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泡面
柏媛皺起眉:什么意思? 問你的好兒子!話落,方信然上樓去了,連一道目光都沒給方旭。 方旭動作未停,該吃吃, 該喝喝, 哪怕mama一直盯著他也沒回答。和同學打架而已,無需解釋。 柏媛氣得胸口疼,兔崽子小時候就不聽話,長大了以后翅膀硬了,更不把她放在眼里。呼吸有些不順暢,幸好自己身體健康,沒有心臟病之類的, 不然早晚被他氣死。柏媛想到這里怒火泛濫, 對著從H市帶過來的黃阿姨道:阿欣, 把這些撤了。 喜歡吃mama菜的方旭: 美味佳肴全沒了,他還拿著筷子做什么?大廳里干干凈凈,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方旭有些頭疼的掏出手機,告訴方贏吃完飯再回來:媽在賭氣,把東西全扔了。 mama是世上最愛你的人,居然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 就這么簡單? 嗯,方旭哼了一聲,十分委屈。 你呀,把在我面前撒嬌的勁兒花十分之一給mama,她也不會撤了你的飯菜,我估計,她不會輕易的原諒你,嘆口氣,方贏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婆口苦心的道:我給你訂束花,拿給她吧。 為何不說話?餓的嗎?想吃什么?一會兒我?guī)Ыo你? 想吃rou,白白的rou。 那只有我身上有了,你啊,太貪心,咱們不是說好了父母走之前不鬧騰的嗎? 方旭幻想著方贏的表情變化,一定很無奈。他總是那么善良,為別人多思多慮,什么時候才能自私一回呢?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方旭笑得溫柔:不鬧騰,就口頭上占占便宜罷了。起風了,早點回來。 嗯。 通話結(jié)束了,方贏還久久拿著手機,把余溫貼在臉上,仿佛能蔓延進心里一樣暖和。 兩人卿卿我我的日子還有多少呢? 他不知道,心里也沒底。方贏茫然的望著天空,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雖陰晴圓缺但至少還有滿盈的時候。而自己和方旭呢?這份愛情能天長地久嗎? 誰也沒發(fā)現(xiàn)方贏的恐懼有多大,有多深,他淡然的臉色就是最好的遮羞布。 王豪,訂玉閣的蝦餃吧,我和方旭一起吃。 是,王豪并沒有急著走,將一份傳真放在桌子上,慎重的道:大少,我們的P市爛尾樓被人盯上了,是柏家的柏易。 柏易?那不是媽的娘家大哥嗎?他想做什么?二包?還是合作?方贏見王豪沒回答,就明白還沒查到原因了。對這位便宜舅舅沒有一點好感,因為,他的眼里只有方旭一個,對方贏從來都是提防的,甚至有一種預感,當年方旭知道得那么快,恐怕,就是舅舅的手筆。 他倒英明睿智,知道方旭上位了對柏家才有好處。 房間里的氣氛特別凝重,方贏不說話,王豪在倒咖啡,幾位面向電腦工作的秘書也閉緊嘴巴,眼觀鼻,鼻觀心,全變成了背景板。直到方贏喝完咖啡,眉心才漸漸舒緩開來:既然是親戚,自然不能防著,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有辦法。備車,回家吧。 好,王豪端著杯子出去了,讓玉閣的人把餃子送到別墅。 餃子和方贏一前一后進了臥室,方旭剛擺好筷子,立刻迎了過去:抱歉,為了試探父母讓你躲在外面。 無妨,其實我也想做,可惜我不敢。 不會讓你等太久,信我,話落,方旭抓住了方贏的手,本想捏一捏給他鼓勵,結(jié)果卻被冰到了:這么冷?趕緊送到嘴邊吹吹熱氣,用寬厚的掌心搓一搓,奈何熱得太慢,方旭只好把桌上的湯碗拿過來。 呵呵呵,你干嘛! 別說方贏要笑,方旭也笑了:這樣快。 他們倆互相看著對方,中間是萬壽圖案的大海碗,冒著熱乎乎的氣,哪怕弄濕了睫毛,他們也不嫌棄彼此的蠢樣。之后,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投喂,蝦餃鮮美,在這一刻堪比人間美味。 叮叮,是方贏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瞧什么旖旎繾綣都沒了。 推開方旭的胳膊,從他腿上下來,方贏紅潤的臉色慢慢變白,客氣疏遠的坐到對面的沙發(fā),自己拿起了筷子,食不知味的吃東西。方旭不傻,忍住往門口看的欲/望。 十多秒后外面?zhèn)鱽砹送鹾赖穆曇簦悍蛉??你來給少爺們送牛奶嗎? 是啊,剛走到門口,你去哪了? 我和小王抽煙了,其實王豪是故意的,就看有沒有人特意上來。