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23節(jié)
蕭瑤打量了一下眼前女子,見其態(tài)度不吭不卑,修為亦是化神,心中暗道:這“風雅苑”果真大手筆,連接引的婢女都是化神期修士,不知內(nèi)庭又掌柜會是何種修為。想著遂表明來意道:“在下有一法器欲賣,不知貴店收不收?!?/br> 女修微滯,但很快便又恢復了微笑,客氣道:“自然是收,但本苑有規(guī)定,能否請客人先將欲賣之物借我一看?” “好,”蕭瑤大方的把那“碧幽”從儲物手鐲中取出遞與了女修。 女修將長劍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是……銅黃下品法器?” “是的,”蕭瑤點了點頭,并仔細注意女修表情。 只見自己點頭后,女修眼中立刻流露出一抹明顯的失望,態(tài)度亦沒有之前的熱情。但身為一名接引婢女,該有禮儀仍在,她將“碧幽”還給蕭瑤并客氣道:“這位道友,還請隨我來?!?/br> “風雅苑”內(nèi)七座小樓,其中六座皆有自己名稱,分別為器、丹、符、陣、獸,法,顧名思義買賣各種與樓名相關(guān)的寶物。 女修將蕭瑤引至器樓一間偏房后,便關(guān)門退下。她在屋內(nèi)等候了半柱香晨光,便見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修士,挺著肚子走了進來。 此人修為不過元嬰,白白胖胖,生得一雙綠豆眼,小眼珠一轉(zhuǎn),在蕭瑤身上溜了一圈,方才開口,態(tài)度倨傲:“你就是那個要賣法器的?把東西拿出來吧。” 蕭瑤微微皺眉:這白胖的圓球便是此座小樓中的鑒定師?也不知是否仰仗白玉別苑背景,待客之道還不如方才的接引婢女。雖然對方語氣頗為不敬,但她面上也沒表露出太多不滿,只靜靜把“碧幽”放到了桌上。 只見對方那白胖身軀顫巍顫巍朝前走了兩步,淡淡瞥了眼桌上之物,不曾上手,便伸出兩個手指頭晃了晃道:“兩萬中品元晶。” 先前三把品相不如的都買了五萬元晶一把,這把傾盡心血鍛造出來的上品,卻只值二萬?這人是在誠心收購嗎?不過蕭瑤敢拿一把下品銅黃法器到此處販賣,自然也會考慮過出現(xiàn)店大欺客的情景,心中微有不悅但還不至于惱怒,只開口道:“這位大師,你連手都不曾上,就不怕鑒定結(jié)果有所差錯?” 中年男修見一窮修竟敢當面質(zhì)疑自己,當即冷一聲,“哼,何須上手,這種垃圾貨色,一眼便可分辨!“碧幽”在店中亦有,乃是別苑內(nèi)造詣首屈一指的方圓師傅所鍛,兩器色澤相差甚多,你這件分明就是件次品,像你這樣來行騙的,每日都有,沒直接趕你出去已開恩。是要兩萬中品元晶還是拿著你這破爛貨立刻離開,你自己選!” 看來自己是碰上一個無德的鑒定師了,蕭瑤二話不說收起“碧幽”,她本意是想到這里讓鑒定師鑒定一番,隨便看看與這里煉器師相比自己造詣算是什么水準,借以推斷這次煉器大賽選撥勝率,可惜…… “白玉城第一商鋪也不過爾爾,”她只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這時,身后響起一道蒼勁有力的男音:“這位小友,且慢!” 蕭瑤回首,便見從里屋走出一名滿頭白發(fā),白眉長長,精神矍鑠的老者。那中年男修見了老者,臉色頓時一變,原先的倨傲變成了卑躬屈膝,聲音略帶討好道:“傅長老,您怎么來了?” 老者一臉嚴肅,捋了捋一側(cè)白眉,冷冷瞥了他眼,“我一直就在里屋,是你聲音太大了。” 男修臉色一變,連忙鞠躬道歉,“是小的不好,叨擾了您老休息?!?