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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是衛(wèi)城傍晚到宵禁前最熱鬧的地方。 那一排排燈籠高高掛起,即使隨風晃動,也只是留下斑駁的影子,整個夜市的光線都十分明亮,仿若白日。 他們從夜市的入口進入,里面人雖然多,但卻并不會擁擠,大家都自覺地分開左右兩側(cè),中間留出一點空隙來,方便彼此換方向。 云梨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那是豬rou的香氣,但又比他平時吃到的豬rou更加香,一聞就口水直流。 他們順著氣味尋到烤豬rou的小攤,攤主正在鍋里煎著薄厚適中的豬rou片,每一片都有肥有瘦。 提前腌制過,此時在鍋里煎到兩面金黃,刷上醬料再放在旁邊的鐵板上高溫呲溜這么一下,一片香、彈、脆又鮮味十足的炸豬rou片就做好了。 小攤子周圍已經(jīng)有許多人在等待著,好在攤主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讓圍著的人群都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 云梨要了兩份,一份他和李恩白的,一份張久和雙忠的。 夜市上賣小吃的攤子還有很多,他們可以每一樣都嘗一嘗,也就并不著急填飽肚子。 一邊走一邊逛,走走停停,云梨也吃了個半飽,卻總覺得缺點什么,他左顧右盼的,似乎找著什么。 在找什么?李恩白依然牽著他的手,手里拎著他們之前沒吃完的小吃們。 云梨看了一圈,在找...他看到了插在桿子上的紅通通的果子,找到了!糖葫蘆! 北方人真的很喜歡糖葫蘆這種又酸又甜的零嘴,看著山楂外面裹著的糖衣晶瑩剔透的,將山楂的紅都襯托的更加鮮艷。 糖葫蘆!賣糖葫蘆嘞!小販扛著插滿了糖葫蘆的桿子一邊走一邊吆喝。 等等,我要兩串糖葫蘆!云梨扯著李恩白向前跑了幾步,追上賣糖葫蘆的。 那小販將桿子往地上一戳,一手在下方抓著,一手等待給云梨取糖葫蘆,這位夫郎看上哪兩個嘞? 這個,還有這個!云梨挑了兩串又大又圓的,讓小販取下來。 李恩白掏了銅板給小販,云梨已經(jīng)將其中一串遞給張久了,久哥兒,給,你和雙忠分著吃吧。 糖葫蘆這東西,小時候怎么吃都不膩,長大了就只能吃上幾顆解解饞,吃多了牙酸的慌。 云梨也是自己吃一顆,就讓李恩白吃一顆,兩個人分著一串糖葫蘆,只覺得今天買的糖葫蘆格外的甜。 看來我還挺會挑糖葫蘆的,這根好甜的。云梨嚼著糖衣,破碎的糖衣發(fā)出卡啦卡啦的聲音,滿口都是微酸中帶著甜蜜的味道。 吃了糖葫蘆,云梨覺得胃口都好了不少,看到一處賣小餛飩的,拉著李恩白過去,打算要兩碗小餛飩吃。 老板,來四碗小餛飩。 云梨他們走到攤子上,正好有一桌客人離開,他們還能找到一個坐的地方。 老板一邊抄桌子一邊介紹,咱這兒有葷餡兒、素餡兒和雞蛋餡兒的,您四位要吃哪種餡兒??? 葷的吧。 好嘞,馬上給您上。老板將碗抄走,還說了一句,咱這兒還有衛(wèi)城特色棒子面餑餑,您要不要來兩個嘗嘗? 老板似乎看出來四個人當中是云梨做主的,一直對云梨推銷著,云梨還真沒吃過棒子面餑餑,有些好奇,便說來兩個吧。 老板樂滋滋的去煮餛飩了,沒一會兒小餛飩和已經(jīng)切開的餑餑都端了過來。 所謂的棒子面餑餑其實就是餡餅,只不過它用的面是玉米磨成的不太細膩的面,中間的餡兒是野菜豬rou的,整個餑餑都是用油煎熟的。 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即使切開也分量十足,價錢也稍微貴一些,但云梨他們不在乎這一點,一人吃了一半,覺得這菜餑餑還挺好吃的。 配上一碗小餛飩,十分頂飽,撐得云梨都吃不下別的東西了,而衛(wèi)城的夜市他們只逛了一半而已。 約好了過一段時間再來,他們四個人回了住處,累了一天,洗漱之后往床上一躺,沾枕既眠,都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李恩白還是在生物鐘的作用下,在早上天剛亮的時候醒來,云梨卻還睡得沉。 輕輕的下了地,李恩白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為了不吵醒他,李恩白端著水盆去別的房間洗漱了。 這次租的院子比之前的都要大一些,只有他們四個,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倒是十分安靜。 洗漱過后,李恩白鉆到昨天簡單收拾出來的臨時書房,踏下心來將他自己易混淆的、易錯的文章重新回顧了一遍。 一旦踏下心來做一件事,時間就會流逝的非常快。 等云梨來叫他吃早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了,他才感覺到腹中饑鳴,顯然是餓過頭了。 