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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進那個洞口,擦著離他們還有些距離的雷暴中心而過。雷暴中心電閃雷鳴,光影重重,幾乎看不清楚前路,好在殷無塵憑著周身堅不可摧的劍氣,順利飛入城門內(nèi)。 這座空曠依舊的鬼城內(nèi)常年處于風暴肆虐的狀態(tài),里面并不比外面安全,天穹黑云重重,不見天光,只有刺眼的閃電在云間翻騰,城中風極大,猶如刀子一般鋒利。 擂鼓般的雷聲不斷傳來,震耳欲聾,叫阮秋心跳跟著加快,尤其是從殷無塵懷中探頭出去看了一眼,見到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劈下的一道道雷暴時,他下意識止住呼吸。 殷無塵一襲白衣的身影化作一道冷厲劍光,在鬼城中密布如雨林的恐怖雷電風暴下穿行,借著城中雷暴劈下時的剎那電光,尋找著這座黑暗城池中可以避險的建筑。 阮秋咬牙忍痛,借著那一瞬間的光明透過殷無塵肩頭看清四周。城門內(nèi)是一條寬敞的大道,四周的建筑都有些距離,而且有著多年前被殘忍摧毀的痕跡,不宜停留。 雷暴太過密集,仿佛雨點般噼里啪啦的劈下來,總也有躲不過的時候,殷無塵只得出劍,入城小小一段路,走得阮秋心驚rou跳。 這里幾乎沒有給人喘息的機會,殷無塵周身的劍氣在雷暴下慢慢削弱,終于在躲過一處雷擊時破碎,剛猛的颶風掀起飛石,幾乎將他懷里的阮秋掀飛。四周都是刺眼的電光,阮秋眼睛都睜不開,埋頭躲在殷無塵懷中,攬在腰間的手也越發(fā)用力。 到了此刻,阮秋總算明白,為何多年來那么多人都不敢亂闖鬼城,又為何殷無塵先前從來不帶他來鬼城,因為沒有殷無塵這樣的實力,哪有信心闖過這等酷烈的風暴? 殷無塵握著熒燭劍硬抗下一道雷擊,抱著人飛身往前而去,還不忘安撫阮秋,“前面有個地方可以暫避風暴,別怕,很快就到!” 阮秋不疑有他,他堅信殷無塵可以帶他闖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從黑壓壓的天際劈下,正對著殷無塵后心,阮秋頓時忘了身上的疼痛,想也沒想撲上去抱緊殷無塵后背,電光已至殷無塵身后,雷鳴才轟然響起! 阮秋的手正好擋在殷無塵后心,也是那束電光劈下的方向,殷無塵敏銳察覺,于同時閃身躲開,揮出一劍劈向身后。那束電光離他后背僅有一尺之距時卻毫無預(yù)兆地分成三束,且都偏離了方向,映著阮秋慘白的手背,最后滋滋響著沒入地面。 阮秋親眼看著,雙眸怔住。 殷無塵偏頭看了一眼,只道好險,再看向前方不遠隱藏在黑暗當中的建筑群,身影如閃電般,趁著風暴暫緩的這一間隙,極快地抱著阮秋往那邊走去,順利進了宅子。 這處宅子很大,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損,寫著聶家的門匾就掉在門邊,昭顯著主人的身份。 殷無塵一腳踹開破舊房門進入屋子后,一路追在他們身后的雷暴不再近前,仿佛被那扇幾乎擋不住風的舊門隔絕開來,轟隆隆的震懾幾下,便如潮水般緩慢褪去了。 他先前說的果然不假,鬼城中才有躲避風暴之處。 殷無塵回頭看了一眼,才放心地將阮秋放下來。 “沒事了?!?/br> 阮秋長松一口氣,由著殷無塵攙扶,坐在一處碎石堆上,緩了口氣,抬頭打量起這屋子。 這約莫是一處廳堂,遍地破碎的擺設(shè)與瓦片碎石,西邊的屋頂破開一個大洞,好在雷暴沒有劈進來,只有時不時閃爍而過的電光照進來,映得雜亂的屋子里一片慘白。 殷無塵凝劍氣在門前設(shè)下結(jié)界,擋住門外的颶風,回身扶住阮秋,神色凝重,“我有劍氣護體,一道雷傷不了我,可你不一樣,這次算你僥幸,小秋,下次不可亂來。” 阮秋乖乖點下頭,他知道殷無塵在后怕,但若有下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擋下那道雷。 殷無塵大抵也猜到阮秋的心思,眸中有幾分無奈,伸手道:“傷到了沒有,手給我看看。” 阮秋將雙手遞過去,面上慘白,毫無血色,一雙秋水眸卻亮晶晶的,“我沒事,師尊看?!?/br> 殷無塵不放心地握住他的雙手翻來覆去地查看,看他雙手白皙干凈,沒有半點傷痕,才算放心,頓了下,他狐疑地抬眼看阮秋。 “小秋,你,不疼了?” 阮秋被問得一愣,眨了眨眼,方才太過緊張,尤其是進門前差點被劈到那一下嚇得他忘了周身疼痛,這會兒總算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經(jīng)殷無塵提醒,他才發(fā)現(xiàn)…… “好像是不疼了……唔!” 但沒等他緩口氣,他心跳猛地加快,撲通撲通,幾乎要跳出胸腔,同時,方才消失過片刻的痛苦又重新籠罩著他,他睜大雙眼,用力扶住衣襟,猛地喘了一大口氣。 比先前更加劇烈的痛苦自四肢百骸涌上來,阮秋栽倒在殷無塵懷中,雙眸泛起血絲,疼得說不出話,殷無塵忙扶住他給他渡靈力。 這次,殷無塵清晰地感覺到了阮秋體內(nèi)的鬼珠在作祟,他源源不斷將靈力送往鬼珠所在,鬼珠卻不知饜足一般,瘋狂吸收著他和阮秋的靈力,殷無塵一時竟掙不開手。 他也沒掙開阮秋,想要阮秋舒服些,他就只能任由鬼珠吸他的靈力,但他還是擔心阮秋。 “小秋,藥呢?” 阮秋疼得有過一瞬昏厥,察覺到經(jīng)脈中有大量靈力流入,漲得有些難受,他驚悚地回過神來,他咬了咬牙,推開殷無塵的手,雙手顫抖著將儲物戒里的丹藥瓶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