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干什么？”

    韓云澤：“我知道你還在氣當年的事?？墒悄忝髅髦牢夷翘旌茸砹税?，喝醉的人說話就是口不擇言的，我們好歹認識十多年了，這點口誤你都不能容忍嗎?！?/br>
    不說還好，一說杜小雨都差點氣樂了：“是，你口誤，口誤能把我全家上下罵得狗血淋頭，你爸媽感情不和都是因為我媽，你被爸媽罵也是因為我故意在你面前炫耀成績，都是我們家人的錯是吧？”

    韓云澤神色尷尬：“…… 你都記得？”

    杜小雨：“你喝醉了，可我沒喝醉?！?/br>
    如果不是韓云澤那天酒后吐真言，他還真不知道，自己以為的最好的朋友，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

    杜mama年輕時是有名的美人，韓云澤的爸爸曾經(jīng)給她寫過情書，后來被韓云澤的mama發(fā)現(xiàn)了，因此掀起家庭大戰(zhàn)，險些離婚。

    杜家也因此成為了家里十分敏感的話題。

    韓云澤的mama一向要強，雖然接受了丈夫的道歉和拼命挽回，但是心里從此存了一根刺，總是有意無意把兒子和杜小雨放在一起比較，一旦兒子成績不如杜小雨，就會大發(fā)雷霆。

    十二歲那年，韓云澤和杜小雨一起參加小升初考試。杜小雨以年級第一成功考入重點初中，而韓云澤沒能做出數(shù)學卷最后一道加試題，只考上了普通班級，成績公布的那天，被母親罰站了整整一夜。

    韓云澤醉醺醺地把這些事告訴他，一字一句道：“從十歲開始，你就是我所有不幸的源頭。”

    杜小雨曾經(jīng)只有韓云澤這一個朋友。

    那天之后，再也沒有朋友了。

    他可以理解韓云澤的難過，可是他畢竟不是圣人，無法被人指著鼻子罵 “掃把星” 還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繼續(xù)其樂融融。

    韓云澤：“你只知道我說出口的那些…… 可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些是沒說出口的呢?！?/br>
    杜小雨不想知道。

    韓云澤不讓路，他就轉(zhuǎn)過身，打算從后門回公司。

    韓云澤見他不搭腔，在他身后高聲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為什么瞞著你和我見面呢?！?/br>
    杜小雨的腳步頓住。

    韓云澤：“那天來接你的不是女朋友，是費恒吧。如果我沒記錯，他是個男同性戀。”

    杜小雨：“關(guān)你什么事。”

    “當然有，” 韓云澤道，“因為我也是?！?/br>
    他在杜小雨震驚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近他：“并且，我在很久以前就見過他，在 a 城最有名的 GAY 吧。他來向我搭訕，夸我的眼睛長得很漂亮，說可以給我提供一些重要的內(nèi)推機會，如果我愿意陪他睡一覺的話?！?/br>
    他對杜小雨眨了眨眼睛：“當然，我沒有上他的當…… 你應該也不會吧？”

    第41章 試探與猜疑

    這天下午，費恒沒有來接杜小雨下班。

    這天下午，費恒沒有來接杜小雨下班。

    杜小雨給他打電話，顯示的是占線，隔了二十分鐘再打，還是占線。

    大概是在忙吧，杜小雨心想。

    擠地鐵回家，坐了三站上來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大爺，杜小雨連忙站起來，讓大爺坐了。

    拉著吊環(huán)站完剩下的九站，敲敲麻木的左腿，眼睛盯著路線圖上一閃一閃的紅點，思緒逐漸游離。

    回過神的時候，坐過了一站。

    杜小雨只好回過頭去重坐，快到站的時候，費恒來了電話。

    “還在公司嗎，我去接你？”

    杜小雨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抓著吊環(huán)：“在地鐵上?！?/br>
    費恒的聲音有些疲憊：“抱歉，今天下午有點忙。”

    杜小雨：“沒關(guān)系。”

    費恒：“晚上有個朋友過生日，可能要晚點回家?！?/br>
    “好，” 杜小雨想了想，追問了一句，“幾點回家？”

    費恒：“大概，九點多吧?！?/br>
    杜小雨：“好?！?/br>
    杜小雨回了家，洗漱完畢，心不在焉地一邊看球賽一邊等費恒回家。

    盡管強迫自己不去想，韓云澤的話還是時不時會跑到他腦子里。

    他不得不隔一會兒就甩甩腦袋，把那些病毒一般的荒唐想法甩出去。

    杜小雨等到九點鐘，費恒還沒回。

    杜小雨撥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兩聲，通了。

    那頭傳來嘈雜熱鬧的背景音，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喂喂？”

    杜小雨遲疑了一下：“這不是費恒的手機號嗎。”

    對方爽朗笑道：“是啦，他喝醉了，你是他家里人？”

    杜小雨：“我是他室友?！?/br>
    “唉？這小子什么時候跟人合租了…… 哦哦，我想起來了，他好像說過…… 杜小雨是吧？那你來接他吧，他喝得太醉，沒辦法開車了。”

    杜小雨：“好?！?/br>
    他詢問了地址，匆匆下樓，打車去了那家酒吧。

    酒吧在某個老舊商場的地下一層，杜小雨沒有來過這種場所，找入口都找了半天，一進去就被五光十色的夜店燈和巨大的聲浪嚇得捂住了耳朵。

    很難想象費恒會來這種地方。

    杜小雨的印象里，費恒應該待的地方是高級寫字樓、斯諾克俱樂部、高檔溫泉館…… 和這種瘋狂放縱的場所好像聯(lián)系不起來。

    但是對應上了韓云澤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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