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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張氏尖著嗓子嚷了一聲,隨即掩口壓低聲音:“就算你不為我想,也得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他才是你們秦家的種,這諾大的家業(yè),怎能便宜外人啊。” 秦子茂看了她一眼,道:“我是沒想到,老爺子竟真舍得把她嫁出去?!?/br> “嫁出去就嫁出去,她走了,家業(yè)都是你的。”張氏說。 秦子茂沒接她的話,忽然捂著胸口一陣猛咳,咳聲響悶,像要把心肺全部咳出來一樣,張氏忙為他遞水順氣,好一頓忙活。待緩過這口氣來,開闔著兩片嘴唇說:“把我的藥拿來。” “還是……還是算了吧,”張氏壓著嗓音說:“那位服了這藥,如今人都沒了……” 秦子茂混身燥癢難耐,煩躁的說:“拿來!” 張氏沒了主意,只好去上鎖的柜子里取出一只木匣,那是裝有丹藥的藥盒,丹藥用白蠟丸裹著,一粒粒的排列在盒內(nèi)。藥丸呈朱紅色,比鴿子蛋稍小,對著燈光細看,能看到星星點點泛著金屬光澤的物質(zhì)。 一雙慘白枯槁的手抓住張氏,劈手奪過那粒丹藥,就水吞服下去。 緩了大約兩刻鐘,秦子茂漸漸有了精神,燭光映照下,那張枯瘦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潤,對這些服藥后的反應(yīng),張氏早已見怪不怪。 秦子茂精神好了,話也多起來,就著剛剛的話題陰陽怪氣的道:“都是我的?她真要撒手不管,只需一個月,這些產(chǎn)業(yè)便要垮掉一半。她走了誰來經(jīng)營,你嗎?” 秦妙心擅長經(jīng)商,除了秦老爺無人可以代替,可秦老爺早些年身體不好,里外大小事務(wù)幾乎全交給了秦妙心,各處商鋪的掌柜皆是她的心腹,連秦老爺?shù)闹甘疽膊灰姷脮?。所以即便秦妙心嫁了人,大部分家業(yè)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怕只是照管,也難保不被林家吞沒,誰會跟錢過不去? 張氏終于明白了事情的關(guān)節(jié),攥緊丈夫的衣袖:“那怎么辦?還能綁在家里不讓她嫁人不成?” 嫁人?秦子茂冷森森的笑了一下,meimei從十二歲起,便面帶輕紗,女扮男裝,頂著他的名字在外經(jīng)商,那是他的替身,他的影子,人怎么可以失去影子呢? 太子下葬的儀典由掌管禮樂儀制的禮部與太常寺負責(zé),林知望為此忙的腳不沾地,以至于太子的死因連同刑部大牢里關(guān)著的人,似乎都被他拋之腦后。 徐湛試探著問了幾句,都沒有得到理想的結(jié)果,回房捧著那本病歷,百思不解。 太子的葬禮徐湛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只得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背書寫字。家里空蕩蕩的,徐湛心里說不出的壓抑,與其說是壓抑,不如說心驚膽寒,一國儲君死于非命,還要被人大做文章,這大祁的權(quán)利中心,果真是血腥與殘酷的代名詞。 巳時初下人來稟告,秦老爺命人請他過去吃蟹,公蟹最肥的時節(jié)也即將過去,理應(yīng)抓緊時間吃上幾回。徐湛笑了一下,想到秦妙心,消極的情緒煙消云散,他遲早要成家立業(yè),成為妻兒的依靠,再詭譎的處境都不該讓他感到恐懼。 徐湛還是拒絕了秦家的好意,太子的出葬日,不知出動了多少廠衛(wèi)探子在京城的各個角落梭巡,他若出門游山玩水探親訪友被盯上,勢必授人以柄。 葬禮后,朝中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人人都很疲憊,人人都顯得茫然。 最得尊崇的太子猝然薨逝,長孫年少,懷王難脫弒兄奪位的嫌疑,皇帝下旨命各地藩王固守封地不得回京奔喪,一時間,這個龐大帝國的繼承人的問題成了人們心中最大的隱憂。 又逢休沐,老太太派人叫他們父子去京郊一家團聚,林知望欣然答應(yīng),推卻所有公事,帶徐湛去了城外的莊園,晌午之前便抵達了。 一家人吃過午飯,老太太將他們父子叫進房里,屏退了所有人。 老太太陰沉著臉措辭,林知望則一頭霧水:“可是孩兒行事有何差錯?但請母親訓(xùn)教?!?/br> “你是有錯。”老太太嘆了口氣道:“錯在引狼入室?!?/br> 徐湛看了父親一眼,不知老太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頭幾日,家來了位道長,游方至此,見府里煞氣沖天,似有邪物作祟?!崩咸従彽恼f:“你媳婦兒起初不信,命人拿了些散碎銀子,想打發(fā)他離去。誰知他竟將府里的近況說的頭頭是道,還提及了湛兒的婚事,說林家家運昌盛,更有文曲星托生,有興隆富貴之兆,怎奈與不祥之人結(jié)姻,此女命中帶煞,克母,克兄,克夫,克子,若迎她進門,勢必導(dǎo)致家道衰敗,萬萬不可沾染。” 徐湛心一顫,第一反應(yīng)便是,祖母又要故技重施。 他強壓心頭的怒氣,垂手道:“祖母明鑒,若那道士果真看得出家宅帶煞,也該是府里或老宅,怎會在莊園里?” “那日襄兒請她來園子里玩,兩人像舊相識似的,很是奇怪?!崩咸f:“大概是那時沾染上的吧?!?/br> 老太太說到舊相識,林知望若有深意的看了徐湛一眼,后者做賊心虛般的將目光躲開。 “湛兒,祖母并非想要拆散你們,”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說,“那道長一介外人,連秦姑娘的姓名生辰都知道,何況她自幼喪母,兄長雖說在世,卻也是三病四災(zāi)的活不安生,恰恰印證了道長的話,祖母一個婦道人家哪擔(dān)得起這么大的事體,不得不說給你爹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