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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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那會兒他聽到堂哥跟他講家人的催婚大法,還覺得堂哥形容太夸張,沒想到自己的母親遠比姑姑更執(zhí)著。 江敘揉了揉眉心,“媽,我過得挺好的?!?/br> “小敘,你按自己的想法來,別聽你媽的,”江父在一旁勸和道:“只要別走歪了道就行。” 江敘還沒明白這句走歪道的意思,他母親忽然指著鞋架上沈方煜的鞋道:“兒子,家里有客人?” 江敘心里一跳,“這是我的鞋?!?/br> “是嗎?”江母將信將疑地收回目光,“這不像你的鞋啊,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這種風格了?!?/br> 江敘目光飄忽道:“隨便買的?!?/br> 然而今天的江母就像是福爾摩斯一樣,一走進屋子就徑直去了廚房,“兒子,你別瞞我,你家里剛開過火,你老實說,是不是有外人來?” 說著她又打開冰箱,打算把帶來的食物塞進去,結(jié)果一看到里面滿滿當當都是吃的,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火是我開的?!苯瓟⒚娌桓纳牟惶爻吨e,然而江母根本不吃這一套,“不可能,”她對自己的兒子了如指掌,“太陽打西邊出來你都不會主動做飯。” “……”江敘:“我突然熱愛生活了?!?/br> 在江母又要試圖進他的臥室時,江敘想起屋內(nèi)還打著地鋪,終于趕在他媽開門之前反應過來,率先攔在門口,“媽,我房間很亂,你別進去看了。” 江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終于是被他勸回了沙發(fā)上,然而這邊剛消停下來,衛(wèi)生間就傳來一聲,“小敘,洗手臺上怎么有兩套漱口杯和牙刷???” 江父推開衛(wèi)生間門走出來,眼里滿是探尋。 江敘跟被架在火刑架上似的,都快出汗了,斟酌片刻掙扎道:“我養(yǎng)了條狗,那是給狗用的?!?/br> “沒見到狗毛啊,”江母一副包青天的架勢,一拍驚堂木道:“你是跟哪個小姑娘在同居?” “真沒?!?/br> 江敘答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沈方煜是個男人,就算讓他爸媽知道他們倆暫時住在一起又怎么樣?他有必要這么金屋藏嬌似的藏著掖著不讓他爸媽知道嗎? 他剛剛在心虛什么? 江敘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蠢,正打算開口解釋,說清楚沈方煜是在此借住,江母直接給他丟了個重磅炸彈,“小敘,你實話告訴mama,你是不是喜歡男人?!?/br> 江敘:“?” 他的心虛是有道理的,他爸媽果然不同凡響。 然而他臉上的無語落到江母眼里,就成了被猜中心思的默認,她的臉色猛然變了變,“你真喜歡男人?”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喜歡那個……沈方煜?” 江敘猛地咳嗽了兩聲,還好他沒喝水,不然這會兒絕對給嗆住。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不喜歡男人,”江敘堅定道:“就算我真喜歡男人,我也絕對不會喜歡沈方煜。” “可是……”江母欲言又止半晌,對他說:“你那天在電話里說,你是因為沈方煜才不結(jié)婚的?!?/br> 因為沈方煜不結(jié)婚? 江敘的眼神頓了頓,猛然明白了他父母今天整這一出是為什么。 前不久他媽日常給他打了個電話,老生常談里添了點新花樣:“mama記得你讀中學的時候不是挺多小姑娘喜歡你的嗎,怎么你到現(xiàn)在也沒個對象。都怪我,那時候不該攔著你早戀,現(xiàn)在連個孫子都抱不上。” 中學時期,江母確實和大多數(shù)父母一樣三令五申不讓他談戀愛,但這并不是他現(xiàn)在不結(jié)婚的原因,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聽了誰的迷魂湯,在幾次三番催江敘不成后,就開始把這事兒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江敘說這和她沒關(guān)系,問題在自己身上,江母就又說還是怪她,怪她讓江敘有了問題。 江敘不擅口舌之爭,在他母親面前簡直是無力招架,剛巧這時候沈方煜給他發(fā)了個消息說今晚值夜班不和他一起走,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把鍋甩到了沈方煜身上: “不怪您,您還記得和我同年考市狀元的那位嗎?” 江母左思右想,恍惚間想起來是有這么個人,當年江敘還因為沒能獨占鰲頭,莫名其妙跟別人并列了,氣得一天沒吃飯。 江敘說:“要怪就怪他。” 這話也不冤沈方煜,再者江母沒見過沈方煜,對他的印象也不過是一篇報紙文章,應該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他說完本以為江母會問問他為什么怪沈方煜,他想江母要是問,他就說是因為兩人競爭太激烈,他不能松懈,結(jié)果等他打好了腹稿,江母卻什么也沒問,直接掛電話了。 萬萬沒想到,這隨口的一句話,讓老兩口誤會了兒子的性取向,連夜翻出那張舊報紙,仔仔細細讀完了當初的報道,記住了沈方煜的名字和長相,然后火速買票趕往a城。 江敘有點無奈,沈方煜借著他的名頭拒絕了那么多追求者都沒有翻車,他就用了一次沈方煜當擋箭牌,就遇上這種事兒。 “媽,”他滿臉黑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普通同事?!?/br> “同事?”江母震驚地重復了一遍:“你們是同事?” 完了,說漏嘴了。 江敘驟然反應過來,他爸媽根本就不知道沈方煜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 江母咄咄逼問道:“你們平時交集很多?” 