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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繼承魔教才能談戀愛(GL)在線閱讀 - 分卷(23

分卷(23

    你不用為難,這是我的任務(wù)。言下之意,不需要易靈謠動手,她大可以眼不見為凈。

    第29章

    其實在云昭的印象里, 她一直將易靈謠歸之為一個好人,她會聽命于她也并非出于畏懼,不過是身份的壓制讓她習(xí)慣成自然罷了。

    但她知道易靈謠是個好人, 否則當(dāng)初素不相識, 也不會那么拼命的救她了。

    這或許就是她們之間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是云昭認(rèn)為配不上與易靈謠并肩而行的另一個原因。

    沒有誰天生愿意做惡人, 但她卻不得不做。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天極教?

    易靈謠問完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問了一個多不妥又多大逆不道的問題。

    云昭自然是想的,但當(dāng)著她這個少主的面還能怎么回答?況且想又怎么樣, 她沒有解藥,離開也是死, 而就算活著離開了她又能去哪?

    易靈謠似乎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她不像是天極教的少主, 更像是攛掇別人滅了邪教的正義人士。

    她無奈一笑,心道就算有一天云昭真的離開了, 天極教的那些骯臟交易還在, 難不成她真的要大義滅親么?

    云昭果然沒有應(yīng)聲,或許對她來說怎么答都是不對的。

    易靈謠也沒有催促, 她想著讓這個話題在沉默中悄然過去就好了。而就是這個時候, 從前面?zhèn)鱽淼呐梭@叫哭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易靈謠再次勒住韁繩,馬兒隨即停了下來, 她循著聲音放眼望去,只見三五個穿著破敗,模樣兇狠的粗野男人正追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

    那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 俏麗的臉蛋上因為驚嚇而毫無血色,零散的頭發(fā)看得出來不久之前被梳的很精致,漂亮的珠花掛在發(fā)絲上,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

    她跌跌撞撞的逃竄,卻眼看著就要被那幾個男人包圍。

    易靈謠頂見不得這般情景,他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卻是段交通要塞,估計正因如此所以安置了幾處土匪窩,近年來似乎總能聽說這類的傳聞。但真正瞧見,卻是頭一遭。

    后面的齊無樂隨后趕了上來,他其實并非有意要趕,看到凝眉停在那里的易靈謠兩人時,他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易靈謠以為他多少該說點(diǎn)什么,但事實上齊無樂只是極冷靜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但沒有打算要管的念頭,甚至連多看會兒熱鬧的興趣都沒有。

    但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易靈謠一句,做咱們這一行的,忌管閑事,少主還是走吧。

    易靈謠又看了云昭一眼,對方始終冷清的臉上看不出來什么情緒,但她的視線卻始終看著那處,像是有什么想法卻又被強(qiáng)行壓制住了。

    說來笑話,都是不分善惡的殺手了,還要去管人家山賊強(qiáng)盜的閑事?自己做的事,比人家惡毒多少倍?

    等等。易靈謠叫住轉(zhuǎn)身要走的齊無樂,她想著一碼歸一碼,或許這種事情泛濫不止,但碰上了總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何況他們是殺手,可以見死不救,她卻不是。

    她叫住了齊無樂,雙眸卻看向云昭,你去。

    云昭這才收回了視線,略帶驚訝的回視她,只聽易靈謠又平靜的重復(fù)了一邊,去救那個姑娘。

    是。云昭聽清楚了,她沒有質(zhì)疑,也沒有猶豫,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縱身蹬在馬背上,一躍而出。

    恰當(dāng)此時,有一柄巴掌不足的飛鏢從暗處飛出,正中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肩頭,那人瞬間痛呼一聲,踉蹌了一下。

    易靈謠瞪大眼睛,隨后便看到另一抹輕盈靈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前方,和云昭一同,瞬間便把幾個粗獷大漢給制服在地。

