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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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語一愣,她萬萬沒想到這傻蛋居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原本她是本著初見面不便多言的原則的,準備等下私下找林揚說的。 狄樂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些局促的張了張嘴,可話還沒出口便被一道隱藏著怒意的聲音打斷。 你剛剛叫我什么?你個送煙! ???你不叫脖子嗎?宋炎有些楞,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怒道,你才叫送煙,我叫宋炎!宋江的宋,能夠燒死你的那個炎!你耳朵不好吧! 柏池,你哪來的勇氣說完耳朵不好?聽清楚,爺叫柏池,柏林的柏!能夠淹死你的那個池! 哼! 哈! 經(jīng)過這么一打斷,關(guān)于湛哥和老大的問題便被二人拋到腦后了。 狄樂坐在副駕駛,笑而不語。 苗語在后面用余光微微打量了一下,也是笑而不語。 28.夜逃十九 羊羊,我跟你講,我這一路遇見了不少喪尸,那些喪尸真的太丑了,其中還有一些當紅的明星,哦,這是柏池告訴我的,我平時不看娛樂新聞的,而且他們都沒有你長得好看,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帥,特爺們兒的那種帥顧湛一邊開車一邊不停的絮絮叨叨,將他這一路上事無大小的都給抖了出來,同時還不忘吹吹林揚的彩虹屁。 其實要真說,林揚是那種俊,明眸皓齒的俊,和爺兒們的那種帥氣是不沾邊的,這話顧湛以前在林揚小時候也說過,最后卻付出了三個小時林揚都沒理他的慘重代價。 哦,還有狄樂,他是朱元的朋友,我和他不熟 林揚沉默的坐在副駕駛,額間青筋直跳。 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無法適應(yīng)顧湛的叨逼老婆子性格。 閉嘴! 好的呢親!顧湛一秒收話。 車內(nèi)陷入安靜。 另一輛車。 學姐,你說揚哥會不會和那個誰打起來啊?宋炎不時的看著前面的車,很是擔心的樣子。 我老大叫顧湛謝謝!送煙同學!前面柏池突然插話。 請你閉嘴謝謝!脖子同學!宋炎毫不猶豫瞪了過去,然后頭一轉(zhuǎn),又恢復(fù)成了之前那擔心的樣子。 苗語笑意漸深,他拍了拍宋炎的肩膀,道: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別擔心了,我的傻蛋! 我不傻!宋炎皺眉。 嗯,你不傻,你只是可愛!苗語點頭。 哼!前面突然傳來一聲鄙夷。 哈!宋炎鄙夷回去。 兩輛車趁著黑夜快速離開學校范圍,一來防止喪尸追出來,二來目的地比較近,便沒有耽擱。 高速上鮮少有車子經(jīng)過,倒是有不少殘骸,各種都有,零散的被扔在一旁,像是成堆的垃圾上滑下的星點殘遺物一般,地上一大片深色水漬,在這燈光的照耀下,無盡的安靜中,仿佛死神的影子,昭示著昨日的慘劇。 一眼望去,黑夜依舊是那么的熟悉,被各色閃爍的霓虹燈所填滿,但不同的是,少了人聲,那些罵街的,打鬧的,工作的各種各樣的,在平常聽著覺得吵鬧的聲音已經(jīng)被時光囚禁,轉(zhuǎn)而放出的,是收割性命的鐮刀劃破空氣的聲音。 這是全人類的悲哀。 不久后,一排燈光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宋炎有些興奮道:那是我村子。 可這興奮剛上頭,就被擔憂給壓了下去。 不知道我爸媽,還有二叔怎么樣了。 苗語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 宋炎嗯了一聲,他像是急切歸家的游子一般,緊緊地盯著那排燈光,生怕錯過了似的。 然而,最后真的錯過了像是變魔術(shù)一般,那排燈光在眾人眼中消失了,轉(zhuǎn)而周邊所有的景色都變了。 29.火車一 原本栽種在路兩邊的小樹變成了大樓,隨著燈光淹入黑暗的馬路盡頭被大廈遮擋住視線,路上到處是可見的汽車殘骸,相撞在一起,整個都變了形。 顧湛柏池兩人反應(yīng)很快,猛地打方向盤,避開了前方的汽車,但下一刻整個車子上下顛了兩下,像是壓到什么東西一般。 這,這是什么情況?柏池驚道,同時他踩下剎車,準備停下來,但汽車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自己開了起來,完美的避開障礙,向著不知名方向駛?cè)ァ?/br> 幾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最終車停在了市中心公園外的停車場里。 這停車場里還停著很多車,井然有序的,很是整潔,完全看不出末世的絲毫痕跡。