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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少有的下了好幾日,地上高高低低積了不少雪。 昨夜里拉著仇澤一塊兒堆了個雪人,半人高的,今天這天放的晴,雪人面上濕漉漉的,不斷往下流著水珠。 好可惜,不過才一個晚上。 黎蔓跑進屋里取了相機來,想拍照留個念,比劃了半天,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她朝里屋喊: “星火,幫我將那條紅色的圍巾拿出來。” 說罷她蹲下身子,從邊上抓了些落雪,嘗試著補好那雪人身上融化出的坑坑點點。 可她一抓雪,涼了她的手,雪也在她手心快速融化,根本抓不住,將手里剩余的一點點補上去也沒什么用。 “星火,把手套也帶出來吧!” 剛說完,就從身后遞來一副手套。 “這么快。”她抬著手接過,沒有回頭,是一副皮質的黑手套,不是她的。 她疑惑地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五六個人,全是沒見過的洋人,領頭的那個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見過,他正笑著看她: “司夫人,你好,能在這里看見你,我也很意外呢?!?/br> “手套是紅色的還是……”益星火拿著圍巾手套出來,便是看見這樣一副場景。 黎蔓蹲在雪人旁,一臉害怕的看著他,身后背著手站了五六個洋人。 是路易斯的手下。 益星火立馬掏出了槍。 黎蔓看見他手里的東西,緊緊閉上了眼。 那人好像一點不怕他手里的東西: 「我們登門拜訪,怎么一句話沒說就掏槍了,這不是你們國家的待客之道。」 「沒想到你還活著,能逃過那場爆炸。也沒想到,你居然和,司夫人,住在這里?!?/br> 「把槍放下,不然……」他背著的手伸出來,手里握著一把槍,“噶噠”一聲上了膛,抵在黎蔓腦后。 黎蔓呼吸一停便覺得一陣眩暈,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撞到身旁的雪人,雪人的腦袋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星火心上一緊,握著槍的關節(jié)泛著青白,最后沒辦法,將槍卸了膛,丟到地上。 黎蔓的手緊緊扣著地,之前她看見槍就受不了了,這次是直接抵在她腦袋上,只覺得腦子一陣缺氧,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夫人!”益星火見狀要跑上來。 “Dont‘t move.”那人警告出聲,槍口始終對著地上的黎蔓。 他只好停在原地,下顎繃地緊,咬著牙看他。 那人揚了揚手,上來兩叁人將他擒住,將他身上所有武器都卸了下來,押著帶走了。 「這個女人呢?」身后的人問。 他蹲下身子,指尖滑過她的臉:“Beautiful girl。”想了一會兒,「帶走吧?!?/br> 那人扛起黎蔓,上了另一輛車。 「如果你敢動她,我發(fā)誓,總有一顆子彈射穿你的腦袋?!挂嫘腔鹛痦渲劭此?。 那人被他看得后脊一涼:「我很期待,如果你還有命能開槍的話。」 車子往外走,一地的尸體,都是暗里駐守在這里的安保。每具尸體上都插著一根針管,怪不得一槍沒響,就被他們走進這個地方。 …… 夜里,路易斯在郊區(qū)的府邸。 「你是說,他們兩個,一起住在那里?」路易斯不確定地問。 「應該是,沒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人?!?/br> 「這女的到底是什么鬼?!顾肓艘粫海终f:「說不定還是個寶貝。」 「寶貝?」 「她和這幾個男人的關系都不簡單,說不定是個好籌碼……」他笑了起來,「好好招待著,這可是司婁的夫人?!?/br> 「那益星火呢?」 「肯招了嗎?」 「不肯,電擊都用上了,一個字也不吐?!?/br> 「我倒要看看他骨頭有多硬,給他用點好東西吧?!?/br> 審訊室里,益星火被鐵鏈綁在椅子上,嘴角垂著血絲,剛才的幾輪電擊讓他每根神經(jīng)都痛得麻木。 走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醫(yī)生模樣的人,從鐵盒里取出一支細細的針,撩起他的手臂,針尖扎進了他的血管里,將透明的液體推到底,注射進他的身體。 益星火猛地仰起頭,眼睛充血,看著頭頂?shù)臒袅翛]法聚焦,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他大口喘著氣,身上的每一根青筋都凸起,他能感受到太陽xue在跳動,像是極致的歡愉,又像是極致的痛苦…… 仇澤忙到夜里才回去,來這里時他都是自己開車的。 一路上安安靜靜的,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快到的時候,他看見了那一地的尸體。他頓敢不妙,一腳油門踩到底,回到家里,家里沒有開燈,連院子里的路燈都沒亮。 他跑進屋里,上下找了一通,沒看見尸體,他松了一口氣。 他站在門口,就著月光,看著那處破碎的雪人殘骸,相機落在一旁。 仇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慢慢捋清思路。 夜里只有黨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仇澤看著辦公室里的陳設,還保留著很多上一任黨長的東西,也就是仇銘。 他喜歡玉器,墻上展著幾塊玉盤,連筆筒都是玉的,邊上還有一個玉白的煙灰缸,干干凈凈的。 仇澤記得他以前是個老煙槍,后來因為黎蔓不喜歡煙味,慢慢就戒了,只是著煙缸一直就放在這了。 仇銘活著的時候他費盡心思要搶他的女人,他死了之后,他又讓心尖rou歷了這么多風雨……他真該去仇銘墓地上看看,老爹的棺材板估計都蓋不住了。 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推開,司婁怒火沖沖地走進來,揪起他的衣領,就狠狠打了他一拳。 他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我把她送回你身邊,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仇澤被打的偏過頭,舔了舔唇角,血腥味兒。 他沒說話,由著他發(fā)泄。 司婁抬起手,還想落下一拳,最后沒打下去,松了他的領口將他丟回椅背。 走到窗口自己緩了緩氣: “知不知道誰?” “路易斯。” 司婁緊了緊眉:“你怎么確定?!?/br> “前幾天,星火和我說,路易斯看見他和黎蔓在一起了,他可能會起疑心:” “然后你就放任不管了?” “看不清的一眼,沒想到他會那么小心,我多派了兩隊人守著,以為他們不出門就沒事,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確定了星火的身份,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找到了怡園?!?/br> “沒想到?”司婁笑了一聲,“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在這等著人給你送回來?” “他們沒有當場殺人,就說明路易斯覺得留著他們還有別的用處。司婁,我們不能慌,也不能打草驚蛇。我們表現(xiàn)的越在意,他們就越是猖狂 有恃無恐?!彼舫鲆豢跉?, “黎蔓在他們手上,我們一步都不能走錯,后果誰都擔不起?!?/br> 司婁轉過身,兩手撐在他椅把上: “你是沒有資格,可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夫人,我去要人,合情合理,沒什么問題吧?” 他起身,往外面走。 “司婁!” 司婁擺了擺手:“我能保她安全,還有一個,益星火,我就不能保證了?!?/br> 仇澤追上去拽住他:“你不能沖動,路易斯身邊有我的人,他剛才來了消息,現(xiàn)在至少能確定他們是安全的。” “兩個人我們都要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