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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7節(jié)

    上了二樓,沈蜜瞧見了張淮,他今日換了套質(zhì)地上乘的衣袍,愈發(fā)襯得面若冠玉,如芝如蘭。

    沈蜜上前福了福身:“張公子,讓你久等了?!?/br>
    張淮起身作揖,淡笑道:“姑娘客氣了,在下也是剛到不久?!毙矗焓质疽舛巳胱骸岸还媚镎堊??!?/br>
    沈蜜和脆桃坐下后,張淮從衣袖中取出一袋子碎銀遞給沈蜜,表情真摯誠懇道:“這袋碎銀還與姑娘,多謝姑娘當(dāng)日對我的慷慨解囊。”

    沈蜜看著那袋沉甸甸地銀子,完全比當(dāng)日自己給他的多了數(shù)倍,吃驚地眨眨眼睛,舔了舔唇道:“張公子這么快就找到報酬豐腴的活計(jì)了?”

    這年頭,干什么活能短短幾日掙這么多銀子啊,沈蜜不由地在心中感到詫異。

    張淮看著面前少女一張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不由輕笑了一聲,道:“張某不才,替人撰寫墓志銘的本事還是有的。”

    沈蜜咋舌,原來這么多錢,竟是替人撰寫墓志銘得來的,聯(lián)想到他將來成為首輔后的模樣,沈蜜只覺得不可思議。

    張淮將錢袋還給沈蜜后,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想到回去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起身告辭。

    他朝二人作揖,嗓音清越道:“大恩不言謝,兩位姑娘,后會有期?!?/br>
    見他要走,且態(tài)度這般冷冰冰的,完全將她們二人當(dāng)做陌生人一般。

    沈蜜不知怎么的,心中頗有些悵然,睫羽微微顫了顫,脫口而出道:“那你……那你如今住在哪兒,我們今后還能見到你嗎?”

    張淮身形一頓,立在那兒愣了半晌方才抬眸,那一刻,沈蜜從那雙清冽的眸子看出了些探詢的意味。

    他的語氣帶了些肅然,一字一句道:“告知姑娘住處前,姑娘是不是也該對張某坦誠相待?”

    話音甫落,沈蜜和脆桃皆是一驚。

    張淮繼續(xù)道:“其實(shí)姑娘的身份也不難猜,當(dāng)日你隨口留的名字,門房說根本查無此人,而脆桃姑娘的名字確實(shí)真實(shí)存在的,這樣看來,姑娘那日定是偽裝成丫鬟出來的,那你的身份便定是位小姐,若我沒猜錯的話,沈縣令府上有位三千金名動清河,容顏昳麗,名喚沈蜜,是也不是?”

    看著一貫清冷寡言的張淮一下子吐了這么多話,沈蜜不由愣住了,她沒想到身份被揭穿,會是在這樣毫無意料的情境之下。

    這掉馬掉的太突然,讓她腦子一時間有些發(fā)懵,一旁的脆桃亦瞪大了眸子,攥著她的衣袖,一臉戒備地瞧著張淮。

    沈蜜被張淮盯得很是局促,心虛之下,扯開一張笑顏,道:“是,是有這樣一位美人。”

    聞言,張淮垂著眼睫,溫和地笑了,這一回,是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他在沈蜜面前伸開手道:“二位姑娘,請。”

    沈蜜一時有些無措,檀唇微張道:“什么?”

    張淮笑得云淡風(fēng)輕:“姑娘不是想知道張某的住處嗎?”

    “哦……”沈蜜回過神來,張淮已然負(fù)手往樓梯地方向走去了,一副心情大悅的模樣。

    沈蜜拉著脆桃立刻跟了上去,張淮帶著二人,叫了一輛馬車,去到了靠近城郊的松竹園。

    沈蜜下了馬車后,看著這座高門大院,不可置信地驚呼道:“張公子,你住在此處?”

