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不過這個身份易靈謠一直瞞的緊,老爺子封建思想了,根正苗紅的,要知道收了個邪教徒弟,非得氣吐血不可。 除此之外,免得老爺子起疑,易靈謠還藏了內(nèi)力,明面上說自己就會點拳腳功夫,輕功什么的根本一竅不通。 老爺子沒什么突出優(yōu)點,就是好騙。 師傅你仔細(xì)看看,這不是什么門派制服,就是一套黑衣,上次正派來咱們這偷藥的時候也穿的這個。 那也是正派中的小人! 對面是師傅,不能杠不能杠! 易靈謠兀自催眠五秒鐘,選擇妥協(xié),您說的都對。 老爺子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丫頭還是聽教的,值得欣慰。 行了,不管什么人,我救也已經(jīng)救了,等她醒了就讓她走吧。 易靈謠嘴上答應(yīng)的非常漂亮,必須的,必須讓她走! 等關(guān)上門,六親不認(rèn)。 這么漂亮的小jiejie,還沒混熟呢,走哪去??? 出門藥也沒采著,缺了藥材,易靈謠每日課業(yè)里安排的新藥根本無法煉制。臥室床上還躺著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老爺子想來沒有和這種□□獨處的興致,所以把人攆走之前,易靈謠可以先不用急著出門采藥。 但也不能閑著啊,先把新桌子編出來吧。 易靈謠下午去竹林砍了不少竹子回來,鋪滿了整個院子,以至于老爺子想曬太陽的地方都沒有了。 師傅,她什么時候能醒???易靈謠一邊修整竹竿,一邊討教道。 最快一兩日吧。 哦,她傷的是不是很重?。恳嘴`謠又問。 老爺子一臉教你的東西都喂狗了,這種傻比問題也問的出口? 易靈謠輕易的從他臉上讀懂了這句話,好的,我知道了。 易靈謠可以不謙虛的說,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可能是武和舞同音的緣故,這兩樣有點沾親帶故的意思,學(xué)起來都特別好上手。 但是學(xué)醫(yī)就有點要命了,她上輩子文化課成績就不怎么樣,看到字就犯暈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醫(yī)書上的字還特別多,個個和她對面兩不識。 但畢竟跟著老爺子三年了,耳濡目染也不能說是一竅不通,就是嘴欠隨便問了一句。 她在外面的時候給人把了脈,那女人受了點無傷大雅的外傷,主要是內(nèi)傷比較重,能撐到被易靈謠看到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你什么時候藏的續(xù)命丹?忽然,老爺子問了個支線問題。 易靈謠瞬間懵逼。 她給那黑衣人吃的藥叫九轉(zhuǎn)續(xù)命丹,其實在易靈謠看來沒什么實質(zhì)性卵用,老爺子還特別寶貝。估計是吃下去的時間不久,把個脈就把出來了。 易靈謠面不改色,腦子里的存貨比雙十二某寶的銷售額轉(zhuǎn)的還快,然后說,我從老鼠嘴里搶的,想著您應(yīng)該是不要了,就留著做個紀(jì)念。 神特么的做個紀(jì)念,說完易靈謠自己都想抽自己。 結(jié)果意料之中的,老爺子毫無疑慮的信了。 易靈謠懷疑自己被加了說謊一定會被相信的buff。 老爺子負(fù)責(zé)治內(nèi)傷,易靈謠自然得負(fù)責(zé)外傷這一塊,畢竟都是女孩子,動起手來也方便。 講個實話,易靈謠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一天了。 白天編新桌的任務(wù)毫無進(jìn)展,因為前期準(zhǔn)備工作過于麻煩,竹子要洗要劈要煮,真正輪到編,得是好幾天以后的事情了。 易靈謠滿腦子想著半途而廢,她寧可斥巨資下山買個新的扛回來。 撇開這點不開心的事情,易靈謠歡天喜地的打了盆清水,還有一些紗布和外傷藥。 床上重傷的女人睡得很沉,可能是老爺子手法獨到,治療有方,所以她沒有冒冷汗,也沒有說夢話,筆挺挺的躺著,和死了沒兩樣。 易靈謠把水盆放在一邊,然后撈起了袖子。 她之前研究過一次,這人身上應(yīng)該有四到五處刀口,一半在胳膊上,一半在腿上,后背也有一塊布料被劃破了,可惜功虧一簣,就差一點,愣是沒傷到rou。 好吧,她收回可惜這個詞。 易靈謠伸出罪惡的小手,打算先解開對方腰上的那個結(jié)。 莫名的緊張呢。 你在做什么? 臥槽一天內(nèi),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嚇到半死了。 她回頭下意識舔了一下嘴角,好像想把不小心罵出口的臟話給咽回去。好在她聲音不大,老爺子似乎沒注意到。 幫,幫她上藥啊。 傷在胳膊,脫什么衣服?老爺子滿臉嫌棄的寫著多此一舉。 胳膊也在衣服里啊。易靈謠試圖說服他。 說話間老爺子已經(jīng)走到了近處,然后撿起女人掛在外面的那條胳膊,嘩啦一聲,袖子的破口又大了一圈,可以展露出完整的傷口了。 老爺子人畜無害的撕完之后,似乎是覺得自己給易靈謠做了個挺不錯的示范,很是有點驕傲的示意她可以繼續(xù)了。 易靈謠 這也太粗魯了。 愣著干什么?