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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你的甜[娛樂圈] 第27節(jié)

    屋內(nèi)沒有光,厚重的窗簾緊閉,許露看不清他的臉,昏暗的氣氛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她的睡意,她的身體開始慢慢有了反應(yīng)。

    季愷很聰明,很多東西他一學(xué)就會。他吻的很深,屬于他特有的氣息包裹著許露的。

    “露露,你昨天晚上就是這么,”他輕咬在許露的肩,“勾引我的?!?/br>
    許露發(fā)誓,自己下次一定乖乖地自己爬上床睡覺。

    又是一個漫長的上午,臨近中午,劇組的電話打來,通知許露下午有場戲。許露掙扎著從床上爬起,渾身酸痛。

    都說年輕男人像永動機(jī),這話放在二十出頭小季總的身上一點(diǎn)不為過。許露咽了一大口涼水,對著鏡子發(fā)愁自己脖子上這些發(fā)紅的草莓印。

    胡亂系了一條絲巾,她趁季愷還在熟睡抓緊出門。她無法想象他再醒來會不會再要了自己的命。

    *

    快到過年,劇組的戲一天天變少,很多家遠(yuǎn)的都提前回了老家。一場打斗戲,群演卻找不齊人。

    許露到的早,躺在椅子上休息。累是真的累,她動動胳膊都能感到嘎巴嘎巴清脆的骨頭聲。天藝來的也早依舊三兩個助理簇?fù)碇?,彭彭也?jīng)常和她八卦,說顧小姐喝的水都要是五十度正好的溫度。

    見許露懶洋洋地倒在躺椅上曬太陽,天藝抱著暖手寶,走到她身邊,“下一場戲又是我們搭?!?/br>
    她闔著眼,淡淡回:“唔,等群演?!?/br>
    女主小白楊來的遲,一來身后的助理便將大包小包的零食散給工作人員。天藝不爽,艷麗的紅唇撇成一條線,“白楊年紀(jì)小,倒很懂人情世故?!?/br>
    許露也知道,這個新人不簡單。不僅背景過硬,表面文章也做的很好。背地里總是聯(lián)系導(dǎo)演霸戲,《孤城》本是群像戲,她的戲份卻一天天的變多。只是許露懶得爭搶,便不與她計(jì)較。

    小白楊見許露和天藝,一躺一站地聊天,提著兩杯咖啡走來,“jiejie,喝咖啡?!碧焖囍苯樱敖固乾斊娑?,熱量炸彈?!彼屏耍讞畋銓⒖Х冗f給許露,一杯咖啡,喝完她得上跑步機(jī)兩個小時。

    “許露姐也不喝么?”她神色委屈,周圍一圈人的目光倏然集中在許露的身上,仿佛她不喝這杯咖啡,就是不給白楊面子。

    “你怎么不喝?”天藝?yán)湫Γ七^白楊遞來的熱咖啡,標(biāo)簽上還打著全糖。她一貫盛氣凌人,白楊知道,悻悻作罷。

    “許露,你怎么拒絕都不會。”待白楊走了,天藝說。

    “懶?!痹S露回,她睜眼,對上天藝的雙眸。還如從前一樣,她講話果斷處處都不饒人。只是,偶爾也有護(hù)著她的時候。

    天藝真是個很奇怪的女人。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心情,嘴里吐出的話句句傷人,但做出來的事又不如她說的那么鋒利。早年在女團(tuán),她嫌棄許露的家境,但當(dāng)網(wǎng)友攻擊許露家庭的時候,她又總披著小號頂回兩句。

    用她自己的話說,都是為了團(tuán)隊(duì)的利益。

    “你怎么還扎著絲巾,等會開拍了。”她嗓音依舊尖銳,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許露心里咯了一下,這怎么拿下!

