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希望你我的選擇都沒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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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被無形提起的身軀,倒地。 “曲恒,曲恒····”祁罡被曲恒那一連串痛苦的掙扎看的心驚,被李九功早早就攙扶著離開很遠(yuǎn)。 半響不動(dòng)的曲恒,在祁罡以為出事時(shí),手指抽動(dòng),睜開雙眼,僵硬木楞的轉(zhuǎn)動(dòng)著身體和腦袋,像是一個(gè)不熟悉身體的人,在重新熟悉這具身體。 從地面爬起,看見祁訾晅時(shí),同手同腳走的猶如嬰兒學(xué)步,來到祁訾晅身邊,低頭恭敬,“主···主人···” 聲音嘶啞,吐字不清,像個(gè)好久不曾說話的啞巴,突然開了口。 “習(xí)慣習(xí)慣新身體,這幾天,這具身體就是你的。”祁訾晅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祁罡和李九功聽后,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祁罡疾步上前,緊緊抓著祁訾晅的衣袖,“誰在曲恒身體里?!?/br> 祁訾晅看向祁罡,語氣平常,“自然是那座空城里一直在等待復(fù)仇的····人。” 祁罡顫抖的手,快要抓不住祁訾晅的衣袖,眼神驚恐的看著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曲恒’,心口發(fā)冷,腿腳發(fā)軟。 “小晅兒,一定非要如此嗎?”祁罡望著祁訾晅,終究問了出來。 “哥,這是因果。欠了債的人,總歸是要還的?!逼铞t看著祁罡,意有所指。 祁罡連連后退,看著祁訾晅,嘴張了又閉起,閉起又張開,卻半天說不出一個(gè)字,像是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 因果。 儒門只信今生不求來世,所謂因果,不過就是世人愚昧,無知,在痛苦絕望中為自己尋找的一種慰藉,無力改變后尋求的自我安慰的借口,就如廟中泥塑土造的‘神’像。 可如今,祁訾晅的存在,他帶來的一切變化,都在告訴自己,神存在,因果報(bào)應(yīng)也存在,那些流傳于市井的傳說,居然不是杜撰,而是真實(shí)。 那祁國深埋于歷史之中的秘密,偷偷篡奪的東西,是不是終有一日會(huì)如預(yù)言記載一般,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jià)。 不,不會(huì)的····· “哥,我一直都是祁訾晅。” 祁訾晅見祁罡驚慌失措,搖搖欲墜的神情,心中那沒有徹底消失的情感作怪,終是不忍,向祁罡承諾。 祁罡因?yàn)槠铞t的話,眼中泛起水潤,胸口起伏劇烈,看著祁訾晅目光深沉,最終閉上眼,似認(rèn)命也似妥協(xié)的祈求,“小晅兒,做你想做的吧。但你要記住一點(diǎn),不要迷失在力量中,忘了最初的自己?!?/br> 祁訾晅看著祁罡轉(zhuǎn)身蒼老佝僂的背影,眼神幽暗,復(fù)雜矛盾,充滿了掙扎。 最初的自己···· 祁訾晅沉默片刻,然后看向‘曲恒’,“現(xiàn)在回去曲府,日常不變,等待本主的命令?!?/br> ‘曲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稍微熟悉了一下身體之后,就離開御書房。 祁訾晅看向有些疲憊坐在龍椅上的老人,“哥,明天,晅王重傷垂死的消息就會(huì)在京都城鋪天蓋地的傳開,朝堂上關(guān)于‘遷宮’的提議會(huì)更加激烈?!?/br> 遷宮。 祁罡冷笑,天下所有人都不明白,祁國的國都只能在京都城,祁國的君主也只能在紫極殿。 遷宮,遷的從來不是宮,是命。是祁國藏了千年的命。 “你想讓我如何配合你?!逼铑副犻_渾濁的雙眼,看向祁訾晅。 “在明日早朝上,急怒攻心,吐血昏迷?!逼铞t目光平靜的看著祁罡,祁罡一愣,失笑。 “我服用‘落日情’就是為了壓制身體急速衰敗的情景,不讓文武百官察覺,你卻讓我····”祁罡沒有說完,但祁訾晅明白祁罡的意思。 “不亂,如何讓那人跳出來。”祁訾晅看著面色灰白的祁罡,抬腳上前,走到他身旁,手覆在祁罡背后,一股溫暖的氣流順著祁罡的經(jīng)脈流轉(zhuǎn),心口的刺痛被緩解。 李九功在祁訾晅走來時(shí),就識(shí)相的退到一旁,讓出地方。 祁罡偏頭,看向身邊的親弟弟,“你重傷消息一傳出,京都城必定大亂,若我再出事,祁國根基都要被震動(dòng)。太子已經(jīng)身死····你想過這一系列消息會(huì)給祁朝帶來的顛覆嗎?” 祁訾晅低頭看向臉色逐漸轉(zhuǎn)好的祁罡,“哥,你不是早已做好了安排?!?/br> “你,見過曲敏兒了。”祁罡也不是真正愚笨之人,畢竟做了幾十年帝王。 祁訾晅含笑不語,沒有正面回答,“小侄子和新嫂嫂,很好。” 祁罡一怔,看著祁訾晅一時(shí)間并不能明白他所謂的很好,是何意。 “盧沅,你也見過了?!奔热凰较乱娺^曲敏兒,可安排的武圣盧沅卻沒有來稟告,想來祁訾晅已經(jīng)收服了盧沅。 “嗯,見過了,是個(gè)很識(shí)時(shí)務(wù)的人。”祁訾晅沒想瞞著自己哥哥。 祁罡眼神微微一縮,最后無奈,話中有話的呢喃,“小晅兒,希望你我的選擇都是對(duì)的?!?/br> 祁訾晅耳邊祁罡的呢喃,他聽到了,卻沒有更多的情緒外泄,而是淡定的收回給祁罡治療的手,“哥,一切很快就會(huì)結(jié)束。好好休息。” 祁罡看著他,直到祁訾晅轉(zhuǎn)身消失在原地,他的目光都沒有收回。 空蕩蕩的御書房,安靜的針落有聲,只能聽見李九功和自己的呼吸聲。 “李九功,下去安排吧。明日的時(shí)間怕是格外漫長····” 李九功點(diǎn)頭,“是,陛下?!?/br> 李九功決定背叛儒門,站在皇家一邊賭一把,賭,他還有機(jī)會(huì)活;不賭,難逃一死,宗族覆滅。 祁訾晅,睚眥必報(bào),性情難辨,而且可能就是圣廟記載的那一位。 秦奎乃朝閣次輔更兼太子太傅。 在秦奎的書房之中,此時(shí)也匯聚了很多朝中重臣。 “太傅,又過了一夜,我們家中的家眷還被軟禁在后宮,今日陛下罷朝,晚上又刻意召見了曲首輔。我們?cè)诓荒贸鲛k法,很可能盡失先機(jī)。”禮部侍郎李浪焦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