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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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被他這通貿(mào)然的電話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哈?” “是個男人?!苯瓟⒂盅a上一句。 “那你拒絕唄,”唐可不在意道:“讀書那會兒給你表白的男生也不少啊,你不是都拒絕得挺利索的,怎么還需要打電話問我了?” 江敘深吸一口氣,認識到他可能沒辦法和唐可交流,正要掛電話的時候,唐可終于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唐可說:“按你以往在感情上雷厲風行的作風拒絕不就完了,你現(xiàn)在居然在打電話找我?你是在糾結(jié)嗎江敘?臥槽,”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神仙,你這是要下凡?。俊?/br> 他一連串的問號,“你該不是喜歡他吧?是誰???居然能讓你動搖?” 江敘和他認識的這么多年里,從來沒有找他咨詢過任何的感情問題,唐可一直覺得江敘就算是戀愛,也一定是那種游刃有余運籌帷幄,條分縷析絕對理性地梳理感情的那種。 現(xiàn)在江敘這是什么情況? 他是慌了嗎?居然都來找他問感情問題了。 最可怕的是,在他說了這么多問題之后,江敘居然沉默了!他居然沉默了! 這要是擱往常,江敘不是掛他電話就是得懟他了,可是今天的江敘卻沉默了。 “你這是愛得都昏頭了???”唐可一邊震驚一邊幸災樂禍,“江敘,我真的是沒想到,原來你碰上喜歡的人的時候也會慌不擇路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可太新鮮了?!?/br> “我沒有……”江敘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有底氣。 “你沒有什么?”唐可笑著好奇道:“你都這么反常了你還想否認你喜歡他?哎我真的好想知道是誰啊?” 他說著cao心起別的事兒來,“那人知道孩子的事兒嗎?” 說完他又自問自答道:“不過你別擔心江敘,我要是性取向是男的,就算知道你有個孩子我也樂意跟你在一起,我們江敘那可是多少人的男神,能讓你喜歡那別說養(yǎng)孩子了,讓我給你生孩子都行?!?/br> 江敘讓他跳脫的思維噎了噎,知道唐可也就是怕他有心理負擔才在這里胡說八道安慰他。 可是…… 他喜歡沈方煜? 他閉上眼睛按了按鼻梁,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哎不過,你和沈方煜說過嗎?”因著那一個大紅包的緣分,現(xiàn)在唐可偶爾也能記起一下沈方煜,“你還是得和他商量商量,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了,畢竟你們倆有個孩子在這兒呢?!?/br> 江敘默了默,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和唐可說。 “明白了,還沒說?!碧瓶捎X得這事似乎有些為難,幫江敘出謀劃策道:“你要是不好說……要不我去跟他說?” “別——” 江敘還沒想好如何解釋,敲門聲忽然伴著沈方煜的說話聲一起出現(xiàn)在門外,“江敘,你……不要緊吧?” 這次江敘沒回答,沈方煜卻也沒有再揚言砸門。 他看了一眼浴室門,壓低了聲音對唐可說:“晚點再跟你講?!倍箫w快地掛斷了電話,又往臉上拍了點水。 最后,他擦干臉,又照了照鏡子,確認自己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一點波動,才推開了浴室門。 沒想到沈方煜還站在門口。 他大概是終于清醒過來,也終于想起了自己那“循序漸進”的戀愛指南,臉上掛著幾分尷尬的歉意,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江敘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心尖上的火又有要往臉上燒的趨勢。 “你……”江敘頓了頓,“去睡沙發(fā)吧。” “那你晚上要是不舒服——” “我沒事?!苯瓟⒋驍嗨?/br> 沈方煜愣了愣,低下頭,很輕地“嗯”了一聲,他利落地從房間穿進穿出,把枕頭和被褥搬到了沙發(fā)上,然后對江敘說:“那你好好休息?!?/br> “嗯……好?!苯瓟⑸袼疾粚俚攸c點頭,感覺自己臉上的每一塊表情肌好像都不太會動了,他腳步虛浮地走回臥室,床單上還殘留著沈方煜的體溫,被窩的兩個凹陷處是他們剛剛坐過的痕跡。 江敘用手輕輕地撫平床單,縮進被子里,躺了很久之后,他忽然從被子里伸出手,用指尖很輕地碰了碰嘴唇。 在接吻這件事上,沈方煜比他想的要更加無師自通。 他很會接吻。 也很會給人造成一種意亂情迷的錯覺。 沒有什么攻擊性,連咬他的時候都是輕輕的,給他留足了反應的空間,很仔細,也很繾綣,身上的香味恰到好處地融進來,細膩而曖昧。 不是囂張地不可一世地向你闡明著他想占有你,而是溫柔地緩緩地蠱惑你自己沉溺進去。 繞指柔要比百煉鋼更勾人。 至少……更勾江敘。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回憶剛剛的吻,江敘的心一跳,像被燙了似的收回落在唇邊的手。 最后,他“啪”得一聲關(guān)上燈,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太陽xue,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去。 頭疼。 第63章 夜色漫長。 