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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171節(jié)

    現在他一看到酸奶就聯想到黎容和岑崤的那個吻,他越想越覺得尷尬,害羞,然后特別不爭氣的在林溱面前面紅耳赤。

    林溱:“???”

    身為男人,他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簡復為什么要臉紅。

    他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引人遐思的暗示,而且就簡復這腦子,估計真有暗示也看不出來。

    但林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就舉著酸奶杯,坐在椅子上,抬起眼望著簡復。

    簡復盯著他手里的酸奶,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

    林溱:“……”

    簡復:“……”

    室友臨睡前去衛(wèi)生間,從床上爬起來,路過面面相覷的林溱和簡復,好奇道:“你倆現在用腦電波交流呢?”

    林溱輕咳兩聲,把酸奶放在一邊,蹙著眉頭看著簡復:“你到底想說什么???”

    簡復如夢方醒:“啊…我你…我哥和黎容他們倆……”

    簡復根本說不出口。

    室友臨出門前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林溱,老焦留的那個《斷背山》拉片子你搞完了嗎?”

    林溱云淡風輕道:“拉完了,就是寫的比較粗糙,最近沒時間?!?/br>
    簡復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斷…斷…你看那個了?”

    他原本有點降溫的臉色又逐漸紅了上去,他沒看過,他以前對這種影片也不感興趣,但是應該……會有那種鏡頭吧?

    林溱本來很冷靜的,但簡復反應那么大,他也覺得氣氛不由得微妙了起來。

    此刻宿舍里就剩他們倆人了,林溱卻覺得空間仿佛還縮小了似的,呼吸都不暢快了,他不自在的扭開目光,睫毛直抖。

    “我們學表演的,什么不看啊?!?/br>
    簡復舔了舔唇,靠著林溱的書桌坐著:“其實我剛剛……看到黎容和我哥他倆……”

    “唰”的一下,整個宿舍陷入黑暗,簡復被嚇得一個激靈,把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

    只有走廊中安全通道的標識透過來一絲幽亮的綠光,但光線暗的甚至看不清人的表情。

    簡復拍了拍胸口,唏噓道:“嚇死我了,什么玩意兒?”

    黑暗中,林溱輕聲道:“我們宿舍十一點熄燈?!?/br>
    簡復:“太不人性了,我們都接電線過來,從不停電,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林溱嘆氣:“十一點也鎖門,你出不去了。”

    簡復驚道:“那我睡哪兒?”

    林溱:“……”

    燈火充足的公寓里,洗完澡哈氣連天的黎容一頭栽倒在大床上。

    他都來不及系睡衣扣子,讓衣領順著自己肩頭滑下去一大半:“好累啊?!?/br>
    黎容疲憊的抬了抬手指,眼睛半闔著,頭發(fā)剛被岑崤拉著強制吹干,如今亂蓬蓬的散在床上。

    岑崤上了床,一把勾住黎容的腰,將他拉到自己腿上躺著,然后給他按摩太陽xue。

    黎容枕在岑崤的大腿上,一只手貼著他的腹肌,喃喃道:“不知道為什么,拿到了一直想要的東西,反倒有一絲空虛,好像一切都不真實了?!?/br>
    岑崤被他把玩著腹肌,其實有點癢,但看黎容在暈暈乎乎的想事情,也就忍著讓他玩。

    “說明你還沒定下一步的計劃?!?/br>
    黎容若有所思:“也對,等我好好休息一下,想想下一步該怎么做?!?/br>
    按摩了一會兒,黎容又忍不住道:“你說簡復會不會跟林溱說我們倆接吻?”

    岑崤垂眼看他:“你刺激他干嘛?”

    黎容輕哼:“誰刺激他了,他不是已經發(fā)現了嗎,那就沒必要裝了?!?/br>
    岑崤:“簡復在感情方面挺簡單的,估計要自己緩一會兒?!?/br>
    黎容深吸一口氣:“緩吧,慢慢緩,才二十歲,談什么戀愛,單著吧?!?/br>
    岑崤:“是么,有的人戀愛談的倒是早?!?/br>
    黎容把頭扭來扭去,企圖逃避岑崤勾起來的話題,他的手慢悠悠的往岑崤腰上游走,最后整個環(huán)住,把臉貼在岑崤的小腹上:“按摩手法不錯啊?!?/br>
    岑崤看他饜足的像只慵懶的貓,忍不住笑道:“哦,謝謝老婆夸獎?!?/br>
    黎容的眼皮抖了抖,露出尖利的牙,在岑崤的腹肌上咬了一口:“你叫誰老婆?”

    岑崤被他咬的肌rou緊繃,頓覺小腹上濕漉漉的一片口水,他捏著黎容的下巴,低頭看他困的發(fā)紅的眼睛:“不是你先叫我老公的?”

