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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真的泄題了?”皇帝問。 “是?!绷种暤?。 “會試期間,貢院的守備如同大內(nèi),只字片紙不能流出,你別告訴朕有飛賊闖入,盜走了試題?!?/br>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绷种槜U爬,趁皇帝發(fā)怒之前,趕緊道:“但最大的可能,是在李閣老入貢院之前就已經(jīng)泄題了。會試每三年一場,選擇主考官條件嚴(yán)苛,因此符合條件的人選寥寥可數(shù),這些官員不敢懈怠,往往在過年期間就開始構(gòu)思試題,此時是最容易泄題的,家家都有可以出入書房的丫鬟下人,早在弘景朝就出現(xiàn)過書童竊題案——被人重金收買的書童盜走了草擬試題的稿紙。想必有人如法炮制,蓄意制造大案,使朝堂動蕩?!?/br> “蓄意制造大案?”皇帝玩味笑道:“你可真會為李煒開脫?!?/br> “臣實事求是,并非為李主考開脫,”林知望鎮(zhèn)定自若,“科考泄題,往往只在幾個人的范圍內(nèi),斷不會有上百人買到試題的情況,買賣雙方都不會為牟取錢財而不加節(jié)制的泄露題目——如今天這般,這是有命賺沒命花的營生?!?/br> “所以?”皇帝問。 “所以,既然不是為了錢財,必是為了別的什么?!绷种溃骸疤热衾钪骺嘉窇殖袚?dān)罪責(zé),圖掩蓋事實,此人的目的就達(dá)到了。偏偏李主考不計后果,鬧得驚天動地,及時制止了大案發(fā)生,維護(hù)了國之大典的尊嚴(yán)。這也恰說明了李主考沒有私心?!?/br> 皇帝似怒非怒的看著他,知道林知望想把他往坑里帶,為了朝局穩(wěn)定,為了懷王不受牽連,還不得不由著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氣! 皇帝陰沉著臉對他撂了狠話:“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朕會命宣撫司查明實情,你同他們一樣停職待勘,倘若叫朕知道你林知望也牽涉其中,你們父子倆的前程就都到頭了!” 徐湛回到考場,煎熬的度過了九天八夜。 中途兩次離場,回到家里,家中顯然被禁止談?wù)摯耸?,徐湛也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多問。所幸父親仍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閑適模樣,讓他穩(wěn)住了心神,將剩下的兩場考試考完。 破例重回考場的機會來之不易,徐湛比以往哪一次答卷都要用心,只有躺在號板上仰望天空的時候,種種思緒涌上心頭,讓他難以入眠。 第三場考試結(jié)束時徐湛遠(yuǎn)遠(yuǎn)看見許二公子交卷,便起身跟在了后面。 “記住三道題:《隱惡而揚善,執(zhí)其兩頭,用此中於民》,《大人者,不失其小兒百姓之心也》,《君子務(wù)本》?!毙煺颗c他并排而行,低聲道:“你常年混跡煙花柳巷,酒肆賭場,需要大筆銀錢填補虧空,所以仗著自己是當(dāng)朝次輔的公子,信口胡編了三道題賣錢,無論誰問,就是這三道,沒有其他!” 許二也知道闖了大禍,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欠揍模樣,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然后問他:“隱惡什么來著?” 徐湛險些被門檻絆倒。 不待徐湛反復(fù)交代,便看見有四名千從衛(wèi)捕手徘徊在轅門外,忙遠(yuǎn)遠(yuǎn)的走開。身后傳來許二困惑的聲音:“哎?別走啊,隱惡什么來著?” 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四名千從衛(wèi)捕手兇神惡煞,考生們心生恐懼,紛紛繞道而行。唯獨許二公子沒能繞開,小跑了幾步被按倒在地——果然是沖著他來的。徐湛心中一陣慌張,見何朗親自來接他,快步登上府里的馬車,催促車夫啟程。 “父親怎么樣?”徐湛問。 “大爺停職在家,日日養(yǎng)魚弄花,好不自在?!焙卫实馈?/br> 徐湛抱怨道,“他倒是心寬?!?/br> “怎么變得愛cao心了?”何朗打趣他。 “生來如此。”徐湛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千從衛(wèi)正將掙扎不休的許二公子拿繩子捆了,扔進(jìn)一輛馬車?yán)?,后者叫囂著要讓老爹修理他們?/br> 徐湛闔上車簾,心有余悸。 當(dāng)他回到府里,天色尚早,洗去一身汗?jié)n污垢,換上簇新的月白色長衫,頭發(fā)隨意的挽在腦后。只喝了口茶水,便腳步匆匆的往書房走去。 書房門虛掩著,徐湛探著腦袋,目光梭巡一圈,便想關(guān)門離開。 “回來了?”林知望的身影掩映一排排書架間,令人難以察覺。 “是?!毙煺空f著,走進(jìn)去向父親請安,照例稟報了這一場的考題及如何作答的,暗自期待父親的評判。 林知望正在翻書,三心二意的聽著,敷衍道:“嗯,答的不錯?!?/br> 見父親不甚關(guān)心,徐湛有些失落。 “若不是來認(rèn)錯的,就早點回去歇著。”林知望說著,又翻起另一本書,像在查什么典故。 徐湛滿臉疑惑,剛要開口,便聽父親不咸不淡的說:“你也累了,若是想不明白,回去慢慢想?!?/br> 徐湛垂頭喪氣的轉(zhuǎn)身離開,一只腳邁出門外,突然停了下來:被逐出考場考場本不該怪他,莫非小舅的身份被父親察覺? “還有事?”父親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明玖在外面賃了一間民房,明日便搬出去了,想面見父親道謝?!毙煺吭囂降?。 “可是府里怠慢了人家?”林知望終于舍得從書本間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看在明玖的面子上。 徐湛搖頭道:“他要長期滯留京城,借住府里畢竟有所不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