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26節(jié)
不過事情并未能如他們所愿,傅春在淘汰掉百余人后,并未再更進(jìn)一步進(jìn)行評比,乃是對著十六人道:“還請諸位師傅,隨我移步至春熙小院,最終評判將在院化千閣進(jìn)行?!?/br> 此言一出,觀賽臺上一片嘩然,化千閣乃是一座三層高的小樓,若是去那便意味著在場大部分人不能再繼續(xù)觀賽。 這時,從方才便一直退居后方的白發(fā)老者站出來道:“諸位道友還請稍安勿躁,為了不影響鑒定師的鑒定,確保比賽的公正性,我等只得如此安排,雖不能讓諸位到化千閣內(nèi)直接觀賽,但我等會通過傳影符將影像傳送至前院,諸位道友仍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內(nèi)知曉最終結(jié)果。” 眾修聽罷,方才安靜下來。 傅春領(lǐng)著十六人來到春熙小院,這處小院乃是整個器宗堂最為幽靜雅致的院落,景色亦是最好,平素只用來招待有名望較高的貴客或是名器師。 當(dāng)眾人踏入化千閣內(nèi),發(fā)現(xiàn)閣中早已有人在等他們,正是先前不見蹤影的萬甲靈君以及那名眼盲的老者。 萬甲靈君畢竟是地俊星區(qū)最富盛名的煉器宗師,十六人中不少人均對其十分仰慕,都面露崇敬之色,特別是諸葛先生雖是其座下記名弟子,但入門后卻還從未一睹恩師真容,當(dāng)下是激動得差點(diǎn)跪下來叩首行師禮。 相互行過禮后,萬甲含笑看著眾人,并說道:“諸位同道不必拘禮,還請就坐?!?/br> 化千閣內(nèi)早已準(zhǔn)備好椅子,案幾上亦斟好了熱茶,十六人依次入座,萬甲與盲眼老者亦坐到了最前方的八仙椅上。 不一會便有人將十六件“九龍鍼”奉上,擺放到眾人中間一張圓臺上。待人退下,門關(guān)上,萬甲又道:“首先恭喜在座諸位同道通過第一輪次鑒定,能坐在這,至少說明諸位在煉器造詣上亦小有所成,至于最終是哪兩位能夠勝出,將由我、傅春小友,以及暨巒道友共同評判?!?/br> 原來這名盲眼老者名叫暨巒,也不知是何來頭。蕭瑤暗想著,目光卻在無意間瞥見傅春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與激動,雖然他面上極力掩飾,但微微握緊的袖口還是泄露出了他的心事。 蕭瑤再次看向盲眼老者,就這一眼,她發(fā)覺老者的臉?biāo)坪醭@方向側(cè)了側(cè),竟有種對方亦在“打量”自己的錯覺! 此人絕不簡單! 第62章 煉器賽(六) 蕭瑤又觀其他參賽者,面上均無異樣,看樣子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老者名號。除了盲眼老者與傅春的不同尋常,她還發(fā)現(xiàn)十五人中有名年輕男修也頗有些耐人尋味,此人身材挺拔,樣貌俊秀,乃是一表人才,不過他看向萬甲靈君的目光卻是帶著一抹無奈與埋怨,倒不是說不尊重,只是這樣的目光更像對熟悉之人才會有的。 至于萬甲靈君,就像不曾看到此人目光般,繼續(xù)介紹道:“我與傅春小友想必諸位都比較熟悉,而暨巒道友乃是地巧星區(qū)有名的鑒定師,鑒定造詣亦為七十二星區(qū)所公認(rèn),所以諸位大可以放心,此次評判是絕對的公正公平?!?/br> 在場眾修雖只是煉器師,對鑒定師知之不深,但能被七十二個星區(qū)都承認(rèn)的名師,那絕對是值得敬仰之人,頓時,所有人看向老者的目光都肅然起敬,對其的評判亦多了幾分期盼。 接下來,暨巒、萬甲靈君以及傅春依次將圓桌上的“九龍鍼”拿起,仔細(xì)鑒定。萬甲與傅春皆是先觀再上手,而暨巒與二人不同,他乃是盲眼,遂將法器直接上手,仔細(xì)撫摸,隨著他手的移動,面上表情亦產(chǎn)生了變化,或欣喜或皺眉,就像在感受每一件法器冰冷外殼下包裹的靈魂。 