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心竅 第40節(jié)
余平斂下訝異,腳步輕緩的出去關了門。哎喲,皇上居然不上朝?這幸妃娘娘果真是厲害! 那個厲害的卓幸,正緊閉著雙眼,完了完了完了,他怎么能不上朝呢!這不是給她安了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的名頭嗎! “醒了就睜眼?!?/br> 卓幸心中一咯噔,假裝沒聽見。 忽然,身上一涼,眼看著被褥就要被扯走,她急哄哄的抓緊了被角,一抬頭就撞上那人的眸子。 他緩緩道:“你就是這么伺候朕的,裝睡?” 卓幸的小臉上閃過片刻的驚訝,隨后笑道:“什么?” 赫連嗤了一聲,半夜她長嘆的那口氣,當他是聾的? 忽然,男人翻身而上,眸中帶著些笑意,有意的貼緊了她未著寸縷的身子:“朕估摸著,愛妃應該喜歡白天行房事。” 他的身子像火爐似的,猛地貼了上來,卓幸驚得一縮,睜大眼睛,咽了咽口水,狂甩頭道:“不、不是的,皇上估摸錯了?!?/br> 赫連慎沒做半點動靜,依舊這么貼在她身上,聽著她滿口胡言。 “哎呀,頭疼,昨個兒酒喝多了,嘶……” 瞧著赫連慎還是沒有要下去的打算,卓幸可憐兮兮的抬了抬眸:“皇上,能不能讓人給我拿件衣物啊……” 話落,卓幸腰間被猛地一掐,疼的她倒抽一口氣,眼淚都出來了。 那人幽幽道:“你可知,欺君之罪?” 第44章 卓幸的嘴皮子忙不溜抖了兩下, 不說話了。 四目相對, 氣氛靜的有些微妙。尤其是身上壓著的身體,仿佛跟著了火似的, 越來越燙。 卓幸知道苗頭不對了,抿著嘴挪了挪身子,卻不知自己不著寸縷, 蹭的那個火爐越來越燙了…… 赫連慎暗了暗眸子,低聲輕斥:“別動!” 卓幸:“………”要哭了。 他垂眸看她, 貝齒輕咬著下唇, 這個模樣, 完全就是有心勾引人的! 赫連慎的呼吸重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溫柔得覆上那張小嘴,嗯,還是昨天的味道…… 轟的一下,卓幸懵了。兩腿蹬的直直的, 連十個圓潤潤的腳趾頭都繃緊了, 全身上下的汗毛立了起來, 仿佛一同感受著唇齒被人狠狠攻掠。 眼瞧著身下的人走神了, 赫連慎猛地一咬,那力道像是要將她咬出血來才甘心。 卓幸回過神來,咿咿呀呀的亂喊,去推他的身子,將頭偏到一邊兒讓他親不著。 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卓幸的嘴兒都紅了, 像是吃了什么鮮辣的食物似的。 上頭的人低低一笑,拇指在她嘴上搓了兩下,這下更紅了。 卓幸紅著臉瞪他,完全是被氣的! 從赫連慎的角度很明顯看到她胸前一片雪白,復又低頭下去咬了一口,直到卓幸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方才松嘴。 “小懲小戒,下回要是再敢騙朕,可就沒這么簡單了?!?/br> 卓幸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帶著哭腔道:“你能不能先下去,好重啊……” 還未等赫連慎有所動作,余平又從外頭進來了。紗簾本就影影綽綽的,里頭人的動作,余平看了個大概,不由的臉一紅,話都說不利索了。 “皇、皇上,彭大人在御書房等著,說有要事?!?/br> 里頭半響沒傳來聲音,余平以為皇帝這是意猶未盡,想著要不叫彭大人改日再來? 方才抬腳要走,里頭傳來低低的一聲:“嗯?!?/br> 卓幸的心,也定了下來。那什么彭大人,簡直是救命恩人! 赫連慎翻身坐起身子,卓幸忙去拉被他掀開的被子,這急哄哄的小動作惹的男人又低聲一笑。 三兩下的功夫,赫連慎已經更衣走了。一下子,偌大的寢殿,偌大的龍床,只她一人躺著發(fā)呆。 卓幸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齒痕,有些怔愣。 粉萃與另一個伺候在玄清宮的宮女進來,給卓幸拿來了干凈的衣物。粉萃一掀簾子,瞧見她竟未著寸縷,不由一愣,紅了臉。 “娘娘,更衣吧?!?/br> 卓幸恍惚的點點頭。 這一夜,卓幸一夜未眠,可這后宮中人,也沒幾人睡的安穩(wěn)。 李清塵一襲紫衣華服立在園子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喂著鳥兒吃食,雙眼卻無神。 夭兒給她呈上一碗解暑的涼茶,瞧了幾眼她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說:“小姐進宮后皇上就沒來過咱們宮,好不容易翻了牌子,卻是幸妃的,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誕下小皇子……” 李清塵冷冷一瞥,將喂給鳥兒的玉米粒都灑在了地上,道:“后宮中,哪有什么盛寵不衰,從前的余妃,現(xiàn)在的幸妃,都一樣?!?/br> 說完,她緊了緊拳頭,這個翊坤宮如今是她在住,便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皇子是一定要有的,子嗣才是一個女人一生的保障! 