/br> “恩,”老者不耐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再鞠了,并問道:“方才這位小友拿了什么東西與你鑒定?我可記得“碧幽”的市價為五萬中品元晶,你怎么才開出兩萬?傳出去莫不是要別人以為我風雅苑店大欺客?” 老者雖然語氣平平,但其中威嚴卻不容忽視,男修又急又委屈道:“長老您有所不知,這位客人拿來的‘碧幽’是次品,與方圓師傅鍛造的偏差甚大,小的也是一時憤慨,言談間方失了分寸……” “哦,你說的可全部屬實?”老者挑眉,目光卻是看向蕭瑤。 “小的不敢欺瞞長老?!?/br> 老者越過他,微笑著走到蕭瑤跟前,詢問道:“這位小友,我風雅苑開門做生意,最注重的便是名聲,先前是我們這里有失禮數(shù),還望小友莫要介懷,方才那把‘碧幽’能否再讓我替小友重新鑒定一次?” 蕭瑤瞇了瞇眼,心中卻是道:老狐貍,若真有心主持公道,早先就該出來,待得自己要走,方才出聲阻攔,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還是重新拿出“碧幽”拋與他道:“原來風雅苑也還是有能講道理的,前輩,請。” 這話多少有些暗諷的意味,老者目光微有不悅,但很快便掩飾在兩道白眉之下,專心研究起手中法器。 足足過了一刻鐘辰光,老者方才抬眼,但并未馬上將“碧幽”還與蕭瑤,只是放在桌上,表情分辨不出喜怒,只聽他道:“小友,這把‘碧幽’我花二十萬中品元晶買下。” 第55章 選器爐 二十萬?!一旁中年男修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瞪大了眼,這東西難道真是極品?! 的確,“碧幽”只是一把銅黃品階法器,就算再極品,亦算不得珍貴,畢竟再高階的法器雖然更好,但也不是低價修士所能使用,一些品質(zhì)上乘的中低階段法器還是相當受低階修士所青睞,長老開出這個價格便是因此緣由? 連蕭瑤也頗為不解,她鍛造的“碧幽”固然品質(zhì)不錯,卻也沒自滿到認為此器天底下第一,此器遠不值這個價格。果然,下一刻老者又接著道:“當然,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友能夠告知這把‘碧幽’是由哪位師傅所鍛造。” 原來在打這個主意么?蕭瑤恍然,但并未直接答復,只是笑道:“前輩可還沒說此器如何,是否次品,先前的事尚未解決便來討論買賣,是否有些不妥?” 老者白眉下閃過一抹精光,隨后哈哈大笑道:“卻是我疏忽了,小友這件‘碧幽’乃是難得珍品,是我苑內(nèi)伙計學藝不精,污蔑了小友?!闭f著,他忽然氣勢一變,冷冷的對著中年男子呵斥道:“仗著學了些皮毛便來此顯擺,真給我風雅苑抹黑,還不快給客人道歉!從今天起你便到下面去,不用再坐堂里了!” 中年男修臉色慘白,如同霜打的茄子,頓時焉了下去,但又不敢叫委屈,連忙朝著蕭瑤跪拜磕頭道:“前輩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污蔑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一狗奴才計較?!?/br> 蕭瑤看著這先前還一副不可一世嘴臉的男子,瞬間變得像條狗似的,哪里還有什么尊嚴,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要是自己這把“碧幽”只是普通貨色,恐怕就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吧,頓時再看向老者的目光不由多了絲晦澀。 “八萬中品元晶,”蕭瑤目光毫不退縮,“恕我不能將鍛造師傅透露。若是前輩同意這個價格,此物盡管拿去,若是不行,我再尋下家去?!?/br> 老者沒料到一小女娃竟如此難纏,他開出翻倍價格亦不能使她動心,微沉吟了聲道:“小友不考慮一下?又或者這位師傅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能透露身份?小友說個大概外貌特征或是單字亦可?!?/br> 蕭瑤不想將關(guān)系弄得太僵,只委婉道:“前輩就莫要為難我了,如此苦苦追問,可是此器有什么問題?” “這倒不是,此器確實上品,既是難得上品,我才想知道出自哪位大師之手,也好瞻仰大名。”老者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暗罵:小狐貍!竟反過來套老夫的話。先前他在里屋時,隔著門簾便感受到這把“碧幽”上流動的元氣,飽滿充盈,早就想上手研究,但聽得自己這方將價格打壓至二萬中品元晶,且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總歸也是風雅苑占了便宜,故而不曾出面阻止,想等拿下后再仔細研究。誰想這底下的是個辦事無能者,惹惱了對方,害自己不得不出面,功虧一簣。 此器他一番鑒定下來,表面雖不形于色,心中卻為其鍛造手藝驚嘆不已。從事法器鑒定師萬年下來,他雖無能力鍛造,卻也對煉器學問深入研究過,要想鍛造出一件好的法器,對煉器者的力量,神識、掌控度,熟練度要求皆是極高。而掌控度及熟練度又決定了煉器師需要花大量時間與精力通過不斷鍛造來提高,精力的分散導致了大多數(shù)造詣高超的煉器師修為不會很高,多為化神期、煉神期修士,像在地俊星區(qū)還虛期的煉器師也只得主島的萬甲靈君一人!修為低恰巧又決定了神識的局限,須知高階法器必須要凝煉,凝煉時神識是否強大乃是關(guān)鍵,世上力量、神識皆強大的煉器師又能有多少? 身為“風雅苑”器樓首屈一指的鑒定師,萬年前他曾有幸一睹萬甲靈君早期鍛造成的一把銅黃品階法器,那法器器身上反射的光澤以及周身流動的元氣與眼下看到這把感覺可謂相差無幾,據(jù)他所知在梅山浮島內(nèi)還尚無師傅可以鍛造出這般品質(zhì)法器,這“法器”若不是從島外流入,便是島內(nèi)某位隱世師傅所鍛造。作為“風雅苑”的鑒定師,若是后者則定要招攬,抱著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他才開出高階,買的不止是法器還有一條消息,奈何惜這女娃娃不肯買賬。不過聽女娃敘述,還是可以得出些消息,此器確實是人鍛造,并且人她應該認識,否則定不會說為難二字。 老者想了想,隨后微微一笑道:“這東西我要了,二十萬中品元晶,既然已經(jīng)開口報價又豈有再壓價占小友便宜之理。在下傅春,乃是此樓的鑒定師,人稱傅長老,若是小友不嫌棄,大家可交個朋友,今后若是還有類似的法器要賣,隨時歡迎小友到我‘風雅苑’來,價格什么的一切好說,絕對會讓小友滿意?!?/br> 都說老人精,老人精,今次蕭瑤也算見過一回,這傅長老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反正無商不jian,她也懶得計較對方先前的無禮,笑著接受道:“四海之內(nèi)皆知己,小輩重柔,傅前輩客氣了,能和前輩交朋友,乃是小輩榮幸,若再有好物件小輩定會優(yōu)先考慮‘風雅苑’?!?/br> 一番口舌下來,“碧幽”終于賣出,錢貨兩清后,蕭瑤拋了拋手中晶石袋,又問道:“小輩還要買鼎器爐,不知傅前輩這里有沒有什么合適的?” 