見徒弟沒動作,師傅體貼道。 這是不是不太好? 這衣服她還要?老爺子表示震驚,都壞成這樣了。 那她也沒得換啊。 你衣服不是多得很? 易靈謠 不得不說,老爺子考慮事情還是很周到的。 第3章 第一個傷口很快包扎完畢,但易靈謠對老爺?shù)霓k法依然不是很認(rèn)同,于是做好了隨時更換戰(zhàn)略的準(zhǔn)備她還是覺得把衣服脫了比較直觀比較更好處理一些。 可老爺子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就那么站在邊上看著她動作,似乎不打算走了。 師傅? 嗯? 你看什么呢? 好好包扎你的,別走神! 易靈謠哦。 感情是在檢查作業(yè)呢。 結(jié)果愣是在這種窮追不舍的目光洗禮下,易靈謠處理完了全部的傷口,然后老爺子就放心了,心情舒坦的回屋睡覺去了。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易靈謠總覺得老爺子在故意壞她好事。 而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老爺子頗是欣慰的兀自點了點頭徒弟的包扎手法進(jìn)步真大。 清理完臺面,易靈謠也有點困了,然后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的床被占了 。 藥廬的占地面積很小,一共就五六間屋子,一間客廳,偶爾也兼職制藥,一間廚房,偶爾也兼職制藥,一間書房,堆滿了醫(yī)書,一間本身就是制藥間。 只有兩間用來住人,還是最小的兩間,為了節(jié)省地方,屋里擺的也是僅供一人休息的單人床。 其實本來只有老爺子那一間的,易靈謠這間連著制藥間本來是個治療室,但是老爺子這個人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好像只喜歡研究醫(yī)術(shù),但并不打算用醫(yī)術(shù)救人。 原因是和人類打交道太麻煩。 易靈謠??? 所以治療室就沒什么用了,易靈謠上山這三年,也沒見過有人來看病,最多就是逮些受傷的動物回來練練手。 不過想看病,首先也得上的來才行。 她若有所思的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床上的女人,越看越有點后悔。 想占的便宜一點沒占到,還惹出一堆麻煩事。 沒什么好說的,繼續(xù)削竹子去。 老爺子是親師傅,不但絲毫沒擔(dān)心過易靈謠的睡覺問題,起夜的時候看到門外抱著竹竿生無可戀的女娃子,還嘀咕了一句才削這么點。 易靈謠最后回屋里打了個地鋪,一覺睡到老爺子跑來罵人,起身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依然沒醒,今天也依然是搞竹子的一天。 找個機會,易靈謠打算把后面那片竹林給燒了。 吃晚飯的時候,屋里終于傳來了動靜。 一陣造作,老爺子臉都綠了,易靈謠的臉色也不好看。弄壞東西,回頭倒霉的還得是她。 她放下筷子一路小跑進(jìn)了屋,只見床邊擺著的小桌子倒了,好在上面沒放什么東西,唯一的一把很是精致的匕首是從女人身上搜出來的,此刻正落在易靈謠的腳邊。 而本該在床上好好躺著的女人,這會正努力撐起半截身子,她顯然是想要坐起來,但是拼盡了全力,最后滿頭大汗也沒能如愿。 不過當(dāng)她看到聞聲而至的易靈謠時,卻突然止住了動作,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防備和殺氣。 她大概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易靈謠想。 她低頭撿起了那把匕首,不由分說的拔開刀鞘,毫無章法的揮了兩下,作秀似的。 女人 易靈謠我手里有刀,你怕不怕? 女人你怕是個智障。 你不感謝我就算了,一醒過來就這么兇? 女人沒說話,警惕感絲毫不減,像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想放松都放松不下來的那一種。 明明易靈謠長得人畜無害,個頭又小,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半點會讓人感到威脅的地方? 可對方就是不信,不信她沒有威脅。 易靈謠怪委屈的,她把匕首又插了回去,動作輕緩的往床邊走,像是在努力撫慰一只曾經(jīng)受到過傷害的小野貓,一方面想要收復(fù)她,一方面又怕她會抓傷自己。 你不要緊張,我是好人,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不信。女人的臉上依然寫著這兩個字,大概就算信了,也會覺得是別有所圖。 果然騙慣了老爺子,突然不被信任,讓易靈謠感到很是挫敗。 她已經(jīng)走到床前,距離床上擺著臭臉也不妨礙好看的女人只有半米之遙,洗腦工作依然在繼續(xù),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句話還沒說完,對方出手了。 易靈謠有些輕敵,畢竟一個床都下不來的人你不可能覺得她能掀起什么浪花來。 