卓幸受了一晚上的驚嚇,一早就餓了。反正皇帝也沒那么快回來,她便安安心心的在玄清宮用了膳,才悠哉悠哉回了鳳棲宮。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快午時了。 平華在宮門候著,一看卓幸回來,忙一路小跑,道:“娘娘可回來了,靜貴妃在屋內等了許久呢?!?/br> 卓幸細眉微微一挑,李清塵?她來做什么? 李清塵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姿端莊,加之長的又不俗,靜坐在那里美的像幅畫。 卓幸過來,依著禮儀給她行了個禮:“請靜貴妃安。” 李清塵笑著輕扶了一把她,斥道:“你跟我客氣什么?!?/br> 李清塵雖是笑著,可也未刻意掩去臉上的愁容,輕輕嘆了聲氣:“昨夜,皇上待你好嗎?” 卓幸的笑一下僵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好還是不好,李清塵又是淡淡一笑:“也是,皇上怎么能待你不好呢?!?/br> 卓幸不想多事,可李清塵在她面前這副模樣,她不問也不好,于是便隨口道了句:“清塵jiejie可是有心事?” 李清塵終于等到這句話,馬上扭頭道:“阿幸,你能不能幫幫我?” 卓幸偏頭看她,未答。 李清塵又繼續(xù)道:“我是侯府的嫡女,也是侯府唯一一個入宮的女子,父親與母親對我的期待不言而喻?!?/br> 卓幸接著她的話應道:“jiejie不是已經被封了貴妃,如今是群妃之首了?!?/br> 李清塵搖了搖頭:“可我進宮以來,皇上……皇上便沒來過我宮中。我至今,還未侍奉過皇上?!?/br> 說這話時,李清塵也拉不下臉,這本就是一件丟人的事。 卓幸有些訝然,她還以為皇上對李清塵極好的。盡管不如上一世那般寵著,但也不該連寵幸都不寵幸她吧? 卓幸遲疑了一下,好奇道:“此事,jiejie找我做什么?” 李清塵咬了咬牙,似是也很不齒這么做,半響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說:“你能不能裝病幾天,讓敬事房撤了你的牌子?阿幸,皇上喜歡你,或許這些日子都會傳你去侍寢……” 卓幸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與李清塵的考量不同,卓幸覺得那哪是侍寢,明明就是送命?。?/br> 旁邊,李清塵見她突然沉默,還以為是不肯,便又道:“我知道這事難為了你……” “不難為啊,幫jiejie一把,我也高興?!弊啃倚Φ溃€能借此事賣給李清塵一個人情。 雖然,這后宮最不值錢的就是人情。 李清塵臉上閃過一瞬的訝然,沒想到卓幸答應的這么快,面含喜色道:“我便是知道,這宮中你待我最好?!?/br> 卓幸只是笑笑。 李清塵回宮后,差人往鳳棲宮送了好一些珠寶首飾,卓幸一瞧樂了,這買賣還是劃算的。 楊姑姑在外頭瞧著,這娘娘拿著首飾仰頭借著光線打量,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真真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可方才靜貴妃的話她在外頭也聽了一二,卻沒想到她家娘娘竟一口應了? 楊姑姑在宮中多年,還未見過哪個嬪妃如此大大方方就將皇上送出去的。她嘆了口氣,也許在娘娘心中,皇上還不如這些個首飾值錢呢。 —— 赫連慎登基四年,他少涉后宮,但這后宮哪一處發(fā)生了什么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起宸宮,玄坤宮,翊坤宮,洛陽宮,鐘華宮等等,都安插了不少玄清宮的人。 就連鳳棲宮,也一樣。 楊姑姑雖是伺候卓幸,但她心知肚明,皇帝要她來做什么。 是以,今日之事她便不能不說。 只是楊姑姑將此事說與皇帝聽后,皇帝面上卻無半點表情,楊姑姑急了,道:“皇上,靜貴妃想誕下的龍子的心思太重了,而娘娘心思單純,免不得被當了棋子?!?/br> 赫連慎嗤笑一聲:“她哪里是心思單純,她是根本無心思于朕?!?/br> 聞言,楊姑姑堪堪住了嘴。好像也是…… 楊姑姑抬頭張了張嘴,想想還是道:“皇上,奴婢今日撞見紫蘭紫芬二人在為娘娘煎藥,是……避子藥?!?/br> 不同楊姑姑前面說的那事,這時赫連慎才面色一動,緩緩抬眸,冷聲道:“避子藥?” 楊姑姑心下一咯噔,又怕皇上因此怪罪娘娘,忙道:“奴婢已經讓紫芬將湯藥換了,皇上不必擔憂?!?/br> 赫連慎重重吸了兩口氣,避子藥…… 呵,她倒是聰明,昨日侍寢前便留了一手。 有人想著法子誕下龍嗣,她卻想著法子與他撇清關系,好,好??! 楊姑姑走前,看皇上臉色不大好,心中也有些后悔。雖說告知幸妃的一舉一動是她的職責,可若是娘娘因此失了圣心…… 楊姑姑懊惱的搖了搖頭,往后可不能什么都說,話也得挑著撿著。 回了鳳棲宮,卓幸捧著一碟桂花糕笑著朝楊姑姑揚了揚手:“姑姑去哪兒了,這是膳房剛剛從來的,還熱乎呢,嘗一嘗?” 楊姑姑心中更苦了,娘娘如今年芳十五,還是個小孩兒呢,待人又單純,萬一失了圣心,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