江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其實也不多,不過是一起睡過還有了個孩子的交集罷了……勉強也能稱為沒什么交集吧。 見他不吭聲,江母又問:“你家里住著的到底是誰?” “……”江敘這會兒要是說是沈方煜,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一個朋友,你們不認識?!?/br> “真的?”江母還有些不信,江父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對江敘說:“那你把那個沈方煜叫出來,我們晚上一起吃頓飯?!?/br> 江敘不太想讓沈方煜知道這些事,推辭道:“他工作挺忙的,沒時間,我陪您二老吃頓飯不好嗎,我們一家人也好久沒在一起說說話了?!?/br> 江母一副不配合的神情,顯然是不相信他,指著江敘的手機道:“你現(xiàn)在就跟他打電話?!?/br> 江敘深吸一口氣,掙扎道:“他做手術(shù)呢?!?/br> 江母冷哼一聲,眼里疑竇更深,“你連他什么時候在干什么都知道?” 江敘:“……” 江父在一邊看似打圓場地插刀,“小敘啊,實在不行,你發(fā)條短信也行?!?/br> 江母附和道:“對對對,發(fā)短信?!?/br> 父母一左一右注視著江敘,后者頭皮發(fā)麻,手指僵硬地解鎖了手機,他一邊祈禱沈方煜的手機響鈴關(guān)了,一邊無比緩慢地敲字。 然而字還沒敲完,書房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動,歡快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一秒就被掐斷,江敘和江母面面相覷,在對方臉上看見了如出一轍的問號。 書房內(nèi),沈方煜壓低了聲音:“章澄?” “你在哪兒呢?說話聲音這么小,”章澄隨口問了一句步入正題,“我上次找你要的那個會議報告過期了,你再給我發(fā)一份唄?” “就這么點事你發(fā)消息不行嗎非要打電話?” “你的電話還打不得了?”章澄和沈方煜是大學同學,一直很熟,笑著調(diào)侃道:“你該不是在陪姑娘看電影吧?” 沈方煜不太想說他是被江敘像藏jian夫一樣塞在了書房里。 當時手忙腳亂,他驟然被江敘給鎖住,都沒來得及反應,等他靜下來再一想,越想越不對勁,他本來可以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江家父母的面前,就說自己是個來借住的,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躲在這兒,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倒顯得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似的。 欲蓋彌彰。 然而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書房,沈方煜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寄希望于江敘能搞定這一切。 直到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忘了設置手機靜音,他糾結(jié)了一秒要不要讓電話一直響下去,這樣江敘就可以推說是自己的另一臺手機,但是看到是章澄的電話,他又怕是醫(yī)院患者出了情況。 最后醫(yī)生的責任心還是讓他迅速接起電話,沒想到章澄就是找他要個文件。 氣不打一處來的沈方煜在章澄的打趣中掛了電話,給他發(fā)了文件,就開始盯著書房門祈禱。 他接的那么快,江家父母說不定沒聽到那轉(zhuǎn)瞬即逝的鈴聲。 然而這時候的祈禱就像值夜班的時候拜夜班之神一樣,除了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咔噠”一聲,江敘在江家父母審犯人的目光逼視下,艱難地轉(zhuǎn)動鎖孔打開書房門。 門外的老兩口和門內(nèi)的年輕男人面面相覷,后者僵硬地勾起嘴角扯出一個笑,對兩人揮了揮手。 “嗨?” 江母脫口而出,“沈方煜?” 沈方煜不知道客廳里的對話,意外道:“阿姨您……認識我?”他交際圈是挺廣,但是主要集中在a城醫(yī)療圈,難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火得連b市隨便一個老太太都認識他了嗎? 然而江母沒有回答他,她眼前一黑,栽進了江父懷里。 第37章 好在江母只是情緒有些激動,心臟沒什么毛病,兩位醫(yī)生當場急救,沒多大會兒江母緩了過來,指著江敘的鼻尖:“你……你……” “媽,”江敘這會兒只想來一段兒竇娥冤,“我和他真的沒有什么,不信您去我臥室看,他平時都是打地鋪睡的?!?/br> 江母撫著心口氣道:“我才不去?!?/br> 江敘想起半小時前攔著江母不讓進臥室的自己,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還不如讓她好好看看臥室的兩個床鋪,直接坦白。 他懷疑沈方煜這人是不是克他,只要他跟沈方煜在一塊兒,清醒的頭腦也能變得不清醒了。 沈方煜從兩人的對話里聽出了一點兒不同尋常,他拿抱枕遮住手上盲打的動作,飛快地給江敘手機敲字。 -什么情況? 江敘聽到手機響了一下,拿出來掃了一眼。 “你看什么呢?”江母火眼金睛地開口。 江敘強作鎮(zhèn)定道:“醫(yī)院有事?!比缓笙仁抢涞厍械絺渥⒔缑妫奂彩挚斓匕焉蚍届系膫渥乃拿指某闪恕搬t(yī)藥代表張先生”,而后才回他消息。 -我媽誤會我們倆在談戀愛。 沈方煜手一抖,手機摔在沙發(fā)上,坐在一旁的江父看了他一眼,沈方煜忽然覺得背后幽幽的,他撿起手機硬著頭皮繼續(xù)盲打: -你爸打人疼嗎?我要不要提前掛個骨科的專家號,不然晚了掛不上了。 -不知道,我沒挨過打。 好學生江敘發(fā)完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大伯以前是給人當打手的。 沈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