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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這么好的景致,住在暢音園里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 這廂,沈扶雪剛從太后居住的五福堂回來。 對于暢音園,沈扶雪還是頗熟悉的,畢竟之前她便時常入暢音園陪伴太后。 走在路上,沈扶雪不禁有些感慨。 細細算來,去年她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回京城的,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過了一年多了。 沈扶雪一路穿花拂柳,終于快到了清韻館。 清韻館是她和陸時寒居住的院落,離五福堂不遠也不近,每日來回走著就當(dāng)鍛煉身子了。 沈扶雪問云枝:“現(xiàn)下是什么時辰了?” 云枝想了想道:“現(xiàn)在是申時一刻?!?/br> 沈扶雪點頭,陸時寒這會兒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回來了,正好她可以問問陸時寒晚上想吃些什么膳食。 沈扶雪一邊想著,一邊沿著抄手游廊往前走。 抄手游廊前頭菱形的漏窗里,斜斜地伸出了幾枝花枝,正好攔住了沈扶雪的去路。 沈扶雪駐足,她抬眼望向花枝:“云枝,明日你提醒我摘些花枝?!?/br> 到時候放到插瓶里,也賞心悅目。 云枝點頭:“是?!?/br> 正在這時,一墻之隔的漏窗另一側(cè),忽然傳來了兩個小宮女的說話聲。 “聽說太子殿下龍章鳳姿,也不知太子殿下究竟生的什么模樣?” 這兩個小宮女都是粗使的宮女,平素自然沒機會見到陸時寒,又聽聞陸時寒生的清冷矜貴,自是無比向往。 尤其說話的那個小宮女,還頗有幾分姿色,有一些攀上高枝的綺思也屬尋常。 另一個小宮女卻道:“你可千萬別做夢,誰不知道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br> 當(dāng)初陸時寒在宴上說不納妾的那番話,不知怎么傳了出來,宮里宮外的人自是知道了陸時寒對沈扶雪的愛重。 這年頭,但凡有些銀錢的便想著納妾,可陸時寒身為一國的太子,卻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見一斑。 那小宮女繼續(xù)道:“再者說了,太子妃那般容色,可是世所罕見,太子豈能看得上你我?!?/br> 先頭說話的小宮女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她道:“是,太子一向愛重太子妃,可那又怎樣?” 小宮女說著聲音低了些:“聽說太子妃一向體弱,怕是活不了幾年,不只是你我這樣的小宮女,便是那些世家小姐們,也都盼著太子妃的身子熬不住呢,到時候她們便能嫁去東宮了?!?/br> “便是太子再愛重太子妃又如何,總不能隨著太子妃一道去吧,待太子妃去了以后,太子再傷心,也是要繼續(xù)過活下去的,更何況太子乃是國之儲君,總是要誕下嫡子的,太子怎么也要重新娶正妃、納側(cè)妃?!?/br> 還別說,這小宮女說的挺有道理的,另外那個小宮女一時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了。 不過第二個小宮女還是冷冷地道:“快別說了,今天你我可是偷溜出來的,再不回去就該受嬤嬤的懲罰了!” 先頭那個小宮女也終于醒過神來,兩人結(jié)伴離開了。 云枝氣的鼓鼓的,“姑娘,奴婢這就去把她們攔住?!?/br> 沈扶雪抿唇:“不必。” 攔得住這兩個小宮女,難道還能攔住天下所有人的悠悠之口嗎,既然小宮女都這么說,可想而知外面是何情況。 不過那些人是不敢到她面前說的,這次也只是她意外聽到了而已。 沈扶雪在漏窗下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往前走。 至于方才那欣賞花枝的心情,卻是再也不復(fù)了。 沈扶雪進屋的時候,陸時寒果然已經(jīng)在屋里了,他手里還拿著一本書,應(yīng)當(dāng)是在看書。 陸時寒聽到動靜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書,他幾乎是立刻便發(fā)現(xiàn)了小娘子神色有些不對,似是有些懨懨的。 陸時寒皺眉:“nongnong,怎么了?” 沈扶雪搖頭,聲音軟軟的:“沒事呀,我就是一路回來走的有些累了?!?/br> 沈扶雪問道:“夫君,你等會兒是還要去前頭忙公務(wù)嗎?” 這會兒離晚膳還有些功夫呢,也不知陸時寒是不是要繼續(xù)忙。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nongnong,你忘了?” 陸時寒這么一說,沈扶雪才恍然想起來,張?zhí)t(yī)說陸時寒的傷還沒好徹底,可以在湯泉里泡一泡,這樣對陸時寒積年的傷病很有效果。 正好清韻館后面就有引過來的湯泉,暮春的時節(jié)泡湯泉倒也正好。 沈扶雪仰起頭:“夫君,那我陪你一起去?!?/br> “好?!?/br> 沈扶雪換了身輕薄的紗衣,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湯泉。 沈扶雪穿的紗衣是緋紅色的。 緋紅的紗衣沾了水,濕漉漉地貼在她的肌膚上,隱隱地勾勒出了沈扶雪纖細裊娜的身形。 她白皙如新雪的肌膚泛上了淡淡的桃花色。 沈扶雪乖巧地靠在石壁上。 她臉上脂粉未施,眉眼卻格外明晰,澄澈如朝霞一般。 勾魂奪魄,美的不似凡人。 陸時寒側(cè)過臉,看到小娘子微微垂著眸,不知在想什么。 從陸時寒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沈扶雪纖細的脖頸、尖尖的下巴頜,白如凝脂,素尤積雪,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陸時寒皺眉:“nongnong,你想什么呢?” 沈扶雪纖長的眼睫輕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