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大佬帶娃記(快穿) 第106節(jié)
“而秦從玉,便是他有過人天賦,有你這么個犯人娘,他就不得科舉,此后一生與田地作伴?!?/br> “他如今見著我,得對我俯首行禮,口稱少爺。往后見著我,更得對我跪拜磕頭,口稱大人。我會壓著他,一輩子?!?/br> 阿粱偏了偏頭,輕輕一笑:“就像你,哪怕費盡心機(jī),也被我娘輕易踩在腳下,碾死?!?/br> “你清楚嗎?”阿粱俯視她:“桃月?!?/br> 桃月整個人都滯住了,像一座石塑,匠人給她雕刻了最滑稽可笑的表情。 阿粱收斂了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獄卒在旁邊大氣不敢出。他覺得這溫少爺看著溫和,實則有點嚇人。 良久,桃月的腦子終于重新動了,然而她明白阿粱話里的意思后,恨不得自己不懂。 “不,不,你說的是假的?!?/br> 桃月此刻哪還能在阿粱面前囂張,她拼命后退,抵住墻了也還是退,桃月不正常彎曲的腿不停蹬著干草。 “撒謊,你胡說?!?/br> “……從玉會有大出息?!?/br> “從玉以后要當(dāng)官…” 桃月反反復(fù)復(fù)念著:“從玉,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他是溫府少爺?!?/br> “從玉,從玉…” 她猝不及防對上阿粱冰冷的眼,沒有情緒,像一面冰鏡,映出桃月的丑陋可笑,一切自我欺騙散去… “不———” 牢房里傳來女人凄慘的嚎叫,桃月不停撞著墻,卻被獄卒按下,捆起來。在問斬之前,桃月得活著。 阿粱輕飄飄掃了她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牢。 溫夫人讓人對桃月動刑,毀了桃月的身體。但阿粱今日來,是給了桃月的精神重?fù)簟?/br> 桃月是個矛盾的女人,說她愛親兒子從玉,但桃月在真相暴露后,還死命刺激溫夫人。完全沒想到溫夫人在怒火下,會對從玉做什么。 但若說桃月不愛親兒子從玉,聽到阿粱說從玉今后被人壓著,桃月又崩潰不已。 又或者是,桃月不管從玉死活,只把從玉當(dāng)她一個念想,她想靠著從玉翻身。如今從玉跌到泥里,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又怎么保桃月。 桃月怨恨的女人,怨恨的小雜.種,今后會過得富足安樂。 而她不久被問斬,她的兒子當(dāng)一輩子農(nóng)戶…… 桃月瘋了,溫夫人再次來的時候,桃月都不記得她了,只會傻笑,說些奇怪的話。 獄卒小聲解釋:“夫人,上次溫少爺來過,他” 獄卒揀自己還記得的話說,溫夫人不置可否,她厭惡的看了桃月一樣,心中只覺得痛快。 溫夫人離開了大牢,回去的路上,溫夫人的奶嬤嬤笑道:“少爺真是隨了您和老爺,人聰慧又有魄力。” 如果粱少爺來到大牢,讓人對桃月動刑,理解之余,難免令人覺得少爺不夠大氣。 可粱少爺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令桃月崩潰了??梢姲⒘簧贍斃潇o,果斷,打蛇七寸。 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少爺也不過如此了,奶嬤嬤與有榮焉。 然而溫夫人沉默了,她倒寧愿阿粱跑牢里來,讓人打桃月打一頓,出了心中氣,阿粱以后好開心過日子。 過快的成長背后,是難言的苦痛。 沒多久,桃月被斬了。這事好像也落定了。 溫禮仁除了公務(wù),多半時間都拿來教導(dǎo)阿粱,還給阿粱請了最合適的夫子。 溫禮仁原本以為阿粱什么都不懂,他告訴自己要耐心教,但阿粱竟然有基礎(chǔ),學(xué)東西不但快,好,還十分刻苦。 溫家人最后反過來勸阿粱學(xué)習(xí)要適當(dāng),別累著自己。 阿粱都應(yīng)是。 相比阿粱的進(jìn)展神速,秦升簡直讓人著急,讀書不靈光就算了,還愛偷懶。偏偏秦升這小子態(tài)度賊好,認(rèn)真認(rèn)錯,死不悔改。 阿粱跟秦家那邊還是有往來,不過不頻繁,每次去也是送些東西,小石村人都說秦?fù)襁\(yùn)氣好,親兒子回來了,阿粱還對他這么好。 秦升就要跑的勤些,一個月要跑小石村好幾次。 “叔,阿粱棄文從武了。”秦升有點郁悶。 秦?fù)褚埠芤馔猓鞍⒘粵]說原因?” 秦升搖頭。 秦?fù)駨垙堊?,阿粱之前根本沒透露口風(fēng)。對方瞞著他。 那之后,原本還一兩個月來一次秦家的阿粱,慢慢變成好幾個月來一次,最后一年來一次,再之后,卻是不見人了。 一問才知道,阿粱跑邊關(guān)去了,秦升二話不說跟了去。 