繼沈方煜失眠后,江敘終于也失眠了。 兩人早上起來相聚在洗手間,在對方眼底看見了如出一轍的黑眼圈。 “你……”沈方煜沒話找話道:“昨晚睡得不好?” “挺好的?!苯瓟⒖戳艘谎巯词峙_上沈方煜給他擠好的牙膏和盛滿水的牙杯,眼底看不出什么神色。 “等下吃完早飯,你別開車了,我送你去上班吧?!鄙蚍届媳е?,靠在門口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他刷牙。 “不用?!?/br> “反正之前我們一人開一輛車,也是走的一樣的路線,沒必要開兩輛車,挺費油的,”沈方煜說完,又扯虎皮做大旗,冠冕堂皇道:“現(xiàn)在國家不是提倡節(jié)能環(huán)保嘛?!?/br> 江敘把牙膏泡泡吐出來,漱了漱口。 沈方煜又看了一眼江敘的腹部,“孩子越來越重了,你開車也挺累的。” 江敘聞言抬頭,望向鏡子里的沈方煜。 他嘴唇上還殘留著水痕,江敘幾乎一眼就看出來,沈方煜的目光擦過他的唇邊,一觸即分。 江敘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拿紙巾擦干嘴唇,坐到餐桌前的時候,心還有些發(fā)燙。 “買了你喜歡吃的生煎?!鄙蚍届险f:“牛奶也兌了蜂蜜,你嘗嘗?” 江敘夾了一個沾著辣椒醬吃下去,卻覺得舌頭似乎也無知無覺,感受不到一點辣味。 過了一會兒,他對沈方煜說:“謝謝?!?/br> 沈方煜愣了愣,而后又幫他夾了一個,“你跟我不用這么客氣?!?/br> 江敘搖了搖頭,放下筷子。 “就吃這么點?”沈方煜問。 江敘看了一眼邊緣炸的金燦燦的生煎,“不餓。” “好……”沈方煜說:“我昨天去超市買了點餅干和面包,等下我拿到辦公室去,你要是餓了就吃點?!?/br> 他幫江敘收拾好吃完的碗筷,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車鑰匙,“走吧?!?/br> 最后江敘還是坐了沈方煜的車去醫(yī)院。 昨晚冒昧而唐突的吻就像一個不能說的禁忌一樣,他們誰都沒有再提起,可是那種微妙的難以言說的氛圍卻籠罩著兩人,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知所措。 江敘腦子里一團亂麻,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清楚個一二三來,反而覺得思緒更亂了。 他隱隱覺得他的心里有著某種期待和沖動,可那種情緒卻又像是被鎖在黑夜里一樣,周邊還圍著無數(shù)阻攔。 他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向手術(shù)室。 好在沈方煜今天要坐門診,江敘一直在手術(shù)室忙到五點,都沒碰上他。 因為懷孕導致的體能下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當?shù)販p少了自己的手術(shù)量,原本今天他的最后一臺手術(shù)四點多鐘就能結(jié)束,然而他剛打算休息一下,產(chǎn)房那邊又送來一個胎盤早剝的病人。 胎盤早剝情況危急,進展極快,一個疏忽就容易演變成大出血和胎兒窘迫,一尸兩命。 江敘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又趕回了手術(shù)室。 幸而產(chǎn)房那邊發(fā)現(xiàn)的很快,胎盤剝離的情況還不算太嚴重,胎兒順利地被娩出,病人的情況也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 收尾時,江敘照例探查患者的雙側(cè)卵巢,剖宮產(chǎn)手術(shù)雖然是取出胎兒的手術(shù),但是因為創(chuàng)面大,需要開腹,能暴露在醫(yī)生面前的視野也比較大,是一個很難得的檢查機會。 所以一般醫(yī)生也會在剖宮產(chǎn)術(shù)后對患者的zigong及附件情況進行一個常規(guī)檢查,以便能及早發(fā)現(xiàn)體外檢查不易察覺的病變。 平日里這樣的探查很少真能查出些什么,絕大多數(shù)進行剖宮產(chǎn)的患者都是健康的,可大抵是越怕什么越容易來什么,超負荷的江敘很不幸在這位患者的卵巢看到了囊腫樣病變。 剛剛完成過搶救,他的前額出了很多汗,連額頭都變得有些冰涼,術(shù)中冰凍病理結(jié)果很快報回來,顯示高度疑似卵巢癌。 他看了一眼患者,多少有點無奈。 幾萬分之一的概率都讓他們給撞上了。 于桑在一邊道:“敘哥,我去跟病人家屬準備手術(shù)通知書,準備做附件切除和清掃?” 開腹創(chuàng)口大,一般能一次性解決的問題,就不會再二次開腹。 江敘緩緩做了個深呼吸,問于桑,“幾點了?” “五點半。”于??戳怂谎?,卻發(fā)現(xiàn)江敘額頭上有點冒虛汗,“怎么了敘哥?” 昨天一整夜沒睡著,江敘覺得自己的體能有點撐不住了,腹部平時存在感并不是那么強的孩子此時顯得格外沉甸甸的,他的骨盆仿佛都在墜痛,腿也有些乏力。 五點半……沈方煜應該剛結(jié)束坐診。 江敘短暫地停頓了片刻,對巡回護士說:“給沈方煜打電話,讓他十分鐘之內(nèi)過來?!?/br> 他其實不太想在這種時候服輸,更不想在這個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無比微妙的時刻把沈方煜叫來幫忙。 但是病人還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救治,卵巢癌根治術(shù)是個很精細的手術(shù),容不得他出一點錯。 沈方煜是踩著十分鐘的尾巴穿著刷手服走進來的,剛進門的時候額頭上還帶著一層薄汗。 他的視線在手術(shù)室里飛快地移動,像是在找什么,直到看到江敘,才突然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