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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們幾人當中戰(zhàn)力最強的殷無塵也漸漸感到吃力,他依舊同蘭摧說:“先帶他們走!” 這次蘭摧不得不服輸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比化神境修為還高的人,他正點了頭要應(yīng)下,卻見聶少澤忽然發(fā)力,整個棋局劇烈搖晃起來,他只得撥動棋盤先將阮秋和唐霰等人放出去,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見聶少澤破開宋燕臺的法陣,抓住聶無歡! 阮秋幾人出了棋局,先前那種被幾人的威壓鎮(zhèn)壓窒息的感覺才緩和了些,再看聶無歡被聶少澤抓住脖子,也都為其捏了一把汗。 殷無塵想都沒想,御劍而去,試圖讓聶少澤放人。 卻見聶少澤周身倏然現(xiàn)出一個血紅的弧形光盾,熒燭堪堪擦出一道電光,分毫未傷護盾! 聶無歡被扼住脖子,幾乎無法呼吸,執(zhí)拗地將本命血鞭化作血刃,高高舉起刺向聶少澤。 聶少澤握住他的手腕一折,那血刃就掉落到地上。 聶無歡咬緊牙關(guān)忍痛,一邊用力掙扎,一邊朝外面幾人喊道:“不必管我!快殺了他!” 聶少澤很不滿,“為了你娘的死,你就要殺我。歡兒,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并非沒有感情,可你這樣讓我失望,也休怪為父無情了?!?/br> 殷無塵見他伸出手指,凝起一點血光靠近聶無歡,忙召回熒燭劍,握緊長劍,凌空一斬! 那血光護盾赫然裂開一道縫隙,叫聶少澤頗有些驚訝,他不再遲疑,指尖點在聶無歡眉心,口中無聲念著什么。殷無塵同宋燕臺、蘭摧俱是不解,但都合力撕開護盾。 終于,那固若金湯的護盾破了,殷無塵周身冷厲劍氣未散,乘勝追擊,劍指聶少澤后心! 聶少澤眸光陰沉,掐住聶無歡脖子飛快轉(zhuǎn)身,竟是將他當做擋箭牌,殷無塵急急偏移長劍方向,劍氣擦著聶少澤手臂過去,但宋燕臺與蘭摧的骨劍與拂塵都等在后面。 迫不得已,聶少澤只能扔開聶無歡,抬起雙掌對上二人,云水珠渾厚強悍的靈力登時與二人撞上,煉血功的血霧仿佛化出數(shù)不清的血紅小蛇,吐著信子纏上二人手腕。 眼看血霧就要吞沒他們二人,好在,殷無塵及時回身補了一劍,待聶少澤被殷無塵纏住時,宋燕臺與蘭摧氣喘吁吁地退到遠處,抬手一看,手腕上都多了一道血印。 二人面面相覷。 蘭摧道:“這是……” 宋燕臺沒有多想,握緊骨劍就要上前幫忙,“先……” 他話音猛地一頓,險些栽倒在原地,隨后面露驚愕,飛快點了身上幾處xue位,再次掐訣,剛一運起靈力,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 宋燕臺抬手再看,飛快拉下衣袖,樹枝一般的紅黑紋路從雪一般白的手腕直直爬到小臂。 蘭摧意識到什么,跟著封住幾處靈脈,拉開衣袖,他手腕上的紅紋果然也在往手臂上爬去,只不過比起宋燕臺的要淺短一小截。 “怎么回事?”蘭摧錯愕道:“我的靈力調(diào)動不起來!” “我也是?!?/br> 宋燕臺抬眼看向聶少澤,神色篤定,“一定是他!” 聶少澤揚聲笑起來,“不錯,這是我專程為必行準備的血蠱,雖說不能要了你們的命,也能讓你們短時間內(nèi)無法動用靈力。若你們非要動用靈力,就等著毒入心脈吧?!?/br> 蘭摧咬牙道:“好陰險!” 棋局外的幾人聽聞,唐霰也說出同蘭摧一樣的話,他擔憂地看著宋燕臺,“這下怎么辦?” 他們幾人都被隔在棋局外,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了。 阮秋眉頭緊蹙,越發(fā)緊張地看著此刻獨自攔住聶少澤的殷無塵,師尊他這次還能贏嗎? 聶無歡已經(jīng)倒在地上太久,終于慢慢爬起來,而此刻,本就耗費太多靈力殷無塵也快支撐不住。幾人只見聶無歡抬手召回變作血刃的法器,便又飛身上前,才松一口氣,卻叫聶無歡竟握著血刃偷襲殷無塵! 阮秋大驚失色,“師尊!” 殷無塵并非毫無察覺,只是沒想到聶無歡會在這時對他出手,他反應(yīng)極快,抬腿踢開那道血刃,急促退出聶少澤與聶無歡的前后夾擊,再看聶無歡,雙眼都是血紅的。 宋燕臺觀察須臾,沉吟道:“他應(yīng)該是被控制了!” 殷無塵了然道:“煉血功,控血御魂,原來是這個意思。聶無歡自小修煉煉血功,恐怕也早已經(jīng)被聶少澤埋下了控制他的引子。” 蘭摧還不是很清楚狀況,“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殷無塵問他們,“血蠱如何?” 宋燕臺點頭,而后搖頭,“不能動用靈力,還好是在國師的棋局當中,一旦走出棋局……” 蘭摧接下去,“不能出去?!?/br> 殷無塵再問:“還能動嗎?” 宋燕臺道:“我與國師聯(lián)手,應(yīng)當還能再拖一陣。” 這蘭摧能說不能嗎,就是不能,也硬著頭皮應(yīng)了。 “你要我們干什么?” 聶無歡手握血色短刃,僵硬地站在聶少澤身前,面色慘白,清俊兩頰爬上了青紫的鬼紋。 聶少澤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樣子,抬手按在聶無歡肩上,將云水珠的力量渡了幾成到他身上。 “歡兒,為父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與你兄長殷無塵再斗一場,希望你不要讓為父失望?!?/br> 聶無歡眸中血光涌動,轉(zhuǎn)向殷無塵所在的方向,聶少澤拍了拍他肩頭,他便身形一閃,猶如黑鷹一般掃過,帶著滿身戾氣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