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 幾人謹慎的下車,可剛一落地便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少爺,林少爺。 是傅管家! 顧湛微微皺眉:傅叔? 傅管家:抱歉,少爺,我們嘗試過多次,可還是無法出S市,每次道路都會變成回城的路,車子也會自動停在這里。 至于原因,還請您跟我來。 傅管家?guī)е櫿恳恍腥俗呦蛑行墓珗@。 這中心公園是S市前幾年花重金弄的,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樹林花圃,應(yīng)有盡有。 而此刻的一行人,正站在公園門口。他們仰著頭,時不時喉嚨滑動一下,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公園中心,一排排大樓豎立,近十米高,但卻很窄,側(cè)面看去寬不過一米,正面看去長度差不多四米,它們彼此緊挨,從中心出發(fā),一直延伸到遠方看不見的地方,而在樓頂,正停著一輛老式火車。 唯一知道的是那輛火車將在兩天后開啟,一座一人,唯有上車者,才可能在這個末世中活下來。 什么意思? 管家沒有解釋,隨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空無一人的公園。 石頭落地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喪尸突然出現(xiàn),搖晃著腐爛的身子向眾人前來,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們無法走出公園,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墻一般,將它們的抓打和嚎叫給盡數(shù)攔了下來。 沒過多久,喪尸群消失了。 兩日后,這個屏障便會消失。 30.火車二 宋炎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可是我們也不可能穿過這喪尸大軍,安然無恙的到達那輛火車上啊。 經(jīng)過檢測,喪尸每隔三分鐘便會自動消失五秒鐘,直到再無活物。 顧湛看了看間距,在心中暗暗考量了一番,隨即又將視線投向其它地方,片刻后問:其他幸存人員呢? 傅管家向來明白顧湛的意思:有合作,也有分歧。 顧湛輕笑一聲,道:羊羊,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攪一下呢? 林揚沉默。 顧湛也不惱,反而慚愧道:唉,我真是離不開羊羊,不然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清楚。 林揚依舊沉默。 一旁,宋炎倒是白眼快翻到后腦勺了這彩虹屁吹的! 小顧!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老師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一進入幸存者臨時住所區(qū),顧湛一行人便碰上了顧湛外公曾經(jīng)的學生莫滄海,同時他現(xiàn)在也是所有幸存者中頂層人人之一。 顧湛:莫叔。 莫滄海拍了拍顧湛的肩,微微用了些力,他笑道:一如既往的男子漢! 話音一落,突然傳來一陣叫嚷聲。 這些平民老百姓我是絕對不會扔下不管的!誰勸也沒用! 顧湛尋聲望去,來人是一個剃著平頭的壯碩男子。據(jù)傅管家所說,這人也是頂層人之一,外人都叫他老牛。這老牛和其他頂層人不同,他原本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并非像其他人一樣是商政兵出身,因為意外得到一大批熱武器槍支,所以地位才會猛升。 也是因為出身原因,老牛比其他人更了解末世中普通人的悲哀,所以這次行動中,他才力爭不放棄任何一個平民,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們有這么多槍支彈藥,難道還怕那些喪尸不成? 彈藥有限,誰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其它危險。 我看你們就是不想救那些百姓,前兩天才說的話到今天都被你們吃了! 救自然會救。 呵,是救一小部分吧,然后用其他人來做誘餌,為你們爭取時間,搞不好你們之所以救那些人也是為了后面做誘餌用,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手段你們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 你!你信口雌黃! 是不是信口雌黃自己心里清楚。總之我話就放在這里了,我老牛骨子里就是平民,這些人的命我救定了! 莫滄??粗菐兹说谋秤埃⑽u頭:幸好這里人不多,不然后果難料啊。 31.火車三 顧湛一行人在告別莫滄海后前往顧家根據(jù)地與朱元會和。 