頓時,傅春眼中精光一閃:器爐?莫不是那煉器師傅要的?旋即笑容滿面道:“不知小友想要什么樣的,‘風雅苑’內(nèi)有各種品質(zhì)煉爐近萬鼎,并擁有梅山浮島上最好的器爐。小友可以親自挑揀,還請隨我來?!?/br> 蕭瑤知道老者肯定誤會了什么,但這就是她要的效果,遂笑瞇瞇泰然跟在他身后,至于那名中年男修,依舊跪在地上,直到二人離去,都不敢站起。 器樓共有五層,蕭瑤跟著傅春上到了第三層樓,便見傅春指著左側(cè)一處貨架道:“從此層開始,賣的都是中品以上器爐,若是道友還想要更好的,可以到四五層去挑選?!?/br> 他看出來了,這女娃先賣法器再買器爐,是肯定不會選那些昂貴的極品,但是太差的估計也看不上眼,所以這一層的器爐卻是正正好好。 不得不說,傅春眼光十分老道,蕭瑤所想真與他猜得□不離十,當她看到架子上的煉爐時,亦不由在心中暗贊老者好眼色。 兩人在一邊挑揀煉爐,這一層內(nèi)還有不少客人,大多都是???,看到傅長老竟陪同一名衣衫樸素的女修挑選寶物,都不由揣測起蕭瑤的身份,就連這層掌柜也時不時朝二人偷偷瞥上兩眼。 不過眾人關(guān)注的目光并未持續(xù)太久,很快便被一對從上層樓下來的男女所分散。 這一男一女,容貌都是極好,女的明艷動人,男的則俊逸非凡。倆人身后跟隨著六名仆役,可謂擺足排場,霎是引人矚目。 掌柜的見二人步下扶梯,連忙上前恭敬鞠躬道:“少爺,小姐?!?,就連那傅春亦上前招呼道:“少爺、小姐可是已經(jīng)選好了寶物?” 男子笑回道:“已經(jīng)選好了,正準備回去,先前有勞傅叔了。” 傅春捋了捋白眉笑得十分開心,“哪里哪里,能幫到少爺、小姐,便表示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些用處?!?/br> “傅叔實在太謙虛了,在白玉城內(nèi)論法器鑒定,您若數(shù)二,便無人敢做這第一了,”男子客套了兩句,便將目光落到不遠處正在挑選煉爐的蕭瑤身上,并問道:“傅叔,那位客人是……”方才下來時他便注意到了,在白玉城中能讓傅叔親自作陪的客人并不多,基本上他都認識,如今這名女修卻是個面生的。 “哦,這位客人想要買鼎器爐,我便帶她上來看看。”傅春只是淡淡的一句帶過,并未多做解釋。 若是平常,傅叔肯定會介紹某某家族某某門派的少爺小姐,沒名沒號,這還是第一次。頓時,男子看向蕭瑤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探究與好奇,遂三兩步上前自我介紹道:“在下白玉別苑璩霧,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蕭瑤先前一直專心致志在挑選器爐,并未注意到二人,這會忽然有人上前攀談,乃是怔了怔,又見此人頗為爽朗大方,態(tài)度坦然,這才報上姓名:“在下重柔。” 見對方只報了名號,卻并未言明出處,璩霧又再問道:“不知重柔道友是何方修士?” 蕭瑤蹙眉,大家不過偶遇,哪有一上來便刨根問底的道理,遂不答反問:“璩道友有事?” “噗”,璩霧尚未接話,他身旁的女子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霧哥哥,哪里有你這樣問話的,這樣別人可要把你當成登徒子了。咦?”就在女子在看請蕭瑤容貌時,疑惑的脫口道,“這位道友,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第56章 端倪顯 蕭瑤聽罷,認真端詳女子,的確是有那么幾分眼熟,再仔細一想,不就是兩年前和著一群高手去捕萬仞魚的那位嬌小姐么?