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162節(jié)
午時之后,天空中仙鳴響起,戰(zhàn)門緩緩打開。 蕭瑤站在銀色戰(zhàn)門前,遙看金色戰(zhàn)門,殷十八、莫羽韻等眾都站在那扇門下。 呂不群在旁輕聲微嘆,“此刻你若是后悔,尚還來得及……” “師父,”蕭瑤收回視線,帶著淡淡笑意與惆悵,“我已深思熟慮過,也并未后悔,只是離別難免傷情。這一別,也不知日后相見會是何時,只是想再多看幾眼?!?/br> 呂不群輕輕拍了拍她肩頭道:“無妨,你還有時間向他們道別,為師就在此處等你。” 看著已經(jīng)半開的戰(zhàn)門,蕭瑤搖搖頭,“不必了,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該做的也都已經(jīng)做好,在磨蹭下去怕是要更傷情懷。師父,我們走吧?!?/br> “蕭瑤!” 就在這時,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叫喚,聽聲音像是十八。 蕭瑤回首,只見眾友人正朝她揮手示意,臉上笑容溫暖如春。 “蕭瑤!珍重!” 大家珍重。 最后再看一眼,蕭瑤堅定的轉(zhuǎn)過身,任惆悵酸澀溢滿心間,頭也不回踏出戰(zhàn)門。 第333章 西極界 清晨,夜露猶在,姬家島前門街上已是陸陸續(xù)續(xù)開始熱鬧了起來。 作為星區(qū)僅次于主島的第二大繁華島嶼,姬家島乃是姬氏一族根基所在,族中萬余族人都居住在此島之上,共分八脈分支,并將姬家島化為八大城池,各自占據(jù)一城為政。 而前門街正是姬家乾支所在的天乾城主干道。 今日街道兩旁的商鋪小販正像往常一樣,打開店鋪,將貨物整理搬出準(zhǔn)備開始新一天的生活。但很快,這份平常便被一陣突然急至的獸蹄聲打破。 “讓開!統(tǒng)統(tǒng)讓開!擋道者死!” 伴隨著陣陣驅(qū)趕聲,街上商販行人紛紛驚恐避讓,很快便將八獸并驅(qū)的大道給空了出來。只見不遠(yuǎn)處一名修士駕馭在飛劍之上四下開路,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則是一輛由四只異獸拉駕的獸車,在青石上疾馳飛奔。 “是竇夫人的座駕?!庇泻檬掳素哉吡⒖陶J(rèn)出了來者身份,小聲念道。 頓時引來身旁人一陣緊張,“噓,你不要命了?在這里要叫姬夫人,否則那位夫人可是會不高興的。并且今日姬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咱們還是趕快回屋等他們走過了再出來罷?!?/br> 天乾城內(nèi)誰人不知這位竇夫人一旦回來時心情不佳便會催使獸車在前門街瘋跑,找存在感。 直到獸車駛?cè)雰?nèi)城大門后,行人們才紛紛松了口氣,各自再忙開。 再說回到天乾城的竇莎華心情確實不怎么好,一是在靈魔戰(zhàn)場上留下了隱患,二則是錯過了神諭峰的機(jī)緣,好在夫君交代尋找之物都已到手,否則她就要無顏去見夫君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自家夫君,竇莎華面上終于有了幾分喜色與嬌羞。為此她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上次得到的珍貴天沙鳳舞羅裙,只盼見面后夫君能夠好好憐愛自己。 很快她便來到了主院的書房前,平素夫君若是在家都是呆在書房,想來今次也不例外。 果然,此刻書房外正有人守著。而看到她出現(xiàn),守在書房兩旁的侍女連忙替她將書房門打開,又掀了簾子。 竇莎華還未踏入書房,迎面而來便是一陣脂粉混合著麝香的氣味。當(dāng)即眼中閃過一抹戾氣,不過面上卻是不顯。 繞過屏風(fēng),她一眼就看到站在臥榻兩側(cè)兩名嬌滴滴的美人兒,衣衫輕薄,香氣宜人。其中一人端茶,一人捶背伺候著榻上之人。 而側(cè)臥在塌上的男子,五官俊美無儔,少有人能及。青絲未束,手執(zhí)書卷,只著一件白色里衣,胸口處出露出肌理勻稱的肌膚,任絳紫色外袍斜掛身上。看上去貴氣無比。 哪怕結(jié)成道侶那么多年,竇莎華每次見到時亦還是忍不住會看癡了眼。 看到她進(jìn)來,姬顥勾唇一笑,揮手示意身后兩位美人退下,將手伸向她道:“回來了?這一次辛苦你了?!?/br> 竇莎華所有的不滿頓時煙消云散,將手遞了過去,任由他將自己帶入懷中。雖然這溫暖懷中還有別的女人所殘留下的淡淡香氣,但竇莎華不欲計較,只在心中記下兩名美人的模樣,嬌嗔道:“夫君,我想你了。” 纏綿了大半日后,竇莎華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次日,姬顥招來姬辰問話,“今次靈魔大戰(zhàn)可有什么趣事?” 