    這熱鬧看的十分無趣,本以為好歹能打上幾個回合,誰知道一招致勝。那憑空冒出來橫插一腳的也是個女人,身手不差,出手很是干凈利落,不巧和她對上的兩個山賊此刻都被打的躺地不起,其中一個還直接昏死了過去。

    但是看她一身江湖氣十足的行頭,卻不像是任何一家宗教門派的人。

    反觀另一邊的云昭,刀都沒拔,此刻正一手掐著一人脖頸將他抵在樹上,一手刀鋒乍露橫在敵人胸前,除此之外腳下還踩了一個,任由那人如何掙扎,愣是不能挪動分毫,痛得哇哇叫喊。

    易靈謠覺得這畫面有哪里不太對,該取人性命的不但沒取,反而出手比那位路見不平充英雄的還要有所保留。

    滾。云昭冷聲道,她收回力道的瞬間,幾個男人拖著自己受傷的同伴連滾帶爬的跑遠(yuǎn)了。

    先前被追趕的那位女子此刻正腿軟的跌坐在一旁,她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時半會兒還有點(diǎn)回不過神。纖瘦的身體哆哆嗦嗦,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沒事吧?然后那位英雄便關(guān)懷備至的彎下了身,輕聲詢問道。

    比起人家,完成任務(wù)的云昭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沖著易靈謠走過來了。

    易靈謠翻身下馬,還沒走到云昭跟前,便聽到坐在那處的女子終于醒了醒神,顫顫巍巍道:多,多謝二位恩公。

    她的聲音極小,小的跟蚊子哼唧似的,但在場的但凡有點(diǎn)內(nèi)力,便不會聽不見。至少離她最遠(yuǎn)的易靈謠都很清晰的聽到了,所以背對著她腳步未停的云昭不可能沒聽見。

    但聽見了也和沒聽見一般,她一直走到易靈謠的身側(cè)才停下,接過馬繩,一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離開的架勢。

    易靈謠忍不住好笑,她看了看云昭,又看了一眼滿身狼狽的女子,心覺就算是這般境況了也不難看出,這姑娘不是個大家閨秀,至少也得是個小家碧玉,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讓她獨(dú)身一人淪落至此。

    別人跟你道謝,你好歹也應(yīng)一聲不是?易靈謠打趣道,她不但沒打算上馬離開,反倒又走近了幾步。

    云昭抬了下眼,不置可否。但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似乎比方才有了些好轉(zhuǎn)。

    易靈謠發(fā)覺,她所認(rèn)識的這個云昭或許并不全面,甚至說,她可能對這個表面冷冰冰的家伙根本還完全不了解。

    那邊女英雄已經(jīng)慢慢將地上的姑娘給扶了起來,等易靈謠幾人走到近前,姑娘又彎腰行了一禮,再次道了謝。

    易靈謠碰了一下云昭的胳膊,對方在她的反復(fù)暗示下才不情不愿的憋出了一句舉手之勞。易靈謠聽完表示甚是欣慰。

    這驚魂未定的姑娘除了模樣落魄了些,似乎并沒有其他的外傷,就是腳上可能崴到了,站的有些不穩(wěn)當(dāng)。

    易靈謠給了她一盒跌打損傷的藥膏,才問道,姑娘看起來并非江湖中人,怎么會獨(dú)行于此?

    這姑娘一看就是沒怎么出過門,更沒怎么和陌生人打過交道,尤其是被這么一大幫子陌生人圍著,一時間話都說不太利索。

    只見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我要去隸洲尋親。

    尋親?緊接著發(fā)問的是一直攙扶著她的那位女英雄,恕我直言,姑娘一看就是大家之后,怎會?

    她話也沒問話,忽而就止住了,原因是她扶著的這位眼眶漸漸泛紅,緊咬著嘴唇像是有什么極大的委屈和苦楚。

    易靈謠心下了然,無非便是家道中落或是遇了什么難,才不得以只身一人,跋山涉水投奔遠(yuǎn)親。

    她與那女英雄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再問,只是關(guān)切道,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想繼續(xù)走可能有點(diǎn)難,而且就算你的腳好了,也保不準(zhǔn)還會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像你這樣的姑娘家獨(dú)自在外,很不安全的。

    無妨,我送她去便是。女俠說道,買菜一樣慷慨爽快。

    易靈謠難免有些意外,這是要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了。她繼而頗有興致的詢問道,方才就覺得女俠身手不凡,不知如何稱呼,出自哪門哪派?