    黎容理直氣壯的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現在還是我心虛道歉的時候嗎?平時你要叫我老公。”

    岑崤氣笑,將黎容從自己腿上拎起來,塞進了被子里:“過河拆橋的算盤打的好啊?!?/br>
    黎容順勢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省的一會兒岑崤氣不過又來折騰他:“這叫能屈能伸,睡覺睡覺,不跟你鬧著玩了?!?/br>
    第156章

    黎容將從何大勇和翟寧那里拿到的證據整理了一遍,卻并沒著急行動。

    他心里清楚,現在仍然不是好時機。

    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他無可避免的需要面對一個現實問題,人們都是健忘的,兩年過去,很多人恐怕連黎清立的名字都覺得陌生了,哪怕是黎清立曾經的同事,也很少用黎顧兩位教授的兒子稱呼他了。

    而事件發(fā)生的時候,黎清立和顧濃是當時國內知名度最高的生物學教授。

    因為律因絮的特殊性,這個藥從立項到試驗都備受媒體的關注和吹捧,在持續(xù)不斷的宣揚和炒作下,律因絮正式進入一期人體試驗時,熱度達到了巔峰。

    這樣的巔峰也成就了完美的毀神時機,從一期試驗出問題開始,源源不斷的負面消息瞬間吞噬了以前的夸贊,洶涌而又癲狂的謾罵將整個輿論場淹沒,沒人能抵抗得住這樣瞬息萬變的愛恨,而復讀機式的洗腦和批判也讓律因絮害人的印象在大眾腦海中根深蒂固。

    可人需要接受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再大的熱點也只是過眼云煙,留下的謾罵和污蔑可以輕輕松松忘掉,哪怕后續(xù)事情有任何變化,也很難再有當初群起而攻之的聲勢了。

    他想要為自己父母洗清冤屈,想要讓素禾生物付出慘痛代價,必須要營造出不亞于當年的聲勢,不然愿意了解真相的只是小部分人,很多人心中,仍然會留下錯誤的認知。

    但眼前的證據還不夠,哪怕能夠證明清白,也不會引起巨大的關注了。

    因為和當初的黎清立顧濃相比,鄭竹潘是個很陌生的名字,素禾生物也只是個無情的運轉機器而已。

    哪怕事件曝光出來,鄭竹潘和素禾生物遭受的傷害也會比他父母小太多了。

    他不能讓這件事無聲無息的過去,看似解決了,又好像永遠也解決不了。

    他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吸引關注的辦法,就是重啟律因絮。

    這件事本該在一期試驗失敗后就進行,組織專業(yè)團隊分析問題,解決問題,重新開辟路徑,在失敗的基礎上研制新藥。

    可惜沒有,有關律因絮的一切都完全封存,所有人諱莫如深,也不敢再碰這個課題,而素禾生物則依仗著甲可亭肆無忌憚的斂財,儼然已經把這個病完全攥在了手里。

    上一世他也沒能重啟律因絮,而是六年后,在江維德的幫助下,頂著壓力開啟gt201,將父母或許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遍。

    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重啟律因絮研究,但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要做到這一步還是太難了。

    事情好像走入了僵局。

    a市有名的cbd區(qū),林溱戴好口罩和墨鏡,將帽子壓的嚴嚴實實,匆匆走出嚴盼在cbd的制片工作室。

    大門將合未合時,隱約還能聽到里面?zhèn)鞒鰜砼豢啥舻牧R聲。

    “什么玩意兒??!仗著自己有點人氣就自命不凡,這圈里紅過的多了去了,從一線掉下去也就是老子動動手的事兒!”

    “還不想跪著賺錢,你不跪他媽有的是人跪!”

    “去跟那幾個評委說,我看誰敢讓他拿第一!”

    ……

    嚴盼工作室是宋演藝拿了一大半的錢成立的,里面真正的工作人員就七八個,其實是為了合理避稅弄出來的,現在反倒成了宋演藝外出談事的落腳點。

    那幾個工作人員看到林溱,全然沒有見到當紅歌手的興奮,也仿佛沒聽到辦公室里傳來的宋演藝的罵聲,他們麻木的從林溱身邊走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羞辱炙手可熱的藝人,對宋演藝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等明天,進入這個辦公室的就是另一個英俊漂亮的年輕人了。

    林溱輕撫藏在里衣夾層的錄音設備,垂著眼,繞過人群走進電梯。

    在電梯里,他抬手摘掉了墨鏡,將口罩扯到了下巴。

    他盯著電梯門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等電梯停住,他走出電梯門,眼圈里已經蓄滿了眼淚。

    他就紅著眼睛,雙目含淚,咬出唇上一道血痕,光明正大的走在cbd區(qū)最繁華的大道上。

    他知道,有一些職業(yè)粉絲或私生粉始終跟著他,會偷拍他的照片和視頻。

    這些視頻和照片不會立刻放出來,但總有放出來的時候,在最需要的時候。

    “啊嚏!”

    黎容皺著眉,吸了吸鼻子。

    江維德深吸一口氣,表情無奈的看著黎容:“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上周怎么逃了我的課?”

    江維德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有點酸。

    他聽說黎容上學期逃了很多課,但是最后依舊考了非常好的成績,江維德認為,那些老師對黎容來說,可以攝取的知識太少了,黎容畢竟是被黎顧二人培養(yǎng)出來的。

    但他可不一樣,他是跟黎清立齊名的名譽教授,黎容一定會萬分珍惜他的課的。

    為此,江維德甚至準備了很多延伸知識點,還難得的自己做了ppt。

    然后,黎容逃了。

    他并沒有什么不同。

    黎容捂著口鼻,委委屈屈的抬起眼,說話咳聲不斷:“老師,我其實是感冒了,煤氣中毒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好,換季的時候總容易生病。”

    江維德明知道剛剛在課堂上,黎容根本沒咳嗽,但一聽他提起煤氣中毒,就什么責怪都說不出口了。

    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有愧。