    她只得兩指壓低絲巾,給天藝看自己脖子上戰(zhàn)斗過的大片痕跡。天藝嗆了一聲,從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管遮瑕,丟給許露。

    “你家季總挺厲害?!?/br>
    “群演齊了!”場務(wù)沖她們這揮手。許露看過去,那一排群演里有個很眼熟的姑娘。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努力回憶著。女人面容慘白清瘦,如懸著細(xì)線的風(fēng)箏,隨時都會斷開。宮女的服飾本就小一號,套在她身上竟又大了幾分。

    “林園草,你站這里?!眻鰟?wù)指了最后排一個位置,女人緩緩走了過去,腿腳不是很方便的樣子。

    “這年頭,選群演和扶貧似的?!辈恢焖噺哪睦锩俺鰜恚渎晛砹司?。戲拍的很順利,下了戲,許露和彭彭收拾好東西,天藝還不忘冷落一句,“季總不來接你?”

    “他挺忙的?!痹S露頭也不回,倒是彭彭低聲說了幾句,“姐,你脾氣真好?!?/br>
    她也不是脾氣好,習(xí)慣天藝這個做派罷了。別人要是這么說,她定然沖兩句回去,天藝這么奚落,她居然感覺很正常。

    走到門口,許露好像看到了季愷的白色路虎。只是開車的人不是季愷,那人半搖下車窗,一張蠱人的妖孽臉。

    “歲榮?”許露愕然。剛剛那個腿腳不方便的群演,一邊遮著臉,一邊以最快的速度鉆進(jìn)了車?yán)铩?/br>
    “這劇組怎么到處都是關(guān)系戶。”彈幕組組長天藝不知又從哪里冒了出來,搖著手風(fēng),滿眼不屑,“連群演都有關(guān)系吶。”

    大概歲榮的長相太過招搖,惹得劇組其他人不由多看了他們幾眼?!斑@又是哪位夫人出來體驗(yàn)生活了?”場務(wù)在許露背后說道,“不過露露姐,季總不來接你么?”

    大家都好八卦的樣子。

    “上我的車吧?!碧焖嚨?,“別多想,我純順路?!碧焖嚨降资歉惶?,經(jīng)紀(jì)人開阿爾法來接她,座椅舒服極了。許露坐上去,便有了困意,手機(jī)壓在身下,闔眼休息。

    *

    路虎車停在一間老舊的公寓下,公寓幾棟連在一起,這里大多住著外來務(wù)工的人。車好不容易擠進(jìn)巷子,在這里顯得格外突兀。

    歲榮手肘抵著車窗沿,手上掐著一根未燃盡的煙。他別過臉,對著副駕臉色蒼白的女人,“你騙我。”

    “嗯?”女人揪著布包,指甲狠狠嵌進(jìn)rou里。

    “他和我說了,你們沒有結(jié)婚?!彼麖椓藦棢熁?,“只是老家的朋友?!?/br>
    林園草舒了一口氣,“歲榮,今天你不必來接我的?!?/br>
    “你也上車了?!彼儆械模樕珖?yán)肅。車熄了火,他側(cè)過身,替林園草解開安全帶。他的身上,是過去的味道。林園草一聞便知,那時候她曾送過歲榮一瓶香水,是自己攢了很久的錢買的,而后所有的日子里,她只聞得見歲榮身上有這個味道。

    沒想到時隔五年,他的襯衣依舊殘存那個香水味。

    “我和你說的事,你想好了么?”他問。

    “什么?”

    “來我家找我的事?!彼f。

    *

    等天藝的車開到半路,再睜眼,她的臉在自己眼前一點(diǎn)點(diǎn)放大。許露嚇了一跳,“干嘛?”

    “問你個事?!碧焖嚬砉硭钏?,“你和季老三頻率是?”

    “啊……這”許露剛咽下的水差點(diǎn)沒噴出來。

    “我家那位三十多了?!碧焖嚨吐?,“所以問問?!?/br>
    從過去到現(xiàn)在,天藝一如既往地喜歡和自己探討這類問題。許露也不知道怎么回,胡亂說了個數(shù)字,“三?”

    “什么三,一天三還是一周三?!碧焖囉行┙辜薄?/br>
    許露想著,一周可能太久了,“一天……吧?”