    女俠很給面子,在下霍停。

    霍婷?易靈謠心道這女俠氣質(zhì)挺英氣,沒想到名字倒挺女氣。

    不過她也沒說破,禮尚外來的自我介紹道,在下林謠。她信口胡謅了個藝名,盡管世人少有知道天極教少主名姓的,但她還是不敢貿(mào)然用真名跟外人打交道。

    她介紹完自己也不忘帶上云昭,畢竟云昭才是救了人的正主兒。

    霍停了然點(diǎn)頭,而后又道,不過在下無門無派,快意江湖罷了,走哪算哪。

    易靈謠意料之中的笑了笑,臉不紅心不跳,一樣一樣。

    一邊的齊無樂已經(jīng)無聊的開始打哈欠,以往出任務(wù)都是速戰(zhàn)速決絕不耽擱,哪像現(xiàn)在,又是管閑事,又是沒話找話的閑聊。

    易靈謠一行雖不去隸洲,但這大道只有一條,難免要同上一段路,臨出發(fā)了大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五個人只有四匹馬,那么注定得有兩個人得同騎。

    無妨,周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與我共乘?;敉J莻€熱心腸且十分好說話,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十句話有八句話要把無妨兩個字掛在嘴邊上。

    而她口中的周姑娘便是這位剛獲了救的落魄大小姐,名曰周韶伊。也不知道是不是易靈謠的錯覺,她覺得當(dāng)霍停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周韶伊似乎偷偷瞧了云昭的方向一眼。

    那雖然僅僅只是一眼,卻有一種包羅萬象的豐富。但正背對著眾人調(diào)整馬鞍的云昭沒有發(fā)覺,其他人更不曾發(fā)覺,唯獨(dú)易靈謠敏銳異常。

    她不由挑了一下眉頭,心頭有些微妙。

    那就謝過恩公了。周韶伊溫婉道。從方才的驚嚇里回過神,她姣好的修養(yǎng)就漸漸顯露了出來。眾人又等她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等易靈謠再次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的便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閨秀,素凈剔透的臉頰,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唯獨(dú)裙擺上沾了些撣不掉的泥濘,像是誤沾了凡塵。

    易靈謠扯了一下嘴角,這樣漂亮的小jiejie,誰能忍得住不多看兩眼?

    不過也不是沒有,被周韶伊默默記掛的云昭就是頭一個。云昭起身上馬的時候易靈謠再次捕捉到了周韶伊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大概是有些失落吧?

    捯飭的這么體面漂亮,結(jié)果有人卻連一眼都不肯賞賜。

    易靈謠一路上嘴角都掛著笑,至于在笑什么,誰也不知道。齊無樂暗自腹誹這位少主大概是傻了,唯獨(dú)云昭卻能從易靈謠的笑意中察覺到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但同樣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她也不會閑的發(fā)問,只能默默回憶自己這一路應(yīng)該沒有做錯什么會讓易靈謠生氣的事情。

    易靈謠倒是沒生氣,她就是覺得有趣,她原本只是出于善意救個人而已,但現(xiàn)在卻總有一種感覺,她這人救的挺有意思的。

    人一多路上就熱鬧了,易靈謠原本只能逮著云昭一個悶葫蘆自說自話,現(xiàn)在又多了兩個小jiejie,嘴上就更閑不下來了。

    先是互相吹捧了一番,易靈謠裝出一副武功很差的模樣滿眼冒星星的羨慕著霍停,霍停又贊不絕口的羨慕云昭,一番下來,齊無樂簡直尬的沒耳朵聽。且不說別的,自家這位小祖宗是怎么有臉說自己不善習(xí)武的?天極教那么一個大教,能找出來幾個是易靈謠對手的?

