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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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黎容從沒聽說過李白守和夫人關(guān)系不好,更沒聽說他們離婚了。 和簡復(fù)給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相似,劉檀芝低調(diào)的不可思議。 按理說有一個在紅娑研究院任職的教授老公,怎么也比同齡人強了太多,但劉檀芝偏偏不炫耀,不張揚,恨不得自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但這樣低調(diào)的人,背后卻經(jīng)營著數(shù)個媒體賬號,掌控著一定的網(wǎng)絡(luò)話語權(quán),不僅偶爾推廣三無產(chǎn)品,還對各種熱點事件添油加醋,散播謠言。 岑崤倒了一杯溫茶,遞到黎容手里。 清亮的茶湯冒著絲絲熱氣,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 “如果不是從紀小川這里得到了另外的信息,我們的思路可能會偏?!?/br> 黎容垂眸,將茶杯捧在掌心,溫了溫指尖。 的確。 不管是一區(qū)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還是他上一世的印象,都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劉檀芝和李白守是夫妻一體的,劉檀芝不管做什么對黎清立不好的事情,都是在給李白守鋪路。 黎容:“劉檀芝用自己的名字投資峰光文化,經(jīng)營那些媒體賬號,不管是給三無產(chǎn)品推廣,還是引導(dǎo)輿論達到自己的目的,她都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因為有在風口浪尖上的李白守給她背書,甚至她很有可能是引導(dǎo)別人,去懷疑李白守。” 岑崤夾了一塊包漿豆腐,放在勺子里,沾了沾椒鹽,喂到黎容嘴邊。 黎容關(guān)心則亂,思考和李白守相關(guān)的事情很專注,身體下意識替他做了反應(yīng)。 他手里捧著茶杯,沒空接勺子,于是往前湊了湊,乖乖將岑崤喂過來的包漿豆腐咬住,咀嚼兩下,吞咽進肚子里。 紀小川撈起一塊干鍋脆皮腸,和著米飯吃了一大口,一邊吃一邊偷眼看著黎容根本一點菜湯都沒沾的筷子。 岑崤給黎容喂了一口,確認黎容吃下去了,才繼續(xù)道:“李白守是個有瑕疵的人,這樣的人是非常合適的栽贓對象,你應(yīng)該知道麥克唐納三要素。” 黎容輕笑一聲:“殺人三要素,一種犯罪心理學(xué)理論?!?/br> 紀小川一臉茫然,但她又不敢打斷黎容和岑崤的聊天。 黎容察覺到她的迷惑,便又多說了幾句:“尿床,縱火,虐殺動物,這三種特征被麥克唐納認為是殺人兇手具有的普遍特征,雖然根據(jù)后續(xù)的研究發(fā)現(xiàn),這種說法并不完全準確,不過……” 他覺得自己扯的有點遠了,現(xiàn)在也不是給紀小川上課的時候。 岑崤及時把話題拉了回來:“如果李白守具有a瑕疵,且a瑕疵是大眾普遍不能接受的,那么當不良事件b被爆出來,大眾很容易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認為具有a瑕疵的人,一定做了b?!?/br> 黎容心知肚明李白守最大的瑕疵就是盜取了黎清立的研究成果。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但劉檀芝一定知道。 如果有一天,劉檀芝真正要掩蓋的人快要暴露,她就可以曝光李白守對黎清立做的事,將矛頭指向李白守。 李白守春風得意這些年,恐怕沒有想到,他早晚有一天要走上黎清立的道路,被污蔑,被批判,被群起攻之,被他所熱愛的事業(yè)拋棄。 