你們的意見呢?顧湛坐在首位,看著底下的幾位好友,問道。 究竟是和莫滄海那幫人一樣,主要保幾位頂層人員,還是像老牛那樣,保平民。 前者cao作簡單,到最后活下來的人更多的是那些頂層人底下的謀臣武將,這些人可以說生前個個都是社會精英,多年的老狐貍。 后者很難,平民大多戰(zhàn)力不強,到時候一定會使用大量的熱武器來彌補這個缺陷。 從理智上來說后者無疑是最佳選擇,但人活在這個世上,特別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往往都會很看重面子工程,若大家目的相同都選后者的話倒沒什么問題,理由這東西找起來很容易,但若是無法齊心的話,一旦沒有處理好,到時候必定是內(nèi)憂外患的不利局面。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賭! 宋炎其實有些想保平民,畢竟生命無貴賤,但他也知道這不現(xiàn)實。矛盾的心思在腦海內(nèi)廝打,宋炎想了片刻,他突然覺得干嘛要這么費勁,問他揚哥不就好了,揚哥那么厲害! 宋炎湊到林揚身邊,小聲道:揚哥,你覺得 羊羊!顧湛這家伙耳朵靈得很,他早就覺得宋炎太依賴他的羊羊了,這樣可不好,你覺得呢?大膽說,出了問題你顧湛哥哥替你擔著! 宋炎完全沒有察覺顧湛的小心思。 林揚看向宋炎:你不去打聽一下你家人的消息嗎? 宋炎一愣,這才想起來這茬,之前因為沖擊太大一時忘了。 林揚:苗語你和他一起去。 苗語自然知道林揚的用心,想她和宋炎這般平民,好好跟著林揚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免得被一些有心人推出來當靶子。 OK!走啦傻蛋! 我不叫傻蛋! 待兩人離開后,顧湛笑道:羊羊?qū)@兩位朋友真好!我好吃醋哦羊羊! 林揚下意識的摸了摸顧湛的頭發(fā),但很快他便反應(yīng)了過來,手一轉(zhuǎn)向,摸向了自己的頭發(fā),撓了撓,貌似有些癢。 林揚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心里早就狠狠的將自己鞭笞了數(shù)百下。 這個動作是他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每次顧湛用那樣的語氣說話他就會下意識的摸顧湛的腦袋,當年是顧湛欺負他年紀小不懂事占占便宜,可很多年了,饒是經(jīng)過了那些事,也依舊戒不掉。 興許是在他心中,除了當初顧湛留下過痕跡之外,無一人造訪過吧。 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怎么可能去接納其他人?更別談借著他人的力量抹去顧湛留下的痕跡了。 32.火車四 林揚端起面前的水杯,小抿了一口。 顧湛在旁邊一臉笑意。 其他人見怪不怪,都沒有什么表示,倒是狄樂微低著腦袋,盯著面前的茶杯發(fā)呆,好似在思考問題一般。 片刻后,朱元道:保頂層人員吧老大,不管怎么說,我們必須活著。 沒有人想死,在朱元看來,不救是本分,他們都不是什么圣人,也做不到舍己為人。 顧湛點了點頭,道:有沒有不同看法? 眾人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保頂層人員,至于老牛,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 幸存者臨時住所區(qū)一片臟亂,有的人住在旁邊的大樓里,但也有很多人隨意搭了個帳篷,其中人生地不熟的外來人居多。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別擔心,前兩天還有頂層人員來宣揚,說等到時期一到,所有人都能登上那輛火車,到時候咱們都能得救。 那些喪尸呢? 他們說他們那邊有彈藥,沒問題的,只是到時候需要咱們配合。 彈藥?那人眼珠一轉(zhuǎn),他低聲道,要不咱們?nèi)ネ狄恍┏鰜恚?/br> 你不怕死就去偷吧。 什么意思?他們有彈藥為什么不分給我們使用?這不是保命的嗎? 這 這時,一道新的聲音插了進來:兄弟,你這話說的,的確都是保命的,但那彈藥主要都是對付喪尸的,而且彈藥有限,我們需要把它們用到最關(guān)鍵的地方。大家一條心,避免內(nèi)亂,這樣才能化險為夷。 說的也是唉,只是可惜我家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苗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后來解釋的那個人,心中有些違和。 我家人應(yīng)該都沒事吧。宋炎只聽到最后一句,他像是自我安慰般問道。 會沒事的。苗語收回視線,回答道,別擔心。 幸運的是,宋炎還是找到了他的家人,不幸的是,宋炎的父親為了救愛妻而喪生尸潮。 宋二叔道:我之前偷偷的回去過一次,只是只能給大哥立個衣冠冢。他的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