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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望的本意是希望寧兒在東南能有所收獲,跟著沈岳,自然比跟李延年眼界更加寬闊,只要保證人身安全,其余關系不大。 但他從小看林知恒長大,深知他外表溫和,骨子里剛正倔強,黑白分明,道理一旦認定就很難回頭,林知望一直懷疑父親偏愛幼子,就是出于他們截然相反的性格,而認定自己是表里不一,心術不正之徒。 當然,林知恒怕老婆是真的。給兒子取名,不忘將妻子的姓氏加進去。 于是他與寧氏生了個外表更加隨和,內(nèi)心格外倔強的兒子。 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寧兒啊,兩不相幫已是大伯對你最大的支持了。 徐湛消停了半個多月,讀書養(yǎng)傷,很少出門走動,十分安穩(wěn)。他不同于其他兄弟,讀書上不怎么讓人費心,也深知讀書應按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順序,春天正是下功夫的好時候。 有時讀書到深夜,才是黑黢黢的天際,瞬間翻出一片魚腹白,窗外便躁起一陣聲響,是父親和五叔上朝了。 林知望臨出門前看到書房里仍有燈影,以為自己隨口的賭約嚇到了他,怕他敗壞身體,明里暗中勸了幾次,不見成效,也就由他去了。 這日陽光晴朗,四野清明,徐湛靠在榆樹下背書,仰首間已是滿目的新綠,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臉上,很溫暖,很聘婷。 常青找到了他,伏在他耳邊說:“秦姑娘的來信?!?/br> 徐湛雙目一亮,接過信封,抖著手半晌沒拆開。 “直接撕開好了?!背G嗾f。 徐湛瞅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揭開信封,信紙是帶了淡淡香味的屑金箋。 字如其人,秦妙心的字體雋秀無比,帶著江南女子的婉約,雅致卻不嬌柔。 這是一首詩仙的《春思》: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 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要壞事! 徐湛心里想著,便急急命常青套車,回房更衣。 “大爺五爺不在家,夫人陪老夫人去了護國寺?!背G嘧飞纤?。 徐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們不在,我便不能出門了?” “還是稟告一聲的好。”常青小心翼翼的,徐湛沒被打怕,他看著都已經(jīng)嚇破了膽。 “我又不出去作jian犯科,去去就回?!毙煺磕_下生風,常青只好命人套車。 一路上,徐湛拆開信箋反復看了多遍,想哭又想笑,心想她再能干,也終究是個敏感的小丫頭,才將將一個月不見,就使小性子寫出這樣的東西來。 正當徐湛將此行為歸結為“使小性子”,哄哄即可的時候,才發(fā)覺事情的嚴重性。“四季春”關門歇業(yè)了,外面的茶棚已經(jīng)撤走,大廳里正在灑掃,門外守了個小二,根本不讓他們進去。 常青望一眼四周,飯館酒肆都在開門迎客,連胡同口的裁縫鋪都忙忙碌碌。 “大白天的關什么門呢?”常青問。 小二白了他一眼:“我上哪知道?老板要將茶樓盤出去,我們這些人啊,明天就遣散了?!?/br> 徐湛心里一驚,雖然秦妙心嘴上不說,但這座茶樓為誰所開他心知肚明,誰想這小丫頭一發(fā)脾氣竟要關掉。常青也急道:“你倒是放我們進去啊!” 小二犯愁道:“你當我吃飽了撐的蹲門口乘涼?我們掌柜說了,遇上公子這般年紀的,都得攔住。” “怡年!” 常青沖門內(nèi)揮手喊道。 怡年一身男裝從廳堂走過,側(cè)頭看了常青一眼,然后慌慌張張的跑上了樓。 徐湛退后兩步?jīng)_樓上高喊:“妙心,我知道你在樓上。今天我守在這里,你不見我,也休想出去!” “不是因為你,和你的那把琴,我還在韞州過自在日子,何苦趟京城這灘渾水,這件事你得負責任!” 怡年氣的轉(zhuǎn)圈跺腳:“小姐,這簡直是個無賴!” 秦妙心對鏡描眉畫眼,充耳不聞。 窗外響起徐湛斷斷續(xù)續(xù)的叫囂聲:“如今你說走就要走,可想過我的感受!” “太過薄情,太過薄情!” 怡年氣咻咻的出門,端了盆臟水架在窗臺上,看到徐湛那張勝券在握的臉,就想潑下去。 “怡年!”秦妙心淡然的阻止她:“與無賴相爭,豈不落了下乘?” “小姐!” 徐湛的喊聲已惹得行人駐足觀看,更有甚者探著身子驚奇的打量他:“這是個男孩子吧?怎么像在罵負心漢?” “怎么說呢,世道變了?!庇钟腥藫u頭嘆息。 怡年板著一張臉出現(xiàn)在主仆二人面前。 徐湛得意地一笑,繞過她直接進了門。 “姓徐的,你別得意,我是怕你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壞了我家小姐名聲!”怡年道。 “什么名聲,我不在乎?!毙煺空f。 “誰管你在不在乎!”怡年氣得跳腳:“你這樣鬧下去,可叫我家小姐將來如何嫁人!” 徐湛忽然停了腳步,怡年險些撞上去,他回過頭理所當然的說:“誰說你家小姐要嫁給別人?” 常青說:“是了,說這話,當心你家小姐不依你。” 話音未落,就被怡年狠狠一腳踢在膝蓋上,疼的蹲在地上。 怡年也不管他,兀自追上徐湛爭辯道:“你有媒有聘嗎,憑什么說這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