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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不巧,他偏偏在策問中暢談“武選”,觸及了皇帝的心病。邊防軍務(wù)向來是容易引火燒身的敏感話題,說到皇帝心里去,無非是賜個好官職,若是稍不留神觸了逆鱗,推出午門斬首都是有可能的。 好端端的小傳臚,因此斷送了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還不如躲起來權(quán)當(dāng)棄權(quán),無非是降入三甲,去地方做個縣令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評論才能快快更新~ 看到有人問如何進qun:296515514 感謝在2020-08-03 22:33:58~2020-08-08 17:0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木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benbenzhu1235 2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4章 小傳臚(下) 從太*祖下詔推行衛(wèi)所制以來,大祁的軍隊就在南北重要地段以軍衛(wèi)所的形式駐軍,士兵不歸六部管理指揮,自給自足不靠朝廷供養(yǎng),七成左右用于屯田,三成左右用來守城,由于軍戶世襲,他們世代無法擺脫戶籍的桎梏。在太*宗掃北之后的幾十年里沒有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尚武之風(fēng)漸退,風(fēng)氣變了,很多士兵變成了農(nóng)夫,軍官卻可以斂財、壓榨軍戶,軍戶又無法擺脫身份的束縛,要么被欺壓,要么逃跑。 時間一久,各地軍戶所就像老弱病殘的收容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更不要提出兵打仗,對抗倭寇了。 溫之行帶過山東兵,也帶過浙江兵,結(jié)果是一樣的糟心。因此上書請求朝廷,撥款募兵。這非但有違祖制,還會觸及各路神仙的利益,幾乎可以預(yù)見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事有不巧,他偏偏在策問中暢談“武選”,觸及了皇帝的心病。邊防軍務(wù)向來是容易引火燒身的敏感話題,說到皇帝心里去,無非是賜個好官職,若是稍不留神觸了逆鱗,推出午門斬首都是有可能的。 好端端的小傳臚,因此斷送了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還不如躲起來權(quán)當(dāng)棄權(quán),無非是降入三甲,去地方做個縣令罷了。 “看完了?”見徐湛將奏折遞還給身邊的太監(jiān),皇帝問。 “看完了?!毙煺堪研囊粰M,看完了,也想好了,與其自作聰明揣摩上意,還不如實話實說,好歹落個直臣的印象。 “陛下,恕臣直言,衛(wèi)所制自有諸多長處,是萬世興邦的大計,可面對現(xiàn)今的東南形勢,怕是有些不足?!毙煺康馈?/br> “當(dāng)年那個告御狀的徐澄言回來了?!被实鄄惠p不重的說了句:“如此直言不諱,不打太極了?” “陛下的旨意是就事論事,臣萬死不敢口不對心、欺瞞圣上?!?/br> “少給自己戴高帽?!被实圯p斥他一句,又道:“溫之行若是聽到你這句話,這頓打也算沒白挨。” 徐湛有些錯愕的抬起頭。 王禮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徐貢士,溫將軍妄言朝政,被陛下打了二十杖,目前在兵馬司待堪?!?/br> 徐湛誠惶誠恐的跪地叩首:“微臣妄言軍國大事,請陛下降罪?!?/br> 他是真的害怕,這下玩脫了 “起來,站直了說話。”皇帝轉(zhuǎn)而對王禮道:“差不多得了,別總嚇唬他。” 王禮忍俊不禁的點頭。 “看過溫之行的奏折,朕也頗感震驚,太*祖的兵制是百年大計,太*宗掃北時何等浩蕩,到了這一朝,軍備力量卻羸弱致斯,你說,問題出在哪兒呢?” “必是臣下無能,蒙蔽圣聽?!毙煺空f了句套話。 皇帝卻對這樣的套話深表贊同:“若非這些昏庸無能、陽奉陰違的官員,我大祁海防何至于疲敝至此?!?/br> 徐湛臉不紅心不跳,橫豎他是新進貢士,不關(guān)他的事。 “臣去年回鄉(xiāng)參加秋闈,順道去杭州探望家兄,途中遭遇倭寇,親眼目睹了大祁軍隊與倭寇的對戰(zhàn),我大祁官軍,衣不蔽體者有之,面黃肌瘦者有之,反觀倭人,兇狠殘暴,嗜殺成性,殲滅小股倭寇竟要用數(shù)倍將士的生命去換。家兄亦曾多次來信對臣訴說東南倭患的形勢,若陛下想聽,臣斗膽陛下做個概述?!?/br> “你說吧,朕聽著?!?/br> 徐湛道一聲遵旨,將林旭寧兩年來的往來信件打了個腹稿,樁樁件件向皇帝陳稟,他本就博聞強記,倭寇的活動軌跡、重要戰(zhàn)事情況和傷亡人數(shù),茲要是林旭寧在信中提到過的就都能準(zhǔn)確表述。 皇帝的眼睛逐漸亮了,東南海防戰(zhàn)事如一幅越來越清晰的畫面,漸漸呈現(xiàn)在眼前,讓這位掌控欲極強的一國之君仿若親身去東南沿海走了一遭。 “后生可畏。”皇帝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你堂兄是?” “家兄在浙直游學(xué)歷練,去歲因擒獲海盜頭目王顯有功,受封承事郎,奉命巡視東南海防。” “不錯。”皇帝壓根沒想起這號人來:“讓他將在東南的所見所聞,擬成奏折,由你轉(zhuǎn)程上來?!?/br> “臣遵旨?!?/br> “說了這么多,你覺得這份奏折朕該如何處置?” “全賴陛下乾綱獨斷。”徐湛道。 “又來跟朕耍滑頭!”皇帝抄起案上的荷葉筆洗,險些朝他砸了過去,瞥見底部“子剛制”的提款心有不忍,改砸為拋,恰被徐湛慌手慌腳的接住。 徐湛苦著臉:“陛下冤枉啊,臣一介貢生,前十幾年都在研讀圣賢之道籌備科舉,只知若想肅清倭患,重振國朝威儀,兵制改革確實是不二選擇,可是改制耗資巨大,牽連甚廣,于長遠(yuǎn)看來究竟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實在是拿不準(zhǔn)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