他可能會爭辯,他只想超越黎清立,沒想過害人。 但沒有人會相信他,他為慈善事業(yè)捐的款,他教書數(shù)年做出的貢獻,他提供了幫助的實驗項目,甚至是他扔給奄奄一息的乞丐的十元錢,這些都抵消不了他的罪惡。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劉檀芝和李白守真的貌合神離的基礎(chǔ)上。 岑崤又夾了一塊煮的軟爛,湯汁十足的西蘭花,吹了吹升騰的熱氣,送到黎容嘴邊。 黎容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喂飯模式,根本不用思索,又把西蘭花吃了下去。 紀小川咕嘟喝了一大口檸檬水。 從菜上齊到現(xiàn)在,屬她吃的最多了,岑崤根本一口菜都沒吃,黎容…… 黎容雖然自己沒動,但是應(yīng)該餓不著。 岑崤見他把西蘭花也吃下去了,不動聲色的夾了一塊黎容最討厭的胡蘿卜。 胡蘿卜是和牛rou一起煮的,牛rou的香氣已經(jīng)盡可能的掩蓋了胡蘿卜的味道。 岑崤將勺子遞過來,嘴里卻說道:“十二月底a市上流圈子會舉辦聯(lián)誼會,紅娑和藍樞的高層為了表面和諧,基本都會參加,劉檀芝再想低調(diào),也得跟李白守一起出席,趁對方還沒察覺,我們可以收集不少信息。” 黎容聽他提到上流圈子的聯(lián)誼會,難免又回憶起以前。 雖然紅娑研究院和聯(lián)合商會之間的矛盾不斷,但總有熱心群眾致力于讓它們回到最初互幫互助的關(guān)系。 為了這一遠大理想,中間人折騰出了不少活動,美其名曰互相學(xué)習,加強交流,增進友誼。 只不過一切美好的暢想在切實的利益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藍樞和紅娑早就漸行漸遠,當初抱著偉大理想建立它們的人,也已經(jīng)長埋地下。 “我沒有資格去,你……呸!” 黎容毫無防備的將岑崤喂來的東西吃進嘴里,剛開始的牛rou湯汁很可口,但一咬到胡蘿卜,那股味道溢出來,立刻讓他生理性反胃,他嫌棄的擰巴著臉,抽了張紙巾,將胡蘿卜吐在紙巾上,扔到垃圾桶里。 黎容一瞬間從回憶里抽離,他用微涼的茶漱了漱口,忿忿瞪了岑崤一眼:“想哄我吃胡蘿卜,沒門!” 第48章 紀小川看呆了。 她都沒想到,黎容和岑崤的關(guān)系這么好。 岑崤可以隨意喂黎容東西,黎容不喜歡吃,想都不想就吐出去,岑崤也不生氣。 所以傳言真的很離譜,黎容沒有高冷不好接近,岑崤也沒有蠻不講理仗勢欺人。 男生間的友情還是挺讓人羨慕的。 黎容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分析李白守和劉檀芝這段時間,岑崤一直在投喂他吃東西,自己一口也沒吃。 “你怎么不吃?來吃!”黎容故意從干鍋里夾了一筷子芹菜,放到岑崤碟子里,然后抬起眼,表情無辜的望著他。 岑崤輕哼一聲,看了看綠瑩瑩掛著油的芹菜,然后面不改色的塞進了嘴里。 他只是不愛吃,又不是不能吃,從小野蠻生長起來的,哪有黎容那么矯情的毛病。 岑崤把芹菜咽下去,低喃了一句:“真沒良心?!?/br> 紀小川看出來了,胡蘿卜是黎容不愛吃的,芹菜是岑崤不愛吃的。 她弱弱問:“你們…都知道對方不愛吃什么啊?” 太貼心了,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男生也會注意這個。 岑崤眸色變化一瞬,簡短道:“食堂。” 黎容也幾乎同時回答:“一起吃過食堂?!?/br> 紀小川稀里糊涂的點點頭,小聲說:“我都…都挺愛吃的?!?/br> 黎容笑笑,將胡蘿卜燉牛rou往她面前推了推:“那你多吃點?!?/br> 一頓午飯,他們吃了兩個多小時。 紀小川發(fā)現(xiàn),黎容不是一般的挑食,而且胃口還不好,哪怕是喜歡的菜,吃幾口也就夠了。 岑崤倒是沒什么忌口,幾乎都可以吃。 紀小川自己撐的肚子圓滾滾,連口水都裝不下了。 她對黎容說:“你想…知道那個教授的事,我可以問…問我mama?!?/br> 黎容知道她的家庭狀況,不太忍心:“劉檀芝有心隱藏的,你mama也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別輕舉妄動,我怕打草驚蛇?!?