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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就得到了這樣的好消息。 胡志誠臉上也滿是笑意,他沒想到這個孩子來的這么巧,正好他娘找借口往他這兒塞人,小竹就有了,說明這個孩子有靈性啊。 關于他娘打算往他屋里塞人的事,他就沒有跟妹夫說了,小竹也不會告訴老丈人他們,這件事他們夫夫兩個處理的好。 云河知道哥夫是在縣城里當捕快的,在縣城里混的不錯,但小竹哥一直在鎮(zhèn)上住,顯然是有問題的,只是他問了小蓮,小蓮也說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哥夫,我那弟夫你還沒見過吧?咱倆上我弟家轉一圈?云河問了他的意見就把引到李恩白家。 李恩白和云梨已經從云老漢家回來了,不是他們不想待了,是云老漢要出門,他們只能回家待著了。 胡志誠只在鎮(zhèn)上見過李恩白一兩次,那時候他還沒和云梨成親呢,這會兒都成了連襟兒了,自然該親近親近。 過年就圖個熱熱鬧鬧的,李恩白家也不例外,見著云河和胡志誠兩人,招呼著云梨拿酒拿菜,三個人坐在一塊喝著酒,聊著天。 倒也挺熱鬧,看他們仨自己玩的挺熱鬧的,云梨拎上一籃子雞蛋,跑到木老四家里去了,一去就得知木小竹懷了寶寶,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圍著木小竹左瞅瞅右瞅瞅,真好!小竹哥! 等他晚上回家的時候,李恩白帶著一身酒氣,坐在臥室門口等他,支著胳膊打著盹,他拽著迷迷糊糊的李恩白洗漱,然后一起躺在床上。 恩哥,你知道嗎,小竹哥懷寶寶啦!我要當舅舅了!他窩在李恩白懷里,不讓他睡覺,捏著他的臉頰,我要當舅舅啦,你也要當舅舅啦! 李恩白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反應有點慢,但手上的力氣卻依然很輕,也捏住云梨的臉頰,他的臉頰幾乎沒什么rou了,捏起來都費勁兒了,這么高興?我看你當叔叔的時候可沒這么興奮。 云梨因為臉上沒什么rou,被捏住臉頰,說話都不利索了,那怎么一樣?嫂子是女人啊,女人容易懷上,小哥兒不容易,像小竹哥這樣三年就懷上的已經很好了,有的小哥兒四五年才懷上,還有更久的,一旦夫家等不及,休了夫郎再娶的也是有的。 他說到這兒明顯的失落下來,小哥兒們難以生育,即使孕痣鮮紅的,也要好一陣子才行,再加上不如男子那樣能干體力活兒,總是被女子輕視,男子也不重視。 李恩白有點迷糊,他親著云梨的額頭,不帶其他含義,只是覺得云梨有點情緒低落,所以安慰他一下,我們兩個會長長久久的。 云梨笑了,他摟住李恩白,嗯,睡吧。 嗯。 一夜好眠,過年還在繼續(xù)。大年初三,這一天又稱赤狗日,相傳這一天容易與人發(fā)生口角或各種不幸的事,因此要在早晨起來后,在家里的大門上貼上長七八寸、寬一寸的紅紙條。 并且不能在這一天去拜年,家家戶戶都要敞開大門,寓意多多招財進寶,保佑一家人新的一年不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或災事。 大年初四,可串門,但不能殺生,不管是雞鴨魚,還是牛羊豬,都不可以。 大年初五,迎財神,這一天要打開門、窗,在大門前放鞭炮,并在家里供奉財神像,寓意迎財神進門。 初六,送窮鬼,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從家里找出一些破爛、舊物丟出去,寓意把窮鬼趕走,新的一年不受窮。 云梨和李恩白這幾天也按著風俗,一件一件的做好,初三那天更是天不亮就起來把紅紙條貼好,初四去朋友家里轉一圈,活絡一下氣氛。 李恩白也見識了一群小哥兒抓著瓜子一邊嗑噠嗑噠的吃著,一邊此起彼伏的聊著天,那聲音嘰嘰喳喳的,一會兒不停。 初五那天李恩白在大門口點了整整一千響的紅紙鞭炮,噼噼啪啪的響了好一陣,村民們都說,李家今年肯定能迎到財神,這鞭炮聲響的,是全村最長時間的。 