想起這位小姐,當初那只年幼萬仞魚被五名高手蹂躪的慘象依舊歷歷在目啊,原來這二人乃是白玉子一雙兒女。 “道友是不是兩年前曾去過魔天潭獵殺萬仞魚?”女子雙目明亮,唇角含笑,使得容貌更添一抹麗色。 “正是,”蕭瑤笑著朝她拱了拱手“說來還要謝謝道友,當初道友好意贈藥,奈何我卻因體質(zhì)問題無福消受,辜負了道友一片心意。”這位小姐雖然被人保護極好,有些天真爛漫,但本性卻是不壞,所以她對此女并無什么惡感。 經(jīng)她這么一說,女子明艷的小臉上渲染上一抹羞澀,頗不好意思道:“怪我想當然,考慮不周才是。對了,說這么久都未報上名號,實在有失禮儀,小女子璩珍,這位是我哥哥璩霧,我哥哥素來口直心快,說話不怎么會轉(zhuǎn)彎,若有唐突之處,還望道友見諒。” “哪里,令兄個直爽之人。”蕭瑤又看向璩霧那張俊朗的臉,默默在心中嘀咕:就是直爽得讓人有些受不了。 “重柔道友莫怪,我并無惡意,”經(jīng)自家meimei提醒,璩霧這會亦發(fā)現(xiàn)自己把用在家里一套用在此女身上,忙解釋道:“我敬傅叔,而道友是傅叔看得上的朋友,故而生了結(jié)交之意,不知重柔道友是哪家哪派修士?!?/br> 原來是因為那傅春的關(guān)系……,蕭瑤心下頓時有了幾分了然,也不再遮掩,大方道:“在下不過一飛升修士,無門無派,暫時在白玉閣領(lǐng)牌跑生活?!?/br> 璩霧微訝,他本以為此女會是哪個大派的精英修士,自古以來下界飛升的修士來到仙靈界開山建派,重興師門的不少,若是本門在下界的弟子飛升至此通常都可以憑借身份玉符直接入門。沒想到此女卻是一介散修,還是在自家下分苑就事,讓他更好奇此女到底有何本事能令傅叔刮目相看,不過眼下這話不能當面問出口,還得私底下打探或是去問傅叔。 想著,他斂去目中驚訝,客氣道:“不知重柔道友待會是否有空,難得道友與珍兒亦有緣,我們正好要去天香樓,逍遙公子樂蘇在那宴請各方青年俊杰,道友可愿同去?” 蕭瑤不曾聽過逍遙公子的名號,但蘇姓亦是白玉城內(nèi)一大氏族姓氏,想來這宴請應該只是針對各名門望族弟子的私會,像璩霧這般身份或許可以不用顧忌隨意攜帶外人同去,但自己卻不會在沒有主人正式邀請下冒然前去,而且她看出來了璩霧所說的結(jié)識也并不是那么的真心,有幾分是好奇心使然,遂推辭道:“多謝璩道友好意,我待會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雅興了?!?/br> 其實璩霧也就是隨口一提,答應或是拒絕他都不會太意外,不過對方拒絕讓他更有好感一些,至少說明是個知分寸的,不似攀附權(quán)貴者,“好,既然道友有事在身,他日有機會再聊,告辭?!?/br> 接下來,他再辭過傅春,這才與璩珍翩然離去。 蕭瑤繼續(xù)站在原地挑揀著器爐,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將貨架上爐子逐個摸了個遍,這才挑了鼎黑色,爐身上刻著麒麟異獸圖的普通小爐,對著傅春道:“傅前輩,就這鼎吧。” 傅春看著黑色器爐,緩緩說道:“此爐‘清曜’,屬正中品器爐,小友確定要買這個?” 說實話,他很是不解,這“清曜”乃是鼎無屬□爐,中規(guī)中矩,并無任何出彩,放在這貨柜上算不得最差,亦不算最好。這女娃娃手中有二十萬中品元晶,完全可以買一鼎上品低階器爐,都說一鼎好的器爐亦是煉器師一生所求,雖說煉器靠的是手藝但好的煉爐可以事半功倍,難道那位鍛造“碧幽”的師傅對器爐并無要求么? 