果然是夫人,以前只防著外面人,如今哎~大少真是難吶。 嗙嗙嗙,王豪代替柏媛敲響了房門,得到允許后打開門退到一邊,等夫人進去了再關(guān)上。 你這個保鏢進退有度,不錯,柏媛可能是心虛,竟然夸獎了王豪。 方旭愧疚極了,舔舔嘴唇,將加了糖的牛奶送到方贏手邊。母親犯錯,兒子償還也是應(yīng)該的。 謝謝媽,方贏喝到嘴里時感覺甜甜香香的,胃也暖暖的:媽,以后有事吩咐王豪就可以了,他記性好,不會忘記的。 柏媛平常最喜歡坐在方贏身邊,因為方旭冷淡,不愛搭理人。如今,她卻只能坐在方旭旁邊:我約了顧醫(yī)生給你們補身體,明天早上把時間留出來吧?孩子們太忙,不得不提前打招呼。柏媛從沒這么小心翼翼說過話,心里不舒坦,目光變紅了。 方贏和方旭怎么可能呢?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說她都不會信。 媽,你還有別的事嗎? 方旭一句話,氣得柏媛差點打他一巴掌:得,妨礙你們相親相愛了是吧? 方贏渾身僵硬,拿著杯子的手不停的顫抖,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方旭看在眼里,立刻把自己那份牛奶喝光:行了,你再不走爸要找我要人了。 小白眼狼,點了下方旭的腦門,柏媛不高興的離開。 方信然不安的躺在二樓臥室,半天了,一頁書也沒動。直到柏媛憂心忡忡的回來,他才翻身坐起來:怎樣? 搖搖頭,柏媛也不清楚該說什么。剛才在房間里,方旭和方贏雖表現(xiàn)的很完美,但他們都是她的孩子啊,是不是故意,是不是防著她會不清楚?脆弱的抱住老公,柏媛沙啞的道:我我當初或許看差了。 別難過,咱們再觀察觀察,方信然一邊拍著妻子的后背,一邊親切的道:國外人開放,方贏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慣了,一高興,親兩口弟弟而已,你想多了。瞧,我聽你的派人盯住兩小只,一點問題也沒有,放寬心吧。 但愿如此,不然,我真是對不起阿贏。 別自己嚇自己。 第二天一早,顧醫(yī)生給兄弟倆看完身體后沒開藥,都是活蹦亂跳的年紀,喝什么中藥呢?柏媛也沒強求,目送兒子們出門時,意外瞧見了拉拉扯扯的王豪和一個金發(fā)男人。那是方贏的保鏢,聽聞,金發(fā)在戰(zhàn)區(qū)當過傭兵,身手和槍法十分了得,最重要的是他還懂毒。 王豪抬頭看來,瞳孔猛地一縮,立馬甩開男人的手:夫人。 嗯,柏媛轉(zhuǎn)身便走,心臟突突突的跳,以前覺得同性戀好遙遠,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多?看誰都有曖/昧。昨兒,她還發(fā)現(xiàn)兩個司機沒事便聚在一起,默默的坐著,也不聊天,也不抽煙,但那畫面非常融洽,沒有任何違和感。 要命了! 柏媛噠噠噠的逃上樓。 金發(fā)保鏢攤攤手,不明所以的道:王頭!你為什么拉住我?還不讓問呢? 閉嘴,王豪抓起他的袖子死勁擦手,像沾染了細菌似的超級嫌棄。手指一抬,對著高挺挺的鼻尖:會演戲嗎? 這是方旭的新套路,既然父母是老古董那就給他們開開眼。保鏢只是第一步,接下去是云暢他們,還有學校的同學,公司里的高管,就連柏媛在奢侈品店里時也遇到了兩個男人秀恩愛。這年頭,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不是問題,種族更不是問題。 一個老外和自己養(yǎng)的狼,還在家人的祝福下結(jié)婚了呢。 郎朗,咱們該見父母了! 明明,再等等,他們不會同意的。 那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呀?再不成,跳樓總會吧? 聽到這里,柏媛覺得渾身惡寒,趕緊拎著包包跑路了。方贏是個好的,各個方面都很優(yōu)秀,倒是方旭若喜歡上了他,真能鬧出點風波來,別說跳樓了,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都有可能。不行,得想想辦法。柏媛掏出了手機:大寶,媽的車壞了,你能來接我嗎? 沒問題。 步行街不通車,只好停在路邊,方贏帶著特助往里走時,故意讓他對自己親密一些,果然,看見mama變色了。 第116章 柏媛畢竟是豪門貴婦, 端莊沉穩(wěn), 就算心急如焚也沒太明顯, 至少,方贏的特助就沒瞧出來。 媽!怎么在風口站著? 夫人好。 先對助理微微一笑,柏媛又對方贏招招手:我喝了熱茶,想著外面涼快就出來等等你。 那咱們回去吧? 嗯。 挽住方贏胳膊的柏媛不動聲色的打量男特助, 確實長得很帥氣,很陽光,帶著一股難得的書卷氣, 給人的印象非常好, 非常柔和, 方贏應(yīng)該挺欣賞他的吧?