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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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們就像兩個毛頭小子,趁著沒人注意,在一個明令禁止早戀的學校教學樓里,做些私密又很親呢的事。 這樣的事,有悖于他一貫的作風,更有悖于岑崤的偏執(zhí)秉性。 但黎容并沒覺得不好,矛盾和合理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至少岑崤的手是真的暖和。 不過到了教室門口,他還是快速的把手抽了出來,插進了自己兜里,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岑崤和他非常默契,也沒任何反應。 黎容推開教室后門,低調(diào)的往座位走,岑崤跟在他身后,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臉上沒什么表情。 這倆人一前一后出現(xiàn),引起了全班的側(cè)目,就連物理老師的目光也情不自禁跟著他們倆打轉(zhuǎn)。 黎容一回到座位上,立刻懶洋洋一趴,物理老師知道他剛考了第一,也懶得管他,清了清嗓子,開始繼續(xù)講課。 年級第一趴桌上當咸魚,反倒是倒數(shù)第一拿起卷子裝樣。 岑崤往椅背一靠,將卷子抵在桌邊,繃的整整齊齊,他看似全神貫注,但腦子里在一遍遍回放走廊里的那段路。 黎容的手很涼,但也很軟,一看就是沒做過什么勞動,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不像他,虎口和掌紋都有一層薄薄的槍繭。 他回握的時候,黎容也不反抗,黎容不反抗,就讓這一小段路變得有些特別,好像空氣都遲緩柔軟了點,他并不是心思細膩的人,但依然享受那一分多鐘的時間。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是在錯亂,偏差,越軌,巧合中意外碰撞出的驚喜,是在他的既定軌跡里絕不會發(fā)生的驚喜。 簡復弓著腰,扭頭看了岑崤一眼,見岑崤專心致志的盯著卷子,他齜牙咧嘴,縮回頭去,趁老師不注意,簡復背過手朝岑崤打了個響指。 物理老師猛的回頭,眉毛立起,在教室里逡巡一圈,呵道:“誰在搗亂?” 簡復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臉埋進卷子里,不言不語。 班里也沒誰想不開舉報簡復,哪怕是紅娑那邊的人,也不愛主動惹事。 物理老師沒揪到人,這才瞪了一眼,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在黑板上寫解題步驟。 岑崤聽到簡復鬧的動靜,回過神來,向前掃了一眼,然后拿起手機,看簡復給他的私信。 【簡復:中午出去啊,有人給我爸送了條剛打撈的藍鰭金槍,據(jù)說特別嫩?!?/br> 岑崤暼了一眼黎容瘦削的側(cè)臉,視線停頓幾秒,單手敲鍵盤。 【岑崤:中午吃食堂?!?/br> 【簡復:???藍鰭金槍你懂嗎,就是那個一兩三千的巨貴巨嫩的魚,我們一年只能吃幾次的那種?!?/br> 簡復和岑崤雖然家里背景深,但高處不勝寒,父母越是在聯(lián)合商會有身份就越不敢鋪張,誰也不知道哪天九區(qū)那幫豺犬嗅到味兒就過來了。 所以反倒是宋家純粹的商人過的更滋潤一點。 【岑崤:食堂也不錯?!?/br> 【簡復:你說的是我們一天吃兩頓的那個食堂嗎,是把西瓜蒸蛋掛在門口當招牌的a中食堂嗎,是嚴抓空盤行動剩一根黃瓜絲都被管理員嫌棄的全國十佳食堂嗎?】 【岑崤:是?!?/br> 【簡復:qaq你夠狠?!?/br> 黎容掀起眼皮,懶洋洋的問:“跟簡復聊什么?” 岑崤:“沒什么?!?/br> 黎容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咱們學校好像有五個食堂,據(jù)說還得過全國十佳,應該很不錯?!?/br> 岑崤輕笑一聲,沒戳破他的幻想。 中午放學,還不等黎容起身,林溱就抱著錯題集湊了過來。 有岑崤在身邊,林溱跟黎容說話就小心翼翼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形成了這種認知,可能是身為藝術生的敏感,讓他察覺到他和黎容貼的近,岑崤有點看不慣。 林溱把錯題集放在黎容桌角,緊張的抿了抿唇,腰稍微弓著,手指輕輕戳向筆記:“班長,你可不可以給我講一下這個步驟?” 黎容向筆記上看了一眼。 “這不是老師剛剛上課講的?” 林溱頓時臉頰漲紅,的確是老師剛才講的,而且還講了兩遍,講過之后還問大家聽沒聽懂,可惜班里沒人回聲,他也不敢回聲,他怕耽誤大家的時間。 不過他記得黎容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怎么知道老師剛剛講過? 黎容向前傾了傾身,左手撐著桌子,右手捏著筆,直接在林溱的筆記上點了點:“我寫了啊?!?/br> 林溱喉嚨發(fā)緊,剛要同意,黎容已經(jīng)下筆了,似乎那句話并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而是普普通通知會他一聲。 “桿轉(zhuǎn)動角速度小,b與桿相撞,所以……另一種情況,角速度大,一周后相撞,是這個……” 他重新給林溱畫了圖,將兩種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擔心林溱始終理解不了物理知識體系,他干脆把這種類型題的解題模式寫在了下面。 黎容以前也給大學生講過課,所以輸出知識對他來說并不算盲區(qū),他很能理解,人的天賦不同,對專業(yè)知識的領悟也有偏差,有的人并非不認真,只是不夠有天賦。 他寫在筆記上的步驟并不特別規(guī)整,繞著這道題上下左右寫了一圈,還勾勾畫畫了兩個圖,但他的字跡依舊瀟灑雋秀,錯落有致。 黎容握筆偏上,下筆很輕,在紙張上幾乎不會留下特別明顯的劃痕,林溱覺得,這種輕描淡寫的筆跡特別有美感,特別漂亮。 “也不用刻意理解,背下來就好了,我寫的比較潦草,你稍后自己整理一下?!?/br> 黎容放下筆,單手扣上筆蓋。 簡復跨坐在前排椅子上半天了,他張開五指,緩慢在岑崤臉前晃了晃:“哥你等什么呢,一會兒食堂好吃的都搶沒了?!?/br> 其實簡復還是更想吃金槍魚,但好在他爸說魚很大,會給他留著。 岑崤端起杯子慢條斯理喝了口水,盡量不表現(xiàn)出不耐煩:“等黎老師傳道授業(yè)解惑?!?/br> 簡復睜大眼睛:“哦吼,我們跟他一起吃?不是,大熊貓不吃上供的名品鳳凰竹,打算與民同樂了?” 黎容面帶微笑:“寒冬臘月,生活總是清苦點。” 簡復的嘴都快撇到耳根了,寒冬臘月,黎容喝翡翠魚湯,他和岑崤吃炒飯。 林溱這才意識到,黎容,岑崤,簡復,都在等他! 他突然覺得受寵若驚,慌里慌張:“耽誤你們吃飯了,你們趕緊去,我這就回去總結(jié)?!?/br> 林溱抱著筆記本就打算溜,剛一轉(zhuǎn)身,黎容突然嚴肅的喊住了他。 “林溱?!崩枞菔掌鹦θ?,清冷的眼底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以后有不懂的,盡管跟老師說,不用擔心別人背后找你麻煩,你是我們這邊的人?!?/br> 林溱心頭一顫,手指猛地捏緊本子,真皮的封面被他捏出了幾個指甲印。 “你們……這邊?” 他輕輕重復了一遍,心底涌起一種異樣的感激,其實特招來a中兩年多了,他對這個班級從來沒有過歸屬感。 他以前總想著,熬過三年就好了,他以后和這些人再也沒有交集了。 這是頭一次,有人把他歸在了一伙。 簡復猛敲桌子,表示抗議:“哎黎容,我什么跟你一邊了?我們是藍樞的人,你可是紅娑的,雖然你現(xiàn)在被他們開除了,但是咱們可是有舊怨的?!?/br> 黎容勾唇:“我和岑崤是一邊的,你要退出?” 簡復:“……”你妹啊。 岑崤單指敲敲桌面:“去吃飯?!?/br> 既然是一邊的,林溱也糊里糊涂的加入了食堂小分隊。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吃食堂能變成一件具有儀式感的事。 簡復在五個食堂里選了最貴的一家,這家口味比較好,是外包給a市各飯店的,算是這些飯店在a中打開的小窗口,只提供部分菜品,如果學生喜歡,可以到店內(nèi)用餐。 不過食堂的價格比店里便宜很多,少賺的這部分錢,也算是飯店的營銷費。 走到食堂門口,岑崤稍微停住腳步,他沒看黎容的眼睛,只是低聲道:“食堂人多。” 所以他們一起出現(xiàn),一個桌子吃飯,相當于宣布了某種信號,某種充滿了未知風險的信號。 他曾經(jīng)盡力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因為以他們現(xiàn)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應對全部危機。 但再謹小慎微,輾轉(zhuǎn)籌謀,還是可能一朝踏錯前功盡棄。 所以對于黎容的不受控,他并沒有阻止。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好像是一條沒什么用的真理。 但黎容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無所謂的笑笑:“啊,那就這樣吧?!?/br> 簡復覺得自己仿佛在上閱讀理解課,嘟嘟囔囔:“什么亂七八糟的,哎你聽懂了沒?”他戳了戳林溱的肩頭。 林溱猛地挺直背,趕緊搖頭:“我不懂啊?!?/br> 簡復嗤笑,上下打量林溱:“不懂你一臉沉思,我還以為就我聽不懂,艸。” 林溱小聲說:“我不用懂,我相信班長?!?/br> 簡復嫌棄的收回眼光,黎容都落魄成這樣了,居然還有真情實感的追隨者。 “這還用你相信,食堂人本來就多?!?/br> 他們幾個一進食堂,果然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你看,快看!岑崤和黎容一起吃飯。” “什么日子啊,紅娑和藍樞要合并了?” “黎容現(xiàn)在不能代表紅娑吧,他都被班里紅娑那幫人排擠了,早就聽說他投靠岑崤了?!?/br> “什么時候早聽說,我怎么不知道,他倆以前不是關系很差?” “聽說攪和了宋沅沅的成年禮,具體我也不清楚,宋家覺得丟臉,封口呢。” …… 雖然黎清立和顧濃的熱度有些散了,但黎容到底身份敏感,他也不亂走,遠遠看著食堂掛出來的招牌,伸手抓住岑崤的手臂,輕晃一下,揚起下巴示意:“幫我點一份炒河粉還有雞蛋羹?!?/br> 林溱趕緊站起身,掏出自己的飯卡,積極道:“我去我去,你們歇著?!?/br> 岑崤擰眉,冷颼颼掃了他一眼,不耐道:“讓你去了么?” 林溱一臉茫然:“???” 簡復嘴角抽了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