蕭瑤不知傅春所想,她只是看道貨架上動則十萬中品元晶的價格,覺得這一個性價比最高,遂肯定道:“恩,就這鼎了?!?/br> 傅春也不再多說什么,只交代掌柜的把東西包起來,給她打了個折扣,再親自將人送出小樓。 眼見著蕭瑤離開了“風雅苑”,傅春喚來先前那名引路的婢女道:“他日若再看到此女來出售法器,直接帶她去見我?!?/br> 而蕭瑤出了風雅苑后,在上城區(qū)內(nèi)又兜轉(zhuǎn)了幾圈,確定身后無人跟隨,便來到了白玉閣的藏書院。如今離煉器大賽初試不過五日,與其再煉造詣,不如多看些書籍,記認一些東極煉材要更為有用。 就在她專心為煉器大賽籌備之時,傅春那邊卻因那件“碧幽”而徒生了煩惱。 璩霧一踏入傅春屋內(nèi),便看到傅春眉頭深鎖坐在燈臺前,手中正拿著一把長劍輕輕撫摸,對他進來是眼都不曾抬,只道:“少爺從蘇公子那回來了?小姐呢?” “珍兒回別院去了,我過來看看傅叔,”璩霧并不介意傅春的無理,自顧坐到傅春對面,提起桌上茶壺替自己斟了杯茶。在他心目中傅春就像族中長輩一般,并無尊卑之分,故而兩人間也較為隨意。他還知道傅春在研究上好法器時,都是如此,并非真的無理只是太過專注。 傅春又把弄了一會手中“碧幽”,方才戀戀不舍放下,望著璩霧道:“今日少爺可有收獲?” “過幾日便是煉器大賽初試,今日樂蘇邀請的多半都是欲要參加大賽的新晉器師,”璩霧邊說邊搖了搖頭,口氣略帶嘲諷之音:“只可惜除樂蘇幾個熟面孔,那些所謂的高天賦煉器師多為沽名釣譽之輩,才或許有那么一點,態(tài)度比更傲,特別是其中一軒轅氏,既迂腐又可笑,想要白玉別苑屈居尊貴招攬,還遠不夠格。” “看來少爺是一無所獲了,”傅春點了點頭,又抬手撫摸了一下桌上“碧幽”,忽然含笑道:“說來我今日倒是碰到一個有意思的人,少爺會來這里亦是想問她的事吧?” “傅叔明鑒?!辫踌F目中帶笑,并不否認。他的確是為今日那名女子而來,自從“昆侖境”試煉出現(xiàn)邪修后,父親將此事上報至界主,如今整個東極都暗潮涌動。說起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靈魔大戰(zhàn)早已不再只是單純的靈魔二界之爭,更是仙靈界各勢力爭奪功勛之戰(zhàn),屆時戰(zhàn)場無邊界,不單是東極七十二個星區(qū),還包括其他三靈界將會共同迎戰(zhàn)。斗爭是殘酷,亦是建功立業(yè)最好時機,數(shù)以萬計的門派家族將會逐鹿戰(zhàn)場,排除邪道同時,亦為打響家族門派名號,揚名四靈界!于是縱使離靈魔大戰(zhàn)尚有幾萬年光景,但面對這場神圣之戰(zhàn),越早準備越好,東極內(nèi)七十二星區(qū)已經(jīng)開始認真籌劃。自然白玉別苑又怎甘落于下風,這第一步便是要籠絡大批有實之士,增強鞏固實力,所以他來便是抱著寧可錯判一百,也絕不漏放一個的念頭。 傅春自然是知曉他的抱負,并抱以欣慰笑容道:“難為少爺如此為本家所想,姬夫人知道后定會大感欣慰。” 說到自己母親,璩霧不由會心一笑,但笑過同時垂在桌下的雙拳乃是微微握緊:是了,這白玉別苑是母親的,而非白玉子,他只是為了母親! “傅叔不談這些,您還沒說那女子到底有何本事。” 傅春再度將“碧幽”拿起,遞與他道:“起初我是為了這件法器方才與她較好,鍛造此器的師傅造詣堪比萬甲大師。” 璩霧不懂鑒定,但法器中透露出的濃郁元氣他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確實是把好法器,傅叔看重她可是懷疑此女認識鍛造此器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