早飯是張久準備的,小米粥配上他們帶來的咸菜,再加上薄薄的春餅,春餅里卷的料是新鮮的青瓜絲和咸淡適中的蒸rou片。 小米粥熬得稠稠的,喝進去暖的胃里十分舒服,春餅之中雖然卷了rou,卻一點都不膩,反而很清爽。 李恩白連吃了四個春餅之后,喝光了一碗粥,頓時通體舒坦,人也精神了不少。 轉(zhuǎn)頭又跑回書房里去看書了,后天就是鄉(xiāng)試,多一分準備,心里就多一分踏實。 第158章 九月二十日, 晴。 外面等待考生出來的人們已經(jīng)被曬的滿頭大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考院大門,生怕錯過點什么動靜。 里面等待離場的考生卻覺得九月的秋天已經(jīng)寒風刺骨了, 一個個渾渾噩噩的打著哆嗦, 或喜悅、或悲傷、或麻木的等待著離場。 當然也有一些與眾不同的人,他們依然風度翩翩,維持著良好的姿態(tài),平靜的等待著, 卻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不凡。 那是對自己學識的十分篤定,才會有的氣質(zhì)。 考院大門按時打開,考生們依次離場。為了防止考生夾帶考卷離開, 除了收卷的時候會有小吏專門檢查考舍, 考生離開考院時,也要先排隊檢查是否夾帶紙張。 依次檢查過后, 沒有問題的考生就可以離開了。 李恩白因為幾次考試隔得時間不算太長,現(xiàn)在還對之前的流程很熟悉,這次考試期間也做了十足的準備, 因此并沒有受多大的罪, 只是略微有些精神不濟。 云梨準備了一壺熱水,先讓他喝了點熱茶去去寒氣,再將毛巾泡進熱水里, 遞給李恩白, 恩哥擦擦臉,精神一下。 嗯。李恩白上了馬車之后,精神就有些松懈, 很困頓,正好需要提提神。 恩哥, 這次放榜在什么時候?云梨將毛巾和水都收拾好,一邊和李恩白聊聊天,省的他睡著了。 李恩白擦了把臉,疲乏感都減弱了一些,大概十天左右,這次加開恩科,應該相對會快一些。 這樣啊,那咱們差不多十月初三回家吧。云梨算了算日子,放了榜之后還要去衙門做登記,還有官老爺可能宴請大家,都得留出時間來。 云梨對李恩白能考上舉人充滿了信心,壓根沒想過萬一考不上的想法。 李恩白將他拉進懷里,直接回家?還是在周邊再轉(zhuǎn)轉(zhuǎn)? 不了,等以后想去再去吧。云梨靠著他,完全不介意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五天沒換過了。 兩人聊著天,也并沒有什么重點,但也能不停的說著。 外面車轅上坐著的張久隱約能聽到車廂里的聲音,唇角翹起,微微靠著點雙忠,忠哥,穩(wěn)一點。 嗯。雙忠和李家的馬車磨合的非常好,平時兩匹馬也是他在喂,駕車時非常順手,即使加快一點速度也一樣十分穩(wěn)當。 李恩白到了住處,洗了澡之后,眼皮不住的粘合,困極了。 云梨早就將被窩鋪好了,讓他躺進去,也跟著躺進他懷里,直到他睡熟了,才悄悄的起來。 李恩白聞著熟悉的味道,還有懷里熟悉的重量,精神一松,沒一會兒便睡沉了,云梨起來的時候他還動了動,似乎覺得缺少了什么一樣。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了,他站起來伸展著四肢,云梨推門進來,醒了?云梨臉上的笑很活潑,飯在灶上熱著,你快洗洗來吃飯吧。 好,馬上來。李恩白也是個行動利索的。 祭過了五臟廟,李恩白開始琢磨接下來的時間該做什么。 還有十天的功夫,他是不打算出門交友的,也不打算去參加什么詩社、茶會的,他想研究飛鳶,但他的目光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條件不太允許。 一來飛鳶的零件都比較大,他都是收在系統(tǒng)空間里的,拿出來沒辦法圓謊。 二來,他們來了衛(wèi)城之后,他還沒有好好的陪云梨去逛逛。可是如果他出門的話,很可能半途被人邀去交際。 梨子,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李恩白拉著云梨的手把玩,語氣卻十分真誠。 云梨不明所以,乖巧的坐在他身邊,什么事呀?恩哥。 我只考到舉人,不去參加會試了,好不好?李恩白并無意于走仕途,考到舉人也不過是為了舉人所擁有的福利。 他不想將來家里人去服役,而大宋朝考到舉人便可以免去三族內(nèi)的名額。他無父無母,卻有妻族,正好將云老漢他們一家包含在內(nèi)。 因此,李恩白才會想要考到舉人,不是為了那點月例銀子,而是為了免除徭役、兵役的苦楚。 云梨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跟他說,恩哥,辛苦你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至于科舉,你不想考就不考了,能考中秀才,爹他們已經(jīng)非常高興了。 