初六送窮鬼,這可把云梨和李恩白難住了,他們是新翻修的房子,該扔的破爛在修房子的時候就扔了,現(xiàn)在的都是好的,讓云梨扔掉,他還真有點心疼。 最后李恩白拿了主意,將他最一開始買的那身磨rou的糙布衣上給扔了,那衣服李恩白只穿了一個多月,后來就不穿了,云梨覺得放著浪費,想改成他穿的。 但是太大了,還扔了些邊角料,再后來李恩白每個月都去千繡閣給云梨做至少一身新衣裳,這糙布的就沒了用處,一直堆在角落里吃灰。 這下子他舍不得也沒辦法了,只有這個最便宜,云梨只能將衣服拆了拆,然后扔了出去。 村民一看,李家丟出來的舊衣服是那種最便宜最磨的糙布衣裳,頓時沒了興趣,還以為李家去年賺了錢,過年能丟出來點好東西呢,結果就是兩件破衣裳。 紅眼病的頓時心態(tài)平和了,村子里的氣氛更加歡快和睦了。 初七早上,全村要聚在祠堂,這一天族老木老大和木老二會打開祠堂,讓大家給先祖拜年,表示過年結束。李恩白因為只身一人來到這里,只能跟著云老漢一家給云家的先祖拜年。 每家拜年的時間是按照到祠堂的先后順序排的,不是一窩蜂的往里擠,而是一家出來一家再進去,但因為村里人七拐八拐的都是親戚,其實還挺快的,每次進去的人也很多,木淮山和大伯家的大哥木澤山一起在外面安排順序,里面木老大和木老二盯著人祭拜先祖。 年年如此,大家也都習慣了。只是每年這第一個祭拜先祖的機會都會被搶破頭,有的人為了搶第一個位置,天不亮就來了,生生在外面凍著,凍到太陽升起,祠堂開了為止。 這是孝順先祖的一種方式,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這樣可以讓先祖記住保佑自家,于是每年這一天爭搶的愈發(fā)厲害。云梨把這些事兒講給李恩白的時候,讓他不住的發(fā)出感嘆,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只是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說出來,畢竟這里的大環(huán)境就是如此,也不能說他不對。在李恩白看來,這是一種特殊的精神寄托,是一種類似于信仰的力量。也不是完全的糟粕,不必談之色變。 過了初七,年就過完了,初八,該上工的就要去上工了。只有槐木村的鉛筆工廠還在休息,那些習慣了初八上工的人,自發(fā)的跑到工廠周圍,想著也許會早點開工,這樣就可以早點拿到工錢了。 過了肥年,大家手里的銀錢又不多了,期盼著早一點開工,就能早一點拿到工錢。 但不管他們怎么轉,怎么急,工廠都安安靜靜的關著門。在村民們的催促下,云河、木云山等人只好找到李恩白,將情況說了說。 李恩白正在看書,他現(xiàn)在要將劉春城布置的作業(yè)全部做完,每天要看大量的書籍,聽見他們問什么時候可以開工的時候,滿臉驚訝,過年前不是已經說過了?正月十六開工。 木云山將他攤開的書籍小心的推到一邊,怕自己不小心碰掉了,這不是大家著急上工,就想著能不能早點開工? 李恩白明白了,這是擔心過了年,工廠蓋好了,他們又改主意不用村民當工人了,他也實話實說,還有幾天時間,都耐心等等吧。劉老板十六才能回來,咱們也就只能等到十六才能開工。 不是李恩白不想早一點開工,早一點制造出產品,就能早一點開始盈利。他當初讓云河他們幫他做出鉛筆的時候,系統(tǒng)給了一點點微薄的經驗值,比他自己親手制作的差了十倍,這讓他心里可惜極了,便想著推廣出去就能獲得更多的經驗值。 所以他也著急,但現(xiàn)在空有工廠,沒有材料也不行啊。黏土倒是可以去賣瓷器的村子里買,但石墨他們附近是不產的,只能去遠的地方收購然后運過來,這都需要時間,到正月十六,石墨都不一定能回來。 李恩白也在等劉明晰的消息,都耐心等等吧,急不來的。這句話不止說給木云山他們,也說給他自己和云梨。 第89章 這個元宵節(jié), 槐木村過的稍顯急躁了些, 幾乎是催促著、追趕著過完了節(jié)日,以往最受歡迎的元宵節(jié)花燈會已經吸引不了村民們的目光了,吸引他們的是劉家那拉往工廠的車隊。 