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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一說,沈正甫才想起來,好像有這么回事。 如今天氣漸暖,皇上攜著宮眷搬到了行宮暢音園,并著意在后天舉辦一場宴會,遍邀大臣及其家眷。 這種場合,濟寧侯府一向是要去的,陸時寒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這兩天只怕抽不出時間來,他們只能改日再去陸時寒府上拜訪了。 紀氏坐到沈扶雪身側(cè),斟酌著道:“nongnong,要不你也跟著娘參加一下宮宴,也好同那些小娘子們說說話?” 紀氏從前太過緊張沈扶雪,幾乎不敢讓沈扶雪出門,生怕沈扶雪磕到碰到。 可現(xiàn)下紀氏的心思有了些轉(zhuǎn)變。 紀氏瞧沈扶雪整日拘在府里,也沒什么同齡的小娘子說笑,委實是憋悶的緊,紀氏便想著不如讓沈扶雪出去走走,說不定沈扶雪心情好了,身子骨也會好些。 沈扶雪很驚喜,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好?!?/br>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新鮮熱鬧,沈扶雪當然是愿意去參加宴會的,只不過從前紀氏都不同意,她便也沒開口,不知紀氏這回怎么想通了。 不過不管為何,她都很開心。 紀氏瞧見沈扶雪這么開心,也跟著高興:“正好娘前些日子在錦衣閣給你訂做的衣裙也好了,到時候你就穿著去赴宴?!?/br> 東院一時間熱鬧的很,下人們也都跟著忙活起來。 很快,沈扶雪要去赴宴的消息就傳到了西院。 沈扶月捏緊了帕子,嘴唇幾乎都要被她咬破了。 沈扶雪不是一向在府里養(yǎng)身子的嗎,怎么會忽然要參加宴會? 她早已和陸顯約定,要在宴會上碰面,若是沈扶雪也去的話,陸顯定然會看到沈扶雪…… 不,不行! 沈扶月站起了身子,她得想個法子,阻止沈扶雪和陸顯碰面。 可能有什么法子呢?沈扶月眉頭緊蹙。 正在此時,沈扶月心頭忽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是了,她可以從沈扶雪的身子上做手腳。 … 轉(zhuǎn)眼就到了宴會那日。 濟寧侯府一行人乘著馬車往暢音園而去。 馬車里,紀氏一直叮囑著沈扶雪,這是第一次讓女兒參加宴會,而且宴會上夫人們和小娘子們是分開坐的,紀氏有些照顧不到沈扶雪,不免有些擔心,忍不住叮囑了許多。 沈扶雪一一點頭:“嗯,女兒都記住了?!?/br> 紀氏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握住沈扶雪的手:“等會兒就跟著你扶月jiejie,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她。” “娘,女兒已經(jīng)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吧?!鄙蚍鲅┑?。 紀氏一想也是,她這次帶沈扶雪出來,本來就是想讓沈扶雪和同齡的小娘子們多聊聊天,她還是別太過擔心了。 正說著話,暢音園也到了,沈家一行人由宮女引著往里走。 到了宴席處,沈扶雪和紀氏便分開了,沈扶雪跟著沈扶月坐定。 皇上和皇后太后坐最前頭,兩側(cè)則分別坐了官員及其家眷。 待人都到齊后,皇上略點了頭,場間的歌舞也開始表演起來。 笙簫鼓樂,花光滿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當真是一派盛世繁華景象。 沈扶雪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歌舞,看的很是入神。 不過沈扶雪不知道,在她看歌舞的同時,一旁的小娘子們卻都看向了她。 剛剛及笄的小娘子,嫋嫋娜娜地往那一坐,當真是纖弱媃饒,我見猶憐。 一眾小娘子們都很好奇,這是打哪兒來的姑娘,生的這么好,她們常年參加各種宴會,也從沒見過這么一號人物啊。 眾人都想著等開場宴結(jié)束后,便去認識一下沈扶雪。 沈扶月則深吸了一口氣,她把茶盞端到沈扶雪身前:“meimei,你看了這么久的歌舞,口也有些渴了吧,喝口茶水潤潤嗓子吧?!?/br> 她在茶盞里下了一味藥。 沈扶月到底是沈家人,自然了解沈扶雪的身子,她知道沈扶雪的身子與這味藥不合,曾經(jīng)有一次沈扶雪便因為誤食這味藥而病了一場。 不過此番沈扶月只稍稍加了一點兒,不會危及到沈扶雪的身子,只會讓沈扶雪難受些時候而已。 其實早在府里她便想下藥了,只不過東院被紀氏掌管,她壓根伸不進去手,只能等宴會上才實施。 沈扶雪不疑有他,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見沈扶雪喝下茶水,沈扶月松了口氣,她目光復雜地看著沈扶雪。 沈扶雪什么都有,高貴的出身,美到驚人的容貌,可她卻什么都沒有。 同樣是沈家的姑娘,沈扶雪是嫡女,她卻只是庶子的女兒。 沈扶雪的未婚夫是定國公府的嫡孫,她議親的對象卻只是些尋常的勛爵子弟…… 所以,她一定要抓住陸顯,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藥效很快,開場宴剛一結(jié)束,沈扶雪便覺得頭有些暈,臉也有些白。 沈扶月裝出一派懵然不知的模樣:“meimei,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嗎?” 沈扶雪抿唇,忍著難受道:“沒什么,許是舊疾犯了,頭有些暈?!?/br> “meimei,要不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沈扶月說著眉頭都蹙了起來,很關心的模樣。 云枝也跟著道:“是啊,姑娘,您還是先去休息吧,”她最擔心她們姑娘的身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