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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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難不成想當祖宗,被人高高供著。 慕衡臉色難看,卻不知該把這矯情的小人兒如何是好。 之前哄了她兩次,再哄,可就不成樣子了。 掌柜的還沒走,見狀,忍不住插了一言:“這位爺恐怕有所不知,一個人吃飯,哪有兩個人吃飯香,若是兩個有情人一塊吃,則更是妙極,豆腐都能吃出魚翅味兒來?!?/br> 這客棧的掌柜是個人精,之前以為青姻傍上的人是夙二爺,已是十分殷勤,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更要命的。 昨兒半夜,把伙計們都叫起來,就為給這位姑奶奶下一碗陽春面。 這位爺看著冷冰冰,說話也是硬邦邦,可絕對是將這位姑娘放在心尖兒上疼的。 “既然如此,那本尊陪你吃?!蹦胶饩拐孀讼聛?,拿起筷子。 “你若是不想,就別勉強了?!鼻嘁鰟偮犃四切《脑?,心里十分忐忑。 有情人,他們這樣的都算嗎。 自己頂多算個被圈養(yǎng)的寵物,沒有一丁點自主權和選擇權。 慕衡沒理她,夾了一筷子牛rou,面無表情的吃了下去。 接著,又添了一碗飯,認認真真吃起來。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青姻沒了心氣,怕他不滿意,還特意比平常多添了些。 吃飯的這段時間里,他脾氣似乎變好了,既不說渾話傷她,也沒有再動手動腳。 掌柜的露出了然一笑,悄悄出去,關上了門。 空氣里除了飯菜香,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冷不防筷子打架,兩人同時夾到了一塊雞丁。 青姻快速的收回手,轉而去夾了一片藕。 直覺又有些不妙,果然,抬眼見他臉色已經變了。 慕衡夾起那塊雞丁,本欲放進她碗里,又擱下了筷子。 “剛才,為什么不夾了。”鳳目里,帶著隱隱的試探。 青姻心里緊張,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 這副樣子,落在慕衡眼里,就又成了心虛的罪證。 難道,是嫌棄自己碰過? 就跟那個兔子玩偶一樣,因為是他送的,所以恨得要將其剪碎了。 越想,心里越躁。 “我以為你會給我夾。”理智戰(zhàn)勝了可憐的自尊,她總算是放聰明了一回,懂得了趨利避害。 偷偷打量他神色,似乎緩和了些,甚至重新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雞丁過來。 青姻松了口氣,立刻吃了。 他干脆專門給她夾菜,還專門揀那些大魚大rou。 但凡是他夾過來的,青姻不敢不吃,過了良久,捧著吃撐的肚子,敢怒不敢言。 最后還是慕衡放了筷子,冷冷甩下一句:“雖說你太瘦了,需要多吃點,可也不能太過,實在還餓的話,本尊晚上再給你買些?!?/br> “不必了,我,我吃飽了?!彼帕送肟辏南?,這回真被當成豬了。 現在最怕的,就是和他單獨待在封閉的空間內。 青姻看了眼窗外天色,竟已暮色沉沉,試探著問道:“你來清苑郡,還有別的事要辦吧?!?/br> 之前他和夙霄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兩人顯然在商議什么大事。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大概要待一個月。”慕衡點了頭,語氣淡淡的,“你若要帶什么生活用品,現在就去買。” 青姻腦子里轟的一聲,去什么樣的地方,連生活用品都買不到,還要與他單獨待上一個月。 隱隱覺得,那個地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墓xue。 青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思索,慕衡只怕不知道,房事對她而言到底有多痛苦。 同時心存一絲僥幸,若是他知道,會不會就對自己仁慈一些。 畢竟以前每次自己受傷,他還是會心疼,會多照顧自己一些的。 比如這回,她發(fā)燒了,慕衡不僅給她擦汗,還會開始關心她的吃食。 要不然,跟他打個商量,以后就不要了。 “慕衡,我有話對你說?!鼻嘁鲆е娇此袂闊o辜,就像一只可憐兮兮的白兔。 那件事,卻是令人難以啟齒。 見他投來審視的目光,帶著幾分嚴厲,她頭迅速低了下去,聲若蚊訥,“以后,我不想再與你,與你……” “與我?”他目色昏沉,背靠在椅子的軟墊上,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微微后仰。 就知道從她口中,吐不出什么好話。 