” “致命弱點?” 阮秋若有所思,抬眼望向院外,耳邊倏然響起殷無塵的聲音,“唐霰說的有道理,小秋,或許你應(yīng)該聽他的,至少先去外城避禍?!?/br> 師尊? 才只是兩天沒有跟殷無塵好好說話,阮秋就已經(jīng)極想念他,乍一聽他出聲便是滿心驚喜,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唐霰,抬手扶了下玉簪,轉(zhuǎn)頭走向堂屋,一邊低聲回話。 “師尊,你這兩日去了鬼城嗎?” 昨夜慕容統(tǒng)領(lǐng)離開城主府時,唐霰說過鬼城有異動的事,阮秋一直記著,也在擔(dān)憂殷無塵,怕他一聲不吭就去鬼廟找鬼母尋仇。 身處千里之外,在血影宮附近某處山洞打坐的殷無塵大抵是聽出阮秋話里的擔(dān)憂,望向山洞外一大片循著血氣而來伺機(jī)而動的妖獸群,發(fā)出一聲低笑,“沒有。這兩日聶無歡正在煉制解毒丹藥的關(guān)鍵時刻,溶血丹本沒有解藥,他也是在摸索丹方。不過,鬼城的事,他確實也知道了,派了他的屬下去查看,我得幫他護(hù)法。” 阮秋稍稍一愣,秀眉緊蹙起來,“溶血丹的解藥這么難煉制嗎?”他頓了下,不放心地問:“師尊,他真的會幫我煉制解藥嗎?您問他要解藥的時候,有沒有打起來?” 殷無塵溫聲道:“沒有。你放心,我定會拿到溶血丹的解藥,不過這兩日疏忽了你那邊。你不愿離開內(nèi)城的話,這些天就得小心,若出了什么事,定要早些召出劍意?!?/br> 阮秋乖乖點頭,“我知道的,師尊也要小心,您一個人,在魔門那邊也很危險的……”他猶豫了下,輕嘆一聲,“師尊,您若是要去鬼城的話,一定要先告訴我好不好?” 他怕他這輩子沒死,師尊卻跑去鬼廟報仇出了事。 殷無塵眸中含笑,“我還不會去鬼城,這次鬼城異動,也是前世沒有過的事。小秋,在拿到溶血丹的解藥之前,我不會先去報仇的?!彼粗蕉赐獯来烙麆拥难F群,又瞥了眼血霧籠罩的山洞深處,眸中閃過一絲寒光,默然起身召出熒燭劍。 “小秋,你一整夜沒有合眼了,去城主府打探消息的暗衛(wèi)還沒回來,你也先去休息一下?!?/br> 阮秋舍不得,他不是很累,還想同師尊再說一會兒話,只是師尊這么吩咐,他也只好聽話,正要應(yīng)聲,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他聞聲回頭看去,就見兩名暗衛(wèi)并肩而來。 他只好暫且放下自己對殷無塵的思念,快步上前。 “怎么樣?宋城主還好嗎?” 院中眾人也紛紛走過來。 那兩名暗衛(wèi)皆是愁眉苦臉。 阮秋頓了下,“宋城主出事了?” 暗衛(wèi)搖頭,“不,我們進(jìn)不去城主府。不知道為何,城主府已開啟法陣,封鎖起來。想必一定是府中出了什么變故,城主也許……” 那名暗衛(wèi)說著看向唐霰,似乎猶豫了下,但最后還是拱手跪下,“還請?zhí)普乒癯鍪窒嘀?!?/br> 唐霰原本復(fù)雜的面色一怔,哂笑道:“真是好笑,你們城主府出事,找我是什么意思?” 阮秋面露了然。 唐霰本就是宋燕臺的師弟,曾經(jīng)的十方城二城主,外人都不知道他們師兄弟因何決裂,只看宋城主還容唐霰留在十方城,都以為宋城主與唐霰還有幾分師兄弟情分在。 再者,很多人都知道,唐霰曾經(jīng)是個化神期大能。 可無幾人知道,那只是曾經(jīng)。不說唐霰愿不愿意,他現(xiàn)在這個修為,插手此事也是個死。 阮秋扶那暗衛(wèi)起來,出言解圍,“事情也許還未到那個地步,暗衛(wèi)大哥,你先與我們說說,你們現(xiàn)在還能聯(lián)系上其他隱龍衛(wèi)嗎?” 那暗衛(wèi)只覺一股大力握在手上,不覺已跟著起身,他與同伴面面相覷,重新審視起阮秋,遲疑道:“如今還在內(nèi)城的兄弟們還未聯(lián)系上,但聽聞宋家二爺進(jìn)了城主府……” 此時此刻的城主府,上下一片死寂,葉硚帶著宋家二爺與那位化神期長老來拜見宋城主時,宋城主一如既往高高在上地坐在大殿里,身旁是宋老與莊九,慕容果真沒在。 葉硚掃過眾人,行禮都免了,面上是以往的溫厚笑容,卻多了三分寒意,“聽聞慕容統(tǒng)領(lǐng)昨夜已出城,不知城主安排他去了何處?” 宋城主面白如雪,發(fā)絲也如月光一般皎潔,矜貴地端坐在上面,宛如冰玉雕琢而成,一雙琉璃眸俯視葉硚和他身旁幾個宋家人時,視線仿佛化作實質(zhì)一般,冰冷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