柏媛心事重重,用身體將兩人隔開。 你回去吧, 我自己開車,方贏笑容滿面的伸出手。 聶特助掏出賓利的鑰匙:方總, 明早八點開會我去接你吧?早餐在路上吃,你想吃什么?面條?餃子?粥? 這話太隨便了, 一點不像下級對領(lǐng)導。 面條,早就習慣的方贏在心里偷笑, 拉開車門:媽, 上車吧? 好, 柏媛坐進去, 情緒卻有些不平穩(wěn),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她腦子里蹦跶似的, 又疼又忐忑。要不查查他?就像以前收拾老公的那些想爬床的女秘書一樣?不妥,方贏畢竟是兒子,不能那么理直氣壯。 哎~ 就在這時,她看見聶特助給方贏順領(lǐng)帶,整理額前的碎發(fā)! 砰砰砰,心跳立刻亂掉了,可她不是親媽,無法叫人走開??! 目光一亮,柏媛馬上掏出手機給方旭發(fā)消息!讓他多注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別阿貓阿狗都能接近方贏?。。?/br> 看完短信的方旭: 他在懷疑mama的手機是不是丟了。 貴婦什么時候說過臟話?還阿貓阿狗?聶特助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方旭了解方贏的用人標準,所以他按下沒動,等方贏帶著mama到家了,才找個機會和他縮在墻角中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嘀嘀咕咕的說悄悄話。 走進大廳里的方信然把外套給了肖秘書,銳利的目光掃來掃去,疑惑的道:阿贏和阿旭呢?老婆不是說就差自己了嗎? 肖秘書指著遠處的巨大盆栽,邊緣外露出深色的衣角。 躲起來啦?方信然來了興趣,手一抬,讓肖秘書回去休息,自己悄聲無息的往前走。方贏喜歡植物,在落地窗前挖了兩條長池,種了不少名貴花卉,方信然走在一片青翠之中,聞著花香,心情格外的好,就差兩個兒子驚嚇的表情了。 到嘍! 他猛地站出來! 方旭單手撐著墻壁,將方贏困在里面,低下頭,一邊說著什么,一邊撩方贏的頭發(fā);而方贏臉色紅紅的躲開,勾起嘴角,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的表情很開心,沒有生氣的意思。 震驚的方信然:你們干嘛呢? 早就知道他來的方旭十分淡定,回頭看去,那陰森森的瞳孔連一絲惶恐都沒有,甚至平平淡淡的道:爸,我們在聊聶特助。 聶特助? 爸爸問起自己的人,方贏趕緊解釋兩句。 方旭見不得愛人被針對,語氣慢慢的沉了下去:爸,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去找媽,是她讓我找方贏的。 你太沒大沒小了,方贏的名字是你叫的嗎?還摸他頭發(fā)方信然話說到一半,氣得臉色都青了,方旭竟然摸了他一把,男人的腦袋是隨便碰的嗎?方信然呼呼呼冒煙,揚手便打! 于是,方家又出現(xiàn)了上躥下跳的局面。 逃的人沒變,追的人也沒變,方贏和柏媛一個站在南邊,一個站在北邊看得挺歡樂。 這件事看似過去了,實際上并沒有。 每天晚上方信然和柏媛都會談兄弟倆的事,就連方旭的態(tài)度也包含在內(nèi)。 天氣變冷了,今年的冬季來的特別快,王豪拿著新買的圍脖,靜候在背風的墻角,直到看見金色的頭發(fā),才目光發(fā)亮的走過來攔住了他:這是我親手做的,你戴上。 ?。颗?! 貝利笑得嘴角都裂到腮幫子了,搓搓手,像搶一樣的接過圍脖,愛不釋手的摸摸,還低頭聞了聞:你對我真好。 傻子,說了演戲怎么還愛當真。 王豪知道夫人站在二樓,無法解釋,只能繼續(xù)往下演:你喜歡嗎? 喜歡! 按照腳本,貝利張開寬闊的胸襟抱住近在咫尺的王豪,靠借位吻了一下。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甜甜一笑才分頭工作。 柏媛瞧得刺心,走到方信然身邊坐下后嘆口氣:這男人和男人有什么趣兒?還沒有后代。 方信然翻著報紙,也不知怎么安慰老婆,畢竟,自己公司里也有不少同性伴侶,總不能一桿子全打死吧?而且,國家法律都允許的事兒咱們說嘴有什么用?教好家里的兩個兒子便可。不過話說回來方贏不是兒子了,方旭從不服管,方信然忽然覺得自己好難:親愛的,別杞人憂天了,他們不會的。 什么不會?一提這個柏媛的聲音就高了幾分,緊緊抓住老公的袖子,追著要答案,要認同:你不也看見方旭摸方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