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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小娘子似乎永遠不清楚這一點,總是“為他著想”地瞞著他。 陸時寒氣的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 夫君又捏她臉頰! 不過,沈扶雪知道,陸時寒一旦捏了她臉頰的時候,便是不再生氣了,沈扶雪放下了心。 沈扶雪捂住臉頰,細白的手指掩在臉上,越發(fā)顯得小臉白皙如新雪。 陸時寒道:“藥晾好了吧,我喂你。” 陸時寒說著端過了藥汁。 這藥汁濃黑一片,聞著便知極苦。 沈扶雪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喝藥了,但還是有些怕苦的。 沈扶雪才不喜歡別人喂她喝藥,那樣子一勺一勺地喝,得多苦啊,她最不理解那些一勺一勺喝藥的人,還不如自己一下就喝光了的好。 沈扶雪連忙道:“夫君,我自己來就好。” 沈扶雪說著端過藥碗,將藥汁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沈扶雪連忙拿過一旁的蜜餞含在嘴里。 嗯,可算是不苦了。 陸時寒見小娘子這一連串熟練到極點的cao作,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他又心疼極了小娘子,從小就把藥當飯吃,小娘子不知遭了多少罪。 沈扶雪吃過蜜餞,嘴里已經(jīng)甜甜的,她順勢靠在了陸時寒懷里。 也不知為什么,她每天都想粘著陸時寒,只要見到陸時寒,就想靠在他懷里。 沈扶雪的額頭抵在陸時寒的胸膛上:“夫君,今天外面的雨下的可真大,”她隨口扯了閑話道。 張?zhí)t(yī)走后不久,外面的雨又大了起來,直到現(xiàn)在還下個不停。 清韻館外面栽種了不少桂樹,現(xiàn)如今剛入了八月,想來這場雨過后不久,桂花應當就會開了。 沈扶雪忽然想到了個主意:“對了,夫君,等桂樹開花以后,我就摘下桂花釀桂花酒,好不好?” 沈扶雪的聲音格外清甜:“到時候咱們一起把桂花酒埋在桂花樹下面,等明年再啟出來,味道一定很好?!?/br> 沈扶雪想起那些古籍里說的釀酒時所需注意的事,其中就包括一件,把所釀的酒埋在花樹下,聽說那樣釀出來的酒味道格外清冽,也格外有意境。 很像是那些歸隱在鄉(xiāng)間的清逸之士做的。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好?!?/br> 小娘子這么乖,他當然要滿足小娘子的要求。 陸時寒說著,注意到了一旁的針線簍子,針線簍子里放了許多顏色的絲線,還有各式各樣的布料。 其中一塊布料下似乎掩著一個香囊。 香囊? 陸時寒想起了許久之前小娘子答應他的,這莫不是小娘子準備給他做的? 陸時寒想著便要伸出手,把香囊拿過來,幸好沈扶雪眼疾手快地用布料蓋住了香囊。 沈扶雪有些著急,她的性子本就軟,一急起來的時候,說話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夫君,你現(xiàn)在不能看,等我全都做好了以后再給你看?!?/br> 這香囊是她背著陸時寒繡的,之前她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沒叫陸時寒發(fā)現(xiàn)過。 只不過今天因為忽然咳血的事,沈扶雪一時忘了這回事,便把香囊落在了針線簍子里。 陸時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好?!?/br> 也不知道小娘子所做的這個香囊有什么不一樣的,竟然還藏著掖著不叫他看,不過既然不讓他看,他就不看,他聽小娘子的。 沈扶雪舒了口氣,她讓云枝把針線簍子拿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沈扶雪一直按時喝張?zhí)t(yī)開的藥調理身子。 喝了藥以后,沈扶雪果然沒再咳血,咳嗽也逐漸減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 待陸時寒休沐的那日,沈扶雪還和陸時寒一起在院里看桂花樹。 和沈扶雪所料差不多,雨停幾日之后,桂花樹果然冒出了花骨頭。 沈扶雪站在樹下,仰著脖頸看桂花樹的花瓣。 有幾片花瓣隨風飄落,落在沈扶雪云霧般的烏發(fā)上。 遼闊而又疏朗的院落里,小娘子仰著脖頸數(shù)花瓣,幾點花瓣飄落,像是一幅極盡美好的畫卷。 陸時寒細心地幫沈扶雪摘去發(fā)鬢上的花瓣。 沈扶雪興致勃勃,她低下頭,想要和陸時寒說一下到時候釀桂花酒所需要的事,可說著說著,沈扶雪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時間都仿佛變的緩慢,沈扶雪眼中的一切都變的光怪陸離。 沈扶雪聽不清陸時寒在說什么,只是看到了陸時寒焦急的神色。 下一瞬,沈扶雪便暈了過去。 陸時寒接住了沈扶雪,他的臉色煞白一片:“nongnong?”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小娘子乖乖地躺在他懷里,一如往常每一日在他身邊睡著的模樣。 陸時寒的聲音凌厲如羅剎:“馬上叫人把張?zhí)t(yī)請過來?!?/br> 張?zhí)t(yī)再次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昏迷不醒的沈扶雪。 陸時寒一看到張?zhí)t(yī),便道:“張?zhí)t(yī),太子妃忽然昏迷,你看看是為何?!?/br> 陸時寒的手不可抑制地在顫抖,他把手負過去。 如此一來,露在外人面前的,就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太子。 陸時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他平靜至極地和張?zhí)t(yī)闡述了方才發(fā)生的事,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落下。 陸時寒不解,小娘子的著涼明明已經(jīng)逐漸轉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