    張淮不可置否的頷首道:“這處園子是有人借我住的,不過,若是讓我花錢租,我現(xiàn)下亦是租的起的?!?/br>
    沈蜜將信將疑的頷首,拉著脆桃跟著張淮進(jìn)了園內(nèi),可剛進(jìn)門,就見到了當(dāng)日攔路的那個武士。

    他依舊是一席黑色的勁裝,眉宇間滿是肅殺之氣,讓人見之即畏。

    作者有話說:

    傅都督準(zhǔn)備吃醋吧,等著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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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8章 再見

    他要將她一步步圈在身邊

    那武士見到張淮便停住了腳步,垂首示意道:“張公子回來了?!?/br>
    張淮略略頷首應(yīng)答:“嗯,回來了。”

    淡淡打完招呼后,兩人便擦肩而過,沈蜜和脆桃腳步不停地跟在張淮身后,徑直往正院而去。

    那武士臨走前,回眸多瞧了她們兩眼。

    張淮住了一處朝南的三居院子,院中種著幾棵銀杏,翠竹,正值春日,郁郁蔥蔥。院子的東南角擺了個深色的大水缸,走進(jìn)一看,里頭有錦鯉在荷葉下攢動。

    三人進(jìn)了屋,張淮便將讓沈蜜和脆桃落座,沈蜜坐到軒窗邊的蒲團(tuán)上,脆桃坐在她身后。

    張淮則在立在桌前泡茶給二人喝。

    青瓷釉的茶杯在他晶瑩修長的五指間握著,沸水沖入杯中后,茶葉翻卷,有清香之氣撲面而來。

    張淮率先遞了一杯給沈蜜,沈蜜接過后,瞇著眼睛甜甜一笑。

    “多謝?!?/br>
    張淮亦對她笑了笑,沈蜜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發(fā)覺里面擺設(shè)雖然質(zhì)樸,卻別有格調(diào),于是道:“張公子方才說是借住在此,那讓你借住的那個人,就是前幾日那個武士口中的主子對不對?”

    張淮瞧了她一眼,眼中的寒冰瞬間化了開去,變成了溫和?!肮媚镄乃纪ㄍ?,一猜便中。”

    沈蜜笑了笑,低頭淺酌了一口清茶,道:“張公子謬贊了?!?/br>
    張淮唇角微揚(yáng)道:“今日姑娘既知曉了我的住處,那往后有什么用的地方,盡管尋至此處便是?!?/br>
    沈蜜頷了頷首,笑容明媚道:“若是張公子不棄,小女子很愿意與你交個朋友?!?/br>
    張淮目中一派溫潤,啟唇道:“姑娘慷慨仗義不輸男兒,能與姑娘做朋友,是吾之幸?!?/br>
    沈蜜面上的笑意愈深,頰邊梨渦深深:“那便這么說定了,今年是大比之年,鄉(xiāng)試在即,張公子備考辛苦,小妹有空會多來看看你,給你送些吃食補(bǔ)給什么的,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推辭?!?/br>
    張淮聞言,略略怔忪,而后面上生出了笑意,聲若清泉道:“那就有勞小妹了?!?/br>
    臨走的時候,天氣說變就變,烏云遮天,無端刮起了大風(fēng)。

    張淮將她送出去的時候,瞧著天色不好,反身回屋拿了件披風(fēng)出來,替她系上。

    “刮風(fēng)了,穿上披風(fēng)再走?!?/br>
    他的聲音低低的,如幽咽泉流,帶著些莫名讓人安心的力量,他身量高出沈蜜一個頭,給她系脖上系帶的時候,需要略略俯下身子。

    天氣陰沉沉的,給眼前之人籠了一層暗色光暈。

    有那么一瞬間,沈蜜幾乎將他當(dāng)成了自己多年在外帶兵,難以歸家的大哥沈洛。

    坐上馬車后,沈蜜撩開窗簾對著張淮揮手道別,張淮負(fù)手立在大門前,目送著沈蜜的馬車離開,方才反身回了宅子。

    *

    夜闌深重,弦月如鉤。

    沈府的宣明堂內(nèi),傅昀州著一席素色暗紋睡袍,長發(fā)用木簪半挽,正捧著書冊半躺在槅窗邊的軟塌上翻看著。

    正值屋內(nèi)點(diǎn)了一盞明晃晃的燭樹,將室內(nèi)照的亮堂。

    宣明堂內(nèi)的布置陳設(shè)一應(yīng)俱全,厚重的黑漆長幾置于正中央,黃花梨的博古架擺在墻邊,還有松木長案置于窗邊,上擺著幾盆蘭草和累金絲琺瑯彩香爐。

