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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秘書嗎? 林書幼貓著身子,走下樓去,躲在樓梯口。 那個姑娘紅色的高跟鞋聲音落在地上清晰可見,她朝著律言佑的書房方向去了,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林書幼探出一個頭去,只看到律言佑的皮鞋,而后就聽到他平常那種帶著疏遠(yuǎn)的低沉嗓音響起,“進(jìn)來吧?!?/br> 進(jìn)去干嘛? 那個大波浪消失在門口,輾轉(zhuǎn)進(jìn)了律言佑的房間。 林書幼幾步跟上。 要不然說他沒良心呢。 她剛剛跟律言佑吵完架,氣都還沒有消呢,飛機(jī)倒騰來倒騰去的,他到好,一回家,就忍不住把美人招攬來。 太生氣了吧,他不是之前還買了戒指跟她求婚的嘛,這會孤男寡女的躲在房間里干什么。 林書幼趴在門口,書房的門只是虛掩著,她推開一條小縫隙。 律言佑長腿一伸,坐在沙發(fā)上。 面前的大波浪光著白晃晃的兩條腿,站在律言佑面前,林書幼看不到她上半身,只聽到她輕柔的聲音在書房里響起: “BOSS,您看這樣可以嗎?” 而后,律言佑沉靜的聲音才緩慢響起: “漂亮,很漂亮?!?/br> 漂亮? 是說她的腿嘛? 林書幼從下往上掃了一圈,從低調(diào)的白玉石地板的盡頭延展而上的是一雙白皙光潔的長腿,在紅裙下面妖嬈綻放。 也就……也就、也就一般吧,林書幼不承認(rèn)。 怎么說律言佑早上也剛自持跟她“求過婚”吧,怎么說也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婿吧,林書幼多少還給點面子不跟別的男生有什么過分的私下接觸呢,律言佑倒好,直接把人叫到家里來。 怎么的,今天求完婚,就吃準(zhǔn)了她,開始明目張膽的帶綠帽子了,再接下去是不是就要在外面養(yǎng)小老婆了! 林書幼氣不打一處來,拔了書房外面裝飾用的一簇鴕鳥毛,三下五除二搞了個簡易的雞毛撣子。 好家伙,老虎不發(fā)威,當(dāng)我是小貓咪嗎! 她把頭發(fā)一扎,高舉著“雞毛撣子”,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擼著袖子,“好啊,你們這對——” 她“jian.夫.yin.婦”四個字還掛在嘴邊沒有說出來,就看到房間里的那個大波浪手里拿著翻頁筆,怔怔地看著林書幼。 她的身后,正放著一頁P(yáng)PT,是最新的產(chǎn)品介紹設(shè)計頁面。 新一季的酒類飲品發(fā)布廣告,國風(fēng)國潮,設(shè)計精妙,漂亮的很。 律言佑冷漠地坐在那里,扶了扶眼鏡,似是對她的闖入很不爽。 “BOSS,我先去車?yán)铩!迸貢飞硎疽猓蟪鋈チ恕?/br> 林書幼僵在那里:啊,搞錯了,是有工作啊。 她拿著鴕鳥毛,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是她心里就是有點不舒服,說不出來哪里不舒服,但是就是不舒服。 她人都闖進(jìn)來了,話都說出來了,現(xiàn)在只能是趕鴨子上架了。 林書幼雖然心虛但是已經(jīng)氣勢囂張,“她是誰!” 律言佑拿起遙控板關(guān)了LED的投影,淡漠地說,“秘書?!?/br> 林書幼:“哪種秘書?” 律言佑:“還有哪種秘書?” 林書幼:“你為什么找她來,你早上不是剛跟我求完婚嗎?” 律言佑起身,皺了皺眉頭,“這是我不能工作的原因嗎?” 林書幼:“你是不是喜歡她?!?/br> 快說你不是。 律言佑看了一眼林書幼,下意識滾了滾喉結(jié),連帶著袒露在紅色襯衫外的鎖骨也動了動,而后,他轉(zhuǎn)過身去,只是淡淡地說了句: “林書幼,你夠了。” 什么叫做我夠了。 婚是你莫名其妙求的,而且也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啊。 林書幼:“行啊,言佑哥哥你現(xiàn)在都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了。” 律言佑:“你覺得你問這種問題我有回答的必要性嗎?” 林書幼:“那你就是心里有鬼。” 律言佑:“我有什么鬼,林書幼,餐廳我也定了,婚我也求了,你一句不喜歡,我也帶你回來了吧,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林書幼第一次看到真的要跟她吵架的律言佑,她憋了口氣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律言佑現(xiàn)在是在嫌棄她了,在說她了。 他又沒有問過她的意見,莫名其妙的拉她去所謂的浪漫餐廳,走馬觀花的給她給戒指,連句要不要嫁給她都不問,現(xiàn)在她說兩句就要跟她吵架了。 林書幼覺得委屈,一瞬間眼睛就紅了,她憋著一口氣,驢頭不對馬嘴,“可是我還是沒有吃到煎餅啊?!?/br> 律言佑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 林書幼都能聽到那邊溫柔的女聲,“BOSS,您這邊可以出發(fā)了,客戶在等我們過去了?!?/br> “知道了?!甭裳杂訏炝穗娫?,拿了外套毫無表情地走過林書幼的身邊。 林書幼只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行,那你去吃煎餅吧?!?/br> 林書幼一個人杵在那兒,聽到外面的車子發(fā)動遠(yuǎn)去的聲音,她僵硬在那兒好一會兒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她抹了把眼淚。 她這些天一直都在挑戰(zhàn)律言佑的底線,他一忍再忍,林書幼的辮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她忘記了,律言佑依舊是那個律言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