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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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門, 她便看到趕來的方渡。 林槐夏看到他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 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下,微微一怔:“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訂的最近的航班, 在鄰近的雨城下的飛機。阿澤情況怎么樣?” “沒有傷到要處,但還是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绷只毕牡馈?/br> 方渡安心地點點頭, 又問道:“那你呢?” “我?”林槐夏眨眨眼, “我沒事,是程棲澤保護的我,我沒受傷?!?/br> 方渡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語氣溫柔:“遇到那種事,一個人很害怕吧?” 聽他這樣說,林槐夏的鼻尖一酸。 這幾天, 她要在醫(yī)院陪護,要去警局配合調(diào)查, 要工作,還要面對施暴者親屬的不理解與謾罵。她都堅強地扛了過來,沒有人問她,害不害怕, 累不累。 她強忍著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 朝方渡搖搖頭:“你回來了就好。” “對不起, 我該早點回來的。”方渡輕嘆一聲, 朝病房里瞟了一眼, “我寧愿受傷的是我,也不是你們?!?/br> 林槐夏勉強揚起一抹笑:“不要這么說,誰都不能受傷?!?/br> 她超方渡揚了揚手里的蘋果,“我去洗一下,你先進去看他吧?!?/br> 方渡點點頭。 林槐夏回來的時候,宋荷也過來了。方渡和程棲澤兩人沉默不語,方渡靠在窗邊看著程棲澤,程棲澤卻背對著他。只有宋荷一個人在說話,一會兒和程棲澤聊兩句,一會兒又讓方渡幫忙拿東西。 看到林槐夏回來,宋荷朝她使了個眼色。她一個人周旋在這倆兄弟之間,累得夠嗆。 林槐夏把洗好的蘋果遞給程棲澤,頓了頓,她問:“用幫你削皮嘛?” 程棲澤連忙點點頭。 林槐夏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認(rèn)真削掉蘋果皮。 她十指纖細(xì)漂亮,捧著蘋果的模樣像極了油畫中的夏娃。程棲澤看得有些呆。 “看什么呢?!绷只毕奶ы娝恢倍⒅约?,兇巴巴地朝他揚了揚手中的水果刀。 程棲澤一怔,語氣委屈道:“夏夏,我現(xiàn)在有點兒ptsd,怕刀。” 林槐夏一怔,收起刀,輕聲和他道歉。她走到程棲澤看不到的地方,繼續(xù)幫他削蘋果。 程棲澤見她站到方渡旁邊,立馬道:“夏夏,我對他也有ptsd,能不能離他遠(yuǎn)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下巴示意了下方渡的方向。 林槐夏:“…….” 林槐夏雖然無奈,但還是和方渡拉開了距離。 程棲澤就是瞅準(zhǔn)了她對自己有愧疚感,最近這幾天肆意用賣慘博關(guān)注。 他發(fā)現(xiàn)這招對林槐夏挺好用,后悔自己沒有早點使。 林槐夏將蘋果切成小塊,裝到盤子里,遞給程棲澤。 程棲澤可憐巴巴地問:“夏夏,能喂我嘛?” 忍無可忍。 林槐夏把蘋果核塞到程棲澤嘴里。 “你是背部受傷,不是截肢。” 程棲澤:“……” 宋荷實在看不下去程棲澤在這裝可憐了,她接過林槐夏手里的果盤,對林槐夏道:“你先和渡哥回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就行。” 程棲澤瞪她一眼,宋荷更兇地瞪了回去。 林槐夏確實有些累了,她把一切安排妥當(dāng),告訴宋荷屋里的醫(yī)療器械都是做什么的,怎么用,護士什么時候來換藥,自己什么時候來替她,事無巨細(xì)地安排清楚,才放下心來,準(zhǔn)備和方渡一起離開。 見她要走,程棲澤一副不舍的神情,和她撒嬌道:“夏夏,我想吃軒云樓的小籠包,明天可以給我?guī)矗俊?/br> 那意思是,你明天還得來看我。 還沒等林槐夏回答,宋荷把削好的蘋果塊塞到程棲澤的嘴里,堵住他的嘴巴:“趕快閉嘴吧你?!?/br> 程棲澤:委屈巴巴.jpg 林槐夏嘆口氣,她雖然知道程棲澤是故意的,但她能容忍的時候還是會選擇容忍。 畢竟如果不是程棲澤,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人應(yīng)該是她。她沒什么能為他做的,只能盡可能滿足他的需要。 林槐夏點點頭,答應(yīng)程棲澤給他帶午飯。 程棲澤笑了起來,開心得像個孩子。 等林槐夏和方渡走后,宋荷將盤子扔到床頭柜上,沒了伺候程棲澤的興致。 她大咧咧地坐到病床對面的椅子上,雙手環(huán)胸,罵他:“我剛問過醫(yī)生你的情況了,沒你演得那么嚴(yán)重。夏夏是真的擔(dān)心你,你能不能讓她省點心?還這么死皮賴臉,有意思嗎?” 林槐夏不在,程棲澤也斂起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神色恢復(fù)到往日的冷淡。 “有意思,如果不是這樣,她會多看我兩眼么?” 宋荷微怔,平時那么驕傲一人,如今卻頹然卑微到塵埃。 “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你這樣只是在給她添亂?!彼魏蓢@口氣,“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該尊重她的心意,學(xué)會放手?!?/br> 程棲澤斂了斂眸。 他不知道要放手? 只是這么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多么困難。 - 從醫(yī)院出來,方渡叫了輛出租,和林槐夏一起回招待所。 他們等車的地方正好是個風(fēng)口。天氣轉(zhuǎn)涼,濕冷的涼風(fēng)帶著股滲入骨髓的寒冷。 方渡見林槐夏只穿了件薄毛衣,干脆將自己的外套脫給她,幫她穿上。 “我沒事的……”林槐夏被他的動作弄得耳尖泛紅,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外套,有些不好意思,“你把外套給我穿了,自己不冷么?” “沒事,箱子里還有一件?!狈蕉芍噶酥感欣钕洹Km這樣說,卻沒有打開行李箱的意思。 林槐夏拉著他回到醫(yī)院大廳,玻璃門剛好阻隔掉室外的冷風(fēng)。 正好車子還沒來,她一板一眼道:“你拿出來穿,不然我把身上這件還給你。” 方渡沒辦法,只能拉著她找到一個不礙事的角落,從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薄外套。 他將外套穿好,笑著問:“這樣總可以了吧?” 林槐夏點點頭,伸手幫他將紐扣系好。 方渡垂眸,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林槐夏系得很認(rèn)真,她微垂著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蝴蝶抖動著羽翼。 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沒休息好?” 方渡回過神:“怎么了?” “感覺你在病房時候一直心不在焉,”林槐夏皺了下眉,和他解釋,“其實你來看程棲澤,他很開心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dá)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哦,你在說這個?!狈蕉蓮澚藦濏?,笑道,“我知道的,我不是在想這個。” “那你在想什么?”林槐夏疑惑。 方渡笑意更甚:“我在想,要是我躺在那里就好了?!?/br> “你不要這樣說呀,”林槐夏不悅地蹙了下眉,“你們誰都不能受傷?!?/br> 方渡扯了下唇線,斜睨她一眼,笑著問:“如果是我躺在那里,你會給我削蘋果,給我買小籠包吃么?” “當(dāng)然。”林槐夏想也沒想地答道。 方渡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眉眼舒展開來。 頓了頓,林槐夏回過味來。方渡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會不會給他削蘋果,而是她照顧程棲澤的行為讓他很在意。 怪不得覺得他那句話很怪,原來是酸溜溜的。 她狡黠地瞇起眼,問:“你是不是……吃醋啦?” 她其實只是想逗逗方渡,畢竟之前總是他逗自己,每次她都中招。 她本以為方渡會否認(rèn),不曾想,他坦然地點點頭,笑著道:“是啊,吃醋了?!?/br> 這下反倒是林槐夏不會了。 為什么有人承認(rèn)吃醋承認(rèn)地這么坦然?一點都不可愛。 她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扭過頭,假裝沒聽到他說了什么。 - 從醫(yī)院出來,林槐夏把方渡送回招待所,叫他好好休息。 她能感受到方渡的疲倦。 工作上有很多事急需他處理,得知他們出事后,方渡又連忙趕回國,下了飛機就跑來探望程棲澤,他根本沒有什么休息的時間。 可即便這樣,方渡也沒說什么,而是默默地關(guān)心著其他人。 再三囑咐他好好休息后,林槐夏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些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好在都處理得基本妥當(dāng),一切都慢慢地往好的方向發(fā)展著。 更何況,方渡回來了。她就像是重新有了主心骨,做什么事都會感到很踏實。 想到剛剛方渡一臉吃醋的模樣,林槐夏不由自主地翹起唇角。 她已經(jīng)決定好了,聽宋荷的話,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意。 她下意識摸了下頸間的項鏈。 方渡送了她這么貴重的禮物,她也想好好回贈他一份禮物,鄭重地回應(yīng)他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里,她干脆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叫了輛出租車去商業(y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