劉明晰也架著馬車來了槐木村,有機靈的村民想去跟他拜個晚年, 卻被劉崇繃著臉趕走了, 刻著劉家標志的馬車直接進了李家,緊閉大門之后, 隔絕了村民們好奇的目光。 李恩白將院門關緊,插上門栓,轉身看著劉崇將劉明晰扶下來, 劉明晰的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青白青白的,好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大冬天的他居然滿頭大汗, 不自覺的半靠著劉崇。 顯然是受了傷了, 李恩白眼中閃過擔憂, 但他沒有問是怎么弄得, 而是讓他們先去西屋休息。 自帶那次劉明晰來住過一段時間,李恩白就不用西屋當客廳了, 而是將原本的沒用的堂屋收拾出來, 堂屋因為沒打算用,因此壓根沒有翻修,只是簡單的打掃了一下。 現(xiàn)在西屋還有劉明晰當初住的簡易床, 云梨正手腳利索的鋪著床,床鋪也是之前劉明晰留下的,云梨年前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剛剛晾曬過,這會兒拿出來就能用,他還特意放了新洗的床單和新棉花的被子。 劉崇扶著劉明晰坐在剛收拾好的床上,劉明晰靠著墻,努力提著精神和李恩白說話,臨風,我可要在你這叨擾一段時間了。 嗯,想住就住,多久都行。李恩白的系統(tǒng)隱藏性很好,而且不是那種會提供什么實質東西的系統(tǒng),所以被人發(fā)現(xiàn)的幾率很小,他不怕劉明晰在這兒住。 劉明晰頭上的冷汗不斷,人也似乎有幾分不清醒,劉崇臉上的擔心更是快要溢出來,李恩白看他狀態(tài)實在太差,心里免不了有點擔心,便讓系統(tǒng)掃描了一下。 掃描的結果很可怕,劉明晰能活著真的是他命硬,他受了很重的傷,傷口離心臟僅有一公分遠,稍微偏一點,他就得死,現(xiàn)在這樣也不過是熬著,熬得過去就活下來,但身體也會變差,熬不過... 李恩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常樂,你先休息休息,我讓梨子給你們弄點吃的。 劉明晰到了屋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現(xiàn)在都聽不清李恩白在講什么,只看他往外走,反應了一會兒覺得是讓自己休息。他看了一眼簡單樸素但干干凈凈的房間,眼皮一沉,昏睡了過去。 大少爺!劉崇嚇壞了,他立即撲過去扶助要倒的劉明晰,發(fā)覺他只是睡著了之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將劉明晰放平,脫去了衣物,蓋好被子。做好這一切,劉崇擦了擦眼睛,準備去找李恩白要幾個火盆取暖。 李恩白正在等他,火盆已經預備好了,和他一起端進去,放在房間的角落里,以防止不小心碰到。 搬火盆的時候,李恩白注意到劉崇的左胳膊用不上力氣,應該是有傷,心里的擔憂更重了。 云梨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要說,自覺的去廚房給劉崇做點飯吃,只留下李恩白和劉崇在東屋里。 常樂遇到了什么事?李恩白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劉崇沉吟了一會兒,撿著能說的說了,大少爺去北邊進貨,消息被透露出去,路上就遭到人刺殺,要不是劉周那小子機靈,大少爺這次可能就...在外面了。說到這兒他忍不住露出憤恨的眼神。 李恩白卻覺得事情不對,如果只是這樣,劉明晰大可以留在家里休養(yǎng),鎮(zhèn)上總比他這鄉(xiāng)下院子來的方便,條件也會更好。但劉明晰卻硬撐著傷到他家里來,看樣子是要在這里養(yǎng)傷,那就說明... □□的,也是劉家人?