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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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封嗎?” “有有有。”唐可給他把信封拿來,江敘把那五頁紙疊的整整齊齊塞回去,收進了公文包,又拿出附在后面的手術(shù)安排。 他們昨晚吵架前,沈方煜原本說的是今晚再把手術(shù)安排做出來,和他一起商量,檢討書和手術(shù)安排都是沈方煜早上給他的,江敘估摸著他昨天晚上應該就沒怎么睡。 圖什么呢。 “哎我說,”唐可彈了彈那份手術(shù)安排報告,“沈方煜都給你寫檢討了,你也別跟他鬧矛盾了,不就一句氣話嘛,拿人家的手短,你現(xiàn)在還等著他給你做手術(shù)呢。” 江敘垂下眼睫。 “你這是什么反應?”唐可愣了,“江敘……你該不會……改主意了吧?” 他了解江敘的性格,要是江敘不大想要這個孩子,估摸著昨天就會急著跟沈方煜一起談論手術(shù)安排,他回憶了一下昨晚跟江敘打電話時他的態(tài)度……他原以為江敘的反應沒那么激動,是因為他這個人性子冷,或者是一時太震驚高興,反而表現(xiàn)得不那么外放。 現(xiàn)在看來…… “才過了一個多月啊江敘?!碧瓶蛇€記得一個月多前,剛查出來懷孕的江敘是怎么心急如焚地一遍遍問他雜志進度的。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你要把孩子生下來?”唐可說:“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江敘頓了頓,“我知道?!?/br> 唐可有些不放心地看著他,“是發(fā)生了什么嗎?你做事情一向雷厲風行,不該是這么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 “唐可,給我點時間,”他按了按眉心:“我只是需要再確認一下我的想法。” 第49章 夕陽斜斜地落下來,透過百葉窗落在室內(nèi),暗紅色的會議桌上圍坐著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落在正在播放的ppt上。 伴隨著主講人的致謝,會議室內(nèi)掌聲雷動,江敘輕輕把激光筆放在桌面上,從投影儀的幕布前離開,坐回會議桌上。 長條形的會議桌最前面坐著崔教授,他坐在崔教授的下首,抬眸正好能對上沈方煜的視線。 他和沈方煜分別對dr.kenn的手術(shù)過程和患者病例分析進行了匯報,這樣的匯報對江敘來說和吃飯喝水沒有什么兩樣,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與被分析的患者有著一樣的經(jīng)歷。 “你們兩個講得都不錯,分析得很清晰,這么短的時間,準備得也很充分,”崔教授開著玩笑:“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案例,提早準備過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江敘和沈方煜的目光在空中交疊了一瞬又挪開,好在崔教授并沒有察覺。 “江敘,”崔教授問:“你覺得,要是咱們醫(yī)院也有這樣的病例,你能做得了這臺手術(shù)嗎?”她問完又看向沈方煜,“你呢,能不能做?” “可以試一試。” “不會出問題?!?/br>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崔教授有些意味深長地望向沈方煜,“你倒是比江敘自信?!?/br> 沈方煜望著他們這個方向,“我會盡全力?!?/br> 盡管他和崔主任都坐在這個方向,但江敘知道,沈方煜是在看他,是在跟他做保證,這樣的保證,在那份檢討書里也做過了。 沈方煜還說,如果他傾向于去國外找kenn做手術(shù),他會支付所有的費用。 不知道什么緣故,他突然有點氣惱,或許他討厭沈方煜的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就像沈方煜討厭他的頤指氣使不容反駁一樣。 他現(xiàn)在住在唐可家里,沈方煜晚上沒再問過他什么時候回家,做完明天的手術(shù)安排,他看了眼時鐘,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八點。 