溫禮仁是文官,阿粱從武,溫府給不了阿粱太多助力,只能靠阿粱自己去拼。 太平盛世,也不過是沒有太大紛爭。邊關(guān)跟周邊地區(qū)的摩擦也沒少。對于那些地方的百姓來說是苦難,但另一方面來說,對將士卻是一個機(jī)會,是軍功,是往上爬的梯子。 軍營里。 千夫長看著百夫長領(lǐng)進(jìn)營帳的青年,神色微凜:“他就是你要推薦的人?” 百夫長點頭:“千夫長,阿粱神勇,以一能當(dāng)十。再過些年,以一當(dāng)五十,以一當(dāng)一百都不是問題?!?/br> 千夫長沒想到百夫長對這個青年評價這么高。 千夫長笑道:“既如此,今晚的外出偵查,讓他一起?!?/br> 阿粱垂首抱拳,并不多言語,讓千夫長多看了兩眼,阿粱看著是個穩(wěn)重的。 北邊的部族不老實,一直想挑事,之前的斥候發(fā)現(xiàn)了一點痕跡,消息傳回來后,上頭下令深查。 這次小隊里,其中一人是千夫長的心腹,兩日后對方回來,悄悄跟千夫長說:“大人從哪里找到的好苗子,辦事又利落又果斷?!?/br> 這話心腹說的客氣了,其實心腹想的是,這他爺爺?shù)哪拇囊活^狼。不聲不響,一動就啃到骨頭里。 那個部族世代生活在這里,對此地很熟悉,所以心腹他們開始還被繞了一圈,差點中計,最后是阿粱帶著他們反攻成功。 一問人怎么發(fā)覺的,好嘛,從一開始阿粱就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詭計。將計就計。 心腹真服了,阿粱這小子長了五雙眼睛三顆心吧。 溫禮仁雖然是文官,可他在戶部當(dāng)差,有道是不求多個朋友,不要多個敵人,武將一般不會故意卡阿粱。 溫家時不時給邊關(guān)送銀子,秦升大概技能都點在了交際,拿著錢幫著阿粱打點。 外部條件有了,內(nèi)部條件,阿粱穩(wěn)重,有才干,有實績,于是品級蹭蹭往上升。 秦升被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現(xiàn)在秦升成了阿粱的護(hù)衛(wèi)。 不過私下時,兩人相處還如從前。 秦升吃著花生米,喝著粗茶,愜意極了。阿粱在旁邊擦拭兵器,“哥,你今天練武了嗎?” 秦升一慌張,差點讓花生米卡死,還是阿粱出手拍他背,秦升才把花生米吐了。 “阿粱,你以后不要突然說事。” “我還沒娶媳婦兒呢,不能早死。” 阿粱抬眸:“你若在京城,現(xiàn)下應(yīng)是有孩子了?!?/br> 秦升知道他又想多了,“哎呀都說了,是我,我自己,我想建功立業(yè)?!?/br> 然而說著要建功立業(yè)的人,被邊關(guān)生活逼的偷偷哭,秦升是個圓滑的人,他這樣的人,最適合混跡九流,做點買賣,家人都在身邊,秦升從來不求大富大貴,他只要富足不餓就行。 秦升跟軍營格格不入。 溫家人希望阿粱科舉入仕,甚至阿粱這個名字,溫家人都希望給他換了,是阿粱堅持,所以最后阿粱只改了姓。 溫粱。 但是在軍營里,溫粱冷冰冰的一張臉,口中卻道:“叫我阿粱就行。” 他不愿別人提及他的姓,不管是過去的【秦】,還是現(xiàn)在的【溫】。 溫家人待他是好的,阿粱同樣敬重爹娘,可他在順從溫家的時候,本心一直在抗拒,他無法欺騙自己。 從文從武對阿粱來說都無所謂,他只是想找個合理的理由離開。 阿粱在官場步步升。 秦從玉跟著池家人苦讀數(shù)年,也想走仕途,可是桃月成了他洗不掉的污點。 秦從玉不能對人言,郁悶苦澀,此時,他的好友勸他,舊事已經(jīng)過去,你不說我不說便無人知。 秦從玉動搖了。 秦?fù)襁@些年做起了藥材買賣,他本就是北邊人,對那帶熟悉,如今秦?fù)襁€建了商隊。柴長平他們跟著秦?fù)窀伞?/br> 秦家是不缺錢的,可是對于秦從玉而言,他不好錢財,他想入仕。他想光明正大走到溫府門前。 一念之差。 秦從玉隱瞞了生母桃月之事,他參加了科舉,秦從玉有心瞞著,直到最后事情爆發(fā),鬧大了,秦?fù)癫胖獣浴?/br> 鄉(xiāng)試第二場,秦從玉的好友親口道出桃月之事。 “一個女支生子也進(jìn)考場,簡直是對所有考生的羞辱??!” “秦從玉他的生母是暗.娼,是罪奴,秦從玉知道這一點,還故意隱瞞赴考,這是欺君,是對圣人的褻瀆。” “滾出去,女支生子滾出考場——” 數(shù)不清的考生們鄙夷的看著人群中的秦從玉,目光如刀,秦從玉猶如被褪了衣服千刀萬剮。 他呆呆的站在人群中,渾身冰涼,好久才轉(zhuǎn)動脖子,看著他的昔日好友。 在鄉(xiāng)試前,對方找到他,希望他能放棄鄉(xiāng)試,轉(zhuǎn)而幫忙。 什么幫忙? 就是讓秦從玉幫著對方作弊。 秦從玉拒絕了,對方當(dāng)時不顯,沒想到是等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