    此刻香爐內(nèi)點(diǎn)著澹澹檀香,如絲如縷的青煙,裊裊襲人,令人心曠神怡。

    一席黑色騎裝的蕭策推門而入,行走間躞蹀帶上別著的佩刀鏗鏘作響。

    他走到傅昀州面前,拱手抱拳朗聲道:“參見都督?!?/br>
    傅昀州的目光從書冊上撇開,慢慢轉(zhuǎn)到了蕭策身上,他將身子坐直了些,開口道:“蕭策,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蕭策抱拳回稟道:“回稟都督,今日抓到了幾個在莫鎮(zhèn)裝神弄鬼的巫人,那些人素來和官紳勾結(jié),侵占土地的事情,他們好像也了解不少內(nèi)幕。”

    傅昀州垂睫思忖道:“嗯,那便好好審問,務(wù)必要查出背后之人。”

    “屬下領(lǐng)命?!笔挷呃事暤?。

    傅昀州又道:“園子選的如何了?”

    蕭策道:“都督要選離沈府近的,屬下看來看去,便就只有梅園一處,只是那里長年無人住,屋子失修已久,恐有些破落。”

    “無妨。”傅昀州放下手中的書冊,振了振袖子,鳳眸望向蕭策,垂詢道:“張淮那頭,可有什么異動?”

    蕭策對上了他的眼眸,短短一瞬后又垂了下去,道:“張公子那頭一切正常,異動說不上,不過,屬下今日見他帶了兩個女子回園子?!?/br>
    兩個女子?

    傅昀州在心中暗暗盤算了一陣,頗有些訝異,這做法,實(shí)在是不合張淮的性子。

    他問道:“是官家小姐嗎?”

    蕭策干練答道:“不像是官家小姐,看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br>
    傅昀州沉吟道:“你可知他們是如何認(rèn)識的?”

    蕭策道:“上回您讓屬下去找張公子時,那兩個小丫頭也在場,臨別時,屬下只聽到張公子說來日要給二人報還?!?/br>
    傅昀州明白了過來,大約是那張淮初來乍到,就欠了兩個小丫頭的情,今日帶回園子,應(yīng)當(dāng)是償還人情的。

    傅昀州不做他疑,淡淡道了聲:“嗯,你下去吧?!?/br>
    蕭策躬身告退,出了門后,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內(nèi)的傅昀州重新捧起了書冊翻看,心緒卻在暗中飄游著。

    他眼下已順利住進(jìn)了沈府,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將沈蜜一步步圈在他身邊,讓她心甘情愿的嫁與自己。

    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日酒宴,他派人將崔氏使的計(jì)策暗中阻斷了,不想讓她狼狽出現(xiàn)在他房中。

    可沒料到,卻突然冒出個沈珠,還好當(dāng)時他出于謹(jǐn)慎,提前讓貼身侍女進(jìn)去看看,不然,被人誤會,將來惹她猜疑,可就說不清了。

    這輩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唯有沈蜜,是他的雪中炭,絕渡舟,涸澤水,暗室燈。

    思之即狂,不可或缺。

    *

    翌日,沈蜜晨起后,便被父親喚到了前廳用早膳。

    她快速梳洗過后,簡單梳了個垂環(huán)髻,別了根素凈的月牙碧玉簪子,又換了件花素綾的褙子和海棠芙蓉紋的羅裙,方才出門。

    來到花廳的時候,本以為是尋常的吃飯,不會有太多人,但沒想到的事,花廳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了一大家子,兄弟姊妹全在,還有崔氏和秦姨娘也在,大家和樂融融地吃著飯,臉上俱是帶著笑意的。

    沈蜜甫一進(jìn)屋,眾人便齊齊朝她看過來,好像是專門在等著她一般。

    沈蜜有些摸不著頭腦,愣怔了一瞬后,上前乖巧地福身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