在旁十六名參賽者,目光至始至終都追隨著圓桌前三人,心情上下忐忑,終于三人將圓桌上所有“九龍鍼”都看過摸過,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便又再度坐回原位,這下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萬甲開口道:“諸位,在宣布結(jié)果之前,我亦想請爾等先評判一下自己所鍛的法器,說一下自己的優(yōu)勢與不足,并且從十六件‘九龍鍼’中挑選出爾認(rèn)為鍛造得最好的一件,寫在牌子上交與我等?!?/br> 說話間,兩名侍女分別將一塊兩寸大小竹簡以及筆墨發(fā)與十六人,眾修面面相覷,弄不明白三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也還是一一照做,仔細(xì)品鑒其他參賽者的“九龍鍼”,對比后回到座位上將心中所認(rèn)可的牌號寫在了竹簡上。 待所有人都?xì)w位,并寫下牌號上交,萬甲看了眼眾人所寫,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道:“那么從左側(cè)第一位開始,請諸位逐一敘述。” 坐在最左側(cè)第一位乃是名滿臉虬須,古銅色肌膚,孔武有力的大漢,他站起后先前方朝三人行了個禮,便是侃侃而談,將自己所鍛的“九龍鍼”吹得天花亂墜,而說到不足時只是一兩句帶過。 待他說完,萬甲先是朝其微微一笑,方道:“這位小友竹簡上寫的可是十六號牌?” 大漢微怔,連忙回道:“是的。” 萬甲點(diǎn)了點(diǎn)頭,“據(jù)我所知,十六號‘九龍鍼’并非小友所鍛,既然小友覺得自己鍛造的法器如此出色,為何還要寫十六號法器?!?/br> “這……”大漢一下也蒙了,回過神看到萬甲和善的望著他,目光清明,頓時臉色緋紅,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因為十六號比我鍛得更好?!?/br> 萬甲含笑:“呵呵,不錯,不錯,敢于承認(rèn)他人比自己優(yōu)秀亦是種勇氣,小友且先坐下,換下一人?!?/br> 有了大漢這個前車之鑒,后邊幾人并未再過度耀,均將言明自己擅長與不足之處,但他們竹簡所寫下的牌號倒是出奇的一致,均是十六號。 眾修依次輪下,很快便到了諸葛先生,別看這位先生有些迂頭迂腦的,但在煉器上可是毫不含糊,將自己優(yōu)缺點(diǎn)說得一板一眼,極為認(rèn)真。就連萬甲聽了亦連連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同。 在看過他所交上的竹簡后,萬甲眼睛瞇了瞇,問道:“小友選的是四十四號牌,為何?” 蕭瑤這會正在飲茶,一口茶水含在口中驚得差點(diǎn)噴出,她完全沒想到這位諸葛先生會對自己鍛造的法器有如此之高的評價,若是讓他知曉此器乃是自己這名女修所鍛,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諸葛先生眼下并未想太多,只是認(rèn)真答道:“四十四號在坯器后期打磨成型階段的處理確實略欠十六號一籌,但鍛造工藝的好壞光只是摸與看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得使用過后方才能真正下論斷,眼下既不能使用,小輩也只是按自己直覺評選,四十四號拿在手中的感覺比十六號更能讓小輩青睞。” “直覺嗎?”這會一直沉默的暨巒忽然開口,乃是滿面笑容,直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亦是難得……?!?/br> 諸葛先生亦不知曉他在指什么,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萬甲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如釋重負(fù)坐下,但目光還是看著一直面朝他微笑的暨巒。 再接下來,便輪到那名有些奇怪的年輕男修,他評價自己優(yōu)缺點(diǎn)時只道了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頓時萬甲臉色微變,原本一直溫和的笑臉亦拉了下來,“何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惹惱了萬甲,年輕男子亦無所畏懼,只是淡淡說道:“比不上萬甲大師,但與一般人相比,小輩還是有那么幾分自信?!?