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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期合作以誠信為本,小流氓沒有那么目光短淺。 歐榮笑著說: “我沒病,你再仔細(xì)瞅瞅。” 什么意思? 是貨有問題? 小流氓一件一件的抖羅開這些床單被套,一寸一寸的檢查。 沒毛病啊,姐讓他看什么。 再看一遍,還是一樣。 小流氓向歐榮投去疑惑的目光。 歐榮說: “你沒看出來面料不是絲綢的嗎?” “啥玩意兒?” 小流氓再次破功。 “不是絲綢,這不可能?!?/br> “只有我們?nèi)A國絲綢才有這種滑滑的質(zhì)感,有反光,又高級又漂亮。” “要是有能取代華國絲綢的廉價布料,那些老外還能花這么多錢買我們的絲綢?” 歐榮說: “還真有,不就在你眼前?!?/br> 小流氓震驚的看著歐榮,這可是大事,哪怕他這輩子再也掙不到一分錢了,身為華國人,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小流氓第一次收起流里流氣的表情,問歐榮: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問人進(jìn)貨渠道,這是大忌諱,但小流氓顧不得這么多,如果外國人真研究出了這種東西,對華國是一個重大打擊,他必須在外國突然動手之前,和領(lǐng)導(dǎo)反應(yīng),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 所以也就不客氣的問了出來,如有必要,他今晚就要逮捕歐榮。 歐榮不知道小流氓心里的排山倒海,說: “你問這個問題,超綱了?!?/br> “不過念在以后合作愉快的份上,我告訴你,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小流氓賭咒發(fā)誓一定不會說出去,歐榮才說: “我認(rèn)識一個人,最喜歡研究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他還真的能做出些國外都沒有的好東西,就是這個人身份敏感,缺錢,所以時不時會寄點東西給我?guī)退u?!?/br> “你別以為我賺很多錢,就是賺個辛苦費而已。” 小流氓急切的問: “身份敏感是什么意思?” “他人在哪里?” “叫什么?” 歐榮冷下臉來: “我干脆全告訴你,把我掙錢的路子都給你好不好?” 小流氓這才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摸著料子問: “你說這不是絲綢,那是什么?” 歐榮說: “據(jù)說是一種人造纖維,仿絲綢的,但跟真的絲綢比,可差遠(yuǎn)了,他沒有絲綢透氣,也沒有絲綢保暖,沒用過絲綢的人,覺得他和絲綢沒區(qū)別,但凡家里有絲綢的一摸便知?!?/br> 歐榮強(qiáng)調(diào)道: “你不能把它當(dāng)絲綢賣給別人。” “還有一點,絲綢不易留褶,這個布料特別容易起褶皺,它就是看起來像絲綢而已,其實和絲綢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用久了會起球,其實單對布料本身的舒適度而言,它還沒有純棉的好?!?/br> “你如果要把這個床單往出賣,這些一定得和買家說清楚?!?/br> 小流氓聽了這些話內(nèi)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還沒有棉布好嗎?” “是的,和純棉比起來差遠(yuǎn)了,和絲綢更是沒法比,替代不了絲綢,唯一的賣點就是這種纖維獨一無二?!?/br> 小流氓收起了抓歐榮的打算,既然不是國外的東西,價值也不高,沒必要勞師動眾還影響他賺錢。 小流氓問歐榮: “你認(rèn)識的這個人是專門研究布料的大師嗎?” “可不止研究布料,里面還有好東西,你再看看?!?/br> 歐榮回答。 他們因為人造絲綢耽誤太多時間了,小流氓剛翻出打火機(jī),歐榮師傅就回來了。 他也是,一眼就被鋪在地上的床單四件套吸引了。 “呵呵,徒弟呀,這么晚還有人來看你?” 歐榮說: “家里地方小,放不下,打算出點東西?!?/br> 師傅蹲下問: “出這些絲綢?” 小流氓拿著手里的打火機(jī)驕傲的回答: “這些不是絲綢,是人造纖維,比絲綢差遠(yuǎn)了,連棉布都不如,便宜的很?!?/br> 師傅想辭職就是因為在國企不掙錢,他野心大,想去南方闖蕩闖蕩。 南方有啥好闖蕩的? 不就是離港口近,新玩意兒多嗎。 師傅也是打算冒著風(fēng)險經(jīng)商,看到地上這些人造絲綢能不動心? 又聽旁邊的小孩兒說這玩意還沒有棉布好,馬上意識到: “他沒有棉布貴?” “想啥呢?”小流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東西再怎么不好也是獨一份兒,怎么可能連棉布的價都不如?” 嗯,在現(xiàn)代真是不如棉布價,就是在六十年代賣個新奇,歐榮心里想。 師傅問: “什么價兒?便宜勻我兩套?!?/br>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四件套,但一看地上那些布料的樣式就知道哪些和哪些是一起的,這些是成套賣的,八九不離十。 果然,歐榮說: “一套五十,師傅你要要,分你兩套,但這東西不好,毛病多,用久了起球,你別當(dāng)絲綢賣出去啊。” 歐榮和師傅處這么久了,整個廠里,就只有師傅和劉招娣對她好。 但今天劉招娣讓她失望了,對她好的就只剩下師傅一人了,再有不到半個月師傅又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