    幾位去幕阜山不知所為何事?霍停問,易靈謠一行她是看明白了,云昭不愛說話,齊無樂更是懶得搭理她們這些女人,便是易靈謠最好說話,而且雖然她看起來年紀(jì)小,卻像是他們之中的頭兒,另外兩個人雖然架子大,但是卻都在暗暗看她的眼色行事。

    見個朋友。易靈謠言簡意賅。

    我聽說幕阜山上好像住了位深居簡出的神醫(yī)?

    易靈謠話癆歸話癆,但什么話該說不該說,還是心頭透亮。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不在焉道,我也聽說過。

    都是聽說,誰也沒比誰知道的多一點(diǎn)。

    本來就是突然想到的話茬子,易靈謠這么說,霍停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目光一轉(zhuǎn),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云昭的身上,前頭有個小鎮(zhèn),以咱們的速度,天黑前便能到,時間上還能有富余。所以她說著還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想云昭姑娘能不能賞個臉,進(jìn)鎮(zhèn)之前與我找個地方切磋一番?

    霍停無門無派,武功卻不差,一來是天賦好,二來也是個武癡,有個高手在身邊,總要惦記著過過招才算。

    誰知云昭不想賞臉,也壓根不懂情面為何物,她只是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轉(zhuǎn)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容商量的丟出兩個字,不能。

    易靈謠差點(diǎn)笑出聲。

    霍??赡芎苌贂缘竭@么干脆的閉門羹,她連切磋的場地都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就等著下一句要說,結(jié)果對方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把她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中。

    我這位朋友脾氣就是這么火爆,對誰都是這樣,你可莫要介意啊。易靈偷樂完了還好心的安撫了她一句,免得霍停連遭打擊后自閉了。

    霍停勉強(qiáng)扯了一下嘴角,哪里那里。

    霍停這切磋的念頭在天黑前抵達(dá)小鎮(zhèn)后算是徹底泡了湯,她看起來怨念很重,但出于禮貌面兒上又只能表現(xiàn)的并無所謂。

    鎮(zhèn)子不大,門戶不多,但因為是交通要道,所以開了兩家客棧。但兩家客棧也都不大,不過樓上樓下兩層,他們?nèi)サ牡谝患揖蜐M了客,好在第二家還空著幾間屋子。

    易靈謠眼巴巴的趴在柜臺上問掌柜,幾間?

    掌柜翻了翻住房記錄,四間。

    這叫什么?緣分天注定?

    易靈謠幾乎想也沒想就知道晚上的房間該怎么分配了,但直到她回頭看到周韶伊的時候,卻突然變了個主意。

    四間房和四匹馬是一回事,總得有兩人得同住一間,在這一點(diǎn)上齊無樂這個唯一的男人已經(jīng)被優(yōu)先排除在外了,剩下四個姑娘也是一目了然。

    易靈謠和云昭本就是同道而來,于公于私,易靈謠都很樂意和云昭同一間。但如果她不愿意呢?那霍停一定會說無妨,她和誰一間都可以。

    想到這里,易靈謠便自然不客氣的走到霍停的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和霍家jiejie相見恨晚,不如咱們一間,晚上喝幾盅小酒,不醉不休?

    霍停聞言頓感意外,她有些迷惑的看著易靈謠,但隨即又重拾被人重視的自信心,笑著應(yīng)道,好啊,要喝多少,我都奉陪!

    但要說意外,自然遠(yuǎn)不止霍停一人,齊無樂是疑惑卻識趣的沒說話,而云昭一早在聽說只剩四間房的時候就做好了要和自家少主同屋而眠的打算。她原本是莫名有些忐忑的,卻怎么也沒想到,易靈謠直接跳過她跑去和霍停一間了。

    這么一來,她倒是不那么忐忑了,但心里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靜靜的望了易靈謠一眼,對方卻只是笑瞇瞇的沖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并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