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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說得口沫橫飛,唇干舌燥,半晌才停下,偷覷了眼顧玄的臉色。嗯,大半都被面具擋住了,面無表情,就是能理解為還可以的意思吧? 不知宗主大人又在籌謀什么,把他叫上了道塔最高處。此處能俯瞰整個永安城,民居鱗次櫛比,萬家燈火暖春風(fēng)明明滅滅,可滿目盛景和撲面涼風(fēng)卻不能讓玉澤輕松上一絲一毫。 方才宗主說,即日起開始籌備祭天儀式。此乃大梁朝頭等大事,連裴譽的西北軍情都要擺在后頭。宗主起了個頭,說要想想如何能讓永嘉帝準(zhǔn)許如此多的信徒進(jìn)京。 玉澤一想,祭天儀式不就是個現(xiàn)成的理由嗎?這才把上面那堆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一遍,顧玄竟輕輕地笑了笑,捏一捏眉心:“這倒也是,是我糊涂了?!?/br> 玉澤高聲道:“宗主白日為國事cao勞,夜里還要為天機(jī)道大事奔波,勞累不堪,憂思過甚而已?!睙o論上司說什么,拍馬屁才是真理。 那般諂媚的話,由一個小孩兒模樣的人說出來,倒不顯得十分虛偽。顧玄破天荒搖了搖頭:“我在擔(dān)心別的事情?!?/br> 顧家案子?xùn)|窗事發(fā),宗主姓顧,又是成宣身份的知情者,莫非他擔(dān)憂的是此事?玉澤不敢再問下去,生怕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便岔開話去:“這道徒入永安,需要經(jīng)過我們核準(zhǔn)嗎?” 他以為只是把道徒請到永安見證祭天儀式,忽地想到神宗像下面日夜趕工的鑄造工場,差點咬了舌頭。自己還真是笨,為何還明知故問? “名單會由各地分壇的副壇主來擬定。并不是誰都能來,懂嗎?”顧玄的話似乎染了風(fēng)中的冷意,讓玉澤一瞬間如墜冰窟。 分壇主都是永安總壇滲透在各地的勢力,因此這些信徒絕不是來此處觀禮這么簡單。 盛大的祭天儀式,皇帝陛下大駕光臨道壇,并登上道塔最高處,接受封號……此時,底下觀禮的信徒露出猙獰面目,一擁而上…… 零零碎碎的可怖畫面一幕幕在玉澤腦海中涌起。他不敢再幻想,忍住嗓音的顫抖:“可,可師出無名的話,怕是會惹起天下人的反抗……” “這一點,你確實說得沒錯。”顧玄輕輕笑了笑,聽在玉澤耳中,更像是冷笑,令他寒意更甚,“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不是已經(jīng)做了很多很多功夫了嗎?” 什么功夫?玉澤一頭霧水,沒聽明白顧玄的意思。是指天機(jī)道師出無名一事嗎? 是了,玉澤越想,越是覺得驚心。他們在各地偽造各種災(zāi)異之象,又連同西涼殺死了太子李琮,等顧玄成為國師,能伴駕君前后,又通過制造祥瑞之兆來鞏固他的國師之位。 他早該明白,宗主要的不是國師之位,不是二分天下,而是整個大梁朝。 放眼大梁,天機(jī)道的勢力已遍布大江南北,無數(shù)的狂熱信徒都只等他一聲號令,便會對羸弱不堪的大梁發(fā)起攻擊。天機(jī)道才是民心所向,從一開始,顧玄要的就是師出有名,而且,他也已經(jīng)如愿以償。 這一盤棋下到了最后,顧玄終于露出了他的猙獰面目。他根本沒想過要和永嘉帝好好下完這一盤棋,只待皇帝入了局中,他便會把這棋盤一把掀翻。 接著,顧玄說出了今夜令玉澤最為膽寒的一句:“你派人去,在整個永安城散布這話?!彼陨运尖庖粫?,便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就說,顧家滅門案,是皇帝嫉恨顧大人權(quán)柄,指使賀之舟所為?!?/br> “懂了嗎?這就是師出有名。” 第94章 迷離眼 天機(jī)道與西涼勾連, 殺害太子李珣一事,聶向晚和賀之舟聽過延景和許如千的話,早已知曉。但成宣因自己的身份受顧玄脅迫, 不得不隱瞞下來, 而無法指證天機(jī)道一事,兩人也是第一次知道。 “這確實是個困局。一旦讓萱兒出面,她罪犯欺君,可不是那么容易逃得過去?!?/br> 成宣第一次聽到別人這么喊她,心中是難以名狀的感觸。自從爹娘不在人世, 已再沒有人叫她“萱兒”了。 聶向晚也是擔(dān)心她身份揭露的后果,她便解釋道:“顧府的骸骨,就是我發(fā)現(xiàn)的。我想借這次機(jī)會翻案, 若皇上認(rèn)為此案顧家確實有冤,定會寬宥我的罪過。” “這點倒是說得沒錯。”賀之舟捻了捻胡子, 沉聲道,“所以今日來,你是想讓我們幫你一把?” “不錯。我當(dāng)時年紀(jì)尚幼,對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因此追查兇徒動機(jī)方面, 是一頭霧水,找不著方向。不知二位大人, 可有什么想法?” 賀聶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聶向晚沉吟良久道:“當(dāng)年顧老師扳倒馮思,扶持陛下登基后,的確是權(quán)傾朝野, 可他多次對我們說, 高處不勝寒,因此才想辭官還鄉(xiāng)。只是萬萬沒想到……” “沒想到, 爹爹還來不及離開朝廷,已落得了慘死的下場?!背尚棠椭牡椎呐猓澳钦漳煌普?,誰會用這么殘忍的手段,要殺了我們一家?會是朝中之人嗎?” 她想起賀之舟并非刑獄出身,也許不擅長推斷,只能自己慢慢引導(dǎo),便又問道:“譬如,爹爹是否曾在朝中與誰針鋒相對?又或者,會不會是馮思的殘余勢力?” 賀之舟搖了搖頭,神色嚴(yán)肅道:“不可能。馮思不過是個閹人,他被貶為庶民后,已消失無蹤,哪來的勢力能犯下這么大一樁案子?” “那朝中政敵呢?朝廷派系林立,與爹爹斗法,卻落于下風(fēng)的人,應(yīng)當(dāng)不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