    “我擦?!碧焖嚹樕蛔?,良久才緩過來,“到底是小年輕?!闭f完,嘆了一聲氣。

    “你沒有么?”許露回問。

    “正常人都沒有好吧?!碧焖嚿w上毯子,不再多言,“季老三真是精力旺盛?!彼]上眼,告訴許露,“最近我聽我老公說,他為季家選新董事的事到處跑,沒想到頻率還這么高?!?/br>
    “那沒有吧?!痹S露覺得自己有些吹牛逼了。

    “你少來?!碑?dāng)事人深信不疑。

    算了,她懶得解釋,從身下抽出手機(jī)想刷一會,沒想到屏幕赫然顯示自己和季愷正在通話中?。?!社死現(xiàn)場。

    她趕忙掛了電話,一會,微信又彈出季老三的消息:

    【原來你在外面都這么說的?!?/br>
    她發(fā)了一個斯米馬賽的表情包【季總,我錯了?!?/br>
    【好?!?/br>
    這個好又是什么意思?許露慌了,想到今早自己差點(diǎn)被折騰散架,她趕忙回:

    【要不我解釋一下。】

    【不用,我可以做到?!?/br>
    【季家的人,要言而有信?!?/br>
    ?

    第29章

    ◎奶狗變狼狗,就在一瞬間◎

    天藝的阿爾法停在許露家樓下, 她拍了拍盯住手機(jī)偷樂的許露,“嗨,有人在等你?!痹S露望去, 一個熟悉的背影。

    女人一頭瀑布般的長發(fā)齊至腰間, 昏暗的燈罩著她的身子,在瀝青路上映照出長長的影子。

    “閻醫(yī)生?”她有些錯愕。

    閻醫(yī)生沖她笑笑,將手中厚厚的文件遞給她, “你簽完字就可以了?!?/br>
    她的唇上下挪動兩下, 良久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敖惺裁撮愥t(yī)生,叫媽?!?/br>
    許露很少見到這樣年紀(jì)的女人長得如此年輕艷麗, 歲月似乎沒有偷走她任何。“確定不和季愷說?”

    “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遍惸植逶谘澊皖^踩上自己的影子。

    “這么快?”她問。

    閻墨舒了口氣, “好討厭這座城?!?/br>
    許露還是決定把閻墨要走的事告訴季愷, 那日家里的聚餐,她分明看到季愷對這份淡漠親情的渴望。

    七點(diǎn)半的飛機(jī),五點(diǎn)閻墨就到了機(jī)場。天方才披上一件淡白色的薄衣,幾束不濃的陽光透過機(jī)場落地窗反射進(jìn)來。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一抬眼,竟是季愷。她早就料到,腿邊拉桿箱被季愷拉過去。

    “我送送你。”季愷說。

    閻墨很排斥見到季愷,見到他自己總是忍不住回憶許久之前在這座城發(fā)生的故事。季愷真是太像他的父親。

    “怎么走這么早?”他問, 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語調(diào)也稀松平常。

    “回去過年?!遍惸柭柤纭?/br>
    “還回來么?”他又問。

    “不回來了吧?!遍惸亍?/br>
    “嗯?!?/br>
    閻墨別過臉, 這是她回江里后第一次仔細(xì)地看季愷。和自己相似的五官, 氣質(zhì)又極像季澤。甚至說話的語調(diào), 言行舉止。季愷在強(qiáng)行掩飾自己的失落, 如同做錯的孩子一樣垂直腦袋, 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為什么?”終于,在安檢處,閻墨要踏進(jìn)的去的時候,他問道。

    閻墨還是給了一樣的答案,“我討厭這座城?!?/br>
    “那你討厭我么?”他抬眼,原本凌厲的雙眸如被沖刷般,只剩一汪帶淚的清泉。閻墨怔了怔,動了惻隱之心。

    “兒子,”她伸手摸了摸季愷的腦袋,像哄小孩一樣柔聲對他,“對不起?!闭f完,她還是快步走了,戴上別在領(lǐng)口的墨鏡,提著包頭也不回。

    閻墨怕自己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她好討厭這座城,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在這座城里的回憶總席卷進(jìn)她的腦中。她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她承認(rèn)自己自私又懦弱。

    閻墨看不到季愷在原地悵然亦如他看不見自己墨鏡下藏著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