李恩白猜測,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這個理由。 劉崇點頭,確實是劉家人所為,所以大少爺現(xiàn)在這樣留在劉家反而不得清凈,李少爺,能不能收留我家少爺一陣子,讓少爺能安靜的養(yǎng)傷。 李恩白明白了,放心住下,養(yǎng)好再說。不過常樂的傷找大夫看過了嗎?開藥了嗎? 劉崇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這是大夫開的藥方,之前抓了三幅,等過幾天再抓就成。 嗯,那就好,你把藥給梨子,他做飯的時候會熬上,吃過飯等一等就可以讓常樂喝了。李恩白安排好。 嗯,謝謝李少爺。劉崇道了謝,回到西屋守著他家少爺。 李恩白原本打算將工廠開工往后拖延幾天,最起碼等劉明晰的狀態(tài)好一點再說,但他又一思考,如果他沒有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那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有心人,劉明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 于是第二天,李恩白和云梨一起出現(xiàn)在工廠門外,這時候已經有人在等著了,即使現(xiàn)在還不到上工的辰時,但很多人都選擇早一點來等著。 李恩白和云梨打開工廠的門,他們要先進去看一看材料和工具等等。雖然李恩白是按照后世的工廠規(guī)模來建造的,但年前的時間還是太緊張了,現(xiàn)在只是粗略的起了幾間有大有小的房子而已。 遠遠夠不上工廠的樣子,倒像是倉庫。李恩白一邊走一邊和云梨分配每間房子的用處,雖然年前他們有個大概的劃分,但當時并沒有確定下來,現(xiàn)在正好一一確定下來。 雪哥兒他們來了,看見工廠大門上的鎖頭開了,并沒有直接進來,而是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點名的同時檢查發(fā)給他們的工牌,因為他們特意強調過工牌的重要性,這會兒沒有一個人弄丟和保存不當。 李恩白等他們點名點完了,拉開大門讓工人們進去,依然是按照年齡分成了四組,其中一部分人今天開始就要接觸鉛筆的制作過程,另一部分要負責其工廠里面的布置和裝飾。 比如工廠里作為倉庫的房間里應該要有放置鉛筆的貨架,他們住宿的房間里要有床,還有很多很多。 最重要的是要讓工人在工廠里住宿,得有床才行,原本李恩白還在發(fā)愁這個問題,以現(xiàn)在制作一張床的時間,過年期間壓根兒做不出來這么多一模一樣的床。 而這個問題,被過年時候來拜年的木二狗知道了,拉著他去自己家里看,他住的屋里有好多簡易組合床! 原來當初木二狗說要賣簡易組合床的想法是真的,他自己做了很多,但因為家里的活兒還需要他干,做了這么多床卻沒時間去賣,一直在自己屋里堆著。李恩白看到那些用料厚實的木板床,立即決定買下木二狗做的這一批床,還向他預定了新的一批。 今天也是木二狗交第二批床的日子,李恩白讓木淮山帶幾個人去他家里搬。木淮山他們搬回來一堆坑坑洼洼的厚木板,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等李恩白帶著他們去宿舍一組裝起來,一張穩(wěn)當?shù)拇簿统霈F(xiàn)了。 木淮山躺在上面試了試,哪怕是翻身也不會有響聲,而且移動起來也很方便,對李恩白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是第一天開工,他們并沒有做什么很系統(tǒng)的事,而是將工廠里里外外都打掃和整理了一遍,該放到哪里的東西就放到哪里,感覺沒過一會兒就到了中午。 中午是管飯的,小安帶著幾個小哥兒拎著工人們熟悉的大木桶出來,他敲響破鑼,開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