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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帝的臉瞬間變得蒼老無比。 晉王是這樣,楚王還是這樣,建寧帝陡然發(fā)現(xiàn),他這個父親當?shù)膶嵲谑翘×恕?/br> … 南郊謀反一案落下了帷幕。 陸時寒也率陸家軍把杜源手下的人全部捉住,一切的爭端全都消弭于無形。 直到這時,隨行而來的百官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楚王竟然蓄意謀反,幸好建寧帝及時發(fā)現(xiàn),破獲了楚王的陰謀! 眾人自然也知道了楚王服毒自盡的消息。 一眾官員都不禁有些感慨。 不過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可是什么都不敢說的,想一想也知道建寧帝現(xiàn)在的心緒有多復雜,他們這些臣子,還是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才好。 這可是謀逆案,千萬別牽連到他們頭上。 待解決南郊的一切后,建寧帝和陸時寒才率眾回京。 … 清韻館。 沈扶雪坐在書案前抄佛經(jīng)。 可是抄著抄著,沈扶雪筆下的墨汁便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字也糊成一團。 沈扶雪完全靜不下心,只好擱下毛筆。 沈扶雪透過軒窗看了看天色,都這個時辰了,陸時寒怎么還沒回來。 之前她和陸時寒說好了,彼此之間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互相瞞著對方。 所以這一次,陸時寒告訴了沈扶雪楚王可能會謀反的事。 只不過,雖然她很相信陸時寒能處理一切,但那畢竟極危險,陸時寒會不會受傷? 沈扶雪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就跳個不停,像是懸在半空中一樣。 正在等待的時候,沈扶雪忽然聽到了些動靜。 沈扶雪往窗外一看,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穿著一襲鴉青的衣袍,清冷如寒江月,正是陸時寒。 夫君回來了! 沈扶雪小跑出去,她細細地喘著氣,一句話也未說便抱住了陸時寒。 “夫君,你終于回來了!” 沈扶雪的聲音里隱隱帶了哭腔兒。 沈扶雪的眼淚珠串一樣掉下來,她有些嫌棄自己,真是的,不是都說好不哭了嗎,她怎么又哭了。 陸時寒回抱住沈扶雪,他的下巴抵在沈扶雪的發(fā)心上。 “nongnong,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br> 所有和前世有關(guān)的一切,終于都結(jié)束了,他的小娘子,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了。 他終于擺脫了前世的桎梏,救了小娘子,也改變了一切。 所有的未來,都將是嶄新的,小娘子也再不會做那個恐怖的噩夢了。 沈扶雪點頭,她道:“嗯,我就知道,夫君你一定會做到?!?/br> 一旁的宮人見狀全都很有眼色地退下去。 陸時寒也捏住了沈扶雪的下巴頷兒,他看著小娘子雪腮上的淚珠,道:“怎么又哭了?”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才不是哭,我這是高興的眼淚?!?/br> 好,小娘子說什么便是什么。 沈扶雪擦了擦眼淚:“夫君,這次是不是真的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陸時寒點頭:“嗯?!?/br> 陸時寒道:“nongnong,我等會兒要出去忙,等晚上時才能回來,你別擔心?!?/br> 陸時寒還有要務(wù)在身,他是怕沈扶雪擔心,才抽出空回來一趟的。 沈扶雪點頭,她乖乖地道:“夫君你放心去忙,我在家等你?!?/br> 陸時寒不說,沈扶雪也明白。 楚王謀逆是樁極重大的案件,現(xiàn)如今楚王雖然服毒自盡,但后續(xù)的事情卻還多的很。 就譬如杜源是如何與楚王聯(lián)絡(luò)上的,這其中是否還有旁的人參與。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時寒都要調(diào)查這樁謀逆案,揪出牽涉其中的人,一個也不能落下。 想來朝中怕是要動蕩一陣了,陸時寒這一段也會忙的不可開交。 沈扶雪道:“夫君,你就安心去吧?!?/br> 她都說了,她要做一個賢惠的小妻子,她可不要給陸時寒扯后腿。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好。” … 陸時寒走后,沈扶雪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也有心思理一下清韻館的事了。 這幾天暢音園怕是也會動蕩,她要管好自己宮里的宮人。 很快就到了晚上。 云枝過來勸沈扶雪歇下:“姑娘,您昨晚就沒怎么睡,今天還是先睡下吧,太子說不定會回來的很晚?!?/br> 沈扶雪搖頭:“沒關(guān)系?!?/br> 左右她現(xiàn)下還不困,躺到榻上也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兒等著陸時寒。 沈扶雪是想著,陸時寒忙碌了一天,要是回來就能看到她的話,應(yīng)該也會很開心吧。 云枝只好退下。 等著等著,外面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淅淅瀝瀝的,夜空也仿佛成了雨幕,像是一張從天而墜的大網(wǎng)。 星子也黯淡了許多。 外面雖然下了雨,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沈扶雪索性坐在廊廡下,一邊賞雨一邊等陸時寒。 絲絲縷縷的雨滴落下,映著廊廡下的燈光,竟然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陸時寒回來后,就見小娘子坐在欄桿上。 漫天的雨幕落下,透過雨絲,將小娘子的眉眼映的溫暖又柔和。 她身后是大開的軒窗,軒窗上還擺著幾枝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