照往常,其實他還可以加一會兒班,不過今天他有點心不在焉,想著反正效率不高,索性收拾東西打算回去。 出門前,他看了一眼沈方煜的工位……人不在。 他垂下眼睫,照例走到醫(yī)院門口打車,那里是流量最大的地方,在路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有什么東西從背后碰了碰他。 江敘有些意外地回頭,居然看見了一只比他還高的兔子,那只巨大的兔子耷拉著一雙耳朵,和他床上那只陳舊的粉兔子長得一模一樣。 看清兔子手里的傳單,他才明白過來,這是商家的促銷手段。 近些年來a城的大店小店越來越多,商家們?yōu)榱藫屔?,各種巧思層出不窮,像這類由工作人員來扮玩偶已經(jīng)不算稀奇了,多數(shù)時候是吸引小孩子,小孩兒一鬧起來,陪著的大人都得跟著進店。 大概是這個點的孩子都回家了,又或者是這位穿著兔子玩偶服的工作人員是新來的,并不知道招攬生意的訣竅,才找到了江敘頭上,他把傳單推回給兔子,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然而那兔子卻像是賴上他似的,非要把傳單往他手里塞,江敘想著他大概是有什么發(fā)傳單的指標任務,于是接下了傳單,隨意地掃了一眼。 等看見了傳單上的文字,他才發(fā)現(xiàn)這位工作人員推銷的店居然是仙居。 仙居是濟華附近一小片消費最高的一家店,它不是按菜計費,而是按人頭計費,一位一千二百八十八,差不多是江敘一天的收入。 他家在b市,父母都是勤勤懇懇的小職工,不是什么幫得上他的豪門家庭,這些年江敘的工資和獎金差不多全砸在房車這些大項目上,故而平時并不經(jīng)常去仙居。 江敘印象里,仙居生意一直很好,a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只是如今怎么也淪落到讓工作人員在街邊招攬生意了? 他突然有點懷疑眼前玩偶工作人員的真實性。 沒等他提出質(zhì)疑,那兔子突然從手里捧出一個簽筒讓江敘抽,江敘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兔子并沒有追過來,而是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雙手捧著簽筒,一動不動地面對著他。 明明有巨大的頭套遮掩,江敘看不見里面的人,他卻無端覺得眼前的兔子有些委屈巴巴的。 大概是因為眼前的兔子玩偶和陪了他那么多年的粉兔子長得特別像,讓江敘的負罪感又重了幾分。 行吧,不就抽個簽嘛,他這么大個人,又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難不成他抽了簽這工作人員還能把他怎么樣不成? 于是他把手伸向簽筒。 那粉兔子瞬間像是活過來似的,耷拉的腦袋也支棱起來了,江敘甚至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它很高興,惹得江敘也下意識舒展了眉眼。 他拿出竹簽,簽尾部掛著一張小紙條,他把小紙條在指尖展開,半晌,他一言難盡地抬頭,望向憨態(tài)可掬的兔子玩偶。 “沈方煜,你無不無聊?” 白紙黑字的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原諒一個最近和你發(fā)生矛盾的朋友,就可以免費至本店享用大餐。 江敘又打開了幾個竹簽,果然上面懸掛的小紙條寫的都是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他把竹簽和小紙條一并丟回簽筒,作勢要去招手打車,沈方煜把頭套揭下來,隔著一層粉兔子的絨布料拉住江敘的手,“不無聊,就想和你吃頓飯?!?/br> 玩偶的頭套很熱,饒是深秋也依然讓沈方煜出了一身汗,他頭發(fā)濕漉漉的,顯得格外濃黑如墨,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伸手擦了擦,斜眼看著江敘笑。 “道歉道過了,檢討書給你看了,我保證以后不氣你了?!彼f:“去嘛,餐我都訂好了……” 江敘偏開臉把傳單塞給他。 “你看在我辛辛苦苦開刀攢錢請你吃飯的份兒上,賞個光唄?” 他吃準了江敘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就算不想看見他,也忍受不了他直接給餐廳送錢。 