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冷冷,你逃不掉的?!?/br> “上官風(fēng),你不要過來啊。” “求我啊,求我啊,你這個左右搖擺的女人!” 上官風(fēng)冷峻的臉龐逐漸靠近,下一秒,他的氣息就縈繞在白冷冷的身旁—— 下一頁…… 律言佑看完之后瞳孔地震,這么大點人,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漫畫。 他本來要沒收的,要走的時候,想到了更為合適的辦法。 他手起紙落,咔咔把那幾頁少兒不宜的漫畫撕了。 他再在涼亭上讀書寫作業(yè)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林書幼在假石后面的哀嚎了。 “為什么沒有了?關(guān)鍵的東西怎么都沒有了?” 律言佑校服一脫,蒙著頭,翹著二郎腿悶聲發(fā)笑。 如今再轉(zhuǎn)頭看她,雖不似小時那會天真,但笨拙的樣子依舊未變。 林書幼脫了外套,身上只穿了綢緞材質(zhì)的白色吊帶裙,夕陽落在她瘦削的脊背上,延展到她的直角肩,把她白皙的皮膚映著帶著微微的粉絲珠光,連帶著她平日里寡淡看上去有些病態(tài)的唇色也泛著葡萄漬和光暈成的玫瑰色。 林書幼許是嫌棄自己的鞋上沾了太多的土,她索性赤著腳,踩在赤色的土壤上,低頭在葡萄架里探尋著什么,發(fā)絲繞過她的鼻尖,堆在她瘦削的天鵝頸上。 律言佑當時在想,如果她不是胃口那么好的話,是當?shù)闷鸩皇橙碎g煙火這幾個字的。 他動了動指尖,褲袋里一無所獲,轉(zhuǎn)而又把眼神落在辦公桌上,拿了放在那兒的手機。 手機架置在耳邊,那頭的電話響了兩聲。 律言佑看到遠處的林書幼站直了身子,從自己放置在手臂上的霧霾色外套里一通亂撈,終于是在律言佑失去耐心之前接起了電話。 “喂,言佑哥哥,怎么啦?”她輕柔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別拈花惹草的,下班了,回家?!?/br> 林書幼手上正抓著一朵她剛剛從葡萄架藤蔓中找到的小野花呢,聽到律言佑說話,立刻站直了身子,警惕地四周望了望。 不會吧,資本家監(jiān)控都裝到葡萄藤里來了嗎? 林書幼看了一圈之后,才敢站直了身子,“我晚一點回哦?!?/br> “怎么?” “晚上跟同事們約了吃飯呢?!?/br> 律言佑:…… 律言佑:“你怎么就約了他們呢,林書幼,你可以尊重一下先來后到好嗎,我早給你發(fā)消息了。” 消息,什么消息。 林書幼挪開聽筒,翻了一下,還真有律言佑發(fā)來的消息哦。 “先來后到也是他們啊。”林書幼振振有詞,“我們昨天就說好了今天一起吃飯的呢?!?/br> “不好意思啊言佑哥哥今天我不回老宅吃飯了,你自己回吧?!绷謺渍f完就掛。 “哎、哎……”律言佑還沒說完,那頭沒了聲響,他再抬頭的時候,葡萄藤架子上已經(jīng)沒人了。 林書幼是怎么回事,明明白天在背地里說的還是想他,這會接起電話在她面前卻寧愿跟別人去吃飯,她這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的,是要怎么樣。 他拿起辦公室內(nèi)座機電話,撥通外線。 * 楊嘉接到電話后急匆匆地過來,他原先以為是董事會的資料出了問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準備挨罵,“律總,那個文件已經(jīng)在加急處理了馬上給您——” “不著急”律言佑站在桌沿,對他點點頭,“坐?!?/br> 他略微惶恐,后退幾步:“那個、律總,我還是站著,比較習(xí)慣,您找我什么事嗎?” “哦,沒什么?!甭裳杂影焉碜游⑽⑼鶄?c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捏虛拳,抵在下巴上。 楊嘉看著律言佑踱來踱去,一副不太好開口的樣子,他主動問詢,“您找我,可是私事。” 律言佑卸了架子,雙手撐著辦公桌,“你白天跟我說的欲擒故縱,能展開說說嘛?” “欲擒故縱?” “對,就是這個?!甭裳杂涌隙ǎ斑@欲擒故縱,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招數(shù)?!?/br> 楊嘉眉頭微皺,疑惑中又帶著肯定:“這男女之間吧,傳說有一種江湖絕學(xué),此招一出,必定殺得對方心神蕩漾、茶飯不思?!?/br> “心神蕩漾,茶飯不思……”律言佑碎碎念,“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br> “威力就在于那種忽遠忽近的感覺,她先是對你好,讓你覺得她非你不可,等到你已經(jīng)習(xí)慣她難以忽視她的時候,她再抽身離開,這個時候,被動的人,就是你——” 楊嘉一邊說一邊還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律言佑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這招聽上去實為卑鄙?!?/br> “何止卑鄙啊,簡直陰毒,一旦對方使出這個招數(shù)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渾身口渴難安,焦躁難定,做什么看什么都靜不下心,最后達成她的目的?!?/br> “什么目的?” “還能有什么目的,當然是做她裙下之臣的目的!” 楊嘉捏了捏掌心,“就如我白天說的,玩弄于股掌之間,宛如甕中捉鱉?!?/br> 律言佑眉眼一挑,神色微異,轉(zhuǎn)過身去,抱著手靠在辦公桌上,清了清嗓子,“那依你看,那鱉——該如何逃出升天?!?/br> “反其道行之即可?!?/br> “反其道行之?” “非池中之物,豈有坐以待斃之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