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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古怪,三少爺那日生病受傷,強撐著送走兩個千從衛(wèi)將軍,還顧念著給大人報平安,又擔心驚嚇到老太太,命大夫去請平安脈,這些,他從不cao心的。”陸家人走后,林知望問起何朗,何朗回答道。 “他這幾日見過什么人?” “懷王殿下來過兩回,都是輕裝簡從,從不驚動旁人。出門——也不外乎去秦家走動,我每次都跟著,沒去過他處?!焙卫实馈?/br> 林知望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老太太叫回了屋里,徐湛正陪著祖母說話,見他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后侍立在身后。 “陸印那孩子你看了,怎么樣?”老太太問。 “很不錯。”林知望笑答。 “配襄兒如何?” “”林知望沉吟半晌,道:“差強人意?!?/br> 老太太被噎了一下,氣悶道:“你眼光可真高?!?/br> “襄兒還太小呢?!?/br> “還小?”老太太道:“姻緣可不等人,你別溺愛過了頭,耽誤了孩子?!?/br> 林知望只是諾諾的應著,并不多做評價。 老太太被他拗習慣了,深知他的性子,也懶得多費口舌,沒說幾句便轉了話頭:“陸印只小湛兒半歲,看起來也投契,我盤算著讓他去族學讀幾年書,一來兩人做個伴,二來,楊老先生是名師,能得他指點,科舉也多一分勝算。” “母親說的是,只是”林知望朝后看了徐湛一眼,面帶為難道:“離春闈還有兩個月,兒這段時日親自盯湛兒的功課,免了他去學堂了?!?/br> 老太太道:“這還不簡單,白日去學堂讀書,晚間你再另作指點,晚睡一會兒也沒什么,誰還不是點燈熬油熬過來的?!?/br> 晚睡一會沒什么?林知望心生不快,讓一個即將參加會試的考生給個秀才當陪讀,像什么話? 徐湛突然插話:“父親,祖母說的是,多下一份功夫,多一成把握?!?/br> 林知望瞪了徐湛一眼,一下子沒了話說。 “還有件事……”老太太看了看徐湛,欲言又止。 徐湛心領神會,笑著起身退出去。 “湛兒都比你懂事了?!崩咸吠嚷裨沽艘痪洹?/br> “是孩兒不孝,惹母親生氣了?!绷种s緊道。 “我知道你疼姑娘,沒相中陸印也就算了,湛兒的婚事總要放在心上,他如今是一省解元,金榜題名指日可待,配一個商賈人家也太兒戲了,何況那道士說的有理有據(jù),你怎么不往心里去呢?” “那依母親的意思……” “許家原本是多好的因緣,生生斷送了……”老太太嘆息了一聲:“陸印有個meimei,比襄兒大一歲,可真是大家風范……” 聽老太太滔滔不絕的夸贊陸家的孫女,林知望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想來陸印是個幌子,陸家明知他會一口回絕,然后再提孫女的事,他做晚輩的,總不好一次次拂長輩的面子。 “是舅舅看上了湛兒?”林知望直截了當問。 “你舅舅一向是喜歡他的?!崩咸?。 “母親,”林知望忽然站起身來,“當年的事徐湛知道多少,我心里沒底?!?/br> “你……”老太太愣住,目光有些游離:“什么當年的事?” “徐湛母親的事?!绷种f。 “她……徐璐心的事,與湛兒的婚事何干?”老太太有些羞惱。 “沒有干系,兒子信口胡說的?!绷种麚u頭淺笑道:“退婚是出爾反爾、背信棄義的事,容孩兒再斟酌斟酌吧?!?/br> 林知望說完這話,不顧母親陰沉的臉色,告退出去。 徐湛還在院子里等他,只聽屋里一陣叮咣亂響,不知什么被掃落一地,然后是砸碎瓷器的聲音,下人的勸慰聲…… “看什么看,回房讀書去。你還有多少時間耗?!”林知望走在前頭,氣急敗壞的斥責。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書房的小徑上,林知望面色陰沉,一言不發(fā),徐湛倒像沒事兒人似的,閑適自在。 “父親,”回到書房,林知望不理他,徐湛將房門一關,又叫了一聲,“父親?!?/br> 林知望制止了徐湛向他走來的腳步,指一指地上:“跪在那兒?!?/br> 徐湛十分順從的跪下。 “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盤?” “算盤?”徐湛疑惑不解的問。 “沒完了是嗎?”林知望有些郁怒:“長輩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孩兒無心的——”徐湛垂首:“也也不是無心的,我不想看您因為孩兒的事一再頂撞祖母,在京郊因為秦家,已經(jīng)有一次了?!?/br> 林知望看他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就來氣,偏巧這番話又挑不出什么理來。 “父親。”徐湛喚了他一聲,忽然俯身一拜,端端正正的叩首。林知望倒是一怔。 “那日在懷王邸,陛下問我,行事之前可顧慮過家人的感受?這幾日,孩兒反思頗多,來京三年,倘若沒有父親和家族庇佑,早已成他人魚rou,被生吞活剝了,可是孩兒從未體諒過父親的不易——”徐湛眼睛泛紅,聲音發(fā)澀:“一味任性妄為,自用自專,給父親和家里平添了不少禍事。事到如今我若還不知自省,真就與禽獸無異了?!?/br> 林知望定定看了他一會,見他突然掉了眼淚。 “湛兒,起來?!绷种焓掷?,聲音有些悵然:“可算是長大了,懂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