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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帶娃記(快穿) 第100節(jié)

    阿粱摸著右腿,若有所思。

    狗剩帶他上廁所,然后又扶著阿粱洗漱,然后跑出去給阿粱買了早飯,狗剩才離開。

    第71章 調(diào)包后被養(yǎng)壞的真少爺10    ……

    轉(zhuǎn)眼到了年關(guān), 阿粱的腿大好了,走路甚至都不用拐杖。他們付了錢就離開了醫(yī)館,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狗剩不贊同, “再養(yǎng)養(yǎng)吧。”

    阿粱拒絕了。甚至他提出離開東南這帶。

    他動搖了, 阿粱很恐慌, 他怕自己渴望“父愛”。

    阿粱鐵了心要走, 狗剩勸不住,只好同意了。

    他們還是繼續(xù)賣糖葫蘆, 然而換了新地方,就意味著有新的勢力。

    兩個孩子賣糖葫蘆生意又好,很快被人盯上了。

    那天下著雪,傍晚時候, 無人的小巷子里。天色都是灰暗的,對方五個成年人包圍了他們,手里還拿著一把有缺口的鐵刀。

    “小子, 識趣點就把錢拿出來。以后乖乖上供?!?/br>
    對方不止想搶這一回, 還想把狗剩和阿粱變成他們的賺錢工具。

    狗剩和阿粱自然不干,對方舉著鐵刀就過來了。

    阿粱蓄勢待發(fā),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倏地躥出, 飛快跟人纏斗在一起。

    “秦擇叔?。?!”

    “爹……”

    相比狗剩的興奮和歡呼,阿粱那聲呢喃實在微弱。

    “你是什么人?”對方驚疑不定質(zhì)問。

    秦擇擋在兩個孩子前,擲地有聲:“我是他爹?!?/br>
    阿粱渾身一顫。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秦擇那高大寬厚的背影, 此刻讓人感到了安全。

    “不可能!”對方叫囂:“有人說他們都是乞丐?!?/br>
    秦擇不跟他們廢話,一拳一個混混,不過對方拿著刀,又是成年男人, 有力氣也會幾招功夫。

    慢慢的,秦擇落了下風,狗剩和阿粱著急,阿粱直接沖了上去,結(jié)果不但沒幫上忙,反而因為要護著他,害秦擇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

    血腥味彌漫。

    秦擇把阿粱推回去,或許是疼痛刺激了他的兇性,秦擇到后面幾乎是不管不顧的打。

    狗剩揉揉眼,覺得很熟悉。

    !?。∵@不就是阿粱嗎。

    阿粱打架也是不管不顧不要命。

    對方很快也見了血,對上秦擇陰狠的目光,終于害怕了,忙不迭跑走。

    秦擇身影晃了一下,跌在地上,阿粱瞳孔猛縮,如箭一般沖過去扶住他。

    “爹,你怎么樣了?”

    “我,我給你包扎?!卑⒘豢粗負褚恢泵把母觳?,急的都快哭了。

    他不想讓秦擇死。

    他扯了自己的衣服,捆住秦擇的胳膊,秦擇很安靜,狗剩也很安靜。巷子里安靜極了。只有阿粱的聲音。

    阿粱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抬頭,秦擇慈祥的看著他,眼眶微紅。

    “阿粱?!?/br>
    阿粱嘴巴顫了下,他低下頭。不吭聲了。

    他聽到頭頂傳來嘆氣聲,“送我去醫(yī)館吧。”

    阿粱沉默的扶起他,狗剩識趣的不吱聲。

    路上秦擇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這邊不安全,你們兩個孩子,誰都想欺負你們?!?/br>
    “東南那邊,你們好歹熟悉?!?/br>
    阿粱嘴巴開合,他有個疑問,但他猶豫著要不要說。

    這時秦擇身形一頓,哇的吐出一口血。阿粱頓時把疑問拋開,慌亂著,不知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秦擇:“你別怕,你別急,別別怕,我們很快就到醫(yī)館了,你會沒事的。”

    秦擇抬手止住他的話,緩了口氣道:“我知道一個孩子在外面過得很難?!?/br>
    秦擇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臉上,冰涼一片。

    “我的故鄉(xiāng)在北邊一個村子里,我原本有爺爺奶奶,有爹有娘,兄弟姐妹”

    “可是后來,大雪,兵禍,我的家人一個一個沒了。我跟著流民,一路要飯到了京城。”