但結(jié)果不但掀起了浪花,還是驚濤駭浪的那一種。 要不是易靈謠閃避值過人,這會臉上已經(jīng)被抓出幾杠子貓抓痕了。事實證明,下不來床可能并不會影響到打架斗毆的水準(zhǔn),畢竟保命的前提下,體力是可以透支的。 但是哪一點可以被值得認(rèn)為,眼前情況是需要保命的? 你等等 第二擊接踵而至,易靈謠一邊躲避,一邊在心里攢火,她的內(nèi)力一直被自己隱藏的很好,只要還在藥廬里就輕易不會外露,但此刻也被逼的分分鐘要爆發(fā)的節(jié)奏。 易靈謠的心里一直在讀條,眼看就要讀滿了,正準(zhǔn)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擊之下讓女人迅速冷靜下來,老爺子突然出現(xiàn)了。 已經(jīng)臨近高|潮的易靈謠瞬間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難受程度可想而知。 與此同時,不能展現(xiàn)實力又冷不丁分了心,她終于還是被打中了。 易靈謠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什么來著? 老爺子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進(jìn)門就看到寶貝徒弟挨了一掌,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重,可還是氣的他夠嗆。 老爺子平時看起來總是磨磨唧唧的,但其實也是個性情中人,嘴上不說,心里也挺寶貝易靈謠的,這被個外人恩將仇報了一下,必須還回去。 于是他上去也是一掌,直接把人給打暈了。 要不是對方胸口還有那么一絲微不可見的起伏,易靈謠簡直要以為人已經(jīng)被他打死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打完還做了個測評。 老爺子自詡文人雅士,但有時候說起話來也糙。 易靈謠捂著胸口被打到的地方,很是郁悶,本來發(fā)育的就不是很好,差點給懟平了。 老爺子的意思是,這樣的人就不用留了,扔下山自生自滅吧。 易靈謠又給攔下來了,想了個由頭,說是心里不得勁,得親自報復(fù)回去。 可有什么好報復(fù)的? 老爺子想了想,正好寶貝徒弟缺個練手試藥的。 女人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多了點物件易靈謠趁她昏迷的時候把她的手分別和兩邊的床柱子綁在了一起,免得乍醒過來腦子不靈光,又發(fā)生上次的事件。 對此,女人表現(xiàn)出了意料之中的暴躁。 但是很快就停下了,因為知道沒卵用。 她怒瞪著笑的一臉欠扁的易靈謠,試圖用眼神殺死她。 好了,你真的不用這么看著我。易靈謠給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你先清醒一下,然后我們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易靈謠覺得對方的嘴里隨時可能蹦出四個字來聊個幾把。 其實她后來仔細(xì)想了想,覺得這女人這么大反應(yīng)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她昏迷之前還在被一群人追殺,而且那個情況下,她百分之九十九不會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剩下的百分之一哪怕歸結(jié)為自己命大也不大可能會指望有人來救。 其次,真出現(xiàn)個易靈謠從天而降把她救了,那會兒她也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人事不省。 在她的認(rèn)知里,現(xiàn)在的情況更多的應(yīng)該是傾向于被俘了。 女人依然沒說話,不過她一臉冷漠的樣子確實像是那種不怎么愛說話的人。 這種人往往會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會驅(qū)使著諸如易靈謠這樣的話癆忍不住的想要挑戰(zhàn)她的底線,從而逼她開口。 沒意見的話,我就開門見山了。易靈謠熱情洋溢的開始了自己的獨角戲,她還特地確認(rèn)了一下老爺子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會過來,你現(xiàn)在還在幕阜山,這里是山頂藥廬,前兩天我出門采藥,看到你昏迷在路邊,就把你撿回來了。 不信。 女人直直的看著她,表情十分清晰的表明了態(tài)度。 易靈謠 行吧,我見到你被一群人追殺,然后你就昏迷過去了,后來那些走了,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女人表情沒變,表示依然不信。 易靈謠 果然老爺子那種智商根本就是個bug而已,并不見得她說謊的技能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