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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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人忍不住,湊到他身邊,小聲問:“班長,你家里的事都處理完了?” 黎容微微抬眼,他只記得面前的人好像叫林溱,家里沒什么背景,但是唱歌非常好,算是特長生招進來的,曾經和他沒說過幾句話。 高中時代,他也的確只和紅娑后代們呆在一起,但這班級里,除了紅娑和聯(lián)合商會的硬核關系戶,還是有不少或家境殷實或有特殊才能的學生的。 黎容以前性情比較淡漠,給人的距離感很強,如今卻能和煦一笑,語氣溫和:“差不多,謝謝關心?!?/br> 大概是他笑的太溫柔,林溱竟然呆住半晌,傻愣愣的對著他的笑出神。 黎容長得好看可以算是公認的事實,就連他自己也從不避諱。 如果不是他足夠好看,岑崤也不會不惜跟父母鬧翻,和他發(fā)生那種關系。 “啊……不用不用,班長你需要這周的復習資料嗎,我可以給你印一份?!?/br> 林溱害羞的抓了抓頭發(fā),臉頰稍微有點燙,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燙。 他在班里算是最不起眼的一類,從來沒被人高看過,他來問黎容,也是被那些想看熱鬧的紅娑二代們推過來的,他不敢拒絕那幾個同學,只好硬著頭皮上。 他以為黎容根本就不會搭理他,沒想到黎容笑的那么好看,他心里多少涌起些感激。 黎容和顏悅色,指了指自己金貴的同桌:“不用,我管岑崤要就行了。” “岑……岑哥?” 林溱以為要么自己聾了,要么黎容瘋了。 先不說紅娑和藍樞聯(lián)合商會對立的關系,沒聽說班級第一管倒數(shù)第一要復習資料的。 正慢條斯理用濕巾擦拭手指的岑崤停下動作,余光暼了一眼黎容。 黎容一反常態(tài)的沖人甜笑,他看在眼里,卻沒什么反應。 但剛剛那句…… 岑崤把濕巾甩到一邊,側過身子,抬起眼,頗有興致的問:“你管我要復習資料?” 黎容扭過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看不出喜怒的雙眸:“你有的吧。” 他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如果不是記得岑崤的高考成績,知道他二十歲就通過了聯(lián)合商會入職考核,了解他縝密的心思和近乎完美的偽裝,黎容也會以為岑崤只是個玩世不恭的倒數(shù)第一。 岑崤看進黎容情態(tài)十足的桃花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別有深意的反問:“班長也需要復習嗎?” 黎容眨眨眼,把遮眼的碎發(fā)隨意往耳后一別,笑的虛弱且無辜:“倒也不用。” 岑崤沒再說話,只是微微抬著下巴,目光下移,眼神有些放肆的打量著黎容。 一個本該被擊碎的人眼睛里,卻跳動著旺盛的生命力,鮮活,奇異,美麗,帶著極致的誘惑。 林溱見沒有自己插話的余地,只好摸了摸鼻子,知趣的溜回去了。 后排議論聲不小。 “黎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誰見他那么笑過???” “呵,這是知道自己以后沒有靠山了,開始拉幫結伙了唄。” “也對,咱們父母都讓咱們離他遠點,岑崤他們藍樞的更看不上他,他現(xiàn)在也就只能拉些有的沒的人。” 上課鈴刺耳的響徹整個教室。 物理老師抱著作業(yè)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神情相當嚴肅:“昨天的卷子你們答的非常不好,如果一模還是這種水平,我看你們別考a大了,直接復讀得了?!?/br> 他站在講臺上往下一掃,才看到已經回來的黎容。 物理老師一驚,不由得把音量放低了許多:“我也沒帶多余的卷子,岑崤你和黎容看一張?!?/br> 岑崤不置可否。 課代表接過試卷,快速的分發(fā)下去,卷子發(fā)到岑崤面前,黎容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岑崤只填了選擇題,整張卷子大部分都是空白的。 他莞爾一笑。 這東西可以偷偷留著,以后甩到某人面前嘲笑。 物理老師強調:“這張卷子,都是歷年來的高考精品題合集,我講的時候,不會的趕緊做筆記,我要檢查。” 黎容左手捂著胃,右手攤在桌面上,腦袋枕上去,抬著眼看岑崤:“我睡一會兒,有事叫我?!?/br> 岑崤掃了他一眼,用食指抵了一下黎容左臂內側最脆弱的那處皮膚:“起來,你來改。” 黎容無奈嘆氣:“我是真的難受?!?/br> 他這句話半真半假,語氣雖然有點夸大其詞,但身體也的確不夠健康。 他以前被父母養(yǎng)的嬌貴,后來被岑崤養(yǎng)的嬌貴,這胃要折騰半年之久,才磨磨蹭蹭的好受一點。 岑崤笑了。 他的手指往前侵了侵,在黎容溫熱的校服上輕微摩擦了一下,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班長沒看出來,我在欺負同學嗎?” 