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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傀,定是鬼母為了拖延時間招來的?!币鬅o塵應(yīng)著,思索了下,將阮秋推到唐霰身邊,“宋城主盡快破陣,我來解決這些尸傀,勞煩唐掌柜先幫我照看小秋一陣。” 唐霰直接抓住阮秋手臂,拍著胸口保證,“沒問題!我保證不管大的小的都給你守好了!” 阮秋猝不及防,臉頰紅透。 宋燕臺那張冰雪般的容顏也露出了幾分笑意,轉(zhuǎn)身面向擋住他們的結(jié)界,“那就開始吧?!?/br> “好?!?/br> 殷無塵召出熒燭,面向那些向他們涌來的上百尸傀,幾名暗衛(wèi)默契地護在唐霰和阮秋身前,隨著一只尸傀飛竄過來,殷無塵提劍迎上去,霎時,身影被無數(shù)尸傀淹沒! 卻見劍光閃爍而起,撲過來的尸傀悉數(shù)被劍氣震飛。 灼灼劍光冷然擋在尸傀群前,將他們擋在防線外,白衣勝雪而修長如竹的背影分外可靠。 隨著宋燕臺一聲“行了”,幾人回頭看去,就見那道結(jié)界已被破開一個洞,猶如被火焰灼燒,邊緣慢慢往外蔓延,將這個洞口燙出了越來越大、足夠他們進入的大小。 宋燕臺回頭說道:“中心陣法還在里面,只破外面的結(jié)界還不夠,殷劍圣,先進去再說!” 殷無塵遠遠應(yīng)了聲好,一道劍光劃過,尸傀群被震退到數(shù)丈外,遍地殘破的肢體中透著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熏得臭味沖天,而殷無塵身上未沾半點血跡,轉(zhuǎn)眼已飛身折回。宋燕臺同唐霰點了下頭示意,掐訣將這處結(jié)界撐開,唐霰便會意地帶著阮秋和幾名暗衛(wèi)先入了結(jié)界,殷無塵緊隨其后,宋燕臺這才松手,跟進結(jié)界內(nèi)。 無人支撐,結(jié)界很快自行修復(fù),將尸傀擋在外面。 幾人真正踏入陣法范圍時,門檐下的銅鈴便劇烈地震動起來,叮鈴鈴的聲音重疊如浪,仿佛穿透靈魂,擾人心神,阮秋眼前一陣眩暈,很快因為肩上的微痛清醒過來。 唐霰按住他肩膀,“凝神!” 阮秋定了定神,再抬頭看去,就見殷無塵與宋燕臺走到前面,而那些血陣當中血光灼灼,在鈴聲催促下,絲絲縷縷血水漂浮上來,在詭異的血陣中飛快匯成數(shù)十血傀。 唐霰不禁翻起白眼,“又來!” 這血傀可要比那些尸傀難纏多了,殷無塵未敢掉以輕心,同宋燕臺相視一眼,默默點頭。 下一瞬,二人便齊齊出手。 阮秋低喃一聲師尊,著實擔憂,可唐霰一直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他也知道以他和重傷未愈的唐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上去,只會是拖后腿,就只能跟著唐霰,被暗衛(wèi)們護著。 陣中血光觸目驚心,鈴聲陣陣,透出一股充滿蠱惑的妖異,好在有殷無塵和宋燕臺在前面擋著,那些血傀未能靠近阮秋幾人分毫,不過看著源源不斷從陣法冒出來的血傀,唐霰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血傀若不能從根本清除,恐怕會不斷再生?!?/br> “那就從根本解決?!比钋镎J同道:“這個陣法總該是有陣眼的,宋城主也沒辦法破陣嗎?” 宋燕臺也在琢磨這個問題,遠遠應(yīng)道:“這些法陣一個套一個,互相影響,互相支撐,都有人在背后cao控,中心法陣若不破,這些法陣就能修復(fù)再生,只能強力破陣?!?/br> 唐霰問:“那你不能破陣嗎?” 宋燕臺抽空回頭看他,“這陣法根基是聶家留下的殘陣,鬼母將自身當作陣眼,只要她活著,血傀就會一直在,我需要一點時間。” 阮秋愕然道:“將自己當做陣眼?看來鬼母鐵了心不讓我們進去,哪怕是賠上她的性命。” 唐霰失望道:“那我們要先找到躲在里面的鬼母嗎?”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們被這一套連一套的法陣攔住,根本就沒辦法見到躲在里面的鬼母。 “有了!” 宋燕臺忽然道:“此陣以血為引,鬼母自身為陣眼,但她不在陣中,陣眼若不在陣法里面,陣法里必然需要埋下與陣眼相關(guān)之物。此地一定藏了她的血,才能讓她在暗處cao控此陣,先找到她埋在此處的血,斷她與法陣聯(lián)系,屆時便可輕易破陣!” 殷無塵一劍斬破幾只血傀,攔在宋燕臺前方不遠。 “在何處?” 宋燕臺終于得空,雙手掐訣,閉目放出神識,血陣在他的神識中淡去血色,只剩一片黑白,他將法陣的每一道結(jié)構(gòu)都看得清清楚楚,卻在片刻后,眉頭緊鎖地睜開雙眼。 “無處不在?!?/br> “什么?” 眾人俱是大驚。 如此龐大的血陣,倘若每一處都沾了鬼母自身的血,她該耗盡了一身鮮血!她這也無疑是將自身命脈與此陣緊密聯(lián)系在了一處,若他們破陣,鬼母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唐霰不可思議地喃喃道:“她瘋了?難怪她看起來那樣一副惡鬼的樣子??磥砟銈冋f的都是對的,鬼母不顧自身安危,真的是想要復(fù)活聶少澤,甚至為此拼上了性命?!?/br> 阮秋望向天上的滾滾黑云,一股愈發(fā)濃烈的不祥預(yù)感在他心中升起,“可是沒有時間了?!?/br> 殷無塵沉吟道:“那就強力破陣,還望宋城主相助?!?/br> 此刻保留實力已無用,他們先破此陣,才能殺死鬼母。 宋燕臺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殷無塵話中之意。看著陣中源源不斷涌現(xiàn),始終保持在一定數(shù)量里的血傀,宋燕臺點下頭,只待殷無塵揮出長劍,護在他身前,他也收起骨劍,雙手掐訣,指尖凝起一點靈力,于虛空當中一筆一筆地畫下一道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