/br> 這番言論簡直就是對在場所有參賽者□裸的藐視,不少修士已經(jīng)當(dāng)場黑了臉,面色不善的盯著男修。而男修視若不見,只是坦然看著萬甲。 兩人對視半響,終于,萬甲挪開視線,按規(guī)矩問道:“你選十六號牌是何緣由?!?/br> 男修答:“我相信自己!” 萬甲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揮了揮手便示意他坐下。 之后又答了兩人,終于輪到了蕭瑤回答。 因為其是在座唯一的女子,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肆意打量。 傅春早在第一輪次評判時便注意到了她,特別是在看過其鍛造的“九龍鍼”后,便已確定那把“碧幽”確實為其所鍛,眼下更是將身子坐直,認(rèn)真聆聽。 饒是萬甲亦是頗有興致道:“難得看到有女子煉器有所成者,不知小友師出何處?” 蕭瑤恭敬答道:“小輩乃是飛升修士,一身鍛造手藝皆是下界的煉器師父傳授,家?guī)熛M≥吥軐⑹炙噦鞒腥f代,故而小輩從不敢懈怠,遵循家?guī)熃陶d方才有所小成?!?/br> 萬甲亦贊許道:“天道酬勤,勤奮與天賦乃是同樣重要。你且說說看,自己所鍛的‘九龍鍼’如何,有何優(yōu)缺點(diǎn)?!?/br> 蕭瑤也不多述,簡明扼要道:“小輩在造詣上成就并不算高明,唯有一點(diǎn)基礎(chǔ)扎實,今日所成全靠逐年累月的學(xué)習(xí)鍛造積累,不足之處還有不少,其中最為不足的便是在打磨、成型的造詣上還不夠精煉,后期略顯粗糙,這件‘九龍鍼’便是如此?!?/br> “恩,難得小友如此謙遜,品性難能可貴。”萬甲先是贊了一句,但隨后卻是話音一轉(zhuǎn)又接著問:“然,我觀小友竹簡上所寫乃是自己牌號,既然覺得自身造詣不算最好,卻為何選擇自己?” 面對質(zhì)疑蕭瑤沒有一絲窘迫,自始至終態(tài)度從容,回道:“回前輩,造詣無止境,哪怕是站在煉器界頂峰的圣手亦不敢妄稱自己造詣完美無懈可擊,所以無論是誰都會有所欠缺,但這并不表示小輩對自己所鍛之物沒有信心,我相信自己?!?/br> 萬甲先是怔了怔,隨后唇角微微翹起,眼中贊許之意更甚,之前也有人說過這句:我相信自己。兩相比較后,前者只讓人覺得頗為倨傲,而后者讓人感受到的卻是一份堅定的信心。 有道是態(tài)度決定一切,不止萬甲,在此大多參賽者投向蕭瑤的目光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少了幾分質(zhì)疑,多了幾分尊重。 當(dāng)在座十六人全部回答完畢,十六枚竹簡上所寫牌號亦全部揭曉,其中十三人投了十六號,倆人投了四十四號,剩下一人投的是自己,一百零八號。 看眾修表情,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最后結(jié)果,所以萬甲十分滿意的捋了捋胡須,這次也沒再賣關(guān)子,直接宣布道:“相信諸位心中應(yīng)該也有了答案,我在此宣布十六號與四十四號為本次比賽的優(yōu)勝者,將代表梅山浮島參加兩年后主島舉辦的煉器大賽?!?/br> 雖說從頭到尾三名評判者都不曾鑒定過,但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十六人默認(rèn)的,故而亦無人站出反對,只是十六號那名年輕男修忽然站起,淡淡提出道:“萬甲前輩,對于優(yōu)勝者是誰我并無異議,但恕我眼拙,無法分辨出兩件法器間的優(yōu)劣,遂想聽聽三位前輩的意見,還請前輩稍做評判,到底誰人鍛造得更好。” 此言一出,頓時得到不少器師的應(yīng)和,且不管年輕男修是出于何種目的,在他們看來既然拿不到優(yōu)勝,能聽到宗師的講解也算受益匪淺。 萬甲聽罷,唇角再度彎起,就像一直在等這一刻,笑道:“其實就算諸位同道不說,我等亦會對所有法器做一次評判,免得落人口實,說我等幾把老骨頭不干正事,隨便再滿了某些人的愿。” 