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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長的一段路有點堵車,傅寒時開車平穩(wěn),不一會兒安錦真睡著了。 這次傅寒時和安錦回家,給安弼懷過生日倒是其次,主要是在安湛面前裝恩愛。 她和傅寒時的事情沒讓喬珂告訴安湛,所有人都在幫她瞞著安湛。 晚飯時掃了好幾眼,看傅寒時給安錦夾菜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安湛以為夫妻兩個鬧別扭又和好,眸光微閃,壓下心思。 流程般吃完飯,切了蛋糕,又聽安弼懷和岳夢囑咐自己跟傅寒時好好過日子。當(dāng)著安湛的面她都忍著惡心假笑著應(yīng)承下來。 她想自己真是個好jiejie。 等真相大白之際,她得跟安湛要精神奉獻(xiàn)損失費。 跟應(yīng)酬一般吃完飯,安錦困頓難耐,跟安湛打過招呼就準(zhǔn)備回房休息。 結(jié)果被安湛攔住,他擔(dān)憂地問,“身體不舒服嗎?” 聞言安錦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氣若游絲地答道,“jiejie昨天晚上加班到后半夜,又喝了咖啡。” 安湛:“……” 默默往右跨了一步讓開路,回身看著安錦慢吞吞地往房間里挪,忍不住說她,“每次喝咖啡都失眠你還喝?!?/br> “……” 聽不到聽不到,王八念經(jīng)。 進(jìn)屋之后,安錦先鉆進(jìn)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溫水準(zhǔn)備泡澡。 困得頭酸脹難受,每次泡過澡后就好了。 沉入溫?zé)岬乃?,像祖母溫暖的擁抱,她躬起身子?cè)身滿足地瞇起眼睛。 思緒跟圓滾滾的氣球一樣漂浮到半空,她突然想到,今晚跟她回來的傅寒時住哪啊? 氣球被針扎了一下,噗哧漏氣。 剛剛沒鎖門怕他進(jìn)來,慌忙起身擦干身體,忘記帶睡衣進(jìn)來,忙用白色浴巾圍住自己,結(jié)果一推門就看到男人正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 安錦:“。” 緊趕慢趕。 不過這沉郁深沉的目光,最近她總能看到。 冷哼一聲,碰見就碰見了,她又不是沒穿衣服,轉(zhuǎn)身大大方方的往衣帽間走,換好睡衣之后又出來。 男人還立在窗邊,看她。 “我在哪睡?” 安錦聞言抬起下巴指指落地窗邊的黑色沙發(fā),惜字如金,“那?!?/br> 安錦輕笑,諷笑道,“怎么?上次沒睡夠,這次還想要啊?” 她沒心沒肺,冷血冷情。 話音落,他眼里仿佛有火焰燃燒。 他現(xiàn)在在她眼里難道就是這種縱情聲色的人? 于是他嫻熟地轉(zhuǎn)身去衣柜里找出薄毯,然后就去沙發(fā)上躺好。 呦。 安錦挑眉,還挺聽話。 “還不睡?”傅寒時抬手將燈關(guān)上,只留床頭昏黃的壁燈,“熬夜早點睡,需要我哄你嗎?” 安錦聽這話,難受地打了個哆嗦,忙抬手拒絕,“別,我這就睡?!?/br> 麻溜地爬上床閉上眼,聽著窗邊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響,還有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呼吸聲。 無暇孤寂那個男人,她很累了,轉(zhuǎn)瞬就睡著。 沉浸在熟悉的香氣里,甚至雙眼有些發(fā)酸,傅寒時連忙閉上眼,卻不舍得睡。 貪婪地想將這種感覺多留一會兒。 更久一點。 -=- 剛睡下不久,在霧氣彌漫的夢境里安錦無目的漫步,結(jié)果不知走了多久,又見那面熟悉的城墻。 今晚又要被箭雨刺破身軀? 還躲不過去? 站在二層夢境中的安錦打了個哆嗦,忙轉(zhuǎn)身就跑,可不管她跑得多快,離青灰色的城墻還是越來越近。 “不要……不要……” 她絕望地呢喃。 窗邊沙發(fā)上,月輝落在男人身上。 身上穿著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壓著蓋在腰腹間的薄毯。 傅寒時將手臂遮住酸澀的眼睛,腦袋發(fā)脹卻睡不著。 突然聽到細(xì)弱的嗓音,猛地睜開眼側(cè)頭看。 房間里月色透涼,只有一絲淺淡的光芒罩在床上。 床上纖細(xì)窈窕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qū)⒆约簣F(tuán)成一個團(tuán),雙臂抱在胸前,雙眸緊閉著。 一副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怎么能讓你覺得開心呢?!彼麊÷暷剜?/br> 不過短短月余,她像變了個人一樣,軟糯甜柔的影子徹底扼殺不見,只剩下一個肅殺尖利的女戰(zhàn)士。 好像渾身炸滿了利刺,不許他人接近。 她白膩的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黑色發(fā)絲黏在上面似乎不舒服極了。不知道她夢見了什么,好像想掙扎著醒過來,可卻無法睜眼。 被眼瞼覆蓋的眼珠激烈的轉(zhuǎn)動著,眼尾沁出一抹淚浸透濃密的睫毛,她晃著頭不知道在拒絕什么。 傅寒時看著心疼,輕輕抬手捋開她的發(fā)絲。 她好像很疼很痛苦。 手掌按在胸口上,消瘦的身體不停的顫抖。 “安錦,安錦?!?/br> 傅寒時俯身輕輕喊她,可她好像醒不過來。身子抖得更加明顯,埋頭進(jìn)枕頭里,好像在夢境里掙扎不出來。 傅寒時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地俯身下來輕輕地抱她,溫柔輕拍她后背企圖安慰她。在他身體碰觸到她時,她更劇烈地掙扎,然后不知怎么突然張開手臂緊緊抱住他。 嚴(yán)絲合縫,好像生怕被他推開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