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頁
月夫人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老莫的醫(yī)術(shù)比我可強太多,我都能保證你們幾人無事,如今又有李師妹和謝宮主他們幫忙,要修復(fù)你師尊的劍心,只是時間問題,也能重新開始,回到曾經(jīng)的劍道巔峰?!?/br> 阮秋相信他師尊可以回到昔日的巔峰,因為師尊是殷無塵,是玄極宗的劍圣。他又問:“不知先前與我們一同在祭壇對付聶少澤的人怎么樣了?沈灼寒和聶無歡呢?” “走了?!碧砌闭f來也有幾分不滿,“那個沈灼寒傷得不輕,但絕對比我們要好太多,出了鬼城,人就不見了蹤影。那個聶無歡也是,早就被血影宮那個長老帶走了。” 月夫人笑道:“那個小朋友曾經(jīng)也是玄極宗的弟子,還是老莫師弟的徒弟,他會醫(yī)術(shù),足夠他自己療傷了。至于那位聶少主,聽聞他曾被煉血功控制,但后來及時被你們封住心脈,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聶少澤一死,cao控他的根源已除,他自然也就醒過來了。只是聶少澤為了突破煉血功生死關(guān)另辟蹊徑,本就是將他當(dāng)做提升栽培,他所修煉的煉血功問題恐怕不小,將來如何,還是得看他自己。” 阮秋又問:“那唐掌柜你……” 唐霰自信地揚起下巴,“我能有什么事?說來還要多謝月夫人,將我上回在十方城留下的病灶也給除了,等過段時間,我就能恢復(fù)修煉,指不定比你師尊恢復(fù)得快?!?/br> 月夫人不敢居功,笑著應(yīng)道:“唐掌柜客氣了,你先前受傷時有人及時相助,這段時間又花費了不少稀罕靈藥養(yǎng)著,我能做的,只是幫你將那些靈藥盡快吸收罷了?!?/br> 大家都無事,阮秋放心之余,心下有幾分唏噓,但將來如何誰也猜不準(zhǔn),他還是將心思放在眼下,雖說知道可能會有些為難……他望向月夫人道:“我能看看師尊嗎?” “我保證!” 阮秋忙不迭又添了一句,滿目哀求地看著月夫人,“我只是看一眼,絕不會打擾大家!我只是想親眼看看,師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李鈺聞言撇了撇嘴,同阿夕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吧,他就知道會是這樣,那個北岸劍圣果然已經(jīng)將他表弟迷得團團轉(zhuǎn)了。 阿夕慫巴巴攤手:那是殷劍圣啊,而且孩子都有了。 月夫人果然遲疑,“可是……” “讓他去吧。” 宋燕臺的聲音在幾人身后響起,幾人紛紛起身回頭,就見宋燕臺與蘭摧正并肩走過來。 蘭摧手挽拂塵,看去又是昔日高深莫測的國師模樣,上前拱手給李鈺行了禮,也說道:“阮小友去看看也無妨,他一向有分寸?!?/br> 宋燕臺負手走來,冰雪容顏上,眉眼透出幾分疲憊,“何況莫醫(yī)圣也沒說,阮秋不能去。” 阮秋向二人拱手一禮,秋水眸滿是詫異地看著他們。 “宋城主,蘭國師,你們回來了,那我?guī)熥鹚?/br> 左右都是自己人,蘭摧輕吐出一口氣,拿拂塵柄敲著肩膀,“有醫(yī)圣在,一切都好。只是我們靈力不足,先出來休息一下。自打出鬼城后還沒歇上一天半天的,真累。” 宋燕臺道:“我們出來時,殷劍圣的情況已穩(wěn)定下來,謝宮主和李掌教還在,想來有莫醫(yī)圣看著,不用多久,殷劍圣就能出關(guān)?!?/br> 自從鬼城出來后,宋燕臺對殷無塵也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先前因為上一代對他的那幾分遷怒,也在聶少澤死后同仇恨釋然了。 阮秋頓了頓,甚是鄭重地躬身向二人拱手施禮,“多謝宋城主和蘭國師,阮秋感激不盡?!?/br> “哎!” 蘭摧拂塵攔在阮秋手下,“阮小友可別這樣,你師尊人也不錯,否則我們也不會幫他?!?/br> 李鈺也道:“你同他客氣什么,回頭他說不定還拿這事跟母后邀功呢,他可一點也不虧!” 蘭摧收回拂塵,搖頭輕笑。 宋燕臺淡笑道:“你們也幫過我,我應(yīng)該還他的?!?/br> 阮秋仍是感激地看著二人。 唐霰看著他們,眸光一轉(zhuǎn),落到宋燕臺和蘭摧身上,出聲道:“你們現(xiàn)在都同進同出了。” 蘭摧笑著走向李鈺和阿夕,“我心中是視宋城主為摯友,也比不上你二人師兄弟情深啊。” 宋燕臺點了點頭,默默走到唐霰身邊,“傷好了嗎?” 唐霰這一打岔,也不必再感謝來感謝去的,阮秋便不再同他們客氣,眼巴巴望向月夫人。 月夫人無奈失笑,“我?guī)闳ァ!?/br> 不過畢竟事關(guān)殷無塵安危,月夫人就只帶了阮秋一人過去,殷無塵閉關(guān)之處在后面的小樓,他們走到窗下,月夫人就不再近前,一扇小窗半開,讓阮秋看清屋中景象。 他看到殷無塵上身赤|裸地坐在地上,在魔氣與散功影響下,殷無塵的面貌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的頭發(fā)全變白了,黑紫色的魔紋已經(jīng)從胸膛爬上手臂,無數(shù)的銀針扎在他身上以及頭上各處xue道。莫寒水與李三思、謝玄卿三人圍著他將靈力渡入他身上,他眉心上一簇嶄新的血紅魔紋仿佛被幾人的靈力灼燒,血光明明滅滅。 殷無塵周身環(huán)繞著陰沉恐怖的煞氣,若無幾人在,這煞氣幾乎要攪碎屋子。他此刻應(yīng)當(dāng)是被困在魔障當(dāng)中,身體緊繃拳頭緊攥,蒼白緊鎖的眉頭透出幾分難掩的痛苦。 阮秋定定看著殷無塵許久,仿佛也從這一眼感覺到了他的痛苦,眸中不覺涌出一縷水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