果然江敘念在他兩天工資打水漂的份兒上,屈尊陪他走進了仙居。 這家店的裝潢很優(yōu)雅,最舒服的是它全獨立包間的布局,安靜舒適,遺世獨立,桌上還擺著玫瑰花……不對,仙居的桌上不會擺九十九朵紅玫瑰,江敘帶著一點質(zhì)疑看向沈方煜。 “玫瑰花是我買的。” 江敘:“……” “玩偶,鮮花,大餐,”江敘一個一個總結(jié)完,然后評價道:“這種道歉方式真的很土?!?/br> 大概也就樓下點心形蠟燭告白能與之媲美了。 “土嗎?”沈方煜滿臉懷疑人生,“這設計方案可是我從淘寶花二百五請的金牌調(diào)解師設計的方案?!?/br> 他說著就要拿訂單記錄給江敘看,江敘把他的手機推回去,“你知道黃玫瑰才是用來道歉的嗎?” “我知道啊,”沈方煜說:“我本來也打算買黃玫瑰,但那個金牌講師說他用他的聲譽保證,紅玫瑰效果一定更好?!?/br> “二百五……挺好?!?/br> 江敘突然就想起前不久,吳瑞吐槽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做手術(shù)上門診,他懷著孕的老婆轉(zhuǎn)手就拿他一個月工資買了什么金牌講師胎教課的事兒。 據(jù)說他老婆還硬說現(xiàn)在的教育就得從孩子還在肚子里的時候開始,從娃娃抓起都晚了。 江敘想不明白這些金牌講師都給人灌了什么迷魂湯。 他望著沈方煜那顆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市狀元的腦袋,十分肯定他要是老了,絕對是電信詐騙最青睞的那類人。 于是江敘不留情面地把沈方煜的話還給他,“錢不要,可以留給有需要的人?!?/br> “真的土???”沈方煜看起來頗有點郁悶。 江敘看他這幅表情,本來準備點下去的頭頓在了半空中。 “不過還好,總算是等到你出來了,”沈方煜說:“我今天值三線班,就怕沒等到你科室一個電話就把我叫回去了?!?/br> 三線班不用留在醫(yī)院值班室,一般醫(yī)院的三線班大多是個虛設,但濟華病人多,值班的醫(yī)生也多,所以沈方煜也不敢掉以輕心,一直留心聽著手機消息。 “為什么非得今天?” “今天玩偶服才到,我是比著你床上的兔子定制的,就怕你看不見我……雖然你還是沒看見我?!?/br> ——他眼睜睜地看著江敘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徑直奔向了路邊打車,不得已又追到他身后去拍了拍他。 “我是說,”江敘道:“你可以等明天或者后天……” “我一天也不想等了,”沈方煜幽幽道:“我每天看你不吃早飯我就特擔心你又胃疼。” 中式雕花的桌椅旁邊泛起繚繞的白霧,彬彬有禮的侍者端著暗棕色的托盤上來,將沈方煜點好的菜擺放在玫瑰花束周圍。 文思豆腐,開水白菜,佛跳墻……一個賽一個的養(yǎng)生。 江敘想問你擔心我干什么,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忽然想起了沈方煜讓他抽的簽文里的那句“朋友”。 沈方煜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他的朋友了嗎? 還是沈方煜現(xiàn)在把他當做朋友? 他原本是想問一問的,可是沒來得及問出口,沈方煜的電話就響了。 濟華第一烏鴉嘴幸不辱命,接到了醫(yī)院的急電,掛斷電話,他站起身一邊脫玩偶服一邊對江敘說:“你先吃,不用管我了?!?/br> “什么病例?” “我23床那個三胞胎,”沈方煜說:“我跟值班的打過招呼,無論我值不值班,只要是她要生馬上給我打電話?!?/br> 23床的患者江敘也有印象,因為她情況比較復雜,作為重點病例在組會上講過好幾次,她本來就是高齡初產(chǎn)婦,又意外懷了個三胞胎。 多胎妊娠風險大,醫(yī)院提過減胎,患者不同意,為了安全起見,崔主任和沈方煜都跟她談過考慮剖宮,但患者還是希望能順產(chǎn),最后只能決定讓她試一試。 在醫(yī)院,醫(yī)生永遠做不了病人的主,沈方煜沒辦法,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著這位叛逆的患者。 “我得走了,”他把脫下來的玩偶服塞進頭套里,頓住腳步,看了江敘一眼,“對不住,今天搞砸了,”他說:“明天我再給你道一次歉行嗎?我再想點兒別的?!?/br> “不用了?!苯瓟⒄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