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儒門教導(dǎo)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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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驚龍鼓一響,陛下一定會立馬出現(xiàn)!” “今日我們一定要勸陛下誅除國賊!否則祁國危矣?!?/br> “不錯,今天一定勸諫陛下,不可一意孤行!獨裁專斷。不聽士大夫們的建議,忘記祁國國策是士大夫與帝王共治天下!” “當(dāng)今帝王圣明,只是難免受人蒙蔽,如今亂軍圍城,遷宮勢在必行,更是迫在眉睫。不尋思立刻離開,反而留下本就不智。以某看來,定是那些所謂‘清流’在蠱惑陛下。讓陛下本末倒置。要知道:先安身才能顧社稷,身若傷則祁國危矣!” “我輩讀書人讀那圣賢書,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匡扶社稷,與君王共治天下?” “李兄所言極是!我等今日當(dāng)勸諫陛下,誅除國賊,反省自身!不可獨斷專權(quán),忘了祁國國策?!?/br> “對對對,我們該讓曲恒出來受死,讓他出來見我們?!?/br> 祁罡聽著這些仕子在交頭接耳,心中突然一陣唏噓與悲涼。 曾經(jīng)專注學(xué)術(shù)的儒家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喜愛玩弄權(quán)術(shù)的詭詐儒門。而被這群儒門教導(dǎo)出來的祁國仕子只怕個個都想成為他們心中所想的那種‘士大夫’。 可以和帝王平分天下,權(quán)謀共掌共治的‘士大夫’。 想來可笑,天玄大陸,祁家天下,到底還剩下多少真正的讀書人,真正知道這天下為祁,知道君臣之友義而非君臣之?dāng)持\。 祁罡即憤怒儒家變成儒門的改變,又羞憤祁家在日日年年中,早已忘了最初的第一任祁家人是為何向天舉起的劍,直起的膝,立下的國。 從儒門和祁國制定‘共治天玄’的國策開始,祁家人好不容易挺直的背脊又開始含糊了起來,這一次卻是對著儒門。 若‘士大夫’都能干預(yù)帝王決策,想與帝王共治平分天下,當(dāng)初祁家人又何必立朝立國為帝;又何必付出巨大代價竊取這天下權(quán)柄;何必改變曾經(jīng)的桎梏。 難道只是為了給現(xiàn)在的儒門做嫁衣不成。 可笑,只怕祁家歷代老祖宗都沒想到千年前的儒家會衍變成如今的儒門。 看見這些仕子,祁罡這才幡然醒悟,祁訾晅御書房那句話的用意,應(yīng)該還有后半句。 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就該只擁有他這一人聲音。 祁罡心中對儒門今日做法雖怒極,面上卻是不顯,只是問道,“卿等所來為了何事?” 轉(zhuǎn)頭又對眾多仕子道,“爾等不好好讀書,跟著胡鬧什么?可知這里是紫極殿宮門?” 祁罡年過古稀,已經(jīng)很少發(fā)怒,但畢竟當(dāng)了幾十年帝王,與生俱來的帝王殺伐之氣,深厚凌厲,如今驟然發(fā)怒,直將各御史與眾仕子駭?shù)么蝾潯?/br> 巡按直隸御史王春然壯起膽子,奏道,“今日,臣得奏報,晅王重傷,所領(lǐng)兵將叁日內(nèi)根本無法趕回京都城,解京都之危??汕纵o卻秘而不報,還力勸陛下不可‘遷宮’,以身守社稷。如此包藏禍心之輩,陛下難道還要視而不見,姑息養(yǎng)jian!臣身為御史大夫,勸諫君王乃職責(zé)之所在也?!?/br> 祁罡面無表情地“唔”了一聲,又對其他御史道,“卿等所來,也是為了此事?” 其他御史見有人出頭,便有一人奏道,“啟奏陛下,曲首輔隱瞞晅王重傷一事,確實有所欠妥,但現(xiàn)在重中之重確是陛下應(yīng)該立刻整理兵馬,即刻‘遷宮’?!?/br> “對對對對!”周圍的人一致點頭。 “對個屁!如今亂軍圍城,爾等不去與敵軍一決生死,也該建言如何守城護民,遞折子于朝閣,如今卻敲響驚龍鼓不說還跪在宮門處啼哭,成何體統(tǒng)!簡直有失國朝臉面!”祁罡看著這群各懷鬼胎之人,做了一輩子仁和恭簡帝王的人設(shè)都快繃不住了。 王春然卻是道,“陛下不聽臣等勸諫,反以言語擠兌,此明君之所為乎?臣請陛下反思己身,早誅國賊,聽從士大夫建議,即刻遷宮方為國本。若陛下不依,臣等寧愿跪死東華門外!” 被王春然的話怒氣攻心的祁罡,捂著胸口,笑的陰沉冷然,“好啊,真是好啊!你這么愛跪且先跪著吧?!鞭D(zhuǎn)頭卻是對著眾多仕子道,“你們來此,也是和這些御史一樣?” 方才人群中慷慨激昂的那李姓仕子一挺身子,“陛下圣明,學(xué)生等請陛下誅此國賊,聽從士大夫建議,不要獨斷朝綱,盡早‘遷宮’,離開京都城。” 看著眼前這些原本該是祁國未來頂梁柱的仕子,如今被儒門中一些貪心不足,專營權(quán)謀的人忽悠的心都瘸了,居然要求帝王放棄一城百姓,帶著文武百官和世家大族棄城而逃。 真是夠可以的?。〔徽f,放棄百姓逃跑的帝王最后即便活下來,會面對天下多少文人墨客的口誅筆伐,就說那些天玄大陸的所有武者們,他們又會怎么看,這么輕易放棄自己百姓的皇帝。 即便祁罡不介意這些,觀看儒門發(fā)展至今,以一群書生、士大夫的脅迫就想讓帝王低頭,將‘士大夫與帝王共治天下’奉為凌駕帝權(quán)的國策,那祁國不久的將來或?qū)⒊蔀闅v史,這些情況在場的所有人又到底知不知道,還是明知故犯。 冷冷看著眾多仕子的祁罡久久未語,多疑多思許久后,他才讓自己心中暴戾的因子暫熄,提醒仕子,“你們可知,戎武帝曾下詔,曰軍民一切利病,許天下人建言,惟仕子不許。你們?nèi)缃褚允俗又?,跪哭宮門,眼中可還有戎武帝詔令?欲陷朕于不義耶?” 祁罡這話誅心,震懾得這群仕子,一時間啞口無言。 本欲理虧退縮的眾位仕子,卻在一位李仕子的突然出聲下,齊齊頓住了動作,紛紛看向他。 “陛下,學(xué)生曾聞,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學(xué)生雖未正式入朝為官,但也有心效仿。今國賊橫行,亂軍圍城,正該學(xué)生等仗義直言,直抒己見之時,請陛下明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