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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了, 我要回去。”身穿綠條紋外褂的女孩說,她止步, 拉著身旁的同伴轉(zhuǎn)身要往回走。 她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跟著響應(yīng),都止步不再前進,還有那頭腦不清醒的,發(fā)脾氣讓趙嬸送他回去。 “再走一二十分鐘就到了?!壁w嬸出來溫聲寬解。 她“姐夫”出來唱黑臉道:“我大半天沒干活,大半夜還出來接你們,家里休息的房子也整理出來了,這時候你們不去了?不去也行,一人五百塊錢,給了我送你們回去?!?/br> “五百?你窮瘋了?”趙林尖叫,他全部身家也就三百,其他人也差不多,出來實習(xí)包吃包住,工資也是實習(xí)結(jié)束才會發(fā)。 “你們反悔在前,要不就繼續(xù)走,不管你們買不買東西,但在我家吃住一天給足五十,要不就現(xiàn)在給五百我送你們回去?!?/br> “你們有認識路的嗎?” 其他人搖頭,進林子后已經(jīng)天色黑了,只記得多拐了幾個彎,現(xiàn)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明酥扯住阿許,不讓他說話,這時候他出頭,不論是好是壞,等出去后或多或少都會遭埋怨。 在趙嬸好言好語的哄勸下,情緒憤慨的同學(xué)們不情不愿繼續(xù)前行,又走了二十來分鐘,在見到明亮的燈光時,趙林一幫人松了一口氣,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這股輕松的氛圍在走近木屋后消失殆盡,趙嬸溫良的神色消失不見,眼神陰郁,神色木然,在一眾尖利的喊叫聲里壓著反抗的弱雞,把他們身上的錢一律給收刮干凈。 明酥沒有反抗,自覺交出身上零零散散的現(xiàn)金,示意阿許也主動點。 木門關(guān)上之后,屋內(nèi)盡余惶然和咒罵,有罵郭閱的,也有罵趙嬸的,罵過之后則開始害怕,焦慮地嘀咕該怎么辦。 明酥察覺阿許在抖,她雙手握著他左手,悄聲哄道:“別怕別怕,沒事的,jiejie保護你?!?/br> “我才不怕?!彼煊玻中睦镥褚呀?jīng)出賣了他。 “好,你不怕?!?/br> 阿許覷她一眼,看出她的敷衍也沒再假裝,他眼睛盯著小窗外的夜色,心里盼著救命鷹趕緊來。 濃黑的夜色涌進屋內(nèi),小聲啜泣的年輕男女哭累了陷入沉睡,屋外的嘰里呱啦聲也越來越小。阿許撐頭的手滑了一下,他驚醒過來,一眼就見身旁的女孩悉悉索索地在衣服里掏著什么,剛想開口問,屋里唯一的月光突然消失,他轉(zhuǎn)頭看向小窗,那里已經(jīng)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咕咕——咕唧……” 這是阿許第一次聽這么小聲的貓頭鷹叫,他沒敢動,甚至還閉上了眼,閉上眼后聽力更加敏銳,他聽到熟悉的剮蹭聲,是筆劃在紙上的聲音,同時還有時斷時續(xù)的咕咕聲。 甘清許在明酥坐回身邊時沒動,在她頭靠他胳膊時也沒動,直到她呼吸輕緩起來,他才緩緩睜開眼,借著透進來的月色,他皺眉回想跟明酥相遇后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和明酥的反應(yīng)。很顯然,明酥知道這一趟是個騙局,但她還是來了,他想起明酥來接他時見到趙嬸三人的反應(yīng),她跟他過來的第一天主動跟趙嬸接觸。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讓貓頭鷹傳信的另一方是誰?這兩個問題浮現(xiàn)腦海時,甘清許心里有了模糊的答案,趙林他們這些人是被騙的,趙嬸是行騙的,明酥明顯跟趙嬸不是一方,那她的立場就簡單了,她的目的跟身份也就開始清晰。 阿許緩緩?fù)鲁鲆豢跉?,他總算明白明酥不讓他提及貓頭鷹的原因了。 太陽升起來之后,屋外的人粗暴地推開木門,兩個面容兇狠的男人抬腳走了進來,踢開湊在女生堆的男的,捏著幾個女生的下巴嘰嘰呱呱地討論,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從神色中也明白他們打的主意。 明酥學(xué)著郭閱她們的神色,藏在阿許身后躲開氣味難聞的黑手,看阿許要挨打才故作害怕地推開他,主動走過去讓男人掐著她胳膊打量。 兩個男人出去后,趙嬸端了一盤子饅頭進來,隨意丟在門口,一聲沒吭地又關(guān)上門出去了。明酥見其他人還在哭,她率先過去選了四個干凈饅頭,遞給阿許兩個,沒管哭哭唧唧的其他人。 趙林見明酥跟甘清許已經(jīng)把饅頭咽進去了,他才也過去撿了兩個,湊過去問:“你倆不害怕嗎?” 明酥詫異他的反應(yīng),昨天不是已經(jīng)跟阿許鬧翻了?這怎么一副啥事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害怕?!彼砂桶偷亟釉?。 “阿許,你之前勸我不要來是不是察覺不對勁了?”趙林不在乎甘清許的冷臉,希冀地望著他,自顧自地問:“你有沒有跟你爸媽說你的行蹤?” “他沒跟他爸媽聯(lián)系。” 阿許看了明酥一眼,若有所思道:“我臨時決定要過來的,沒來得及跟我爸媽說?!?/br> 趙林瞬間頹了下去,嘴里的饅頭也沒勁嚼了,手上一松,兩個饅頭順著腿滾在了地上。 “你怎么就沒說呢?你不是覺得有問題嗎?”他失魂落魄地嘀咕,這才第二天,沒來的同學(xué)肯定不會察覺到他們出事了,看剛剛那兩人的舉動,他們打的主意壓根沒掩飾,接下來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明酥則沒有太擔(dān)心,高隊他們已經(jīng)跟過來了,現(xiàn)在等的就是天黑,但如果遇到意外情況,也不是不能提前行動。 事情向明酥所期盼的方向發(fā)展,整個白天進進出出了三撥人,但都沒有提人出去。太陽再次落山,明酥在趙嬸撂下裝饅頭的籃子后,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又去挑了兩個長相好看的,還喊阿許自己過來選,這可惹著神經(jīng)緊繃的其他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