/br> 紀小川只好點頭。 她也不知道黎容和岑崤到底要做什么,但一定是特別重要的事,她很開心自己能夠提供思路,哪怕這個思路也曾帶給她痛苦。 吃過飯,紀小川決定回家了。 畢竟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家里,哪怕不得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怒火,她也得回去。 無解的困境還壓在身上,但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但隨著高考的臨近,隨著她認識了黎容,她突然覺得黑暗里裂開了一道縫隙,照進了光。 她的這些苦難,和黎容的境遇相比,實在不算什么,但黎容還能充滿希望的活下去。 她有預(yù)感,她已經(jīng)要走到苦難盡頭了,等她成年,考上a大,離開家,一切都會是充滿希望的。 - 周一,簡復(fù)擠開了岑崤的前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岑崤面前:“那個形式主義的聯(lián)誼會?狗都不去!” 由于他說的聲音太大,大概有半個班級都聽到了,就連崔明洋都扭回頭,深以為然的看了簡復(fù)一眼。 簡復(fù)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個狗都不愛去的聯(lián)誼會。 紅娑這方的合作企業(yè)均沒加入聯(lián)合商會,所以兩波人已經(jīng)暗搓搓給彼此使絆子很多年了,平時可能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但去了聯(lián)誼會的地界,還得表現(xiàn)出喜氣洋洋,一派和諧的景象。 哪怕是一提起胡育明就破口大罵的江維德,在聯(lián)誼會上也得和胡育明含笑碰杯,恭維幾句對方做出的杰出貢獻。 以江維德的脾氣,這大概是最讓他覺得“錢難賺屎難吃”的工作任務(wù)了。 黎容一向不喜歡吵鬧的虛偽的地方,曾經(jīng)黎清立和顧濃幾次讓他去,他都拒絕了。 所以他其實也沒真的見過,聯(lián)誼會有多么乏味無聊。 簡復(fù)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他們會端上來一只烤火雞,然后讓紅娑和藍樞這邊各出一個人,把火雞從中間切開,這就算是握手言和了,按照慣例,每個人要上來切一塊吃,你都不知道有多難吃,又柴又咸。 接下來就得被爸媽帶著,像復(fù)讀機一樣,跟以前見都沒見過的人碰杯問好說吉祥話,但你心里根本不把對方當回事,你也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來,他也沒把你當回事,怎么說呢,就像是把一堆舉足輕重的人物拉過來,表演一場荒誕劇。 藍樞和紅娑怎么可能友好相處,我說有的老頭子真是閑的。” 黎容垂著眼睛,聽簡復(fù)竹筒倒豆子一樣吐苦水,顯然這些年,他被父母強拉著去,積攢了不少抱怨。 等簡復(fù)說完,黎容扯了扯唇:“未見得吧,如果我代表紅娑,難道你不愿意吃我切過的火雞?” 簡復(fù)想立刻開口反駁,但一時沒找出合適的說辭,頓了半天,他才干巴巴道:“那不一樣啊?!?/br> 他想說,咱們肯定不用裝。 但他就突然意識到,如果將來黎容真去了紅娑研究院,他和岑崤進了藍樞,他們也還是朋友。 簡復(fù)嘟囔:“那都是幾年之后的事了,以后再說唄?!?/br> 林溱去水房洗了小番茄回來,進了教室就自覺站在黎容桌邊,看看簡復(fù):“什么幾年之后啊?” 簡復(fù)仰起頭,看了看林溱手里的小番茄,他勾了勾手指,等林溱把盒子遞過來,他大大咧咧的抓了兩個塞進嘴里。 “好酸!”簡復(fù)皺著臉,勉強將番茄咽了下去。 林溱疑惑,趕緊也抓了一顆,嚼了嚼:“酸嗎,還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