這段感情早已失去控制,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陷得太深。 但凡她再敢提一句離開的話,他一定會—— 這副如狼似虎姿態(tài),讓青姻心里更加發(fā)怵,一步步往后退去。 慕衡神情突然變得陰測測的,就如來索命的一般,雖未動彈,可眼神赤,裸裸傳達出,她若再說錯一個字,就干脆別活了。 “你膽子肥了,還想著走,嗯?”他眼尾有些泛紅,說話的語氣,說不清是嚇多一些,還是哄多一些。 青姻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能的沖向窗戶,下一刻,卻撞上一個堅硬如鐵的胸膛。 慕衡忽而輕輕笑了,笑意盡頭,是無邊無際的失望落寞。 他甚至連手都沒有抬起來,只是滿眼譏嘲,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慕衡,我不是這個意思?!鼻嘁鲆啾蛔约悍讲排e動嚇了一跳,看著高高的窗臺,心里幾分后怕。 明明已經沒事了的,一直到剛才吃飯,兩個人都好好的。 青姻想要爭辯,卻見他一只手撐著窗欞,一只手扶著額,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說說看?!彼曊{沉沉,帶了些質問意味。 眼前,黛藍色繡花裙裾不住晃動,那抹藍刺入他眼里,又在心里生了根,從此以后,將成為他此生最大的執(zhí)念。 早就決定,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都絕對不會放手。 即便她死后化成了灰飛,魂魄都是屬于他的,大不了,做成傀儡,日日夜夜帶在身邊。 “慕衡,我真的不能再與你那樣了?!彼ひ衾飵е耷唬p手抵在他胸前,像是摸著最堅硬的石頭。 他這個人,心是不是也是石頭做的,這么冷酷。 見他沒有反應,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慕衡,我疼,我真的好疼,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快疼死了?!?/br> “你就看在我曾經陪伴你三年的情分上,能不能不要再——” 第28章 微光不如你先教教我,怎樣才算待你溫…… 慕衡牽著她走出客棧,昏黃的夕陽,拉長二人并肩而立的影子。 出門拐角處,不起眼的角落,一輛馬車靜靜蟄伏許久。 車夫頭戴寬大的斗笠,將整張臉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目不轉睛盯著從客棧中走出的每一個人。 車轱轆上,印著九尾狐族的標志,簾子上卻繡著一個陸。 陸家,是九尾狐族最末等的旁枝,一直依附于夙家生活,力量退化得厲害,這幾年基本已與凡人無異。 夙霄坐在車廂內,情緒有些不穩(wěn),好幾次打開手上畫卷察看。 越看,越覺得像。 剛開始,還未覺得什么,卻是經不起深想。 不知道第多少次掀開車簾子,對陸離交代道:“仔細盯著,別看走眼。” 陸離忽然豎起右手食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夙霄只覺眼前一晃,動作比腦子更快,已經放下車簾躲進了車內。 想了想,又用食指撥開一道縫兒,悄悄看了過去。 慕衡身邊的女子,帶著素色面紗,露出一雙純欲到極致的眼睛,如丹青描摹的一般,令人心悅不已。 他心臟忽然漏跳了半拍,有些悻悻然收回手。 單看這雙眼,畫像上的小神女已有九分相似。 北方的風迅疾又強勁,開玩笑似的,將那薄薄的面紗吹起,露出一張柔媚明艷的臉。 那纖麗的身影一頓,隨即被慕衡一把擁進懷中,風再吹不到她身上,兩人就這么相攜著走了。 腦中最后一絲兒邪念,被北風吹散,夙霄深邃的眼眶逐漸陰沉。 豈止是像,活脫脫就是從畫上走下來的。 什么風韻,神態(tài),那些后天養(yǎng)成的東西,不像也正常,畢竟那位小姐在人界輾轉多年,怎么可能還是當年的樣子。 可是他們家少君,頂著夙家三爺的名號,已在玉山孤寂清冷的生活了幾百年。 巴巴的等待未婚妻轉世,結果,人家卻已經名花有主。 這時,陸離鉆進了馬車,回稟道:“我看清楚了,那就是阿茵?!?/br> “阿茵?”夙霄捂著眼睛,有些氣悶道:“那你可知,她與慕仙宗之間是什么關系?” 若還未成親,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曾經交好的師兄說——”陸離突然猶豫,要不要把聽到的說出來。 他也是離開青山派后,過了許久才想明白,自己當年被仙宗折辱,竟然只是因為,曾經教阿茵種了株水芙蓉。 他定了定神,目光里有幾分難受:“現在青山派上下都傳遍了,阿茵是山下村民送給慕仙宗的貢品,雖是做仙侍,但私下里,都在說仙宗大人,是把她當作爐鼎來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