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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刨尸后,發(fā)現(xiàn)她胃中并無食糜殘留。兇徒殺害她之前,應(yīng)當是幾天未讓她進食。加之泥俑阻隔,即便有,我亦難推斷她遇害多久?!痹S如千皺眉。 成宣好不容易跟上她所說:“昨日天機道那個侍衛(wèi)說,會告訴我們上一次靜室進行修繕是何時,只能把兇徒埋入人俑的時間,推算作她遇害的日子了?!?/br> 裴譽想著要盡快確認受害者身份,便問道:“許姑娘,你手上的可是畫師所繪的受害者畫像?” 許如千這才想起來:“不錯。”她交予裴譽,道:“我已讓畫師加緊繪制。想來晌午后,三法司便可可命人在全永安城張貼尋人。” 成宣靈機一動道:“大理寺卷宗,是否也包含了永安城內(nèi)曾發(fā)生過的火災(zāi)案?我稍后去查看,有無符合死者年紀的案子?!?/br> 她朝許如千一拱手:“許姑娘,可知她燒傷的疤痕大約是何時出現(xiàn)?” “這點雖比死亡的日子易些推算?!彼紤]再三,“根據(jù)疤痕色澤與厚度,還有其上褶皺,我最多也只能推斷為五到十年內(nèi)?!?/br> 成宣興奮一拍手:“那我便查一查近十年內(nèi)的起火案。這案子中,應(yīng)當有個受了傷的女子,年約十七到二十歲出頭。” 延景亦是點點頭:“成大人說得有理。我去永安府衙跑一趟,看看有無報了失蹤的案子?!?/br> 他們都想早日查出受害者身份,好確認此人是否被人俑匠所殺。裴譽皺眉,若真是他放走了人俑匠,而此人還潛藏在永安城內(nèi),隨時將人割舌后燒作人俑…… 成宣似乎知道裴譽在想什么,她笑了笑,似乎在安慰他:“裴大人,你放心,我們都會盡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破百啦~~~整好開始寫文一個月,不管快慢好歹也是往上漲的對吧^_^謝謝大家一路看下來,給這一章前二十條評論發(fā)紅包,感恩的心,感謝有你們(很懷疑湊不夠二十個人QAQ) 第33章 業(yè)火焚 此時, 寧遠大步流星進入議事廳內(nèi),手中舉著一份薄薄的名冊:“各位大人,天機道把靜室修繕后, 曾居于此處修煉的信徒的名冊送來了。” 數(shù)人一同圍上前去, 成宣迫不及待接過名冊道:“我現(xiàn)在就拿這名冊去府庫,比對過去五至十年內(nèi)永安城內(nèi)曾發(fā)生過的起火案的卷宗,看看這個受害者到底是誰。” 延景想了想,這十年內(nèi)永安城大大小小的起火案何止數(shù)百,他接道:“卷宗想必數(shù)目甚多, 我與成大人一同查看吧?!?/br> “那死者既然被埋藏于靜室內(nèi),也許她便是曾居于靜室修煉之人。我把畫師所繪畫像帶去天機道道壇,看看常樂臺中是否有人能辨認出她?!迸嶙u把方才許如千放于案幾之上的畫像拿起, 馬不停蹄便走了。 憂心人俑匠又在他們確認受害者身份間再度行兇,數(shù)人皆是步履不停, 連許如千也想與成宣和延景一道查閱卷宗。 大理寺歷年所查辦之案件卷宗,全數(shù)儲藏于府庫內(nèi)。府庫嚴禁火源火種,寺中還有專人輪流值夜看守,由于部分案件可能涉及大梁機密要事, 因此想要查詢,還需寺正晁凌提供印信, 蓋章核對后方可入內(nèi)。 許如千并無官職, 因此無法與他們一同入內(nèi)。成宣怕她不快,她卻看得極開,說自己再去催促畫師加快速度繪制, 便匆匆走了。 成宣亦是頭一回入內(nèi)。里頭被層層疊疊的高大的木質(zhì)書架所包圍, 有些文書檔案已數(shù)十年無人觸碰,塵土累積其上, 更顯光線晦暗,連在此監(jiān)管的老書吏也只燃一盞油燈。 成宣表明來意,老書吏為他們指了路。 如今是鴻嘉五年,若倒推五年,她要找的是建平十三年后,一直到佑和三年間,永安城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起火案的卷宗。 大理寺為刑獄機構(gòu),儲存案件卷宗均依照年份。要找到此間卷宗不難,難在卷宗數(shù)目繁多,他們逐份翻閱,也不知要到何時。 延景自告奮勇,爬木梯把一摞摞文書搬了下來。入了秋,府庫內(nèi)陰冷,成宣一邊翻閱,一邊攏了攏衣襟。 卷宗封面處已簡單列明該案發(fā)生于何時何地,所涉何人何事。她便對延景道:“你把所有起火案的卷宗全找出來,然后給我,我來看看是否符合受害者的條件?!?/br> 延景見自己找得七七八八了,便負責把她排除后的卷宗歸置回原位。 他們排查將近半日,成宣已是累得不行,揉了揉脖頸。最后,她終于找到了六起起火案——都發(fā)生于建平十三年到佑和三年間,且皆有受傷女子年歲與受害者相近的。 她正要伸個懶腰,卻忍不住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重重的噴嚏。延景也被嚇了一跳:“成大人可是抱恙?” 成宣瞇著眼睛,發(fā)現(xiàn)窗欞縫隙滲入的一線陽光,映出了四處飄散的灰塵:“無妨,灰塵罷了。” 延景也抬起手掌讓她看了眼:“弄臟了吧?這些積年舊案,許久無人翻閱,才會如此。” 成宣點點頭,他們整理后,把拿著那幾份卷宗,離開了府庫。 那灰塵,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卻又想不出出自何處。不想那么多了,若裴譽那處有線索,很快便可確認受害者是誰了。 他們回到議事廳內(nèi),裴譽已早一步返回大理寺。 但他卻有些怏怏不樂,看來是不太順利:“常樂臺中確實有人認出了受害女子,但據(jù)說她十分孤僻,獨來獨往,也不與道壇中人深交,因此大家只知道她道號云章,連她俗家姓甚名誰也不清楚。因此半年后她突然不再到道壇修行,也無人深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