梨子,你知道的,我無意做官,只想守著咱們的小家,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以等到白發(fā)蒼蒼的時候回憶起這一生,都是與你相處的日子。 李恩白確實沒什么大志氣,他不貪圖權(quán)利、富貴,不追求奢靡,更不想著青史留名,只想和云梨做一對平平淡淡卻幸福的夫夫。 我知道的,恩哥,所以我都支持你!云梨握住他的手,做你想做的事吧。 夫夫兩個對于青云之路都沒什么野心,即便看上去唾手可得,也絲毫不為所動。 和云梨交流了想法之后,李恩白更加不想在這兒干等著放榜了,他想早點回去繼續(xù)研究他的飛鳶。 他研究飛鳶的目的,是為了送給新皇。 人類對于飛天的執(zhí)著,可謂從不放棄,若是他能讓新皇安全的飛天,換取一張鐵打的護身符肯定沒問題,到那時張家也就該從興隆鎮(zhèn)消失了。 他正在想該不該回家,云梨拉著他站起來,恩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我要帶久哥兒和雙忠出門,你自己留下忙吧。 說著就把他推進了書房里,李恩白問了一下,云梨就是打算去買帶回家的土儀,而且說了不用他陪,省的碰到考生還要應酬。 于是李恩白就留在只有一張書桌的書房里,云梨給他關好門,叫著張久夫夫兩個出了門。 李恩白看了一眼房間,地方挺大的,之前屋里有個破書柜,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去了,地面也都是打掃干凈的,墻角還擺著兩個小板凳... 看過了環(huán)境,李恩白突然笑了,然后從系統(tǒng)空間里將圖紙、鉛筆還有各種零件拿了出來,這一鋪就鋪了一地,書桌上也擺滿了紙張和筆。 他們夫夫兩個云淡風輕的拋棄了風光無限的為官之路,另一邊的陳英才卻是削尖了腦袋也想能中了舉人然后繼續(xù)考到進士,最后可以做個官。 當李恩白在住所里宅著,閉門研究的時候,陳英才已經(jīng)參加了五六場詩社、茶會、酒席等等,他想盡一切辦法結(jié)交著那些家世好的考生。 然而在考生之間,流傳的最多的,竟然還是神秘的李恩白。 陳英才心里是一萬個不滿意,李恩白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讓大家都對他贊口不絕的? 尤其是他想結(jié)交的考生們,竟然有一半都想主動去結(jié)交李恩白,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內(nèi)心。 于是他在詩社等聚會時,一旦聽人提起或者向他打聽起李恩白,便不留余地的抹黑他。 李臨風這個人啊,嗨,怎么講,就是有點小聰明,人品卻...陳英才喝了許多酒,吐字都有點不清楚。 你們知道他那夫郎咋娶上的嗎?不知道吧?是先生米煮成熟飯,沒了辦法才娶的,不然...呵呵! 這場茶會的主人卻不樂意了,走過來問他,陳公子,請問你有請?zhí)麊幔?/br> 陳英才看了來人兩眼,原來是今晚的主角,素有神童之名的孫明知孫少爺,孫少爺,久仰大名啊,小姓陳... 孫明知卻沒有聽他說完,仰起頭,語氣生硬,陳公子,請問,你有請?zhí)麊幔?/br> 帶陳英才進來的王公子見狀,連忙拉了一把陳英才,孫少爺,英才是我?guī)淼?,英才性格不錯,會說話,我便叫上他一起來,大家都認識認識。 孫明知上下掃了一眼王公子,看著你也眼睛不瞎,怎么喜歡和這種背后說三道四的小人結(jié)交? 說完也不理王公子尷尬的神情,來人啊,送陳公子離開,我這人眼里不揉沙,容不得小人作祟。 孫家的下人立即將陳英才拖了出去,扔到外面大街上,他酒勁兒上了頭,對孫明知這種不給他留面子的行為十分不滿,竟然站在酒樓門口罵罵咧咧起來。 孫明知也不攔著他罵,卻對在場的其他學子、公子哥講,去年,我和石文柏誰都沒拿到小三元,便是敗在這李臨風手里。 放榜后我和石文柏曾去拜訪過此人,雖然不能說我與石文柏不及他,但他卻有真才實學,秉性也老實、誠懇。 望大家明白謠言止于智者這個淺顯的道理,別中了小人的計謀,犯了口舌之錯。 說完孫明知也沒管大家的臉色都是什么樣的,滿臉不高興的說,今日多謝大家前來赴宴,明知在這兒謝過諸位了。 這就是送客了。 孫少爺客氣了。眾人也都很有眼色的散了。 不出一夜,興隆鎮(zhèn)的陳姓秀才德行有虧,言語中傷同鄉(xiāng)小三元的消息就傳開了。 李恩白因此在同屆學子之中名聲更大了,孫明知自幼成名,過童生時不過十歲之齡。 而后十六歲中了秀才,雖然惜敗李恩白、石文柏,只得了第三名,但也是少年天才了。 有他為李恩白的學識和人品作保,誰還會覺得李恩白有污點? 因而說李恩白壞話的陳英才就成了包藏禍心之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