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104節(jié)
“他之所以讓我入京為官,就是想讓我成為人質(zhì),黑炎軍世代忠于傅家,他拿住了我,也就等于掌控了黑炎軍?!?/br> 沈蜜頷首?;救棵靼琢诉^來,她握著傅昀州的指尖捏了捏,問道:“你跟他們有仇,那張淮呢?” “張淮的父親當(dāng)時是青州通判,負(fù)責(zé)那一帶戰(zhàn)場的糧草補給,因為無意間聽到了刺史汪明和秉筆太監(jiān)劉寧的暗中談話,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被汪寧當(dāng)即殺人滅口,還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流放。張淮篤定父親無罪,自然想為父親報仇,殺了汪明?!?/br> “所以,你才會想到與他合作,一起復(fù)仇?!?/br> “是?!备店乐菡J(rèn)真頷首。 沈蜜點頭,終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 兩人相視而望,寂然無言。 沈蜜的眼中閃著些心疼。 半晌后,她再次發(fā)問:“可是,你當(dāng)時為何會選張淮合作,他那時只是個籍籍無名的秀才。你又如何能篤定他將來必定能考上進(jìn)士,入朝為官,一路位極人臣,入閣拜相,給你提供助力?” 真相只有一個。 是沈蜜老早就在心中隱隱猜到,但又不能確定的。 一個玄而又玄的念頭。 上輩子,燕歌放入玄冰棺槨的手釧,或許就是關(guān)鍵。 傅昀州瞧著滿臉認(rèn)真的沈蜜,眸光明明滅滅,閃爍著游移不定的光芒。 他很想告訴她真相,哪怕這件事太玄太荒唐,會讓人不能相信。 可他又害怕,害怕自己說出了真相后,沈蜜會因為上輩子的事情記恨他。 畢竟是他沒有守護(hù)好她。 可他應(yīng)該對她坦誠的。 他不能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欺瞞的。 就在傅昀州猶豫不決時,沈蜜突兀地開口了:“傅昀州,我最近老做夢?!?/br> 傅昀州的眉梢一動。 沈蜜繼續(xù)緩緩說著:“我老夢到上輩子的事情,不過,那不是我的事情,而是你的事情?!?/br> 她執(zhí)起傅昀州早已顫抖的手,一字一句認(rèn)真說著。 “所以,我原諒你了,我早就不恨你了?!?/br> 原來她竟也是…… 原來她一早就知道了! 原來她已經(jīng)原諒他了??! 那一刻的震驚與悸動是無以復(fù)加的,傅昀州滿是怔然地瞧著眼前挽唇輕笑的女子。 一瞬間,感覺那顆心像是被光和熱裝得滿滿溢溢。 仿佛有一只手,拉著他從黑暗和混沌中掙脫出來,拉著他走出難以喘息的深淵之境。 他激動得難以言喻,渾身像是麻木了一般,沒有辦法動彈。 對面的嬌美人兒瞧著他,嫣然笑著,她的笑容美得動人心魄。 笑著笑著,那透亮烏黑的瞳仁中滑下一顆淚來。 她彎了彎唇瓣,說道:“傅昀州,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夢里就知道了?!?/br> 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眼眶,肆無忌憚地往下流。 傅昀州瞧著她流下眼淚。 不受控制地,肆無忌憚地去吻她的淚珠。 “蜜兒,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暗室里,傅昀州啞著嗓子一邊又一邊的喊她的名字,他緊緊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骨血里。 上輩子的點點滴滴頃刻間全部涌現(xiàn)在眼前。 沈蜜流著淚,瘋狂地回應(yīng)他,兩人相擁纏綿,久久不離。 這輩子。 他們永遠(yuǎn)也不會分開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有一章 最新評論: -完- 第81章 攜手 傅昀州眼底流淌著溫情。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三月后, 朝堂。 李封穿著明黃色龍袍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著底下的群臣,用很是親切的嗓音道:“諸位愛卿,近日朝野和各地可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傅昀州身著二品緋色圓領(lǐng)官袍, 帶著六粱冠, 挺拓峻拔, 風(fēng)姿綽約,他邁步上前, 抱著躬身,朗朗道:“陛下, 德、永、青三州侵地案, 臣手下的調(diào)查司最近有了新的進(jìn)展,這是從德州傳過來奏報,請陛下過目?!?/br> 說著, 傅昀州雙手捧著文牒交付到李封手中。 李封坐在龍椅上,開始慢慢翻看起來,只是他越看, 臉色就又越沉。 最后,勃然大怒。 他將證詞扔在地上, 盯著站在前排的邕王李茂,怒氣沖沖道:“邕王,此事全系邕王所為?” 說話間,他的瞳孔瞪地大大的, 顯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李茂一驚, 趕緊從人群中走出來, 連聲辯解:“父皇, 兒臣什么都沒做, 兒臣不知?。 ?/br> 傅昀州不緊不慢道:“此份文書,將所有罪證指向盛京東市的明月樓,而邕王殿下,便是那明月樓背后的cao手?!?/br> 聞言,邕王神色陰沉,朝著傅昀州怒吼道:“胡說,你血口噴人,本王根本不知道什么明月樓!” 傅昀州并不理會他,猶自說著證詞:“此樓雖明面上是一所酒樓,但實際背地里,是各地官員在京城的情報組織,這家酒樓同三州所有涉案官員都有過消息互通,以及利益往來。而這明月樓明面上的東家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劉姓商人,但背后之人,實則是邕王殿下,李茂?!?/br> 傅昀州話鋒一轉(zhuǎn),寒眸望向李茂,拔高了嗓音說道:“邕王殿下,你與地方官員串聯(lián)互通,搜刮民脂民膏,此舉無異于結(jié)黨營私。如今證詞鑿鑿,可還有什么話說!” 李茂咬著口不認(rèn):“傅昀州,你這是蓄意構(gòu)陷本王!” 李封做出痛心的模樣,嘆息道:“皇兒,朕方才已經(jīng)看過那份詳細(xì)證詞,鐵證如山,你還不認(rèn)罪嗎?” 李茂跪在地上,哀求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一心為國,何曾知道什么明月樓,什么侵地案,這都是他傅昀州一手編造,想置兒臣于此地啊,此人狼子野心,私心昭昭,他就是想報復(fù)咱們李家?。「富剩 ?/br> 李茂一番話,是企圖用言語激起李封對傅昀州的疑心。 心思深沉,殺人誅心。 李封聽了他的話,確實愣了一愣。 半晌后,決定先將事情放一放,暫時息事寧人?!斑@樣吧,先讓大理寺和御史臺核查此……” “陛下,臣有言要諫,臣想為天下蒼生進(jìn)言?!?/br> 突然,清清朗朗一聲話音落在大殿上,眾人循聲看去。 一人面若冠玉,身姿凜然,著緋色鷺鷥公服,帶黑色雙翅烏紗帽,滿身清然綽綽,稽首大拜在堂上。 是新科狀元張淮,如今的吏部侍郎,兼文華殿大學(xué)士,皇帝身邊新進(jìn)的紅人。 李封殿試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十分欣賞他的才華,常常約著他單獨會談。 “你說?!?/br> 李封大手一揮,示意他說下去。 張淮跪在殿中,清朗之音如玉石山鳴。 “陛下,臣出身陋室,非鐘鳴鼎食清貴之家,故比在朝諸位大臣,要更清楚,底層百姓的民生之艱,田地對農(nóng)民而言,就是立身之本,官員鄉(xiāng)紳侵吞私田,滿足一己私利,罔顧法紀(jì),互相勾結(jié),中飽私囊,讓那些本就掙扎在溫飽線上的農(nóng)民,一夕之間變成了一文不值的苦力,那簡直就是滅頂之災(zāi),流民遍野,賣兒鬻女,餓殍遍地,這些場面,想必陛下未曾見過,可臣從前在鄉(xiāng)里,卻是親眼所見!” “陛下,您寬厚博愛,仁德之名在外,把臣子當(dāng)成事自己的孩子一般優(yōu)之待之,可子不教,父之過。您的孩子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犯了錯,百姓不解其中意,又會如何作想?” “若是此事您不當(dāng)機立斷,加以嚴(yán)懲,激起三州民怨沸騰,或許就在一夕之間。各地貪官為非作歹,將您這位君父的仁義之名抹黑。難道陛下想讓自己的一世英明毀在這些人的手中嗎?” “且陛下您再好好想想,都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各地官員尚且會對您造成如此大的影響,那就更別提您的親生兒子了?!?/br> 李封聽著張淮的話,臉色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最后變得鐵青,他握在龍椅扶把上的手也顫抖的厲害。 看起來是壓抑到了極點。雷霆之怒,或許就會發(fā)生在下一瞬。 李封豁然而起,走下龍椅,淬了火的眸子盯住了邕王,狠狠的一甩袖子,指住了他。 “逆子!你是何居心?你這是要害朕啊!” 李茂冷汗都滴下來了,李封素來以仁德著稱,十多年來,朝堂上都沒有發(fā)過光火。 他捉著一絲僥幸,繼續(xù)辯解道:“父皇,他二人說的冠冕堂皇,可證據(jù)呢?沒有證據(jù),就想治我一個堂堂親王的罪嗎!那豈不是更加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李茂的話落下,場面又一次靜止了下來。 傅昀州卻在這一刻朗朗出聲:“人證物證皆在,陛下可要通傳?” 李封一愣,而后立時道:“傳上來?!?/br> 他的胸口以為極度的憤怒起伏不定,他長呼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后踱步坐回龍椅上,等著人證上堂。 沒一會兒,錢通便拿著這些年替明月樓和各地官員聯(lián)絡(luò)的密信,上了殿堂。 他跪拜下去,揚聲道:“參見陛下,草民曾是陛下親點的德州皇商錢通,這些年財迷心竅,以至智昏,一直在替盛京的明月樓做事,借做生意的便利幫德州一帶的官員互通往來?!?/br> 他將數(shù)疊密信高舉過頭頂,跪伏于地,“這些,都是草民傳遞過的互通信件?!?/br> 他早早留著這一后手,其實就是怕哪天事情敗露,被那些人反咬一口,當(dāng)成替死鬼,絕境求生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