第63章 煉器賽(七) 萬甲最后一句話明顯意有所指,不過眾修也并未深究,只盼三位前輩能夠快些開始評判指教。 三人先將十六號與四十四號“九龍鍼”單獨(dú)拿出放在一旁,余下的按方才回答順序一一進(jìn)行鑒定,先由傅春鑒定講評,然后暨巒總結(jié),末了萬甲則會根據(jù)兩位鑒定師評定以及煉器者不足在鍛造造詣方面稍加提點(diǎn),一番評解下來,眾器師聽得如此如醉,可謂受益良多。 終于點(diǎn)評完前十四件“九龍鍼”,剩下的便是十六號與四十四號。這次傅春并未像之前上立刻開始評判,而是態(tài)度十分恭敬的朝著暨巒行了個禮道:“這兩件‘九龍鍼’在小輩眼中均屬上上之品,不分軒輊,就算有差距也甚微。小輩才疏學(xué)淺,對細(xì)微的差距實難評判,故還是由前輩來評解,小輩愿做旁聽?!?/br> 暨巒面帶微笑,捋了捋胡須道:“傅春小友實在太謙虛了,這兩件法器均有自己優(yōu)缺點(diǎn),可謂不分伯仲,就算由老夫來評,也不過是主觀臆測,全憑自己喜好?!?/br> 傅春不以為意,只當(dāng)他老人家輩謙讓,還是客氣道:“無論如何前輩在鑒定造詣上遠(yuǎn)比小輩高明,請前輩指點(diǎn)?!?/br> “小友如此客氣,老夫若再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痹挾颊f到這份上,暨巒也不再推脫,只道:“在評判之前我想先詢問小友,若真要從中選出一件供自己使用,小友更偏向哪一件?” 傅春將兩件法器再度拿到手中,輕輕撫摸,再度仔細(xì)看一遍,片刻后方道:“我選十六號?!?/br> 暨巒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面向萬甲,“萬甲老道,那你呢?又會作何選擇?” “我嘛……”萬甲笑了笑,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年輕男修身上,“四十四號更和我眼緣一些?!?/br> “口是心非,”暨巒搖搖頭,卻也不更進(jìn)一步點(diǎn)破他,只從傅春手中接過兩件“九龍鍼”道:“老夫個人也更傾向于四十四號小友所鍛?!?/br> 這下眾參賽者嘩然,私語紛紛,因為在場十六名參賽者中便有十三人選了十六號,而三位大師中卻有兩人同時選了四十四號,難道四十四號真的比十六號更勝一籌? 這會連萬甲也很是疑惑,他選四十四號不過是要挫一挫自家徒兒的傲氣,但心中仍舊偏向他那頑徒??婶邘n不同,在鑒定上就算是對好友也不會講太多情面,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絕對不會違背自己原則!他既然選了四十四號,便是真心認(rèn)為比十六號好。 一時,萬甲忍不住暗中傳音給暨巒道:“老鬼,我家那小子的手藝真沒這四十四號好?” 暨巒就知道他心疼徒弟了,沒好氣回道:“覺得我欺負(fù)你愛徒了?先前都說了是個人喜好,傅春當(dāng)我在客氣,難不成連你也認(rèn)為我是在客氣?” 所謂關(guān)心則亂,萬甲被他這么一塞,也恢復(fù)了平靜,余光快速看了眼自家徒兒,果然,那臭小子一臉不服的上前道:“還請暨巒前輩賜教?!?/br> 暨巒雖然眼盲,但天生五感敏銳,更有天賜第六感,能感受萬物之靈。他能通過觸摸器物“看”到器物的內(nèi)心,甚至摸透器物所有者的脾氣性格。萬甲收的這小家伙不錯,在煉器方面的天賦極高,萬年也未必出一人,的確是個天才,只是天資聰慧,在煉器上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少遇挫折,難免恃才自傲,若是能將此毛病改掉,它日定成大器,就看其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也罷,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且試著點(diǎn)撥他一下。 