姬辰將各對手的動向,以及靈魔戰(zhàn)場上的大事敘述了一遍,最后頓了頓才道:“還有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姬顥側(cè)目,并耐心聆聽,姬辰露出這樣表情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待姬辰將遇上蕭瑤一事及蕭瑤與呂不群回到西極的事情說完。 姬顥已經(jīng)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發(fā)出一陣低低輕笑,道:“當(dāng)初真是太小看她了,沒想到還真是只風(fēng)云化龍。” 自語過后,他揮手示意姬辰:“你先下去吧,此事靜觀其變?!?/br> 姬辰點點頭,退下之前又道:“另外,昨日夜里夫人以以下犯上的名義將輕憐、鳳歌兩位美人處死?!?/br> 姬顥聽完連眉頭皺也都不曾皺一下,只道:“左右不過兩名姬妾隨她去吧,今次她立了大功,也受了委屈,要發(fā)泄亦在情理之中?!?/br> 至此,姬辰恭敬行了個禮,領(lǐng)命退下。 姬顥透過斜窗遙望□紅花,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塌上獸毛,美緩緩合上, “看來待沖擊還虛之后有些舊事也該好好合計合計了?!?/br> 夏日午后,云海之上黑壓壓一片,烏云密布宛若黑夜,便隨著大風(fēng),空中迎來了一場瓢潑大雨。 大雨之下,一只暗金色木桶懸在空中,被狂風(fēng)吹得左右搖擺,零落孤單。 蕭瑤坐在腳桶之中,深深嘆了口氣,不解自己怎么到哪里都是在外漂泊的命? 從戰(zhàn)門出來后,便被隨即拋到空海之中,不但與師父分開,更是在空海里漂泊了數(shù)月之久,至今仍舊不見任何島嶼。西極她還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連張地圖都沒有,難道又得在空海之中再漂浮個千年百年么? 正愁著,便見遠(yuǎn)方有一道亮黃色身影迎著暴雨疾馳沖來。 蕭瑤眼前一亮,連掀開桶蓋,向著飛到身前的毛絨身影道:“怎么樣?可有發(fā)現(xiàn)浮島或船只?” 豹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跳入腳桶后,驕傲的用屁股對著她道:“這還用問?你也不看是誰出馬,飛了數(shù)百萬里后老子神識發(fā)現(xiàn)在東北前方數(shù)億萬里之外有一座小島,我們可以過去看看?!?/br> 謝天謝地,蕭瑤抹把汗,連忙催動腳桶朝著東北方向加速前進(jìn)。 豹子看她一副欣喜的模樣,竟然連一句慰問自己的話都沒有,胸中涌起一口怨氣,忍不住罵道:“騙子!小人!背叛者!” 蕭瑤無語,扭頭睨著它道:“真仙大人,你這仇已經(jīng)記了一百五十年了,事后,我不是都與你道歉解釋過了么?要不要動不動便如此翻舊賬?” “哼!”豹子冷哼了一聲,扭頭不看她。 蕭瑤知道升仙果一事的確是自己有些不厚道,但卻也并非故意,至少在面對張凡時她是用盡全力在應(yīng)戰(zhàn),絕無半點敷衍。而在老鳥那吃了癟絕對是個意外,再說…… “我不是補(bǔ)償過你了么?重新給你塑造過身軀,也按你的意思塑造得更威猛了,你還有什么不滿?” 她不說還好,一說豹子氣性更大,吼道:“怎么威猛了?!再威猛不也還是只劍齒豹?!不同的只是從幼豹變成小豹!有什么區(qū)別?!” 的確,如今的豹子已不是原來的模樣,身軀已經(jīng)從貓一般大小變成了小羊一般大小。 蕭瑤還指了指新給它添加上的rou翅與犄角道,“不是還按照你的要求盡量還原你的真身給你加上了翅膀和角么?” 面對這樣一個毫無想象力和審美的女人,豹子已經(jīng)無力再辯駁,瞪著雙目朝她大吼:“混蛋!這哪里一樣了?!哪里一樣了?!再說老子拿角戳死你!” 蕭瑤閉嘴,乖乖任由它撒氣。 記得升仙果丟失后它再歸來時,重塑好身軀,第一件事便是撓她一爪子,那目光是真的想要殺了她。以至于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彼此都不曾說話,冷淡相對。 說實話,那段日子有些不堪回首。自己清楚明白日后若是飛升與豹子必有一戰(zhàn),按道理這樣疏遠(yuǎn)淡離只為利益才是最好的方式,可有時還會忍不住想要和豹子說話,幾十萬年相處下來若說只有各取所需亦不現(xiàn)實,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復(fù)雜到怕是仙祖佛主都難以說得清道得明的地步。相信豹子的感受亦是一樣,否則也不會沉寂百年后,它率先忍不住跳出來說要補(bǔ)償,便也有了之后重塑身軀一事。 過了一會,看豹子氣性散得差不多了,蕭瑤戳了戳它道:“這rou身可是一次性的,若下次再毀了,你還得再變回幼豹,聽到了么?” “為什么?!”豹子怒瞪著眼望她。 