    周圍很安靜,只有雪花一直落,一直落。

    秦擇的聲音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有些失真。

    “流民餓狠了,什么都吃。什么都吃?!?/br>
    狗剩和阿粱不是單純小孩兒,很快就想到了吃什么。人,是人。

    秦擇抬手摸了摸阿粱的頭:“我那個時候比你大幾歲,到了京城后,到處尋活,為了賺錢,為了不餓肚子。”

    阿粱幾乎能想象到十二三歲的少年苦苦掙扎著生活。他至少還有狗剩哥,可是秦…爹只有一個人。

    “阿粱,所以我很渴望有親人。”

    秦擇此話一出,阿粱渾身的暖意都瞬間退去了,心如寒風入侵。

    他不是秦擇的親兒子。

    秦擇又揉著他的腦袋,“我執(zhí)著于血脈親緣,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所以我做下了無可挽回的錯事。”

    “你們走后,我一個人在家里,始終在想,血脈真的那么重要嗎,比不過活生生的人嗎?”

    阿粱剛剛被冰刺的心又像丟進了溫水里。他恍惚了。

    “阿粱,實話說,我仍然恨著并十分厭惡著桃月,因為桃月是成年人,她做了什么都是出于她惡心的意愿?!?/br>
    “但是你不同,你是個小孩兒。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們大人的錯?!?/br>
    阿粱喉嚨一堵,鼻子酸的厲害。

    “我把桃月的首飾給了她,就是指著她賣了這些首飾變錢,你們有個緩沖。我想她對我不忠,不仁,但對你應該是可以的?!?/br>
    阿粱再也忍不住,恨恨道:“那個女人惡毒極了。她只愛自己。”

    秦擇附和:“桃月是個惡人。”

    “阿粱,我后悔了,但我那時還沒有正確面對自己。所以我時不時進城,想偶遇你們,我想如果你和桃月過得好就算了。”

    這觸碰到了阿粱敏感的自尊,他剛要炸,頭頂又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些悲涼。

    他說:“我沒想到你重復了我的過去?!?/br>
    苦痛讓一代又一代人經(jīng)歷。

    “不該是這樣的?!鼻負竦溃X子里都是原主的回憶,原主曾經(jīng)深愛著他的兒子。

    原主短暫的一生過得辛苦,但秦粱的存在讓原主無奈頭疼的同時,也有不能否認的幸福。

    “我曾經(jīng)辛苦勞作,攢錢給你買糖吃,你笑的很甜很開心。”他嘆息道:“我不該過于相信桃月?!?/br>
    “如果我能細心點,對你關(guān)懷更多,我們不會父子反目。我或許在發(fā)現(xiàn)那可笑的真相時,多年的父子情能壓過血緣之說。”

    秦擇看著阿粱,心道:如果我能為你設身處地想想,事情也不會這么糟糕。

    他只想著高效率破局了。

    秦擇俯身抱住他,“阿粱,我對不起你?!痹饕咽?,這聲對不起,是秦擇本人欠這個孩子的。

    阿粱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他哭聲悶悶,緊緊攥著秦擇的衣服,“我恨你,我恨你”

    “你是個壞人”

    “我討厭你…”

    秦擇拍著他的背,“對不起?!?/br>
    等阿粱哭夠了,他終于想起什么,抬頭去看,然而秦擇失血過多,臉上都沒了血色。

    阿粱懊惱極了,忙不迭和狗剩一起送秦擇去最近的醫(yī)館。

    醫(yī)館的大夫和藥童都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嚴重?!?/br>
    大夫看了秦擇傷,怪道:“怎么不早點送來,流血太多了?!?/br>
    阿粱心里惴惴,“大夫,求你救救他,救救”

    阿粱看了一眼床上昏迷過去的男人,“救救我爹,求求您了?!?/br>
    大夫和藥童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才把秦擇身上的傷弄好,“你們給他把藥喂下去。”

    阿粱立刻接過藥碗。

    兩個孩子守了秦擇一晚,次日天明,秦擇才醒。

    “水?!彼稍诖采?,啞聲道。

    此時與秦擇剛來這里的情形何其相似。

    只不過這次,阿粱沒有半分不耐煩,飛快的去倒了溫水,然后一只手捧著秦擇的腦袋,小心喂他喝水。

    “怎么樣,還渴不渴?”

    秦擇心里酸澀。

    阿粱想了想,道:“我再給你倒一杯?!?/br>
    他輕輕把秦擇的頭放在枕頭上,然后又麻利的倒了一杯溫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