想著,暨巒微笑道:“小友莫急,老夫方才亦說過此評判多為主觀,并非說其中一件便真的不及另一件,但聽老夫詳細(xì)說來:確實十六號無論是在四大步驟以及凝煉上的技藝堪稱完美,而四十四號則在最后打磨與成形階段稍有欠缺,故而從表面看不如十六號鍛造得精細(xì)?!闭f著,他又面向著其余十五人道:“先前諸位小友之所以大部分會選十六號,想必也是因此緣由?!?/br> “前輩說得不錯,”眾修紛紛點(diǎn)頭。 “但是,”暨巒話音一轉(zhuǎn),那雙渾濁的白眼正對著年輕男修,仿佛將其看穿,“這僅是表面上的差距,說起來十六號亦有其不足之處,只因不是在造詣上有所欠缺,故而較難發(fā)覺罷了?!?/br> 聽到自己造詣并無不妥,年輕男修更不服了:“敢問前輩既然不是造詣上的問題,還有什么是可缺的?” 暨巒眉毛微微一動,“鍛造的經(jīng)驗?!?/br> “傅春小友,”他喚道:“想必小友亦有所發(fā)覺,只是覺得不過是經(jīng)驗上的細(xì)微差距,對法器本身影響不大,遠(yuǎn)不如技藝上的欠缺看得明顯,這才選了十六號的吧?” 沒想自己早已被看穿了,傅春不由敬佩道:“前輩明鑒?!?/br> 暨巒道:“既然雙方都有不足,就看諸位心中更傾向于何種了,正如我先前所言全憑自身喜好?!?/br> 眼見年輕男子表情仍舊不能理解,他便再接著道:“光說或許諸位還不夠清楚,我們不妨試一試這兩件“九龍鍼”,則會更直觀一些。不過到時候恐怕會兩件法器將會損毀,而法器的所屬權(quán)乃是屬于你等,也不知倆位是否舍得?!?/br> “有何不可,還前輩請隨意?!蹦贻p男子立刻大方回答道。 “那四十四號小友呢?”暨巒側(cè)了側(cè)身詢問道。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暨巒朝向的地方,雖然早就猜到四十四號“九龍鍼”有可能是場內(nèi)唯一的女修所鍛,但真正證實后,免不得還是會訝異。特別是諸葛先生,眼下滿面糾結(jié),不斷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蕭瑤一聽有可能會毀了法器,心里乃是萬分不情愿。那年輕男修一看便是個有錢的主,毀掉一件銅黃階中品法器眼睛連眨都不眨。她是個窮修比不得有身份有背景之人,此器拿出去去賣賣也要十多萬中品元晶,就這么毀了,她絕對要rou疼死。不過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亦不好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的回絕,只道:“此器乃是小輩傾盡心血鍛造,要真毀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舍?!?/br> 蕭瑤雖然說得婉轉(zhuǎn),但萬甲與暨巒卻也還是聽明白了,又見她面上雖是平靜,眼睛卻是緊緊盯著自己的“九龍鍼”,那模樣活像他們馬上就會毀了她的法器一般。 萬甲不由失笑,就算愛惜自己法器亦不是這么個盯法吧,她那眼神怎么看都像守財奴盯著金子,兩眼放著光。 眼看著評比就要無法繼續(xù)下去,萬甲瞅著自家徒兒那張憋悶的臉,心中嘆口氣,乃是大手一揮,爽快道:“小友無須擔(dān)憂,若有損毀,我贈你一件銅黃階山品法器作為補(bǔ)償如何?” 蕭瑤眼睛眨了眨,胸中已然心動,但又不好答應(yīng)得太爽快,免得打自己的臉,故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免為其難道:“這……,既然前輩已經(jīng)開口,亦是為了諸位同道間學(xué)術(shù)探討,小輩便也忍痛割愛,前輩請用。” 萬甲可沒錯過蕭瑤眼底的欣喜,這女娃分明就是個財迷,卻還要在嘴上拿喬做足樣子,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得催促暨巒快些開始。 而暨巒則不徐不疾,先是祭出一口亮藍(lán)色鐘鼎。眾修定眼一看,此物竟是一件白銀品階法器。他催動鐘鼎高懸在閣樓上空,頓時一道藍(lán)光籠罩下來,在地上形成一道圓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