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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扶雪的病情,則是一絲口風都沒透。 陸時寒也道:“nongnong,我出去看看張?zhí)t(yī)他們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你先好好在屋里待著,可以讓云枝她們幫你梳洗一下。” 這兩日兩夜里,一直是陸時寒幫沈扶雪擦洗換衣服。 他知道沈扶雪最是愛潔,這會兒醒過來肯定是要梳洗的。 沈扶雪點頭:“好,夫君,你去吧。” 等陸時寒離開后,云枝等丫鬟打了清水,過來服侍沈扶雪梳洗。 沈扶雪墨黑的長發(fā)披了滿肩,她垂下眼睫:“云枝,我昏迷了多久了?” 云枝一邊浸濕帕子,一邊道:“姑娘您睡了有兩日夜了?!?/br> 兩日夜了,沈扶雪頷首,表示知道。 另一頭。 陸時寒去了太醫(yī)所在的側(cè)殿。 這下張?zhí)t(yī)等人就不必隱瞞了,他們說出了沈扶雪真正的病情。 許是這兩天研制的藥起了效果,沈扶雪才會醒來。 不過這藥的效果也僅至于此,對于沈扶雪虛弱的身子,是沒有任何效用的。 張?zhí)t(yī)等一眾太醫(yī)竭盡全力,也就能保證沈扶雪不再陷入昏睡,至于沈扶雪日漸衰弱下去的身子,他們實在是回天乏術(shù)。 若是依著沈扶雪現(xiàn)在的脈象來看,沈扶雪最多能再活一個月。 一個月…… 陸時寒的身子有些踉蹌,不過他極力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子:“勞煩各位太醫(yī)了。” 陸時寒回了清韻館。 陸時寒到清韻館的時候,沈扶雪已經(jīng)洗漱完了。 沈扶雪的墨發(fā)全都用發(fā)帶綁住,束在身后,干凈又清新。 沈扶雪的身子還有些軟綿綿的,她抬眼:“夫君,你回來了,張?zhí)t(yī)他們可說了些什么,我的病情如何?” 沈扶雪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像是一汪澄澈的泉水。 陸時寒卻不得不騙她:“沒什么大礙,是你體內(nèi)之前弱癥的緣故,再者說了,一向都是張?zhí)t(yī)調(diào)理你的身子,有他在,你不必擔心。” 張?zhí)t(yī)說了,此時的沈扶雪最忌諱情緒的起落和憂心,最好是能瞞住沈扶雪,若不然沈扶雪很可能會因為憂心而導致病情越發(fā)嚴重。 陸時寒又道:“只不過這次你病的突然,張?zhí)t(yī)得仔細給你調(diào)理身子,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你都得繼續(xù)喝藥了?!?/br> 小娘子心思簡單純稚,又格外的信任他,幾乎是他說什么便信什么,陸時寒想他一定能瞞住小娘子的。 沈扶雪點頭:“嗯,夫君,我不怕苦的?!?/br> 只要藥能醫(yī)好她的身子,再苦她都會乖乖喝下的。 沈扶雪說完湊到了陸時寒懷里,柔軟的像是棉花團一樣。 “怎么了,nongnong?”陸時寒問沈扶雪。 沈扶雪的聲音低低的:“夫君,我有些餓了?!?/br> 剛才醒來時沈扶雪還未覺得什么,這會兒卻覺得很餓。 陸時寒怔松了一下。 他最近也是太忙了,竟忘了小娘子已經(jīng)許久未用膳的事,“我這就讓宮人擺膳。” 膳食是一早就備好的,就是為了防備著沈扶雪忽然醒來。 一忽之間,宮人就進來擺膳。 因著沈扶雪身子太虛弱的緣故,廚房準備的膳食都很清淡,只有雞絲粥并著幾樣小菜,清甜可口。 沈扶雪拉著陸時寒一道坐下:“夫君,你陪我一起用?!?/br> 瞧陸時寒這模樣,怕是沒心思惦記用不用膳的事。 陸時寒點頭:“好?!?/br> 兩人一道用了膳。 沈扶雪兩日夜未進食,按說是很餓的,不過她只吃了一點兒就吃不下了。 用過膳沒多久,沈扶雪靠在軟枕上打了個哈欠。 沈扶雪的眼睛因為困倦而水霧蒙蒙的,像是江南四月的煙雨:“好困。” 她不是才昏睡了兩日夜嗎,怎么剛醒不久就又困了。 陸時寒知道,這是因為沈扶雪身子太弱的緣故,不過他不能讓沈扶雪知道,只好扯了個謊:“許是張?zhí)t(yī)開的藥里面放了安神藥草的緣故?!?/br> 陸時寒抱著沈扶雪:“nongnong,你先睡吧。” 沈扶雪睡眼惺忪,她抬起細白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好?!?/br> 沈扶雪的聲音也越發(fā)含混,說完沒多久就靠在陸時寒肩頭睡著了。 陸時寒小心翼翼地把沈扶雪抱回了榻上,又幫沈扶雪換上了中衣。 夜深人靜,更鼓遲遲。 陸時寒借著月光,定定地望著沈扶雪的睡顏。 許久之后,陸時寒才攬著沈扶雪逐漸睡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沈扶雪醒的遲,還是陸時寒把她叫了起來:“nongnong,該起來喝藥了?!?/br> 這藥可是一刻也不能遲的,需得按時服下。 沈扶雪迷迷糊糊地應聲,答應之后就又藏在被子里朦朧地睡了過去。 陸時寒無奈,只得把沈扶雪抱了起來,一邊同沈扶雪說話,一邊幫沈扶雪換衣裳。 好半晌,沈扶雪終于清醒了過來。 沈扶雪乖乖地坐在那里,讓陸時寒幫她穿衣裳,像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瓷娃娃之后又聽話地喝了苦藥,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喝完藥以后,沈扶雪道:“夫君,天色不早了,你快出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陸時寒一怔。 是了,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既然小娘子的身子沒有大礙的話,他當然要外出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