這句話像是開玩笑,黎容卻隱約瞧見了岑崤日后的影子,好像眼睛里繞著一團霧,驅不散,穿不透,哪怕是在笑,也看不清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果然偏執(zhí)狂是從一而終的。 黎容輕挑了下眉,也沒生氣,慢悠悠的坐直起來,手指摸到筆的同時,他瞥向岑崤,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欺負也要分人,當心遇到睚眥必報心狠手毒的小人。” 說罷,他手指一動,兩根手指夾著筆,筆尖對準岑崤的心口,晃了晃。 岑崤掐住筆桿,把筆從黎容指間抽了出來,食指在筆尾隨意按動一下,油性筆發(fā)出清脆的“咔咔”聲。 “那也是某些小人當心我?!?/br> 黎容彎著眼睛,攤開手掌:“不給我筆我怎么寫?” 岑崤稍微感受了下筆身上的溫度,這才將筆重新還回黎容的掌心,交付的瞬間,手指在柔軟的掌心擦了一下。 黎容癢的快速攥緊了手。 其實高中具體學了什么,黎容不怎么記得,又或者說他后來學的太多了,已經懶得區(qū)分哪些是高中階段的知識點,哪寫是后來填充的。 不過他好久沒有坐在下面聽別人講課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別人在記他講的東西。 黎容攥著筆,扯過岑崤的卷子。 老師講的知識點對他來說都太過簡單,當然對岑崤也是。 所以岑崤非要讓他改,說是在欺負,其實是在試探,試探他為什么性情變化,試探家庭巨變到底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但黎容不在意。 他把每一道題的解題關鍵都簡要的記在了卷子上,不管岑崤是做對還是故意做錯。 岑崤垂眸看著。 黎容的手很秀氣,細長,沒有多余的rou,攥起來握筆的時候,凸起的骨節(jié)微微發(fā)白,薄薄的皮rou緊繃著,隨著寫字的動作能看到骨節(jié)之間軟rou上的細小紋路。 他手背上還有沒消退的針孔,紅色的小點周圍是泛青的痕跡,大概護士的技術也并不熟練,青的范圍有點大。 其實能看出來,他身體的確不好,根本沒有徹底恢復。 即便如此,卻還能輕而易舉的將成年強壯的崔明洋一招撂倒。 不過黎容揍人的時候氣勢很唬人,但岑崤卻沒放過從他脖頸一路滑落衣領里的汗珠。 玻璃娃娃一樣,外強中干。 到中午放學,黎容已經幫岑崤寫滿了一整張卷子。 他的字是被黎清立逼著練出來的,清正秀挺,賞心悅目,相比于同張卷子上岑崤的字,實在優(yōu)越太多。 不過后來黎容知道,岑崤大概掌握了五種截然不同的字體,在不想讓人辨認的時候,可以隨意切換。 挺變態(tài)的。 為了對付變態(tài),他閑著沒事,隨隨便便把岑崤那五種字體全都默了下來。 “崤哥,吃飯去啊?!?/br> 簡復拉了一把岑崤前桌的椅子,長腿一跨,反坐下去,胳膊肘搭在岑崤桌面上。 他跟岑崤是發(fā)小,父母都是聯(lián)合商會的高層,他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最看不上紅娑那幫清高的研究人員。 以前在班里他最討厭的就是黎容,因為黎容簡直是照著他腦子里紅娑人的建模3d打印出來的,智商高,成績優(yōu)異,清冷高傲,仿佛跟他們不是一個物種。 簡復掃了黎容一眼,他倒不至于對黎容家的事幸災樂禍,但說同情可憐那是完全沒有,而且他還挺想看黎容落魄的模樣的。 欣賞高高在上的人一落千丈,大概是全人類的樂趣。 黎容松開筆,中指內側被筆桿磨出一個紅紅的印子。 他又捂著胃,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 岑崤剛要起身去跟簡復吃飯,黎容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岑崤?!?/br> 岑崤下一秒就停住了腳步。 黎容表情有點哀怨,嘀嘀咕咕:“我都幫你寫了一整張卷子了,找人給我?guī)Х蒴浯漪~湯進來吧,不要放油少放鹽?!?/br> a中的管理十分嚴格,學校內有食堂,校外的食物一般是不允許帶進來的,但是岑崤肯定可以。 簡復覺得自己仿佛幻聽了,他想都沒想就反駁道:“你想的美,還翡翠魚湯?我們倆中午也就吃個盒飯!再說我們很熟嗎,憑什么給你帶?” 芙蓉閣的翡翠魚湯,一份就要八百多,他們平時都很少吃。 黎容沒搭理簡復,只是望著岑崤,眼瞼窩著,眼皮折起深深的痕跡:“我胃疼……” 說完他蹙著眉頭,下巴抵著桌面,一副努力忍耐的樣子。 簡復樂了:“胃疼你就去醫(yī)務室,關我們屁……” “去給他訂份翡翠魚湯,說我要的,誰有意見讓他們去找老岑。”岑崤淡聲道。 簡復:“???” 岑崤看向簡復:“你去訂,我跟他說點事?!?/br> 簡復:“……” 見岑崤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簡復只好去打電話。 岑崤居高臨下的看著黎容,似笑非笑:“把我當金主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