她能說它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太奇怪了么?而且這么大一只趴在自己肩膀上……想想都覺得恐怖,必然會引起旁人圍觀。 不行!蕭瑤甩甩頭,在它變回幼豹之前絕對不能再弄讓它再趴自己肩膀上。 “總之,就這么定下了?!?/br> 說完她不由豹子反抗便出了腳桶,只留豹子在桶內(nèi)大叫, “蕭瑤!你這個混蛋!騙子!” 當(dāng)二人看到那座小浮島時,暴雨已經(jīng)停歇,黃昏的落日漸漸從云層中透射出來。 眼前的浮島還真只是座小島,單用眼睛便可看清整座浮島的輪廓。 搖晃之中,蕭瑤坐著腳桶經(jīng)由浮島東側(cè)一處不起眼的小碼頭登上浮島。 只是未待她腳跟站穩(wěn),便看到碼頭上不遠(yuǎn)處有幾名穿著統(tǒng)一藍(lán)色長袍的煉神修士手持法器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圍堵了上來。 第334章 瑞山島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霧山派地盤?!” 其中一名看似領(lǐng)頭的男修開口便質(zhì)問道,態(tài)度可謂十分囂張。 蕭瑤初到此地,雖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是軟包子任人欺負(fù),這私人禁島與自由浮島她還是分得清楚的。一般私人禁島上都會在碼頭或是顯眼地方掛上有家族或門派獨有的族徽或旗幟,以及禁止靠近的標(biāo)識,浮島四周更還會有弟子巡視。但此座小島上雖有表示所屬權(quán)的旗幟,但卻無任何禁止登島的禁標(biāo),碼頭上的船工以及路過行人都是普通凡人,閑散自在,明顯是座自由浮島。 “這位道友,”蕭瑤以為屁大點事能不動手最好還是和氣解決,隨解釋道:“在下不過途中偶然路過,見一小島想要稍作休整。道友既稱此島屬于貴派,為島上何卻不見貴派標(biāo)識?在下雖然孤身一人,但也還是莫要欺我勢單力薄才是。” 領(lǐng)頭那名男修聞言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繼續(xù)再發(fā)難,而是上下打量著她。這時在其左邊一名女修悄聲在其耳畔輕聲道:“趙師兄,此女似乎不是乘坐浮空船而來,咱們在這里幾天了,就沒見過一只浮空船登上碼頭?!?/br> 男修臉色微變,這么說她是漂泊散修?要知這世間是有這么一類修士,素來不喜拘束,喜歡獨來獨往,偶爾心血來潮會僅憑飛行法器游歷于諸島之間,被稱為漂泊散修。當(dāng)然能夠以一己之力在危險的空海中游歷,這些漂泊散修實力自然個個不俗,一般修士輕易也不敢得罪他們。 正想著要怎么圓這個場面,忽然聽得一聲冷笑從天而將。只見空中忽然落下幾名穿著紅色外袍的修士,其中為首那名男修,腰間束著暗金色腰封,態(tài)度張狂,對著那藍(lán)袍男修嘲諷道:“呵呵,趙道友好大的口氣。不知這瑞山島何時竟成了你們的霧山派的地頭?” 趙姓男修聞言臉色一沉,冷聲道:“岳驪派!不是說好以瑞山為界浮島以南處都是我霧山派據(jù)點,你們來這里作甚?!” 白袍男修冷笑,“你們據(jù)點在南樓,我們可從沒進(jìn)去過,碼頭等地可是公共地盤,我自然能來,否則又怎能看到這樣的一出好戲?呵呵,你們的地頭,虧你們也說得出口,也就騙騙對此處不熟的人罷了!” 說著是看向蕭瑤道:“這位道友你可莫要上了他的當(dāng)!” 趙姓男修眼見對方拆自己的臺,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惱羞成怒道:“怎么說不出口?!我派已經(jīng)在和島主商談,很快這座島嶼便是我霧山派囊中之物,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區(qū)別?!” “原來你們也在和島主商談?”白衣男修不屑挑眉,“還真是巧了,今日我派張師叔亦在和島主商談,欲將此島買下。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們怎就敢說此地是你們的了?!” “你!”趙姓男修氣得是臉紅脖子粗道:“你們想打架是么?!” “呵!”白衣男子瞬間祭出法器,“打就打,誰怕誰?!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 話剛說完,兩隊人馬便抄起法器斗做了一團(tuán)。 法威在碼頭上四處亂竄,船工行人紛紛避讓逃命。蕭瑤自然也不愿多留,怕殃及池魚,跟著混亂的行人一同,跑到法威波及不到之處避難。 不過沒斗多久,便有一行灰袍修士趕到,將兩行人勸開。但碼頭上已是坑坑洼洼一片狼藉,雖然沒有人受傷,但財物卻是損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